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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芷把他手里的咖啡夺回来,不给了:“想吃b大旁边新开的串串香,不行吗?”
傅西泠笑:“行。”
这一笑,又咳了几声。
时芷把咖啡塞回他手里:“抽烟抽多了?”
“没抽,有点着凉。”
国际部顶层是单间,傅西泠的大伯已经睡了,护工加了折叠床睡在旁边。
时芷透过门玻璃看,感觉他大伯看上去脸色依然不太好。
“还要住院多久?”
“至少再住十天。”
时芷陪傅西泠在医院坐了一会儿,他说:“坐飞机累,别跟着熬了,家里还是之前的密码,回去休息吧。”
“你睡哪?”
傅西泠往病房里偏了偏头:“里面有沙发,凑合凑合,明早还要回酒店开会。”
时芷走出去几步,转身,正撞上傅西泠灼灼的视线。
她把给他买的烟丢过去,什么都没说,打车去他家里休息。
傅西泠困于酒店和医院间,几乎没时间抽身,只送来早饭陪着时芷一起吃过两口,又匆匆离开。
下午,时芷去见过付倩,和付倩聊工作问题,还一起吃了晚饭。
回到傅西泠住处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她脱掉外套和毛衣,穿着运动内衣和牛仔裤,刚从衣帽间翻了件傅西泠的短袖t恤,打算当睡裙换上,听见有人按密码锁。
时芷提着t恤去客厅,眼睁睁看着傅西泠进门。
傅西泠进来时浑身戾气,她看着都顿了一瞬,没及时开口。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碰了碰唇。
下唇有伤,血凝在唇边,被蹭过的血迹干在下颌上。
时芷皱眉:“你打架了?”
傅西泠这才看见时芷。
他慢慢松开蹙着的眉心,周身气质缓和很多,语气也温柔下来:“没有,傅西沣在家里发疯,怕他气着伯母,拦了一下。”
时芷抽了张消毒湿巾,走过去,轻轻擦拭他下颌的血迹,调侃:“然后被人家打了?”
“不至于。”
傅西泠把外套丢在一旁,垂着头,任由时芷手里的湿巾擦过下颌皮肤,给她复述大伯家发生的闹剧——
他大伯昨天做了个决定,决定收回分给傅西沣管理的一部分生意。
秘书公布过人事调动后,傅西沣坐不住了,在家里和伯母吵起来了。
话说得相当不好听,非说自己过得压抑,还不如个孤儿,很伤大伯母的心。
傅西泠的父母和小叔也在,出言呵斥过,都不管用。
长辈在场,本来傅西泠不打算插手的。
但在傅西沣不管不顾地推了伯母之后,傅西泠也烦了,挥了傅西沣一拳,让他冷静。
好几个长辈拉着,傅西泠也只顾着去扶伯母,谁也没想到傅西沣能直接冲过来,打架都不走人类的路数,居然用头撞傅西泠。
“就给我撞成这样了,属疯牛的。”
傅西泠总说话,唇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这人皮肤是冷色调的白,流点血看着就很触目惊心。
时芷打他手臂:“你别说话,医药箱在哪?”
她顺着傅西泠手指的方向,想去拿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门外又传来输密码的声音,然后门被推开,门板哐当一声砸在玄关墙壁上。
傅西沣冲进来,看见时芷倒是愣了一下,但还是很疯,隔空指着傅西泠——
“傅西泠,是不是你说的?!”
“亏我之前还相信过你,我去澳门的事是不是你告诉我爸的?”
“从小他们就偏心你,我爸,三叔,小叔,姑妈他们个个都偏心你......”
“都这样了,你还觉得不够吗,是不是要把我所有生意都抢走你才满意?啊?”
傅西沣左脸顶着块淤青,估计是之前被傅西泠打的。
可惜没能把人打得清醒些。
他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着来电铃声,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小叔”。
傅西沣不理,话也越说越离谱。
“我早知道是这样,我早知道!”
“什么事情你都要比我做得好,连学个小提琴你都要和我比......”
“我说我学不好,你就要去参加比赛、就要去考级!你多厉害啊!”
“傅西泠,知道我输了钱你其实很得意是吧!”
傅西泠没说话,若有所思地安静听着。
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男性长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声音很大,很急:“西泠,西沣去找你了是不是?听小叔的,别和他动手,小叔和你爸马上就到......”
傅西沣也听见了,大声和小叔对峙:“你装什么好人,你和傅西泠是一伙的!不就想把我手里的生意都抢走吗?”
“知道了,小叔。”
傅西泠挂断电话,转向傅西沣,很平静:“傅西沣你今年二十九岁,不是九岁,有些话你自己想想合理么?”
他一说话,伤口又开始流血。
血顺着下颌流下来,落在地板上。
时芷早已经不耐烦,满腔火气。
她就是在那滴血落下来时,突然行动的,动作非常快,走过去直接就是一脚,把毫无防备的傅西沣踢出门外。
然后狠狠摔上房门,反锁。
世界清净了。
她还在气头上,猛转身,指指傅西泠:“你不许说话!”
门外吵过一阵,十多分钟后也安静下来。
傅西泠收到语音,点开,小叔说已经把傅西沣带走了。
时芷两耳不闻窗外事,把傅西泠按在沙发上,蹲在他两腿间,揪着他衣领,用棉签蘸着碘伏,擦掉他伤口旁的血迹。
她用指尖抚他的唇角:“疼吗?”
“没感觉。”
“伤成这样,会影响接吻么?”
傅西泠盯着时芷看,忽然伸手,小臂托着臀把她抱到腿上:“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38章38
时芷和傅西泠之间很少有这种动作轻柔的吻,鼻尖蹊蹭着挨靠,鼻息混在一起。
唇瓣摩挲,细细舔舐,暧昧地纠缠着。
最近两个月里,他们只有前些天在国外见面做过一次,难以克制地想索要彼此更多。
顾着他的伤,时芷的气还没消,生生给她气出理智来了,问傅西泠:“还去医院么。”
“去。”
“那别撩我。”
她直接拍掉傅西泠的手,后仰,躲开他的唇,然后意有所指地往下瞥:“你这样怎么去?”
傅西泠把人拉回来,额头抵在她锁骨上,微喘着笑:“我缓缓。”
时芷知道傅西泠嘴严,到他大伯那边肯定不会把家里的事说出去。
别说傅西沣只是嘴上发疯,就算过来把房顶给掀了,为了他大伯的身体着想,傅西泠也决不会多说半个字。
时芷用手里的棉签,点一下他的唇伤,擦掉最新渗出来的一丝血:“伤怎么和你大伯交代......”
傅西泠反应很快:“女朋友咬的。”
时芷在他腿上转身,丢掉棉签,弯腰去收拾茶几上的医药箱:“少来,亲几分钟而已,什么都没做,这锅我不......”
动作和话都停住,她转头看傅西泠。
傅西泠的手臂还搭在她腿上:“讲道理,我伤在嘴上,还没瘫痪呢。真要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该去我大伯隔壁开个病房和他一起躺着了。”
时芷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冷藏过的苏打水,丢给傅西泠:“那你继续缓。”
能看出傅西泠和家人感情是真的好。
他妈妈打电话来时,他已经准备走了,手机插着充电线放在沙发里,开扬声器通话。
时芷听见他妈妈问他伤得严不严重,也听见他伯母忧心地说,“西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西泠安慰她们:“一丁点小伤,去看医生不得被人笑话死?还没有口腔溃疡疼,不用担心。”
他的针织开衫上沾到些血污,临走前脱掉,换了套衣服穿。
所有动作都当着时芷的面,问她:“去见过付倩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