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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易脚踩在电梯上都没敢松口气。
果然，洛源非转头问他：“刚才那位是你们合作商？”
“不是。”简易编瞎话的水平越来越强：“我们工作室之前招过投资商，有意投资的金主爸爸和这位是行业对手。”
有意投资，就是没投资。
同行是冤家，但这样牵连他人的，洛源非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几个。
有点儿意思。
他面色如常：“你刚才叫他郝总？哪个郝总？”
“郝氏地产。”简易顿了下，侧头看向男人，“你们公司不会还和地产行业有关系吧？”
洛源非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随便问问。”
但没等几秒，又问：“你们之前招的金主爸爸，是云朗？”
简易：“……”
真的没有关系吗？
像是看出他的疑问，洛源非解释道：“看到了新闻，郝氏和云朗最近有交手。”
简易总觉得没对，但又说不上来，索性不去想了。
“是云朗。”
“为什么没签下来？”
简易当然不可能说自家坏话，但又不能夸得太明显：“我们这个游戏拖了两年，没技术只能用钱砸。云朗倒是有意帮忙，但无底洞，砸多少是个未知数呢。”
洛源非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聊下去。
两人到了一楼，出了商场，外面正热闹，对面广场正在举办美食节，可惜刚吃过饭，简易不好再开口邀请。
如果去看电影的话，会不会太唐突了些？
“晚饭吃得很开心，下次轮到我请你。”
简易有些一愣：“不再玩会儿？”
洛源非温和地笑：“还有工作。”
……该死的资本家。
简易虽然失望，但不敢耽搁洛源非的正事。
“那有机会再约？”
“好。”洛源非点头：“今天没开车？”
当然开了。
简易今天开的是那辆荧光色法拉利。
上次开了回，觉得手感还不错，放在车库有些可惜了。他想说没开，但那辆车太过风骚，停外面不安全。
早知道就不开这辆了。
简易说：“太费油，没开。”
洛源非点头，表示理解：“以后买排放量少的。”
“好。”简易一点也不心虚：“那你呢？”
“我也没开。”洛源非说。
今天随意在车库里挑了辆兰博基尼，恰巧明天要用这辆车见客户，司机已经下班，没有再把人家叫回来的道理。
普通车还能带简易一程，但这辆不行。
简易没多想：“加油，以后一起买好车。”
说完，还伸出拳头。
洛源非若有所思。
而后，微扬唇角，配合地和他对了下拳。
简易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欺骗了纯洁的小哥。
两人方向相反，走了几步就分道扬镳。
停车场，简易拿出手机，发出了鼓励的信息。
【简简：好好挣钱。】
【yuan：好。】
【简简：一起脱贫。】
【yuan：嗯。】
【简简：加油。】
【yuan：……加油。】
在彼此看不见的尽头。
简易钻进了他的法拉利。
洛源非启动了兰博基尼。
宽阔的双行道，两辆豪车擦肩而过。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
简易抽空把郝中杰的话给简则说了。
那头记下了，然后问起了他最近的状况。
“新房子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房子很好。”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那就好。”
简易犹豫了一会儿，问道：“碧阳那块地……”
“没事。”简则语气如常：“生意场是这样，不用太担心。”
简易却还是听出一点不对味儿来。
他虽然不管简家的生意，但也知道这个项目，是简则独立经手的第一个大项目。
简易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哦了一声。
兄弟俩无话可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简则先提出来：“那你好好休息，工作如果不顺心了，就回来。”
简易嘴里应得好，但没想过回去。
他现在和简则的关系比较特殊，多少人等着他回去然后煽风点火，明面上打发了一个郝中杰，暗中不知道还有什么牛神鬼怪等着。
云朗有他的股份，分红也不少，简易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
但简则那边，似乎不太好过。
挂了电话，他有点惆怅，给洛源非发了表情包。
【yuan：不开心？】
简易把刚才那张图片看了看。
很普通的表情包，甚至连文字都没有。
这人有透视？
【简简：你怎么知道？】
【yuan：猜的。】
……那你不去算命有点可惜。
【yuan：不介意的话，可以对我说说？】
【简简：什么都可以说？】
洛源非有些好奇。
到底要说什么，还得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yuan：你先说了，我再说能不能说。】
简易噗嗤笑了，心头那层阴霾散去。
他发了条语音过去：“小哥哥，说出去的话总不能让我再咽回去吧？”
年轻人语气中带着笑意，看样子心情已经好了大半。
洛源非回了条语音：“虽然不能咽回去，但可以闭嘴。”
叛逆的简二少爷：“我要是不呢？”
【yuan：[语音消息]】
简易点开，男人带着挑衅笑意的声音传来——
“那我只能……给你堵上了。”
一辆超级跑车疾驰而过。
草。
简易人没了。
下午，开完一个短暂的会议，简易凑过去，客气地喊了一声：“劳哥。”
劳哥盯着他看了半天，坐着椅子往后滑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警惕道：“干嘛？”
“我有事跟您商讨一下。”
“好事坏事？”
见他这样，简易也不客气了，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找您能有什么好事？”
劳哥沉默两秒：“那倒也是，说来听听？”
“我觉得，云天这个扶持计划来之不易。”
“然后呢？”
“我们应该感谢云天。”
“再然后呢？”
“我们可以送个礼物。”
“比如？”
简易一笑，露出洁白的牙：“留个惊喜。”
劳哥：……？
总觉得。
有种不详的预感。
……
洛源非刚踏进承宇大楼，助理就迎了上来。
“会议安排下去了吗？”
“安排了。”助理跟在他后面，递上这次会议要用到的资料：“这段时间l、吉光、风暴和织网都将项目后续情况报了上来，l和吉光增加了新玩法，我已经通知他们将市场调研的结果于本周内上交……”
洛源非跨进专属电梯，按下楼层，静静听助理汇报。
说完这两家，助理看着手中的资料，还没开口，就听老板问道：“织网呢？”
助理一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织网目前没有新出的玩法。”
洛源非眉头微蹙了一瞬。
到了办公室，详细情况都摆在桌上，洛源非看完，没发表意见，只道：“通知云天工作室那边，下午开会。”
助理把行程记录下来：“好的。”
“对了。”洛源非翻出上次送来的碧阳公园的资料，“郝氏地产和云朗的风险评估，派人去查一下。”
助理不明所以。
双方的评估交上来后，老板是看过签了字的，但现在意向合同都发过去了，临时有变？
虽说意向合同算不上正式合同，但承宇还没干过签字后还反悔的事。
洛源非不知助理所想，抬眼看他：“这件事你亲自盯着。”
助理正经了神色：“是。”
云天工作室不在承宇集团总部，而是另选址在市政府新开发的科技园区。
洛源非到的时候，还没到开会时间。
门外前台看见他正要打招呼，被他制止了。
上了楼已，云天的员工们还在办公室，里面有些吵闹。
洛源非站在门外，往里看了一眼。
经理手里拿着一个长条快递：“这是什么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我顺着订单去问了卖家，确实是织网送过来的。”
“这慰问品是不是太别出心裁了？”
“别说，还挺有意思。”
经理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有什么意思，扶持结果还没出呢，送这些花里胡哨的……”
“是什么？”
“织网工作室送来的礼物，这个节骨点，不知道还以为他给我们行贿……”说到一半，猛然停住。
经理转头，看见顶头上司正站在他背后，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里。
经理下意识把东西往背后藏：“洛，洛总，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洛源非下巴朝他手里点了下：“是什么？”
经理人都吓结巴了：“礼物。不是，我，我们没受贿……”
洛源非抬眼。
经理不敢说话了，只能乖乖地东西从背后拿出来：金黄的流苏，正红色的锦面——是一面锦旗。
旗子估计刚拿出来，还是卷着的。
经理观察着老板的神情，见他没有不悦，才敢开口：“我们真没受贿……”
“知道。”洛源非打断他：“写的什么？”
经理硬着头皮把旗子打开，上面竖着写了两行字
——感谢老板拯救失业群体挽救破碎家庭。
——无以为报唯有熬夜敲码争做合格码农。
落款：织网工作室全体网瘾少年
办公室：“……”
经理：“……”
当初说什么来着？？？
在老板一意孤行的时候他就该坚决阻止！
洛源非在员工们惊恐的眼神中笑了下，说：“挂起来吧。”
？
？？
经理脸色发白。
好半天。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