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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错没有,你还花你弟弟的钱?”而且是零花钱,顾烈无语扶额,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任意能平平安安长到现在,真不容易。
“除了小毓,其他人都不敢不听爷爷的话。”任疏淡然道,如果不是陈毓逼着苏雅想办法,他怀着娃娃那会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爷爷这么霸道,看起来不像啊?”顾烈前两天刚见过任老爷子,觉得他还挺慈眉善目的,和任疏的形容,根本联想不到一块儿。
“爷爷对你客气,那是因为他不把你放到眼里。”任老爷子的性格,任疏最是熟悉,打击起顾烈来,也是最戳心窝子,一戳一个准。
“真有这么恐怖?小疏,你别吓我。”顾烈凝神蹙眉,他以为搞定了丈母娘,万里长征就算走完了一半,敢情现在刚出发啊。
“我吓你做什么啊,除了小毓和小敏,爷爷对待我们兄弟几个,向来都是高压政策,容不得半点反抗。”要不我能落得现在的境地,不过最后这句话,任疏没有说出来“你是不是害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我是在思考,怎么改变战术策略。”顾烈紧紧握拳,我就不信了,我还搞不定个老头子,还是个被我厨艺征服的老头子。
“你要思考有空再说,这会儿赶紧搬东西,等下还得要跑一趟呢。”再是东西不多,任疏他们也得爬两趟十二楼,第一次抬洗衣机下去,然后还要上来拎箱子,至于任意,他只用抱着他的小狗就好。
单论重量,一个洗衣机不算什么,同样重量的东西,顾烈一手拎一个都没问题,但是考虑到任疏和任意的方便,顾烈在挑洗衣机的时候,挑了个大容量的,让他们在家也能洗厚衣服和毯子什么的。
容量大,体积自然不小,一个人不好背,两个人也不好抬,因为抬着走的时候,腰都打不直,从十二楼下来,任疏直接瘫后座不肯动了。
顾烈看着心疼,二话不说,自觉回去帮老婆和儿子拎箱子了。
“爹地,你演得好假,也就是爸爸肯信你。”顾烈重新上楼后,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娃娃抱着小雪转过身来,对任疏的演技表示鄙夷。
以前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他爹地才没这么娇弱呢,要是遇上他耍赖不肯走路,一手抱他,一手拎着煤气罐或者其他重物可谓家常便饭,现在爸爸回来了,他就开始偷懒了。
“不是不喜欢人家吗,这么快就改口叫爸爸。”早先任意不认顾烈,任疏心里毛毛的,觉得自己误导了儿子,对不起顾烈。
现在顾烈搞定了娃娃,任疏却又觉得不舒服了,他十月怀胎要死要活生下来,又辛辛苦苦养了五年的儿子,居然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被以前从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的顾烈给收复了,叫他怎么甘心。
要知道,他单是教娃娃叫“爹地”就教了整整三个月,他怎么可以叛变地这么快,任疏吃醋了。他也不想想,半岁不到的小婴儿,哪里就会叫人了,教不会是正常的,教会了,那就是天才了。
“还不都是你喜欢。”我不叫爸爸你不高兴,我叫了你还是不高兴,爹地真难伺候,任意不高兴地撇撇嘴,转身去玩小雪,不理任疏了。
任疏不想被儿子冷落,就从背后去挠娃娃痒痒,挠得任意边叫边躲,可惜车内空间不够,怎么也躲不开。
父子两个闹得正欢,顾烈满头大汗地拎着两个箱子下来了,这该死的十二楼,他终于不用再爬了。
看见顾烈下来,任疏也不欺负儿子了,他推开车门跳下去,帮着顾烈打开后备箱,放好箱子,然后他也没有回到后座,而是坐到任意坐着的副驾驶的位置,把任意抱了起来。
顾烈开的车不是他的,是他跟这边的同事借的,那位同事还没结婚,更没孩子,车上自然没有小孩的安全座位,但是华国的法律有规定,没有安全座位的私家车,七周岁以下的小孩,是不能单独乘坐的。
“娃娃,把你的狗扔到后面去。”抱着儿子,任疏没意见,可是儿子还抱着小狗,任疏很不爽。
“好吧。”任意本想讨价还价的,不过看任疏脸色不好,没敢开口。
顾烈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想着,要是来明阳的申请能通过,他就把车运过来,这次回去正好改造下,把小孩子的安全座位加上,这样娃娃在车上就能抱着他的小狗了。
早上七点出门看房,下午五点搞定搬家,任疏和顾烈今天的工作效率很高,人也累得够呛。
当然,他们都这样了,娃娃就更别提了,吃晚饭的时候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吃过饭也是被任疏抱着去洗澡的。
看着任疏粗枝大叶全然称不上温柔的动作,顾烈很不放心,想要自己给儿子洗,但是任疏不敢碰小雪,为了保证娃娃的健康,给小雪洗澡的任务只能落在顾烈肩上,他无暇,只得作罢。
把娃娃和小雪塞进被窝,任疏和顾烈身上也湿得差不多了,不过任疏是因为手艺太差,顾烈却是小狗不配合造成的。
“你说,咱们要不要来个鸳鸯浴?”除了主卧的大床,这套房子另外一个让顾烈满意的地方就是豪华的浴缸了。
“你想要的话,就来吧。”全身上下湿漉漉地很难受,任疏早把浴袍扯了下来,面对顾烈的盛情邀请,他欣然应允。
都说是鸳鸯浴了,肯定不是洗澡这么简单,再说今天没有任意打搅,顾烈和任疏玩得够疯,先是在浴室里折腾了半天,把水都折腾凉了,两人才转移战场,回到卧室继续奋战。
第二天早上,任疏和顾烈都是被儿子叫醒的。
任疏摸到手机看到时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儿子要迟到了。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他们搬家了,新家就在幼儿园旁边,现在八点一刻,他们的动作要是快点,娃娃迟到不了。
腰酸背痛的两口子立马翻身跳起,准备给儿子梳洗,好送他去上学。
“爹地,爸爸,你们继续睡,我去上学了,你们帮我照顾好小雪。”
谁知任意叫醒他们就是为了告个别,顺便再嘱咐他们照顾小狗,人家压根儿就没指望过他们,衣服是自己穿的,鞋带也是自己系的。
“我们,这是被嫌弃了?”任疏呆呆地看着任意背着小书包出门。
“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虽然新家离幼儿园很近,但是任意从来没有自己走过这条路,顾烈不放心,赶紧换好衣服,偷偷跟了出去,目送任意进了幼儿园的大门才折返回来。
“怎么样?我们家娃娃很聪明吧!”只看顾烈的表情,任疏就知道,一切顺利,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就差没写着“夸我吧夸我吧”
顾烈好笑地点点头,回到床上拥着任疏继续睡了。两人再次醒来已是中午,虽然睡饱了还是不想起来,就躺在床上说闲话。
“小疏,这些年你们都是怎么过的?”远的不说,就只看最近几天,顾烈也知道任疏过得不好,可到底怎么个不好法,他还是不清楚。
“你终于想起问了。”任疏侧躺在顾烈身旁,左手支楞着脑袋,右手轻扯着顾烈微微曲卷的头发在手指上绕着圈圈,表情似笑非笑。
“愿意告诉我吗?”过去的五年,他注定缺席,但他们经历过的事,顾烈还是很想知道,他希望自己有机会去弥补。
“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故事很长,你想从哪里听起。”任疏的神情很平静,平静地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你说小毓给你零花钱,是怎么回事?”陈毓现在也不大,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年前肯定更小,任疏得是走投无路到什么地步,才会连他的零花钱都不放过,顾烈单是想想就很心疼。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被爷爷赶出家门。”任疏无奈苦笑。
任疏说的,已经是最后的结果了,然而任老爷子最初的意思,却不是这么简单,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不是任家能够接受的。
在华国,任家的财富就是排不进富豪榜的前三,那也跑不出前十。
身为任家长房长孙,同时也是任氏企业的第二顺序继承人,任老爷子和任疏他爹在他身上寄托了多少厚望,也就可想而知。
可以这么说,任疏交往的是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任家并不在乎。
但是,无论男女,他都得把人带回来,就是他给别人生孩子,也得是那个男人入赘任家,任家的大少爷,绝对没有嫁出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