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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古代,她应该能是个挺牛的廉官。
傅西泠打算帮时芷把她的破电脑弄弄。
清清内部灰尘、换点散热硅胶、升级一下内存条和固态硬盘......
结果破电脑足足半分钟才开机成功,桌面缓缓地展现出来,他没看见别的,先看见一堆趴在桌面上的留学资料。
傅西泠当然会感到意外。
这是,要准备出国?
急火攻心。
傅西泠偏头咳了几声,摸出烟盒,又想到时芷下班会过来,心烦地把烟盒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时芷讨厌烟味讨厌得挺明显,路过那种身上烟味重的老烟枪身边,她都会下意识皱眉。
这种在小事上的情绪,她向来很直接、很爱憎分明。
大事上,她的心思就难猜了些。
就像要出国这件事。
他们这阵子见的频繁,傅西泠一星期里有三、四天都和她睡一张床,愣是半个字都没听说。
他给时芷发微信。
发完,拿着手机等回复。
前阵子,傅西泠大学室友聚会,两个在外地生活的室友刚好赶在同时间过来出差,叫着周朗聚了顿饭。
还是吃麻辣小龙虾。
傅西泠在桌上给时芷发微信,问要不要给她打包一份回去。
时芷迟迟没回复。
他当时也是拿着手机等,比平时多看几眼,马上被宿舍老大给发现了。
一个房间里住了四年,谁能不了解谁?
老大问:“傅啊,你有情况了?”
周朗在旁边擦着眼镜,不明意味地“哼”了一声。
宿舍的老幺眨巴着眼睛:“周哥你还不知足?傅哥这阵子不是总来投喂你么,把你照顾得总算比夏天那会儿胖了些,离得近多好啊?”
周朗说:“他那是单纯为了投喂我吗?”
毕竟傅西泠以前对情情爱爱这类的事情表现得太过冷漠,身上一股“智者不入爱河”的酷劲,他这边突然有点情况,肯定是要被追着问的。
那阵子傅西泠刚受过伤,轻微脑震荡,从父母那边住了挺多天,刚搬回来不久。
和时芷相处得挺好,总凑一起打游戏,也总拥抱接吻。
但也只是这样。
亲也没少亲,抱也没少抱,愣是没能勾起人家姑娘一丁点感情方面的念想。
所以傅西泠说:“遇见个喜欢的,还没追到。”
老大喝完酒话多,可太乐意给傅西泠当感情方面的良师了,频频提出建议。
“傅啊,你追人,那得用你的优势去追,钞能力用起来啊。”
傅西泠说:“她仇富。”
“那你就告白,来直接点。告白完还不行就天天对她嘘寒问暖,各种关心照顾,准能成。”
傅西泠说:“成不了,得拉黑我。”
“那你就搞浪漫的,你给她买玫瑰花,买个九十九朵。实在不行就买九百九十九朵,要红的,热烈,表达你的好感。”
傅西泠垂头笑了半天:“你别害我。”
“你说你长得这么帅,脑子又贼聪明,按理说脸和智商上也能加点分吧?怎么,那姑娘都不觉得吗?”
傅西泠剥了个不辣的椒盐小龙虾吃,吃完,沉默几秒:“她可能觉得我帅,但不喜欢我这款。至于脑子,她也贼聪明。”
周朗了然地点头:“可不是么,她前男友和西泠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老大和老幺于是都有点好奇,说,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
傅西泠又在笑。
他说,时芷能拿奖学金,受老师喜欢和夸奖,还长了个不做商人都可惜的聪明脑子。
能经营酒吧,喝好几瓶红酒都不醉;能用高脚杯开香槟,和人打水仗用冰桶泼,还不服输,昨晚刚破了他的游戏记录......
老大和老幺就没听过傅西泠谈论女生,还是滔滔不绝的架势,直接听懵了。
周朗更懵:“你喜欢的是时芷吧?”
傅西泠说:“除了她还能是谁?”
“不能啊,她多文静多乖啊,是不是被沈嘉给刺激着了,怎么突然这么酷了?”
傅西泠笑容就收敛了,蹙着眉心:“你能不把沈嘉名字和她放一块提么?”
周朗就说:“能,那你别老来找我吃饭啊?”
这还真不行。
时芷脑回路清奇,总觉得傅西泠是个玩咖,还觉得他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异性。
傅西泠每次报备行程,说自己和谁有约,都是说“一朋友”,不提男女。
然后时芷就能自己脑补出点什么来,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特有风情。
就那一眼。
傅西泠很受用,从此再也不说朋友性别,就让时芷那么瞎胡猜着。
饭局吃到最后,老大举杯祝傅西泠成功:“你说你,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老街那么大的项目都扛起来了,还追不到个姑娘。你那八百个心眼倒是用起来啊?”
心眼子傅西泠是真用了的。
也确实换来时芷那么一丁点温暖——
她从他这儿赚了十五万,然后主动请他喝了一杯“买一送一”的冰咖啡。
和大学室友吃饭那天的“诉苦”,其实都是开玩笑。
傅西泠就想跟人显摆显摆,有那么个姑娘成天吊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和往家庭群里发时芷照片,是一个心理。
傅西泠对自己还算是挺有信心,他不傻,能分辨出来,时芷对他是感兴趣的。
不然不会大半夜骑着个二手电动车接他,换成时芷以前的脾气,早一巴掌把他扇飞了。
但傅西泠也不是有意折腾时芷。
他自己那生日过不过的,无关紧要,他是想和时芷说句“生日快乐”,还想给她过个比较特别的生日。
生日过得还行。
她是开心的,睡觉都让抱了,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睡前还和他接吻呢,睡醒了就要找他聊聊。
时芷睡得不错,目光慵懒,唇红齿白,头发披散着坐在他床上。
很美。
傅西泠二十三岁时发现自己喜欢时芷,才没几个月,过个生日二十四岁,感觉有些糟糕了,喜欢得过头,自己要栽。
傅西泠看着她。
哪怕身体上再亲密,时芷露出来的也不是面对有好感的异性的紧张羞涩,仍然是防备。
所以傅西泠也换了个聊法,不和时芷谈感情。
她缺合作伙伴,他就当合作伙伴;缺床搭子,他就当床搭子。
他有的是时间。
时芷挺满意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放下防备,又开始撩人。
还说“等我学会了,我也会帮你的”。
因为她这句话,傅西泠连续两个晚上没睡好。
他在半夜从床上坐起来,撩了把额前的头发,对着夜色扪心自问:“我是不是让人下蛊了?”
上一次傅西泠这么想,还是在医院。
当时他爸妈都在,连大伯也在,他躺在病床上等医生看完ct片子,公布检查结果。
医生说了是轻微脑震荡,大家才终于放心下来松了口气。
大伯说,下次再遇见这种事别逞强,安全和健康是最要紧的,你小时候,请人给你讲过的那些安全知识都忘了?
“没忘。”
傅西泠脑子里想的是:
还好不严重,不然以时芷那种不愿意欠人情的性格,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她交代。
然后他就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自嘲地笑了。
感觉自己真的很像被下蛊了。
那天傅西沣也被大伯逮着,不情不愿地跟着待在医院。
看见傅西泠笑,傅西沣就在旁边冷嘲热讽:“西泠该不会是挨一下砸,被砸傻了吧?”
然后傅西沣那个傻子,就挨了大伯一巴掌,打在后脖颈上。
对于傅西沣这类动不动就蹦出来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发言,傅西泠向来是懒得理的。
后来和傅西沣翻脸,也是为了警告傅西沣不许再去找时芷。
长辈们都没在,傅西沣在那边故意找茬:“怎么了,你那个冒牌女朋友还不能找了?怕大家知道你找了个假女朋友耍心眼吗?”
傅西泠按着打火机,偏头点了根烟,冷瞥傅西沣一眼: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她嫌你烦。你再敢去多和她说一个字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