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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秦时漂到失联
齐国似乎是到了雨季,临淄城一连下了数日的雨。
烟雨之中,城池变得模糊。
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临淄城中,这是源于秦国覆灭五国,齐国尚存,所带来的无形压力。
只是,诸多齐国的民众,是怎么都不会想到。
在他们担心秦国对齐国进行征伐的时候,他们的相国后胜,早已经悄然的将齐国给卖了。
一连数日时间,白川都留在临淄城的酒楼之中和秘密来此的后胜商议“卖国”的诸多细节,在此前提下,后胜想要什么,白川都是皆数允诺。
就算他想要封侯,以他“覆灭齐国”的功劳,给他一个侯位,也不过分。
反正等到韩国彻底灭亡之后,还要进行一波清算,到时候后胜能否保住手头的权势、富贵,又是另外一回事。
待到将嬴政所交代的任务处理完毕,并告知了后胜秦国驻留在齐国的间谍机构的联络方式,方便其传递情报后,白川乘坐马车,悄然离开了临淄。
离开临淄之后,白川的马车一路东行,向着东海的方向而去。
他的目的很是明确,正是桑海。
如果说齐国是一个商业异常繁荣的国度,乃是各国商旅互通有无的商业之国,那么,坐落在东海之边的桑海城则是天下儒生学士向往的地方,是他们的天堂。
这里比邻东海,虽然城池不大,但却因为这里坐落着一座山庄的缘故,所以也是格外繁荣。
小圣贤庄!
这是山庄的名字,亦是天下诸儒文学士憧憬向往的圣地。
先拜夫子殿,再至临淄稷下学宫,最后方至这桑海小圣贤庄朝圣,多年下来,齐鲁乃至天下各地的儒门子弟也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礼仪路数。
马车徐徐的驶进小城之内,因为还未曾遭受战火的侵扰,所以这座城市也显得格外安宁,旁边的国家早已因为战争的缘故变得千疮百孔、百废待兴,这里却是欢声依旧,和都城临淄不同,此处因为处在齐国的边缘,这里的民众,甚至连那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都没有。
不过,这种情况只局限于普通的平民身上,若是仔细去观察那些士子、儒生,会发现他们的眉头紧蹙,皆是神情凝然。
显然,他们也意识到齐国眼下的和平、独善其身的局面持续不了太长时间了。
在来到桑海城之后,白川没有直接去往小圣贤庄,拜访荀子,而是驾驶着马车悠悠的去往了小圣贤庄脚下的一间客栈。
客栈的名字叫做‘有间客栈’,先不说这奇葩的名字,难免会让人想到星爷的电影。之所以会来这里,原因之一是因为这里距离小圣贤庄近,其二,则是因为客栈大厨兼掌柜,乃是墨家的统领。
掌柜的名字叫做庖丁!
庖丁解牛的那个庖丁!
荆轲虽然没有跟随白川一道来到桑海,但却将这位的联系方式告诉了白川,在墨家统领之中,庖丁的身份颇为特殊,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桑海城,很少回返机关城。
可以说,他算是墨家的后路之一。
至于说,墨家为何在机关城之外,还留下庖丁这个后路,白川经由荆轲之口也是知道了一二,一是因为齐国是当初天下七国之中最为安宁的国家,在此处留条后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墨家可以退到齐国,暂时的避开战争,二则是此处靠近东海,若大陆之上的战争真的避无可避,墨家可以于此直接出海,寻个海岛,暂时避开一二,哪怕那是万不得已的方式,至少那样可以保留住墨家的传承。
马车在客栈附近停好之后,白川带着惊鲵一道,径直的踏入有间客栈之中。
这会儿不是饭点,客栈之内没有什么生意,一个坦露胸怀的大胖子靠在柜台后方,无聊的看着柜台,忽而,一段平静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素闻丁掌柜有一手解牛刀法,可谓是技近于道,不知可否让我见识一下!”
前面的那段话,乃是出自庄周《养生主》,客栈老板庖丁是一个粗人,听得只觉得和儒家那些学子口中的“之乎者也”差不多,晦涩难通,莫名其妙,倒是后面的话,他听明白了。
庖丁当即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向着来者看去。
就只看到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联袂走入了客栈之中。
前者身着黑衣,面容俊逸,后者,神情冷漠,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冷美人。
庖丁见到前者之后,不由一愣,然后,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心底不禁嘟囔了一句‘这位怎么来桑海了’!
没错,他认识白川。
从某种程度上讲,白川也算是墨家的救世主,若非白川,六指黑侠早就被燕丹那厮给谋害,整个墨家也将被他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虽然心底有些好奇这位不在秦国待着,为何会跑到桑海这偏僻之地。
但庖丁还是态度恭敬的迎了上去,“白先生休要和老丁我开玩笑了,谁不知道白先生武道通玄,实力高强,老丁我这几手解牛刀法,在白先生面前,可登不上台面!”
墨家虽然算是半加入了秦国阵营,但终究没有入殿为臣,所以大多数墨家之人对于白川的称呼是“先生”而非“大人”。
“丁掌柜,好久不见了!”
哪怕白川和庖丁之间只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话都没有说过,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和庖丁客套寒暄起来。
庖丁连忙道:“老丁不过一介粗人,岂能劳得白先生记挂!”
白川淡淡一笑道:“我如何不能记挂丁掌柜?在我的心目中,丁掌柜可算不得什么粗人呢!”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我先前说的话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我是真的想要见识一番丁掌柜的解牛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