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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悠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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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晚时分,一个小村里的酒馆里挤满了人,众人只为了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谈起说书嘛,这个时代里,最大的是皇帝,第二是宰相,再来大概就是说书的先生了,现在的北宋积弱不正,邻近的大辽又是兵强马壮的,动荡不安的局势搞得人心惶惶,生活也是困苦不堪,农民们辛苦了一整年,赚到的钱还换不到两个月的白米,生活的唯一支柱,就是这说书人所讲的故事了,每天听着笑一笑,一日也就过了。

    “话说咱大宋金刀杨业杨令公勇斩大辽七员勇将之后,便依约退向山谷。”

    这说书的黄老先生大约六十好几,顶着一个酒糟鼻,据说在说书以前是个私塾的先生,后来世局一乱,教职也丢了,就躲到这里来说故事,以赚取生活的费用。

    “谁知大宋的元帅潘美,竟然听信了部将的馋言,没有派兵来接应杨令公!

    可怜啊!可怜!咱们的杨将军无人接应,只能率领残兵奋勇杀出重围,但是凶恶的辽兵实在太多,杨令公精疲力竭,无力再战,最后竟在李陵碑之前撞碑自杀,以表对大宋的忠心。”

    “杨将军的七个儿子,在这场大战中死了六个,其中的四郎和五郎,到现今都还尸骨无存,唯一活下来的六郎,便是咱们现在镇守三关的杨延昭杨将军了,唉,可叹啊!可叹!一门忠良,竟落得如此下场。”

    一时之间,酒馆里变得鸦雀无声,听故事的人都是又悲又愤,情绪激动的人甚至还流下了眼泪。历史故事,该是生动又有趣的,今天讲的若是关公过五关斩六将,或是荆轲刺秦,必定赢得满堂喝彩,人人也定能听得津津有味,然而,今天老先生说的故事却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眼见自己国家积弱不振,忠臣又受奸人所害而命丧黄泉,谁能不感到愤怒呢?

    讲到此处,黄老先生也哽咽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小老儿今天故事就讲到这里啦!再也讲不下去了,但我黄岱可还有几句话要跟各位说说。”

    他继续说道∶“小老儿对于今日的大宋,实在感到痛心疾首,想我们堂堂大国,对外呢,竟要向蛮夷的辽狗进贡求和,对内呢,忠勇之士不得志,小人奸臣却是大权在握,搞得咱们连生活温饱都有困难,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咱们几位英明的皇上!”

    此话才出,人人的脸上都有惊愕之色!老先生所言虽句句属实,但他批评朝廷,甚至连皇上都骂上了,若是被官差听到了,定是人头落地众人瞧瞧四周,眼见没有官府的人在附近,便宽心不少,一些比较大胆的人便跟着叫好,附和起黄岱来。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叫∶“非也,非也。”

    酒馆里的众人此时都是慷慨激昂,这几声“非也,非也”听起来也就特别刺耳。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缓缓走到黄岱的面前,众人的目光都往这人的身上打量,只见他面貌俊美,身穿一件蓝色的绸缎衣裳,头带锦帽,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十足的富家公子模样,身后还跟着四名书僮。

    黄岱用轻藐的眼神一边瞧着他,一边说道∶“看来这位小兄弟是不同意我黄某人刚刚的一席话罗?看你这身打扮,说不定是达官贵人的子弟,你若是要向官府举发老夫的话,请便吧,老夫流亡一生,早已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老先生言重了,老先生您忧国忧民的情怀,很叫晚辈佩服,晚辈又怎么会向官府告状呢?”这书生彬彬有礼的回道。

    “既是如此,为何你又‘非也,非也’的打断我?”

    “老先生误会晚辈了。”这书生微微向黄岱作揖∶“晚辈宋真,听了适才老先生的一席话,觉得句句是切中要害。只不过晚辈认为,老先生对当今皇上的批评,却未免过份了。”

    “哼!”黄岱冷笑一声∶“又哪里过份了?如今咱们老百姓的生活贫的贫,困的困,不是这昏君的错,是谁的错?”一时之间,众人的附和之声四起。

    宋真说道∶“老先生您要知道,太宗皇帝才刚在上月驾崩,对于刚掌权的真宗皇帝来说,权位交替,自是不易,许多朝政大事仍待学习,再者,听说真宗皇帝对内已命宰相寇准变法革新,严惩贪官污吏,对外已命将军杨延昭整顿军马,加强战力,看来这位新上任的皇帝正力图奋发,决非您口中的昏君啊!”

    “非也,非也。”宋真正说到激动之时,又有一个人模仿着他的语气,加入了辩论的行列。

    宋真朝声音方向瞧去,只见一名少年缓缓从座位站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少年紧接着又说∶“这世上人人都生着一张嘴,信口开河,有谁不会,然而能出言力行之者,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宋真问那少年道∶“言下之意,是认为当今的皇上是言而无信之辈吗?”

    “哈哈,岂敢岂敢,那也未必,只不过纨夸子弟,说话未能尽信罢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禁好笑,这少年的打扮和宋真如出一辙,从头到脚都是华丽无比,而长相更是比宋真要俊美了几分,岩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然而他却取笑起了象自己一般的富家弟子。

    宋真听的颇有怒意,问道∶“原来这位兄台是针对着在下而来的,想必您对治理国家定有着更高深的见解,我宋真愿闻其详。”

    那少年笑了笑∶“我天性愚笨,岂能象宋兄您如此这般的高谈阔论呢?富家公子们说起话来个个都是见解精辟,言之有物,然而一到紧要关头,危难当下,皆是一个个手软脚软的缩头乌龟,我袁嘉南生平最恨的,偏偏就是这些乌龟!”

    言下之意,暗指宋真是乌龟。

    那站在宋真身后的其中一个书僮再也忍不住了,指着袁嘉南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知我家的少爷是何许人也,竟敢如此不敬,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行的。”他被袁嘉南无理的言语气得是五窍生烟。

    “阿东,住嘴。”宋真挥手制止他的书僮再说下去。

    袁嘉南听了书僮的话也不生气,接着说道∶“哈哈,让我吃点苦头也好,仗势欺人,原是你们这种人擅长的本事。”旁边的人见他口齿灵俐,逼得宋真无言以对,不禁暗暗佩服。

    这时,另外一位站在宋真背后,身材较为高大的书僮说话了∶“我阿飞倒有个点子,既然这位公子你认为我家少爷是说的到,作不到之人,你就和咱们打个赌吧,看看咱们少爷是否真如你所说的,是怕事的乌龟,否则你就得收回你所说的话,向他磕几个头道歉。”

    这位书僮较先前那位要有礼的多了,言语之间也颇富心机,看来是早已盘算好,要袁嘉南向他家的少爷磕头道歉。

    袁嘉南微微一笑,说道∶“哈哈,有趣有趣,我最喜欢打赌了,不然就这样好了。”袁嘉南转头对黄岱问道∶“老先生,请问您可知道上个月在邻近百花村发生的灭门血案?”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件事惊动我们桃花村的全村上下,怎有不知的道理?最近这两年来,村北的山头突然聚集了一些绿林人士,在那里盖起了营寨,自称什么巨龙帮的,咱们村民们本来以为村子与他们帮派是互不相干,大伙可以相安无事,谁知道几个月前,一些帮众竟然到我们村子里来,说是要招集人手为他们效力,大家当然不从啦,想不到这些浑球竟然气得开始烧杀强夺,说什么只要谁不答应的话,就把他的全家老小杀光。唉!咱们村子里不知有多少壮丁都被强行绑走,百花村的村长不听我劝,硬是向官府告发这个巨龙帮,谁知道连官差的影子都还不见一个,他自己连一家老小却都已被巨龙帮杀死,唯一剩下的一个女儿,也被掳去当寨主夫人。唉,冤孽!冤孽!宋公子你还说国家不乱?”黄岱边说边叹气。

    宋真听了大吃一惊,说道∶“什么?真有此事?想不到百姓有难,官府竟然能袖手旁观?任凭这些恶人嚣张?这些胆小怕事的官吏和丧尽天良的恶人不除,国家一日难安!”宋真说的是激愤不已。

    “哈哈,好好好。”袁嘉南一边附和,一边拍着手∶“看宋公子说得这样义愤填膺,我实在太感动了,现在,就请我们这位言出必行的宋公子来为民除害,消灭这个巨龙帮吧!”袁嘉南表面上听起来是在称赞宋真,然而暗地里却是要他知难而退,要证明他是个胆小怕事之徒。

    原先那个暴躁的书僮阿东说话了∶“你这家伙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竟然提出了这样无理的要求,我们公子只有孤身一人,怎能与有数百人的帮众为敌?简直是胡闹!”

    “哈哈,若是作不到也无妨,大不了就是证明了你们的少爷是个说得到做不到的缩头乌龟!”

    “你……”阿东扬起了拳头。

    “住手!”宋真挥手制止了他,随即笑着对袁嘉南说∶“我家的书僮阿东个性就是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还望袁兄多多包函,至于你提的条件嘛!虽然不是挺容易,但约定就是约定,我宋真尽力就是!”

    他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巨龙帮仗势欺人,当然也有一些侠义之士愿与之为敌,但向宋真这样夸下海口要消灭整个帮会的,倒是头一遭,整间酒馆顿时间喧闹成一片,有的人为他哀声叹气,有的人则是大声叫好。

    就在这时,两名汉子从座位站起身来,其中一位对宋真说道∶“宋公子好大的口气!但是江湖之事岂能如你这样一般儿戏?”

    众人往这两人瞧去,只见说话的人年纪较大,发鬓斑白,身材较为瘦弱,另外一位则是高头大马,面露凶光。

    那年纪较大的人又接着说道∶“想那巨龙帮帮主斜轸,自称能在万军之中取下敌将的首级,武功必有过人之处,而两位副帮主鬼头刀张达和银面蛟吕威也绝非省油的灯,象你这样一个面色苍白,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要消灭巨龙帮,再等一百年吧!”

    那年纪较大的人还没说完,他身旁的壮汉突然间大喝一声,几个人跟着都从座位站了起来,手里都亮出了兵器,众人皆是惊惶,那壮汉和那老者更是眼明手快,人手一把刀,分别架在了宋真和袁嘉南的颈子上。

    宋真的书僮们见到少爷被胁,准备要动手营救,那壮汉却大叫∶“你们再过来一步,你们少爷立刻人头落地。”

    那年纪较大之人一边架着袁嘉南,一边笑着说道∶“各位受惊了,其实在下就是巨龙帮副帮主,人称银面蛟龙的吕威,这位则是力大无穷,人称赤眼虎的熊煞熊兄弟。”

    吕威见带来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又接着说下去∶“本来呢,我们是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动刀动枪的,但是这两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句的妖言惑众,毁损本帮的名誉,让我们忍无可忍,只好动手杀鸡儆猴了。”

    此话刚毕,巨龙帮众们都高喊着∶“杀鸡儆猴!杀鸡儆猴!”酒馆里的众人听得都是心惊肉跳。

    “非也,非也。”袁嘉南虽被吕威架住,但嘴上仍是喋喋不休∶“对贵帮深恶痛绝,夸口要消灭你们的,并不是小弟,完全是我们这位见义勇为,武功高强的宋真宋兄弟啊!你们要杀,就杀他好了,小弟这可告辞了。”

    吕威听得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我们是要杀他没错,但这位袁大爷你爱耍嘴皮子,我们也是看不过去的,恐怕要割了你舌头,让你不能说话才甘心啊!”

    袁嘉南听了也不惊慌,说道∶“哈哈!有趣,有趣,只是小弟今天有事,恐怕不能奉陪了啊,下次我们再玩玩。”话才说完,他身子就往旁一侧,轻易地挣脱了吕威。

    吕威只见眼前黑影一晃,一眨眼,袁嘉南已闪到身外五尺之处,他立刻举刀砍去,心中不觉惊道∶“原来这厮的身法如此敏捷!”

    其他帮众见了,也纷纷提起兵器往袁嘉南身上招呼,不让他有出门的机会,但袁嘉南宛如是轻烟一般,飘忽不定,闪躲的身法轻巧灵动,任众人左挥右砍,也碰他不着,一些人砍得急了,还不小心伤了自己的弟兄,在旁边观看的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吕威暗暗心惊∶‘这是人称江南第一绝的轻功--神行术,这小子怎么会识得?’袁嘉南也不抵挡,只是在一片砍杀声中左躲右闪,象是鬼魅一般,没一会儿功夫,他早已奔出酒馆门外,轻轻一跃,跃上了对面楼房的屋顶,巨龙帮的帮众只能望着他那轻灵的身影叹息。

    想不到他上了屋顶,却也不立刻逃走,对着酒馆里的人大声喊道∶“宋真宋大侠,你可别忘了我们打的赌啊?我等着喊你乌龟呢!小弟今天就不奉陪啦,咱们后会有期!”

    他适才耗了好一番功夫才逃了出来,然而说话之际,却完全听不出来有丝毫的喘息之气,内力底子的浑厚,由此可见一番,宋真虽然因为袁嘉南的缘故,才身处险境,却也不得不暗暗佩服他轻功的炉火纯青。

    吕威心想∶‘想不到咱们巨龙帮今日一出手,就遇到了这样一个硬手,眼睁睁的就让他跑了,这可真叫人笑话了。’他越想越气,对架着宋真的熊煞说道∶“熊兄弟,这家伙夸下海口,要把咱们赶尽杀绝,可不能便宜了他,你先斩下他一只右臂,然后带回去由大哥处置!”他话没说完,就用手指在宋真全身上下各大要穴都点了点,以防他如袁嘉南一般的逃走。

    熊煞道∶“臭小子还是闭上了眼睛好点,这很痛的。”说完就把大刀高高举起向下砍去,说时迟,那时快,熊煞惊声惨叫,已把自己的右小腿给斩了下来。

    原来宋真眼明手快,看准了熊煞要砍下来的一瞬间往旁闪开,熊煞用力过猛,竟砍断了自己的小腿。

    吕威看了更是惊讶,说道∶“你……你……怎么你可以动呢,我不是点了你的穴吗?”

    宋真微笑的回道∶“吕兄,你有习过点穴功夫,可有习过解穴功夫吗?既有点穴之法,亦有解穴之法,你能用真气封了我的穴,我也能运气冲开解了它。”

    吕威听得是全身冒汗,想不到先后两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都怀有绝技在身,他连忙下令弟兄们将宋真拿下,宋真见情况危急,拿了随手的折扇就与帮众们动起手来,宋真的四名书僮想要帮忙助阵,却被他摇手给挡下来了。

    宋真与众人一交手,强弱立分,只听得金属碰撞声不断,不时还冒出阵阵火花,原来他手上的那把折扇,竟是纯钢所制,他内力雄厚,围攻他的帮众都被他震得虎口隐隐作痛。

    宋真以一敌八,丝毫不处下风,突然间一个筋斗翻上了桌子,只听他大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同时间,八个人都哇哇大叫地被他踢倒在地,手上的兵器散落一地,酒馆内一时之间喝采声连连,都在为宋真这一两下俐落的身手叫好。

    吕威本想亲自与宋真动手,但见自己弟兄们都已被打倒在地,被砍断小腿的熊煞又昏迷不醒,血流不止,实是大势已去,便说道∶“哼!姓宋的,今天算是便宜了你,这笔帐,咱们巨龙帮迟早跟你算!你若是要救村长女儿的性命,便在明日月起之时,独身到桃花村十里外的大桃花树下相见,否则的话,就等着收尸吧!”说罢,便跟几个帮众一起抬着重伤的熊煞扬长而去。

    羿日月圆之时,宋真依约赴达桃花树下,树下早有一人在那儿等侯,那人见宋真来到,便说道∶“宋公子,巨龙帮尹天雄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宋真见他孤身一人,并没有带着村长之女,便问道∶“昨日贵帮副帮主吕威曾经承诺在下,要释放村长的女儿,不知她现在身在此处?”

    尹天雄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我还在怀疑,是什么样厉害的角色,能让我们银面蛟吕威栽了跟头!原来竟是这样天真的家伙。宋真,你该知道巨龙帮一向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我们帮主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人嘛……就不放了。”

    宋真听了也不动怒,说道∶“宋某早也料到你们会有这一着,不过人总是要救的,请转告你们帮主,宋某改日必登门拜访,今日,恕我不奉陪了。”说完转身便走。

    “慢着!”尹天雄说道∶“没想到你真的如此天真,你以为你今日有办法活着离开此地吗?”说完双手一挥,四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几个人影,都是巨龙帮的帮众,他们捻弓搭箭,蓄势待发,都指向宋真。

    尹天雄接着笑道∶“今天纵是你有三头六辈,也难逃我们布下的箭阵,哈哈哈!”

    宋真身处险境,脸上却不显惊怯之色,反倒不急不徐的说道∶“哈哈,真是神机妙算,我家少爷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尹兄会使这般阴狠的诡计。”

    尹天雄听得脸色大变,惊道∶“什么?你家少爷?难道你不是宋真?你到底是……”

    那人笑道∶“哈哈,尹兄你果然还有一点才智,不错,我是宋公子的书僮阿飞,宋公子今天身子不适,派我前来剿灭你们这批恶匪!”

    尹天雄道∶“哼!好大的口气,就算我们今天不能杀了宋真,也一样可以叫你这个臭书僮穿肠破肚!众兄弟听令!放箭!”

    尹天雄这个“箭”字还没喊出口,一支羽箭已经从他的后背透到前心,其他准备放箭的帮众们,也被身后突然射出的箭雨个个给射倒在地,命丧当场。尹天雄心脏中箭,眼见不活了,临死前,还叹道∶“想不到……想不到……对方还有埋伏。”

    奉阿飞之命躲在山头上埋伏的众人们,这时都已站起身来,人人都是大宋的官兵打扮,其中的一人对阿飞说道∶“孟大侠受惊了。”阿飞向他点头示意,说道∶“做得很好,这都还要多亏公子爷的妙计。”

    那人道∶“公子爷人呢?”

    阿飞摇头叹道∶“他不听我劝告,定要亲自入虎穴救人,唉!要是出了什么事,夫人怪罪下来还得了?这都要怪那行事古怪的袁嘉南。”

    原来宋真早已和阿飞商量过,两人都认为桃花树之约必定是巨龙帮布下的陷井,于是决定将计就计,在巨龙帮来埋伏之前先暗中设下一个反埋伏,宋真自己则独身潜入山寨中救人,这一刻,他已身在巨龙帮的巢穴里,在抓住几个小喽罗来逼问之后,终于得知了村长女儿被囚禁的地点,在山头北方的一间木屋之中。

    宋真见四下无人,便提气悄步走到木屋旁,他心想∶‘巨龙帮行事谨慎,必定有派人严加看守,我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行事。’于是便轻声地跃上了木屋的屋顶上,突然间,木屋里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宋真大惊∶‘莫非敌人识破了我的计谋,现在要杀了人质?’他打算立刻破顶而入救人,但转而一想,若事情并非如此,贸然行动只会引来更多的敌人,他武功虽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到时人救不了,还得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一想到此,他决定还是先行窥探,再伺机而动,伸手轻轻地拨开屋顶上的稻草泥土,从缝隙中望去。

    只见两名大汉手提着刀,站在床前,床上躺着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看来便是桃花村村长的女儿。那少女虽被绑住,口里却仍不停的尖叫着。

    其中一名大汉狰狞的笑道∶“凝香姑娘,你叫得嗓子都哑啦!这样下去,我马大爷可是会心疼的啊!”

    另外一人接着说道∶“这娘们儿真是骚啊!咱们都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浪成这副德性了,你看她怎么样?”

    那姓马的人接道∶“我看啊……上等货!长得标致不说,尤其啊……好一对坚挺的奶子!”说完便动手去撕裂那少女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