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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丽人象是见惯了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模样,低头看到攀在潭边的我一副快流口水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一双含烟带梦的大眼睛仍是目不转睛地瞧着我,目光中似一股诡异的磁力,牢牢锁着我的眼睛,教我无心它顾。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的眼睛,一颗心儿飘飘荡荡,如升云端,浑不觉置身何处。
忽然之间,一股火焰从小腹窜出,熊熊升至胸膛,刹那间,感觉全身血脉迅速扩张,小腹仿佛就要爆炸般火热紧张,浸泡在潭水中一丝也不觉得冰凉,胯下的一条肉棒涨至铁一般硬。
那一刻,我只想立刻冲出水潭褪去湿淋淋的衣物,抱住那美丽女子将她按倒在地,一把撕裂她胸腹上的白纱,用肉棒插入她的双股之间,为满身欲火寻找一个发泄出口。
但是灵台尚残留一丝清明。这女子在这荒山野潭突然出现,是人?是鬼?是敌?是友?姓甚名谁?从何处来,为了又是什么?这些问题浮上脑海,教我不敢轻举妄动。还有,老子看春宫也曾看得欲火焚身,却从未有过此刻这么激动,却也怪了。
那女子见我光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却毫无反应,脸上现出一丝惊诧,忽然轻启朱唇,道∶“小弟弟,你是华山弟子?”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操!欲火又往上窜了几尺。我平生都未听到如此娇媚的声音!这声音像唱歌一样轻曼,又象是带着微微喘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竟充满了无限淫荡之意,教人一听之下面红耳赤,似乎除了向眼前玉人求欢别无选择。
我咽下了一大口唾沫,勉强收摄心神,道∶“是,在下是华山派的。请问姐姐……”
那丽人未及我问出问题便打断我的话,腻声道∶“小弟弟,你长得真帅,贵派最帅的帅哥一定是你了。”这丽人每说一句话都拖着长长音节,透出一股缠绵淫荡之意,声音又如此好听,实在令人魂为之夺。
我结结巴巴道∶“……也……也可以这么说……”
那丽人忽然在潭边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玉手,摸摸我湿漉漉的头发,悠悠地道∶“姐姐这一辈子啊,最喜欢的就是英俊男人。你是我见过最英俊的一个,连跳水都跳得那么帅。嘻嘻!”
我老脸一红,忍不住问道∶“我这几天在此练剑,你一直躲在一旁偷看?”
那丽人笑道∶“是啊!我千里迢迢到华山来找帅哥,半夜看见你鬼鬼祟祟出门,还以为你要和小情人幽会去,便一路跟踪想看场好戏,谁知你是到这大水池子边练三脚猫剑法。我这就很奇怪了,所以天天过来看。小弟弟,你的剑法真的很烂耶!你为什么天天练这个?嘻嘻!”
玉人脸庞近在咫尺,兰麝般淡淡芬芳扑面传来,一低头,那双白生生的毫无遐疵的玉足又映入眼帘,这时的心情不能不好,可被人一针见血地指出练的剑法很烂,却又让我很是不爽!对眼前的人儿又实在生不出气来,只有小声嘟哝了一句∶“不练剑我能干什么?”
那丽人看着我,伸手又在我的脸颊摩挲了一把,双眼似又发出光来,声音也变得益加飘渺迷离∶“你可以和姐姐做游戏啊!”
“做……游戏?”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这句话是如此地充满诱惑!我立时口干舌燥,一颗心砰砰乱跳。明知事情就要发生,但事到临头,却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丽人缓缓站起身子,退了几步,玉手在肩头轻轻一拂,胴体仅着的白纱裙无声落地,一具光洁如玉的娇艳躯体纤毫毕露地呈现在明亮的月光下。
我这不是第一次欣赏女子胴体,以前曾有过偷看师娘沐浴的不良经历,但那是趴在窗外偷窥,房间里蒸气弥漫,只能朦朦地看个大概,绝不似眼前的春光可以看得如此真切。
这情景,真的让人看了马上流鼻血!不说别的,单是玉人的一对丰乳在胸前傲然挺立,凸现着柔嫩的形状,在月色下白得眩目,仿佛正在打着颤儿,就让人涌出情不自禁伸手抚摩玩弄的冲动。而那两粒美丽的蓓蕾,就翘立在浑圆果实的最前端,鲜艳欲滴,仿佛等待我的品尝……
还有两股之间,覆盖着倒三角形的深色柔丝,那黑色的光泽,可爱的蜷曲形状,无不历历在目。
我是自翡翠潭中仰头往上看,这真是个要命的角度,那丛芳草延伸的尽头,虽然被她并拢的双腿遮住大部份轮廓,但还是隐约可见垂下两片珠贝般的嫩肉。
我觉得自己的肉棒快要爆炸了。
“小弟弟,姐姐美吗?”那丽人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来。
“美!……”我脑子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下意识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呆在水里,还不快点上来和姐姐做游戏?”
这声音象一道勾魂咒语,我迷迷糊糊地上了岸,手足无措地走到她身边。想象头野兽一样扑上去将她压倒,却隐隐觉得这么做不妥,竭力压制自己的冲动。
“姐姐的衣服已经脱了,你也该脱掉湿衣服呀!来啊,脱衣服啊……你看,你这儿多难看啊!”那丽人横了我一眼,轻轻一笑,象是看破了我是个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雏儿。
充满惑力的目光下移,落在我的大肉棒将湿袍子高高顶起的部位。她伸出一根指头在那儿轻轻划过,一道痛快的麻痒瞬时从肉棒传过全身,让我全身一震,屁眼一阵发紧。我强忍着没让自己叫出声,这种感觉好过瘾啊!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飞快地脱掉衣服,往边上的乱石上一扔,胯下的肉棒怒气冲天,象门大铁炮牢牢地指着她。
那丽人眼睛一亮,弯腰握住我的宝贝,轻轻地套弄几下,啧啧赞道∶“好大的尺寸!这样的男孩子才叫人喜欢。姐姐没找错人。”说完松开肉棒,扣起中指在那儿弹了一下,然后又握住肉棒,套一下,再套一下。
我的宝贝虚长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被女人的手巾到,而且竟然是如此淫亵的情形!它只有再暴涨一寸以示抗议,同时涌起无数蚂蚁啮咬般的又趐又麻的快感,以此折磨它可怜的主人。
呼,那丽人的手终于停了!她站起身子,媚笑的目光又重新落在我的脸上∶“来,摸摸姐姐的身体,看看姐姐的身子滑不滑?”说着抓住我一只颤抖的手,按在自己饱满的趐胸上。
我楞楞地被她牵着手,按在她的玉峰上,手里握着一大团软绵绵的嫩肉,脑子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用力一捏,“啊……”的一声娇啼,她的一只乳峰在我五指间陷了下去,整个地变成一种淫秽的形状。
硬硬的乳头抵着掌心,指缝里尽是温热嫩肉,一时间我仿佛又回到做过了无数次的一个春梦里。一松手,指间那只变形的玉乳又恢复原状,继续婷婷翘立。
滑!又软又滑!真是无比美妙的感觉啊!
我喘着粗气搂住那丽人,她也顺势倒在我臂弯上。我的手指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握住她胸前醉人的淫肉,揉、捏、挤、按,时而拧拧尖尖乳头。揉碎了一只,又换一只,继续重复淫糜的手势。
随着我动作的加快,那丽人气息粗重起来,眼中一缕缕媚丝越来越盛,脸上带着无穷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鼓励我∶‘小弟弟,手下用不着丝毫地怜惜,那对美丽的山峰,本来就是为你这样的英俊少年所准备!’只浅尝辄止吃过阿慧若干豆腐的我,怎么能够想象,在这月下的华山后山,竟会品尝到如此豆腐大宴!
“小弟弟,把人家的心都揉碎了!来,姐姐带你换个地方。”随着叹息般的耳语,一只玉手抓住我肆虐的手,带领着它缓缓下移,滑过凝脂般的肌肤,到了小腹,继续往下,滑过茸茸的细草,仍然一路往下。
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手指拨到两片薄薄的嫩肉,那就象花苞的两片花瓣,包着一条淫秽的蕊。她的手指带着我在花瓣上来回捻动,然后带着我一点点进入其中,按住一粒鼓鼓的豆豆。
每按一下,怀里那丽人就喘息一声,溪水从沟壑里涔涔涌出,粘粘的液体沾湿了我的手指头。手指继续深入,感受着滑腻的肉壁,粘水越流越多。
怀里丽人娇喘着伸出手来,握住我坚硬如铁的肉棒,继续一上一下套弄。一会之后,情形又发生新的变化……
“小弟弟,姐姐替你含一含好不好?”
甜腻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到她弯下腰,将樱桃小口凑近我的狰狞肉棒,伸出小香舌舔了舔滴着黏液的马眼,然后缓缓地吞入口中,一进一出地套弄,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在春宫里也曾看过这样的场景,也曾为此而淫兴大发,激动难眠,可是……那地方真的可以用来含的吗?
眼前的场景却如此真真切切,大肉棒正在那丽人湿热的小口里进进出出,摩擦着柔软的樱唇和上下牙关,里面的尖端,时时感受着她舌头灵巧的卷弄,她还不时地来几下吮吸,用牙齿轻轻地啮咬龟头上的软肉。
麻趐趐的感觉像潮水一样一浪浪从大肉棒上涌来,整个人就象掉进了棉花团里,说不出的温暖舒适。我低吼一声,无师自通地耸动身子,将肉棒在她的小嘴里用力来回抽插。
她眯着眼睛,张着圆圆的小嘴,接受着我肉棒的一次次撞击,带着一脸的享受表情,发出“呜呜”的快乐呻吟。真是爽啊!我终于明白了!春宫里那些被吃鸡巴的男人表情为何会如此欲仙欲死!
这些仅仅是前奏而已。那丽人吐出口中的肉棒,又再细细把玩一会,站起身子,伸手拍拍我的脸颊,媚笑道∶“现在照姐姐说的做,姐姐带你当一回真正的神仙。”说着,转身叉开双腿伏在石滩上,撅起肥白的香臀,将最神秘的部位暴露在月光之下。
这又是我春宫里的常用姿势,但真人的表演秀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曾令年少的我夜夜梦魂萦之的那个地方,桃源半开,蚌肉微红,黑草如茵,汁液晶莹,在月下闪着微泽,飘来淡淡腥味。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终于长了见识。不过此物是美是丑,还真是说不上来,在我高举的肉棒看来它美到了极处,可用世俗眼光看,却也难看得紧。
“来,小情人,用你的金枪将姐姐的身体刺穿吧!”
我此时淫欲正旺,肉棒空虚得似乎即将爆裂,听到那丽人指令,哪里还忍得住,抖抖索索端着肉棒,便往那丽人的淫洞刺去。
可惜我只是个一贯纸上谈兵的家伙,这方面的经验是一张白纸,纵然再是自命风流,这个时候全都原形毕露。刺了三、四下都不得其门而入,肉棒一次次地沿湿滑的肉壁滑在她的大腿上。
那丽人上身伏在地上,回眸盈盈一笑∶“小情人,告诉姐姐,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我能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承认自己以前很纯洁。
听了我很不好意思的回答,她吃吃而笑,竟似变得更加兴奋∶“哦……小男孩的第一次……姐姐好喜欢,来……”伸手向后,一只手将锁住桃源香穴的两片花瓣拨开,露出淫糜的洞穴,另一只手摸索着抓住我的大棒,抵在那裂缝中央∶“……姐姐带你进来。”
我用力一刺,肉棒终于被那丽人的淫穴吞没。
这是个历史性时刻,肉棒穿透淫穴那一刹那我如是想,从这一刻开始,我将告别我的纯洁少男生涯,步入无边无际的奇妙情色天地,走向人生的欢愉完善。
也许我会成为华山情圣武林棍王,和师娘一起做一对神仙伴侣,和少女们夜夜欢会,享尽人间艳福;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我的这条大肉棒还会感到难熬的空虚寂寞。但是从这一刻开始,我成了江湖上一个真正的男人!
给我带来这个变化的,不是师娘,不是阿慧,而是眼前这个荒山野潭突然出现的不知来历的女人……
“啪!啪!啪……”我耸动身躯,肉棒一次次地深入撞击着淫洞,淫水源源涌出,顺着我的阴囊流上大腿,滴在脚背上。
那丽人疯狂地摇动玉臀配合我的冲杀,一手揉弄自己圆乳,发出长长短短的呻吟∶“啊……啊啊……啊啊……”
我淫兴越来越涨,抽插频率越来越快,而另一方面,灵台不知不觉却清明起来,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在脑中回放∶这女子如何在我面前离奇出现,如何一步步引诱我,最后到了现在这个干柴烈火不可收拾的局面。
越想疑点越多,同时胯下的肉棒也愈加紧张,进出淫洞的速度加快。那丽人也似被插得高潮迭起,呻吟声越来越响,在空旷凄迷的山谷中久久回荡。
“啊啊啊!”我低低吼叫一声,身体剧烈抽搐,极度地快感中,一汪憋了好久的精水喷涌而出,尽数射在那丽人桃源花穴的最深处。
‘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我一边思索,一边爽得想闭上眼睛,就在这时,我看到翡翠池碧波中央,映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月亮。
我想我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了!她是正被师娘他们千里追杀的红月妖姬江小蝶!
月圆之夜,迷离现身,绝美容颜配上盖世媚术,对一个华山派俊郎弟子极尽挑逗诱惑之能事!除了红月妖姬江小蝶还能有谁?
猜破她的来历后,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气运丹田,聚劲于掌,一掌把她的娇媚脸蛋打得稀巴烂。
但运劲之下却心中狂震,丹田之内竟空荡荡地,十年聚攒的所有内力都已无影无踪,全身懒洋洋地没有半分力气。江湖传说终于不幸被证实,中此妖女媚术与其交欢后会元阳顿失,变成废人一个。
苦笑着觉察此事,我的下一个反应是∶找块平整的大石头躺下来看月亮,然后等死。
说实话,这是一个很让人心灰意冷的决定,不过,难道我还有别的命运吗?
“小弟弟,想不想再来一次?”
我抱起刚才扔了一地的湿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块大青石边坐下,江小蝶跟着赤身裸体地依偎过来,万分爱怜地握着我仍然又粗又大的鸡巴,向我发出第二次邀请,仍是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儿。
我微微一笑,心中却想大哭一场。做与不做,压根就由不得我,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今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我被吸尽元阳油尽灯枯,第二天暴尸荒野。落到这女子手里的美少年,无一例外都是这个下场。我心里只是奇怪,这妖女应该在长安与师娘他们缠斗才是,怎么会被她兔脱,到了这华山后山?
江小蝶见我不答,一阵腻笑过后,半蹲在地上,低头又含住我仍然坚挺的肉棒,上下吮吸套弄,品得匝匝有声。
说实话,这妖女的口技真不错,一条滑溜溜的舌头绕着龟头游来游去,忽而舌尖抵住马眼,忽而牙齿在龟头上咬上一口……我的呼吸逐渐又变得粗重起来,肉棒再次怒涨。
可是情欲之外,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我拍拍江小蝶的上下运动的臻首,说道∶“红月妖女,给大爷一个痛快罢,大爷懒得看你现在这副贱样!”
江小蝶闻言娇躯一震,口中动作停顿,但片刻之间,神色回复宁定。她吐出鸡巴,似笑非笑横我一眼道∶“我的小情人真聪明,居然能猜出姐姐的名字。小情人啊,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呢!”说着在我大鸡巴上轻轻一吻,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听她夸我聪明,心中苦笑。自己自从一见到她,就象糊里糊涂地落入她毂中,被她牵着鼻子走,死到临头才醒悟过来,天下还有象我这样的白痴吗?随即想起五岳剑派命丧妖女之手的那些别派师兄,却又似乎临死不悟,带着无限满足地离开这个世界,与他们相比,嘿,自己好歹也算死了个明白。
人固有一死,刀口上讨生活有今天没明天更是每个江湖人的宿命,江少侠牡丹花下死总比他饿死、冻死、死于乱刀之下、死于万毒穿心要强得多。虽然平生第一次风流过后就一命呜呼,但总比那些个从未销魂过的白头处子要幸福得多。
想到这里,心情要好受一些。我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又想起远在长安的师娘,心中涌起无比的思念。师娘现在正在做什么呢?她知不知道红月妖姬业已逃出长安,此刻正在我们华山行凶?
那江小蝶十根葱指抚摩着我的肉棒,眼睛又放出光来,悠悠地说道∶“小情人,你如此英俊帅气,身体又这么好,刚泄过立刻又这么威武雄壮,姐姐正要和你玩个痛快,怎么舍得马上杀了你呢?”
我知道再求这妖女也是白饶,怪只怪老子自己长得帅而又身体好。微笑道∶“承蒙夸奖,有位美女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就算死也可以暝目了。不过临死之前,在下有一个问题要请教……”
江小蝶格格笑道∶“你问,姐姐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你在长安被五岳剑派各山高手围剿,是怎么逃出罗网的?说实在的,我现在都有点仰慕你。”
江小蝶笑得花枝乱颤,道∶“姐姐压根就没去过长安,在长安的只是我的一个侍儿,打扮成我的模样,便将五岳剑派的大侠、侠女、师太通通骗了过去。姐姐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些名门正派的家伙,沽名钓誉,口是心非,没一个好人,因此要使个调虎离山,再来什么华山啦、泰山啦,奸杀他们一个两个英俊弟子,教那些大侠客们看看姐姐的手段。”
这番话从她的嘴里说出,音节流利,曼妙好听,却又是如此杀气腾腾,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妖女好毒辣的心计,师娘他们千里奔波,原来竟是上了人家的大当!我长叹一声,闭目不语。
江小蝶忽然叹道∶“小弟弟,你和他们那些口蜜腹剑的家伙不同,也不象我遇见的五岳剑派的那几个淫魔色鬼,姐姐不忍心再害你。但你既知此事,今晚是非死不可,姐姐现在就来给你个痛快,要怨只能怨你命苦。”
说着似乎捡起我抛在地上的长剑,“嗖”的一声,寒风侵体而至,心口已被长剑利锋指住。好啊,妖女居然发了慈悲,不奸杀我了,变成一剑穿心。嘿!
我睁开眼睛,呆呆地仰视高高悬在中天的一轮光闪闪的圆月,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月亮了。
十八年的岁月像溪水一样从心头流过。襁保中便遭遗弃,仅仅带着一个名字来到人世间。七岁养父母操劳见背。天意怜幽草,得遇师娘,华山十年学艺,对师娘情苗暗茁,几多欢乐,几多悲伤,几多思念,几多幻想。
谁能想到,今夜,我的人生轨迹便已划到尽头,别了,师娘!别了,灵慧!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妖女却还未动手,似乎有点犹豫。
我临死也不能露出半点惧色,让她小瞧咱们华山派!当即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月白风清,潭幽林静,江元毙命于斯,得其所哉,再无半点遗憾!”
其实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压住心中的无限恐惧绝望,最终才仿佛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这和死囚在断头台上大呼小叫“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一个心态,都是临死最后装一次豪迈。
可人生无常,谁又能知道,这句话居然改变了我既定的命运,将我十八岁的人生引向一个巨大的波澜……
那妖女点头笑道∶“好,我这就成全你……你说你叫什么?”她面容忽然大变,声音骤然变得急促起来,握剑的手也似微微颤抖。
从我看她第一眼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无不带着的妖冶淫媚之色,这时候全然无影无踪。
我沉着脸瞪着她,一时懒得理她。她长剑缩后几尺,又急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鼻子哼了一声,道∶“大丈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江元。妖女,你想怎地?”
她颤声问道∶“哪……哪两个字?”手中长剑抖得越发厉害。
我大声道∶“大江东去的江,元宵佳节的元。妖女要杀便杀,罗嗦个屁!”
只听“当 ”一声,江小蝶手中长剑掉在一块大石头上。她倒退几步,脸色煞白,浑身竟似颤抖个不停∶“你叫江元,可……可有什么凭证?”
我心中大疑,心想这妖女一听到我的名字怎会如此失常?而且,听她话里口气,竟象知道我的名字来自一件物品!
那是一个黄金锁片。当年我的养父在菜园子里发现一个竹篮子,篮子里除了里得严严实实的我,还有这么个小东西。上面刻着两个弯弯曲曲的篆字∶江元。
我便因此而得名。
那个金锁片我一直都带在身上,练剑时嫌它甩来甩去不方便,便收进了口袋里。我对我那狠心的亲生父母虽然有满腹怨气,但毕竟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奇怪?这妖女怎么会知道?莫非她知道我的身世来历?我从衣衫口袋里摸出那个亮晶晶的锁片,甩给她,冷冷地道∶“你自己看。”
江小蝶在空中接过锁片,迫不及待地背过身子,迎着明亮月光查看。她站在那儿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全身越抖越厉害,肩头不住耸动。只听她不断喃喃念道∶“天哪,天哪……”
我忍不住大喝一声∶“妖女,搞什么鬼!”江小蝶却猛然转身,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我。我用力一挣,把她的头推开,发现她满脸都是泪痕,瞳孔空空动动又黑又大。她哭着说了一句话,便如凌空一个焦雷打在我的头顶上。
“元弟,我是你的亲姐姐啊!”
眼前的变化来得太快,我惊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终于搞明白了∶江小蝶果真是我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亲生姐姐。
这一点,有她自己和我一样的镌有“江小蝶”三字的金锁片为证,她还能说出我的脚上有三颗痣以及它们的大小位置;还有,她指出我头顶上有打小留下的一块小小疤痕,而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穿好了衣服,袍子还没穿,贴在身上很是难受,但再难受我也得穿着。我不能光着身子和我姐姐说话!一想起刚才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自己的亲生姐姐,我就羞愤欲死。
小蝶也不知从哪儿弄了件衣服穿上了,不是她刚才勾引我穿的那件,是件宽袖大红衣裙,总算把一身春光里得密密实实。
当年,把我放进篮子留在我养父母的菜园子里的,不是我的父母,而是她!
我父亲江玄武,乃是河北沧州一名无名武师;母亲叶翠兰,是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小家碧玉。
十八年前的一个深夜,一个 面怪客闯入我家,欲奸污我母,被父亲发现,那人三拳两脚便将我父亲打得吐血倒地,我母亲为了不受凌辱,饮剑身亡。父亲肝胆俱裂,但仍拼着老命抱住那凶徒,终于让小蝶带着我及时逃走。
“我带着你一路流浪乞讨,走了一个多月。那年我才八岁多一点,抱到后来实在抱不动了,只有弄个竹篮子把你装在里面,双手拎着走……你尚未断奶,那一个多月里,我到处向人苦苦哀求,想尽了法子,才不断讨来奶水米汤,勉强维持了你的性命。我自己也是咬树皮啃菜叶,饿得不行。
那一天,我实在又累又饿,看到一户人家的菜园子里长着许多萝卜,便偷偷翻进去准备偷几个萝卜来吃。等我把你放在地上,你突然哇哇大哭,原来你又饿了,这时我想,我实在没办法再照料你了,这样下去,你的小命非就送掉不可!
只有把你留给大人,可能还有生路。
我就一个人出了菜园子,然后躲在篱笆边偷偷看着那户人出来,把你抱进屋子。那几天我都在那户人家的附近转来转去,担心他们把你送人,或者往野外一丢。直到确定他们真的收养了你,我才离去。走时心想∶等我长大了,一定接你走,我们姐弟再也不分开。可等到七、八年后,我回来探视,却发现那房子早已成了空屋,我找了一个又一个人打听,都没人知道你的下落……”
小蝶的声音没了一丝放荡,平实而苦涩。她缩在青石一角,擦擦眼泪,小心翼翼地看看我,接着往下说∶“我都快发疯了……不久我就出道了,从此走遍了大江南北,想把你找到,但人海茫茫,找了七、八年也没有一点头绪。后来,我控制不住自己,做了……一些事情,名头越来越响,可心中无日不思念着你。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坚强一点,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个菜园子里,致使骨肉分离。”
她说着似乎想过来摸摸我的脸,却又不敢。这个烟视媚行的绝代魔女,此刻成了一个流着眼泪不敢面对自己亲兄弟的可怜女人。
她最后叹口气,幽幽道∶“谁知你竟然进了华山派,今日居然和我在这里相遇!”
从头到尾我都一句话未说,双手抱膝,冷眼看月,听她缓缓诉说。心里翻来覆去念着四个字∶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