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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另一方面,齐安也向周思若叮嘱到不要向凌冬暴露是他让她来解毒的。
这其中并不是说齐安故弄玄虚,而是这其中有他的考虑,从悦来客栈那些食科的谈论中,他知道如今的永安已经发生了大的变化,他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
另外一边在客栈楼上开的房间里,周思若则是取出银针帮她解起了毒。
严格来说,凌冬所中的这种“毒”,与其说它是毒不如说这实际上是一种麻沸散,只是计量较大,所以凌冬才会被麻痹。
周思若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要用针将凌冬体内的药力散开。
约莫一炷香时间以后,凌冬悠悠转醒了过来,见到自己衣裳凌乱,第一时间她将自己衣服整理好,并冷声道:“慕容建……本姑娘一定要杀了你!”。
同时她在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但和她相信完全不一样的是接下来她听到的,却不是什么猥琐的声音,而是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姑娘对于救命恩人就是这样感谢的”。
这时凌冬才注意到,房间里的是个白衣姑娘,她面目清秀,神态清闲正饶有兴趣看着她。
就像齐给给周思若接待好的一样,接下来她便经自己编造好的如何救凌冬的过程说了起来。
凌冬知道是眼前这个人救的自己,也没有矫情对周思若拜谢道:“多谢姑娘了……只是不知,那慕容建呢”。
周思若回到:“不出意外,他应该还在那个一号房间内!你想如何处置他,随你便了!”。
话罢,她就直接离了去,留下凌冬一人在房间里。
对她来说,眼前这慕容建就是个实打实的普通人,但这次却是算计到他了!说到底,以前的她还是在凌朝峰的保护下,对着外界都不怎么保持警惕心理。
这就有了她会被慕容建给算计!
想起这恶心的家伙,又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在郭隍城办案的郁闷,所有负面情绪一股脑儿都在凌冬心里涌了上来。
她提刀就朝慕容建所载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而这会的慕容建被齐安吓晕过去以后,还迟迟没有醒过来。
这会的他甚至还在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在梦中他腆着自己的硕大肚子的人坐在一张高高的木制椅子上,像是土皇帝一样神色轻蔑看着一众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人,时不时还会骂骂咧咧骂上他们两句。
平日里在郭隍城以外要看他们脸色行事的人,这会也跪倒在他脚下。
见一个懵懂小孩只是呆呆望着他不说话,胖子拖着原滚滚的肚子像条蛆虫一样从椅子上蠕动下来,一脚将小孩踢翻在地骂道:“谁家的养得不长眼睛,不懂规矩”。
更似乎,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迷恋。
因为在现实中的时候,他还要装出一副好人模样,才能取得那些百姓信任。
他怒目圆睁,像是一头恶鬼恶狠狠盯着脚下一众人!就是有人想替小孩说上两句,见他凶煞模样也不敢抬头,只把头耷拉得更低!只留下地上嚎啕大哭的孩童。
见无人敢反抗他,他两只细小的眼睛眯成缝,坏笑着盯着爬在地上的几个二八年华的少女道:“今日该换谁来侍奉本大爷,这可是恩赐啊!哈哈哈!”。
被盯上的几个少女则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她们记得,神侍大人有些变态嗜好,好几个姐妹陪了他,却连具完整的尸骨都留不下!
似乎在梦中的他,俨然就是一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模样。
可做着做着,这梦却怪了起来。
突然间,一个身穿黑衣对家伙遁入黑雾然后出现在了他面前,身化幻影携一股劲风,转瞬间就到了慕容建面前。
“啊!”
慕容建显然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大叫一声,身子向后一扬缩成个团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好半晌,他才拖着臃肿的身子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他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道:“你!你是什么人!竟然……竟然敢戏弄本大爷!”。
他这幅模样,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气的。再或者说,在他的梦中,他就应该是无所不能的才对。
“这不是郭隍城慕容公子吗”黑衣人微微一笑,叫出了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而下一刻,他梦醒过来发现,不知何时凌冬竟然讲刀架在咯自己脖子上,难怪他觉得刚才在梦中的时候,自己的脖子一凉。
而对上那张过去他日思夜想咯无数个岁月的美貌容颜,此时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赶紧得到,对面女子的杏眸中所透漏出的只有纯粹的杀意。
又回想起之前将自己吓晕的黑衣男子,慕容建只得下意识骂上一句“晦气”!
可眼前他需要解决的是,自己的小命握在别人手里,自己若不说上些什么好听的,那就立刻小命不在!
“凌大人!我们这是误会啊……把刀放下吧!”慕容建满脸谄媚的笑着,一只胖手哆嗦着在衣襟里摸索出一只精致的玉扳指。
凌冬看了一眼这玉扳指,这扳指的确算得上价值连城,但此刻的她看着慕容建的这笑脸却直觉得恶心。
也本来,她就此项想将这个恶心的家伙给一刀解决了,但想及近来的案件,也为了挽回一些他们明镜司不再对名声,她倒是想从这胖子嘴里打听一些这上供银两被盗匪劫走对具体东西。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觉得这胖子几乎没有说过什么实话。
“我不想知道这个……本姑娘想知道什么,你还是老实说”凌冬意味深长看了慕容建一眼,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笑着说道,同时故意把刀往他脖子上又靠近了一些。
这自是吓得慕容建连忙向凌冬求饶。
可一方面,凌朝栋却也确实小看了这个胖子,这胖子虽然看着纨绔,但却一点都不愚蠢,由于常年在外左右逢源,下一刻他竟然猜到了凌冬要问的是什么。
也实际说来,这案件确实是他老爹暗箱操作出来的,如今永安那边出了问题,这就导致郭隍城好长时间的俸禄发的抖音不及时,加之他们听闻永安现在大乱,他们自然就对这供银起了心思。
想到这里,慕容建却是暗自松了口气,现在他只要再多拖些时间,他老爹那边发现他不在之后,救他的人自然就会赶到!
只接下来,他明知道凌冬要问的是什么,他却装起了糊涂。
他扭动着肥胖的身体伸手想要去抓腰间的钱袋子,可能是太胖的缘故,手根本抓不到。他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一阵摸索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钱袋子。
但实际上,他胖归胖,做这些原本是很灵活的,是故做如此的。做出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继续麻痹凌冬。
似是刚做过什么苦力活一样,顾不得汗流浃背,慕容建气喘吁吁从钱袋子里抓出一颗小巧玲珑的红色血珠道:“这是一颗从一种名为夜兽的兽类体内取出对珠子,价值千两黄金!我看和凌大人你有缘就送给你了。”。
这颗珠子,外表炫目非凡,他相信一般少有女子可以阻挡它的魅力。且当初他们宜众人为了抓到这只珍禽异兽费了极大的代价。
他话语蹩脚,但言语间又透着阔绰。
“你是真不懂我问什么……还是……”凌冬故作疑惑,拿着明贵珠子仔细端详了一下后,话锋一转又道:“还是故意在这儿给我装?”。
慕容建则继续装糊涂道:“凌大人这就为难我了!”我不懂你要问什么……只是咋们之间真的有些误会!”。
凌冬冷笑一声然后道:“那算是误会那你告诉我这叫不叫误会”。
话罢,她一只修长的手探出抓在慕容建脖子上,再一用力,就把他提了起来!
有一说一,近距离观察之下,凌冬都的这只手看着白皙,的确好看,但此刻却是能要热的命。
慕容建心惊自己脖子上这只手的力量,他自己少说也有几百斤重,但却像件物件被人提起。且那只手像是铁钳一样紧紧锁在他喉上,任凭他如何挣扎,也都是无谓的。
随着那只手上的力道加大,慕容建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而脑袋越来越重!
他曾经有在脑子里想过,将这只好看的手好好把玩一下,但却从没有想过,这手会要他的命。
紧接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一张砧板上放着一条待宰鱼……他觉得自己和那鱼很像!而死亡的感觉也逐渐向他靠来。
也就在他要闭眼间,那只手又松了开来。
这个时候,凌冻嘴里才又悠悠传出声音道:“那我说刚才那个也是误会……这样的误会,你想不想再要!”。
被放下后,慕容建爬在地上,赶忙大张着嘴呼吸了几口空气。这感觉就像乡下猪圈里的猪拱食槽里的烂白菜,样子说不出的滑稽。这会的他,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就是刚刚直面了一次生死。
待到这会,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或许是求财,但也可能是真的会杀他!可想到那种喉咙被人锁住窒息的恐惧,他觉得还是保命要紧!
一时间他犹豫起来,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可是……富贵险中求,要是他继续装啥?撑过眼前这傻女人的逼问,等自己老爹那边人过来,一切事情都就好办了,更说不定这傻女人还是会不自己给“征服”。
因为实际说来,凌冬如今的归一中境界修为并不算高,慕容建老爹手里做事的宾客修为可都是归一后境。
有了这样的侥幸心理,慕容建将自己心里那些龌龊隐藏好后,继续装傻。
再次顾不得自己可能会死在凌冬手里,他胖脸堆着笑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将自己腰间的钱袋拿了出来,然后取出里面的地契道:“凌大人……这是小人在外我郭隍的产业……咋们这误会”。
凌冬接过那地契扫了一眼,却是惊奇只这胖子的手里,整个郭隍竟然有一成的街道都在他手里。
不过见他做的这个份上,凌冬却也开始疑惑了,因为目前来看,这胖子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而抛开这个案件,凌冬又真的很想把这个家伙给杀死!因为这家伙做的龌鹾事情,确确实实恶心到她了。
但也为了继续调查这次的案子,重立她明镜司在外的威严,她只能忍下所有将这个胖子给放了,然后给予一定警告:“慕容建……你对本姑娘做的事情,我暂且可以不究,只是接下来你回去告诉你老爹,最好帮着我好好调查这次的案件,不然你老爹那些年做过的事情,我明镜司还是很容易的!”。
这算是赤裸裸警告。
原本对于凌冬要放过自己,这胖子还是深感意外的,但现在她却选择放了自己,加上他对自己的警告,却让他一瞬间对着眼前这个女子又警惕了起来。
因为过去的过去,他老爹也的确做咯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而那些事情若是被朝廷得知,他们父子别说继续现在锦衣玉食对生活,就是保命都难。
而凌冬之所以一开始不选择处理他们,大概也是怕如何把他们处理了,新的郭隍县令没有污点,不一定就肯配合明镜司好好查案。
想到这里,慕容建冷汗直流,再也不敢讲眼前这个女子当做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对弱女子又了,相反,这个女人也有一定城府。
先前之所以灰会着他的道,大概也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将他这小人物放在眼里,且如果没有那黑衣人来……即便他得逞了,他郭隍慕容一家必定要被连根拔起。
而明镜司……虽然现在它失去了凌朝峰,可这个庞然大物还不是他们一个小小县令就惹得起的。
凌冬似乎是预见这个胖子露出服软的姿态,然后缓缓对他道:“你不会真以为此次的案件就来了我们几个人我可以告诉你,明镜司对这次的案件很重视!一方面,几位掌镜使者也在关注这案子。”。
这个她说的所言非虚。
这次除了她带来这几人,暗地里还有几位窥机境界的掌镜使者也过来了。
且她对这胖子说出这些,也是为了威慑他。
这却是让慕容建难办了,因为严格说起来,这案件就是他们慕容一家策划的,这可如何使是好!
而凌冬也没有预料到,她告诉慕容建这些本意识震慑他,让他不敢再起歪心思,但她没有预料到,这却是震慑过头,让慕容家起了更大的坏心思。
……
另一方面,慕容建从凌冬这里知道的这些回去告诉慕容家的当代家主慕容格以后,整个慕容家惴惴不安了起来。
的那个图晚上,慕容格就秘密召集了慕容家信任的人开起了会议:
“这次的事件怎么说”
“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慕容家前去派人将那小姑娘给办了!”
“你没听公子说,那小姑娘被背后还有人呢”
“可万一是他们虚张声势呢”
“万一不是呢”
……
众人说到这里都沉默了,他们实在不敢去赌,因为万一凌冬说的是真的,在场的各位都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建儿,有关这次的事情,你说说看”最终还是慕容格发话了,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向都有自己主意的慕容建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目前的局面。目前来看,那凌冬还未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丁点有关这案子的消息。
可时间久了,他们总会查出些蛛丝马迹出来,到时他们又怎么办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父亲。
这却看得慕容格一下来了气:“你啊你……我看你平常那些主意都是用在了女人身上!真正有事情的时候,你倒屁都放不出一个!还有那凌冬你惹干什么本来老夫还想着这小姑娘查不出什么就会走人!可你倒好,现在对她动了坏心思,她是铁了心要查这案子!”。
被自己的爹这样骂,慕容建羞愧对低下了头。
而众人似乎都想不出好的办法,一时间整个慕容家府邸的客厅安静了下来。
但少许时间之后还是慕容格最先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他道:“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案子既然我们报了上去说是有盗匪,那造盗匪出来不就成了”。
他这言语不算语出惊人,但一时间众人又都不理解他的意思。
众人对他道:
“家主,这盗匪怎么造出来”
“就是造出来,这盗匪怎么又会承认供银被他们劫走了而要是明镜司问起来,他们把这供银又放哪里了……”
…….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但大家都一致认为这个办法还是存在太多漏洞,很难成立。
这个时候,慕容格则是又发话了:“这盗匪简单的很,近来来郭隍城外地人不是很多吗把他们都杀了,这些人不就是被咋们郭隍府衙剿灭的盗匪”。
“可是……家主大人,那凌冬会信”有人开口问到。
“蠢!把我们之前劫来的供银拿出来,他们不久相信了”没慕容格十分笃定说到。
过去他常年和永安那边的人打交道,也见过几回凌朝峰,知晓明镜司办案一般只讲究结果,就如眼前这案子,最好的结果就是把银子追回来就可以了,至于过程中的盗匪,只要他们随便抓来一些外地人杀死,不引起其他人怀疑,相信明镜司那边很乐得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是爹……这样一来,咋们之前扣下的银子拿出去不就白费了”慕容建一脸不甘说到。
谁知,慕容格缓步从椅子上起身,抬手就对着慕容建给了一个巴掌骂道:“这银子我们要是继续留着,命都不保!你说,你留着有什么用”。
慕容格活了六十多年,已算半截入土之人,这世上的“舍得”二字,他已经看得很开,而有时候,人要想得到什么,就得失去一些什么,就如现在。
同时,他对于这不成器的儿子也有些难过……
本来,他原先的想法是编出一套言辞,一边上报朝廷,一边引来明镜使者自导自演稳住他们,等时间久了,明镜使者查不出什么,这件事情自然就会慢慢被人遗忘。
但可惜,自己这儿子却是把心思都用在了女人身上,对着明镜使者也动心思。这却是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而这些年,他本以为自己这儿子会有长进,没想到在想事情方面还是如同小儿一样令人发笑。
等他百年之后,这慕容家的家业他如何守得住
不过眼下,他还活着,他就还得为自己这个儿子谋划生路。
打完儿子,他当即对着郭隍城牢头说道:“你去地牢里捞几个死刑犯上来,记着……老夫要那些毁了自己脸的!”。
早些年,一些罪大恶极的恶人为了逃命,不惜将自己给毁容,不过眼下将这些人杀死,用来给充当盗匪最合适不过。
但也为了更能以假乱真,他又对着捕快丁磊嘱咐道:“丁捕快,你去查查近来可有什么外地人过来,随便拉几个过来滥竽充数!”。
丁磊最近在城门口那边查的紧,倒是知道几个来历不明的人,他道:“老爷,这个我倒是有几个人选,一共六个,三男三女。”。
而歪打正着,他说的这六人,正就是齐安那六人。
齐安六人从青城出来,齐安还算有自己身份,但他不想过早暴露自己,至于其它无人真就是没有具体的身份,自然算来历不明。
听着丁磊这么说,慕容格拍了拍他肩膀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去吧!”。
丁磊得了命令,就走了出去。
将一切部署完后,慕容格在脑海里构思起来,接下来他该准备一套怎样的说辞。而“抓捕盗匪”,肯定也是要做一番准备的……最起码,这准备得给百姓看,得给这次来的明镜使者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