第一百四十三章 示众

雄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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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把我们这群男男女女关进铁栅栏围成的牢房,看时间现在是清晨四点。山里的初秋的早上己有深深寒意,我身上这点衣服根本不御寒,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怪冷的。这时我才彻底清醒了。龙口的看守所我很熟悉,三年前我在沁州如意公司时被巫告贩毒在这里关押了几个月,怎么我又关进来。看同牢房的十几个人,都是穿着性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青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妓女。我怎么同她们一样打扮关进来。昨晚殷莫者和厂里人还请我吃饭,怎么从座上客变成阶下囚;昨天我还是高傲的女强人,今天变成出卖色相的妓女;是谁干的?把我和那些不干不净的男女睡在一起,让警察抓了个现行,难道是殷莫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他想吞并我在龙口药厂资产,也要有我亲笔签字的法律文书,他这样做能达到目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熬到早上六点钟,天大亮了。看守所里来了大队武装警察。看守将我们从牢房赶出来,在院子里排好队。打开手铐,叫我先依次到卫生间大小便,然后再重新站好队。这时一个中年女警官站在队前开始训话。当她一开口,我就认出她是上次审问我的禁毒大队的梁大队。她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曾放言若再落到她手里,决不放过我。见到她,心里直打鼓,心想这下死定了,将头低着,不敢看她。

    据梁自我介绍,她现在是治安大队副队长。说昨夜全市统一行动,打击卖淫嫖倡,今天开公审判大会,公开审理一批惯犯,并在全市游街示众,要我们这些三陪人员做好思想准备。听说要游街,队伍中很多小姐哭起来,梁队横眉竖眼怪叫一声说:“哭什么?当妓女还怕害臊,还哭,把她放在最前面。”

    给她这样吓唬,这些小姐还真不敢再哭了。梁队拿出一张名单,开始点名。她吩咐她叫名字的就出列。当喊到名字的小姐出列后,立刻上来一个女警给她上绑。这时气氛十分紧张,被叫走的上绑时,发出压抑的咽呜声,未点到名的吓得浑身颤抖。

    “方芪玲。”

    我听了同雷击一样,周身抖动一下,紧张地忘了应声。

    “方芪玲”

    梁队又厉声叫了一声,我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说:“到!”

    “抬起头,大声点!”

    我把声音放大了,但未敢抬头。一阵高跟鞋敲打水泥地的声音移到我面前,一只有力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只好抬起头,与梁队目光碰在一起。

    “嘿!嘿!我说这么面熟呢,洪大小姐,什么时候改名了。我们是老朋友了,可要好好照顾你。”梁队高兴的咛笑着说:“小李子。这是个二进宫,你来好好招呼招呼她。”

    上来一个年青男警官,抓住我的胳膊要拉我。我转过脸一看,是上次同梁队一块审我的男警官,他心狠手辣,上次用手铐差点把我手弄残。我知道我今天要吃苦头了,但我不怕,反正我是干这行的,对紧缚的忍耐力超过常人,于是我倔强地对他说:“不用你拉,我自己走。”

    我拽开他的手,走到那些已绑好,跪在地上小姐旁边。这小李抖开一条小手指粗的麻绳,搭在后肩上,在我的两只上手臂上绕了三圈后,绳头从左臂肘关节上绕到右臂肘关节,右臂的绳又绕到左臂肘关节上,两股绳在后背中间收劲后打个结。将我两臂反扭。再将我双手腕反剪到绳结处,用余绳将双手腕绕三圈绑紧,打结;再将绳头穿过后颈的绳,一手将我手腕上托,另一只手往下拚命拉,我痛得叫了一声,双手一下吊到后颈下。我给他拉得前腑后仰,站立不住,腿一软跪下来。他将余绳头再分开,拉到手臂处,再分别绕过双手臂,将双手臂再捆两道,在手腕处打结后,余绳绕过整个脖子,往后勒。他一道紧一道的捆,我身上只有极薄的小背心,几乎是裸体,紧缚的绳索同切过肉里一样,痛得我不停喊叫,直冒汗。他毫不怜香惜玉,仍按部就班地上绑,待他绑好后,双臂一点也不能动。梁队弯下腰,又紧了紧绳扣,将一块写有《卖淫惯犯方芪玲》大纸板挂在我脖子上,扬上而去。我跪在那里,努力调整自己身体,减轻绳索带来痛楚,慢慢身体稍适应些。但双肩被极度反剪,双乳高高挺起,乳头和上面的环顶在文胸上,又痒又麻,弄得人心猿意马。这种紧缚带来的快感,冲淡了绳索紧勒的痛苦。调整好身体状态,我挺起身子。发现两边跪着的小姐,有的捆得紧,有的松。但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紧。我旁边有个小姐,穿着长袖旗袍,标准五花大绑,背后双手吊得不高,肯定绑得不紧。她跪在我身边,毫不在乎,肯定是一个老手。她看了看,我关切的问:“喂!你是新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我说:“你今天可要吃大苦头了,穿得这样少,绑得这样紧。你干这行,应当找人疏通,虽花点钱,少吃多少苦头。我早就得到消息,特意穿了件夹长旗袍,又与上绑人打通关节,少吃多少苦。”

    我对她苦笑一声说:“姑娘。我与你不一样,花再多钱都没用。”

    在梁队的指挥下,这些三陪小姐都收拾完了;大部分五花大绑,还有一部分上的手铐,胸前都挂着大纸板,然后拉上了三辆大卡车。我自然受到了梁队关照,由两名女警押在第一辆车最前面。早上七点,四辆押着男犯和三辆女犯的大卡车鱼贯开出看守所,开往市内体育场。车停在主席台下,又将我们带下车,分男女两排跪在主席台后的过道里。我现在焦虑万分,不知事态如何发展,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这时有一个人在我面前蹲下来,拍了我肩一下。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一个好似面熟的中年警官。他悄悄问我说:“你是不是洪玫瑰?”

    “是的!”

    “怎么现在叫方芪玲?”

    “洪玫瑰是我的艺名。”

    “你有没有什么要求,也许我能帮你一点忙。”

    我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是否又是圈套。突然我想起来了,他是上一次我被抓时帮我向张孝天通风报信的那个人。真是天不灭无路之人,张孝天是不能指望了,找谁来救我呢?我思索一下。周洁,她影响不到这儿啊。那个在枫树岭水库玫瑰公司活动时一个要与我交朋友的警查察吴发兴,也许还行。于是我试探性对他说:“西京警察局的吴发兴你认识吗?”

    “他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警界神探。”

    “请你马上打个电话给他,我在这里遇到麻烦了。”

    “你真有本事,还与吴发兴有交往。你有救了。”

    他说完就走了,我放下心来,人也冷静下来。前思后想,这事与殷莫者肯定有关。上次是他设套诬我贩毒,若不是张孝天神通大,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肯定又是他,这人太可怕,若无人相救,这次也是在劫难逃。

    刚过八点,就听到体育场上人声鼎沸,公审大会就要开始了。这种露骨妖艳打扮,极其暴露性感穿着,还被绳捆索绑地出现在万人大众面前,耻辱、害怕、但又刺激,万般复杂地心情交织在一起。即感到无地自容,因为在龙口我一贯是以一个高雅,有地位的成功女强人出现的。现在以受公审的妓女身份,再面对殷莫者和龙口人,反差太大,叫人无法接受;但我受虐的本性又特别渴望这种强烈刺激场面,这种装束,这种束缚在大众面前,被强迫在公众面前展视,是我梦寐以求的。这种千戴难逢的事今天给我遇上了,想到这里人特别兴奋。不由得联想水仙在演谢瑶环,古代美女的戏妆,戴着华美的头饰,赤身露体五花大绑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的激动场面,是叫人那么陶醉,我现在马上不也要身临其境,多刺激。当我闭着眼在那儿胡思乱想时,跪在女犯前面的男犯骚动起来,男警们把他们拖起来,站成队。公审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浑身哆嗦,不由得紧张起来。

    前台响起暴风骤雨般的口号声,男犯一个接一个带出去宣判,当最后一名男犯押到前台时,女警们把我们也拖起来,在梁队的指挥下,两名女警一边一个押着我,将我跌跌撞撞推到女犯队伍最前面。女警抓着我身上的绑绳押着我,这绳本来就紧,再给她们用力拽,勒得我脖子胳膊手腕痛得都麻木了。我喘着气,小心翼翼地对押我的女警轻声说:“队长。请不要抓绳子,勒得我气都出不来,头昏眼花。行行好,求你们了。”

    还好,她们放掉绳子,改抓我的胳膊,感觉好多了。

    “带累教不改的卖淫犯方芪玲!”前台高音喇叭传来震耳的叫声。

    两个女警用力一推,我知道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反正在这山区小城,也没有我的亲友,我就自觉地往前台走。女警紧紧抓住我紧缚的麻绳,迫使我双肩和双臂往背后反扭,勒在颈部的绳索叫我无法低头,我只能昂首挺胸地站在公审台前面。台下人山人海,看到我在台上出现,人一波又一波地往台前挤。台下站成人墙臂戴红袖章的保卫人员,手挽着手拼命抵挡往前拥的人群。高音喇叭反复地高声喊叫:“同志们!不要挤,警惕坏人破坏大会。”

    “大家维持好秩序,不要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