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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辣得眼泪都出来了,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总之这件事我是不会松口的,我才是嘉树的话事人!不要逼我把这个项目停掉,一鸣,我不想跟你作对……”
“既然是话事人,你应该很明白该怎么做才能为公司带来更大的利益。”丰一鸣用近乎冷酷的语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滩黏糊糊的臭虫,充满了嫌弃和鄙夷,“而你的感情用事,让一个口碑良好的ip没法进行下去,这就是你为公司‘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
丰一鸣冷笑:“喜欢他你就去光明正大地追求,背地里搞小动作的样子不要太难看了,我要是年峪,我也不会选择你这个窝囊废。”
徐嘉树像是被戳到了痛脚似的,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正愤怒地红了脸,想要据理力争时,结果脚下一软踩在了被自己砸出来的一地碎片上,顿时疼得嗷嗷叫!
“我……我怎么不是为公司考虑了!”徐嘉树捧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脚,疼得眼前一片黑暗,扯着嗓子叫来了家里的阿姨,让她帮着止血,看见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玻璃渣时,他不光脚疼,心口也疼得离开。
“年峪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了!自家做的电影为什么要找外人来演!我给自己的员工提供机会还不行吗!”
徐嘉树争得脸红脖子粗,帮他清理伤口的阿姨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心里嫌弃得要命,又不敢说出来。
她们家少爷最近越来越不讲究了,酗酒也就罢了,对待别人也不像以前那么绅士,动不动就粗鲁呼喝。最关键的是他总是一言不合就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这不是苦了她们这些打工仔吗!
唉,不过谁让他是老板,好歹是付了工资的,只能忍了。
丰一鸣看着眼前血呼啦的一片,也不由拧了拧眉,走到离玻璃碎片远一些的地方,继续道:“别人喜欢《盛夏》这部剧,到底是冲着谁来的,这点你比我清楚。《盛夏》要拍第二部,把呼声最大的主角给换掉,就为了满足你的一点的私欲,既对年峪不公平,也侮辱了我的作品。我对你很失望,徐嘉树。”
徐嘉树眼眶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他喘着气,呼吸中都带着浓郁的酒臭味,他梗着脖子,不甘心道:“我到底哪里不如秦侑川!我对他不好吗,我给他的资源不够吗,为什么他要背叛我!”
丰一鸣无语半晌,眼底的鄙夷已经达到了顶峰,他看着这幼稚的醉鬼,心想不能跟他一般计较,到底还是忍不住怼了一句:“你扪心自问,你对他真的好吗?”
徐嘉树哽咽了一下,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又莫名有些心虚。
他抬眼看了看丰一鸣,心里慌得一批,难道被他看出来了?还是年峪告诉了他什么,所以他知道自己拿年峪当替身的事情了?
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徐嘉树现在对丰一鸣的执念还不如对年峪的又爱又恨来得深。
如果是年峪告诉了丰一鸣,那是不是代表,年峪对被他当成替身的事情很在乎,只要他在乎这件事,就说明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然而……年峪并没有跟丰一鸣说过这件事。
这都是丰一鸣自己推断出来的:“你要是对他好,在你们交往的那段时间里,他的状态就不会差成那样了,甚至还连累了我的状态!好不容易等到你们分手,《盛夏》的第二部是我目前水平的巅峰,我有把握票房远超第一部,你这个时候给我来个骚操作,要不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真想打爆你的头。”
丰一鸣的视线落在那已经被喝空了的酒瓶上,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拿起酒瓶往徐嘉树的脑袋上砸。
徐嘉树本能地感受到危险,立刻从桌面上拿过那酒瓶,藏在了背后。
“可……可他连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都不给我,转头就跟那个秦侑川腻腻歪歪的,你让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说到这里,徐嘉树的语气已经弱了好几分,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心虚的。
他可以欺骗自己说他对年峪很好,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年峪跟他交往的时候过得其实并不好,其中丰一鸣对他们的关系尤其敏感。
没办法,那关乎他的创作灵感。
“我说句实话。”丰一鸣似乎也觉得很累了,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道,“你们两个就算重新在一起了,我也会想办法拆散你们的。”
徐嘉树:“……嘎?”
这世上最悲催的事情不是你爱上了白月光的替身,也不是当你爱上替身后白月光又重新回来争取你,而是白月光和替身都不爱你,还要坚定破坏你的追求计划。
人生,寂寞如雪啊。
这边丰一鸣跟徐嘉树据理力争了大半个晚上,好不容易商量出个折中的办法,那边一觉醒来还懒洋洋在床上赖着的年峪,正捧着自己的胳膊数上面的草莓。
秦白骨精真是妖艳又凶残啊,比饿狼猎食还要凶猛,把他身上啃得没一块好肉不说,而且还把他里里外外都吃了个遍,早上醒来的时候年峪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拆了重装似的,全身的关节都在酸痛。
尤其是那个使用过度的地方,已经可怕地麻木了。
年峪咸鱼瘫在床上,活似一只被妖精榨干了的唐僧。
他木着脸回忆昨晚的一幕幕画面,想着想着脸上不由自主地热了热,然后又黑了脸。
……小小鱼最后是治好了没错,可是治疗的方式和年峪之前想象中的方法截然相反。
本来他以为自己能成为一台合格的打桩机,后来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地基。
年峪把头埋进枕头里,准备将满腔的哀嚎都发泄在枕头上,结果刚开口嚎了两嗓子,就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像是被啃了似的,声带又痒又疼。
好你个妖精!还说什么可持续发展,在这种事情上你怎么就不可持续了!
年峪甚至怀疑小小鱼修好之后说不定还会报废,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你在干嘛,想要闷死自己吗?”秦侑川从浴室出来,发现小鱼把脑袋整个埋进了枕头里,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