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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悠凭着隐约的记忆走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前,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屋内比屋外还要寒酸,狭窄的小屋子内,一张破旧的木床占去了三分之一空间,木桌与凳子同样破旧,桌上只有两个粗瓷碗与一个茶壶,除此之外就是墙角的木柴与稻草了。作为丫头的月儿,连床都没有,她的薄被褥就铺在墙角的稻草上。现在虽然是暖春,但夜间肯定是寒意迫人的。显然这屋子本就是柴房稍作收拾出来的。这简陋破旧的柴房,竟然就是沈家大小姐的赘婿主仆二人住所了。沈家管事人,对这赘婿的安排为免过于刻薄了。
孟繁悠扫视完屋子,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盘膝坐到了床上,双手朝上交叠,口中一声轻喝,运转天阶心法初云丹心诀,调动体内全部灵气,于短短数息之内将灵气运行三十六周天,随即右手伸出,丝丝黑气从掌心渗出,在孟繁悠的掌心中凝而不散,直到凝结成一个芝麻般大小的黑色圆球,轻轻落在了孟繁悠的手心中。
屋内只有月儿这个小丫头,虽然对这一切感到惊奇,但也没有任何的一惊一乍。但要是有任何修武修仙者看到这景象,非得眼珠子瞪出来不可。
哪怕他们看不到孟繁悠体内的灵气极速运转,但只要看见他不但用灵气将体内的致命的剧毒疏导而出、甚至还将毒素气化到体外重新凝结,也得对他灵气操控的纯熟程度惊掉下巴了。最关键的,他的修为境界只有区区练气一重。寻常人练气一重,别说疏导排毒,恐怕早已被毒素彻底腐蚀吞噬,还谈什么运行灵气。
孟繁悠将毒素凝成的小黑球轻放在床边,微皱眉头自言自语道:“方才内视经脉,居然脆弱到这种程度,练气一重确实已经是极限了,稍有逾越就会剧痛难忍。若是强行修炼,随时会经脉寸断性命难保。要想改善,只有通过逆天丹药或逆天功法来逆天改命了。不过……”孟繁悠笑了笑说道:“逆天改命,基本都会有违天和,没什么必要。”
月儿在旁边看着二少爷自言自语说了这么多,心里担心地想:二少爷之前晕死过去,不会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孟繁悠望向了小丫头月儿,向她招了招手说道:“月儿你过来。”
月儿尽管心里狐疑,仍乖巧地向孟繁悠走了过去。
月儿的个子并不高,孟繁悠双手轻放在月儿的头上,轻抚着她的头发,口中说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你我必有缘分羁绊,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根骨如何。”
月儿听不懂少爷说的,也不知道少爷在做什么,只感觉少爷温暖的双手顺着她的头发,拂过她的耳垂,沿着脖颈、肩膀往下,捏了捏她的小手,之后从她敏感的两肋向下,甚至碰到了她已初步发育的胸部与臀部。
月儿只觉身子痒痒的,羞得脸上有些发红。女孩对男女之事懂的总是早一些,心里小鹿乱撞,心想少爷这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他……
月儿低头胡思乱想着,却见少爷在蹲身摸完她的大腿、小腿与脚腕后,起身思索的神情。眼神清澈,目光中没有丝毫淫邪,不由一怔。
孟繁悠皱眉思索片刻,随即淡淡地笑道:“无疑是十足十的肉体凡胎了,根骨平庸至极,毫无修仙练武的可能,跟我这练气一重正是绝配。天运真是安排了一个好缘。”
月儿:……
二少爷可能病得不轻呀……
孟繁悠向月儿绽着灿烂的笑容说道:“逆天改命,有违天和,你也不用修仙练武,就跟在我身边吧,等你长大了给你找个好婆家嫁人。”
“额……”月儿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不知怎么的,心里好像有些失落。
孟繁悠又笑着说道:“快中午了。我肚子饿了。去给我去厨房拿些吃的来吧。”
哦。
月儿乖巧地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并没有听到孟繁悠嘀咕的:上次肚子饿,应该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吧……
孟繁悠在屋内没看到任何能装这黑色小毒球的瓶瓶罐罐,只能先在地上点出了一个坑,先把它埋在地里。反正先前有他的灵气高度压缩,寻常虫蚁肯定是破不开外层的。
孟繁悠做完这些后没多久,月儿回来了。手里只有两个已经干得发硬的粗粮馒头,还有一点老咸菜。而她的左边脸颊,却红肿着。
“对不起少爷,月儿去的晚了,只有馒头和咸菜了。晚上月儿早点去,应该赶得上饭菜。”月儿尽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却说着说着,泪珠扑簌簌沿着面颊滚落。
“月儿这是受了大委屈呀。发生什么了?说给少爷听听吧。”孟繁悠笑着,右手覆着灵气,在月儿红肿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灵气抚慰之下,月儿面颊的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
“没有没有,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已经不疼了,少爷本事真大。”月儿忙不迭地说着,最后一句倒也是发自真心,确实不怎么疼了,自己以前都不知道少爷这么有本事。
“不想说吗?”孟繁悠轻笑着,右手从月儿的脑门上轻轻拂过,随后,就见月儿身前空气扭曲,渐渐如水蒸气般凝成了一幕幕图像,隐约可见一个十多岁小姑娘去厨房领饭食,厨房管事只给了馒头咸菜,小姑娘作哀求状,却换来了管事的一耳光。
月儿看呆了。
雾气消散,孟繁悠接过月儿手里的馒头和老咸菜放在桌上,拉着月儿的手,笑着说道:“少爷带月儿去厨房管事那找回公道。”
月儿却不走,迟疑着说道:“少爷……你真的是少爷吗?少爷没这么大本事……”
孟繁悠一愣,转瞬即重新笑着说道:“其实早上少爷确实已经死了。魂魄也已到了鬼门关。只是在那碰到一个仙人,说我命不该绝,教了我一些仙术,把我魂魄又送回来了。所以,现在少爷我不但活过来,而且本事大得很了。”
“太好了,我就说少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月儿明亮的眼里满是欣喜,对孟繁悠的话深信不疑。
孟繁悠心里暗笑,面上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仙人交待,这事不能对外人说,不然会泄露天机。”
“打死月儿也不对别人说。”月儿重重地点头。
“那倒也不用。”孟繁悠笑着说:“如果有人要打死你,你就说出去好了。情非得已,仙人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死也不说。不然……叫月儿不得好死!”月儿甚至发了重誓。
小孩子总是这么较真。
孟繁悠望着月儿的目光甚至有点“慈爱”。也正常。他都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头了。
拉着月儿的手,孟繁悠带着月儿轻步往领取饭食的厨房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