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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马桩大牙和柳叶都认识,自然也知道这东西在过去是干什么用的,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拴马桩还有另外的一个作用,就是“镇宅”
这种拴马桩一般都立在门的两则,大多数的房宅都是坐北向南,门开在南面,而这种石桩子就会立于大门右侧。门是“生气”的枢纽“和气则致祥,乘气则致戾”在古人心中,石具有超自然的神力,这种石桩在某种意义上就相当于是“泰山石敢当”立在凶位之上,就可以避凶邪,泰山被奉为五岳之首,素有“泰山压顶,百鬼宁息”之说。
我没有像柳叶和大牙一样去观察石桩上的纹饰,而是潜神默思,伸开左手掌,用“地母卦掌决”推演这石桩所在方位的吉凶。这种推演方法看似简单,实则也是晦涩难懂,我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好歹还能说得过去。
这间草屋的房门开向北方,北方为为坎位,西北乾位为“六煞次凶”东北艮位为“五鬼大凶”像这种情况,假如要立石桩镇宅,必然左右对称各立一个石桩,方能镇慑邪气。而现在却只有一个石桩,还正好立在了门前,极不合规矩。就算是一般人家不懂风水,也不至于把个拴马桩当不当,正不正的立在门前正中间。何况这间草屋本身就极不简单,怎么也无法相信,当时立这拴马桩只是随意而为,只是偶然或是巧合。
还没等我开口,旁边的柳叶却很惊讶的指着石桩对我和大牙说:“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从这石桩纹饰的风格来看这根拴马桩应该是明代的。
“明代最重要的纹饰图案就是这个龙纹构图和云纹装饰,而明代的龙纹与其它年代的龙纹有很大的区别,明代的龙纹头部毛发上挺,龙须内外翻卷。而云纹装饰,大都为四个如意头交叉在一起,上下左右都有云尾。从这些特征可以断定这根拴马桩肯定是明代的。
“如果是明代的,那么到现在至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可是这间屋子绝对不可能超过一百年吧,那这石桩与这草屋应该不是同一时期的,这石桩明显先于这草屋就有的,而这草屋则是后修建的。”
听了柳叶的这番话,我顿如醍醐灌顶一般,兴奋异常。柳叶和大牙看着我都有点惊呆了,不明白为什么我听完后就像抽“羊角疯”似的在旁边手舞足蹈。
大牙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来亮,你是中邪了还是咋地了?发什么疯呢?”
我一把就把大牙的黑手从我脑袋上拨开,仍难抑兴奋的说:“刚才我还在琢磨,就是这草屋的门前为什么只立了一根石桩?从风水学的角度来看,这种朝向的应该门的左右各立一根,所以一直想不通。
“而刚才柳叶说的一番话让我才彻底的想明白,就是这根石桩早就先于草屋存在了,草屋只不过是后来有人刻意的有目的性的建在这桩子附近。
“而这根石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拴马桩,而是‘锁龙柱’!”
“锁龙柱?”柳叶和大牙都有些意外。
我点了点头:“本来以我这水平,就是知道这里是孤阴地,也找不到此处的风水**精确位置。古往今来,真正能准确点到风水**的高人微乎其微,更多的风水师只不过尽量做到在接近风水**的区域找到一块差不多的风水宝地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今天却无意中让咱们给碰到一处,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真是造化啊!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这石桩子钉下的位置就是“风水**”这在风水中叫锁龙柱,相传是破龙脉风水才使用的方法。
“星宿带动天的气,山川带动地的气,万物依赖天地的气才能生存。万物变化生存都是因为有气可纳,因而形气合一。这地生气全无导致尘埃不落,形成孤阴地,就是因为这锁龙柱截断了此处的地气。”
我解释完后,柳叶和大牙又摸了摸这个石桩子,好像有些不太相信,一脸的疑惑。
在外面站得的确太久了,估计也有一个多小时了,身上穿的多还好一些,但是脚早就冻木了,脚底板就像踩在了冰水里一样,已经没有啥知觉了。
我见眼下这事也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略一思忖,几步走到门前把房门带上,锁头象征性的挂好。估计也没有人会像我们这样大冷天来这里蹓跶,看着处理的差不多了,我赶紧招呼大牙和柳叶先回家暖和暖和再说。
柳叶估计也是冻得实在挺不住了,一听到我张罗着回去时,脸上才有了一些灿烂的笑容,也难怪,无论是大连还是北京都比这里的气候要暖一些,不像这里,是干冷干冷的。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可要快了很多,差不多都是一溜小跑,也没怎么歇气就跑回了住处。
吃过了晚饭,我们三个人围坐在一铺炕上,开始总结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
回东北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现在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虽然事情还没有弄得水落石出,但是进展到现在的程度也应该算是有所收获。
唯一有些失败的是没有想到这次东北之行会经历这么多事情,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要追查的这件事情如此复杂,可能是我们把这件事低估得太多了,到目前为止,这个谜团也仅仅才初显端倪。
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找到了五颗珠子,其中那道姑手里的黑珠子还没来得及找人鉴定,但是我们都相信这颗珠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七颗珠子之一,至于上面刻的是什么字只有鉴定后才能知道了。
我们要追查的整件事情虽然线索是行地七公,但最终发现矛头所指的都是努尔哈赤这一家子,从他统一女真建立后金政权,直到突然死去,接着又是皇太极即位称汗,莽古尔泰与皇太极的明争暗斗,都与行地七公有着密切的关系,或许正是因为这珠子背后的秘密,行地七公也相继惹祸上身。
孤阴之地的荒草屋,几百年前的锁龙柱,诡异的黑猫,任何一样都不是我们能摆平的,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而这段时间连续的奔波,不停的忙活,我们都已形神俱悴,有些累了。
线索到了这个荒草屋似乎就暂停了,我们也知道这屋子并不寻常,肯定内有蹊跷。虽然不敢肯定我和大牙被困的那个地方是否就在这屋子的地下,但是绝对与这间屋子有关系,而且这间屋子本身的修建背景就是一个谜。更无奈的是,孤阴地,锁龙柱暂时我也是无能为力,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我们三个聊到了很晚,最后一致决定还是先回家都过个春节,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至于这事接下来怎么办,是否还有必要再坚持下去,也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不是什么考古队或是探险团,这种拼命的事情是不是值得我们去冒险也该好好斟酌一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与村里的人先后道别,东家坐坐,西家聊聊,一上午也就这么过去了。临行时偷偷的放了一些钱分别塞在了老古头和老孟头家的炕柜底下,多少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毕竟无亲无故的在这里吃住,打扰了人家好几天,实在是盛情难却,过意不去。直到下午的太阳西下的时候,我们这个所谓的中国民俗文化团才离开了村子。
天边夕阳如血,渐渐隐下天际,映红天边的云彩,窗外的景像也像是被血染红了一样,寂天寞地,凄凄凉凉。
大抵山川龙脉之气,和太阳的出没有很大的关系。中午时,因为太阳高悬于空,所以“其气潜伏,无可觇验“,所以一定要在太阳还没升起,阳气始兴,或是象现在这样太阳刚刚下山,阳气渐萌之时,才是验山川地脉之气的最佳时刻。
我坐在车里凝目回头看了看偏脸子村那个方向,惨白黯淡,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果然是绝气之脉。
对于这种“望气”一般会有不同的颜色显现出来,简单的说是黄富而青贫,赤衰而白绝,唯五色之气氤氲,绵长而后杰。当时,实际“望气”时,不只这几种情形,有时上黄下色,代表福喜之气;有时下连上擘,聚而复兴,则代表衰退之气。
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一起习惯了,冷不丁的分开还真有点不习惯,只是谁也没有说,车里很安静,音箱里班德瑞的曲子回荡在车厢里,有些伤感。
大牙再三的邀请我和柳叶去他家里住几天,我和柳叶也都没有心情去,推脱到年后再说,大牙勉强的笑着挥了挥手,自己回长春了。
我和柳叶把车送到了四平,给炮子头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把车又停在那宾馆的门口,和柳叶去火车站买了两站车票,返回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