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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觉得算命帮不上你?”王仁哼哼道。
“恩,也许你能帮我看看我是什么时候能踏入朝堂?”胤祥笑道。
王仁仔细的盯着胤祥的脸,皱了皱眉,然后安慰的拍着他的肩膀道:“等你差不多人到中年吧。”
胤祥挑眉冷哼道:“我就知道绝对不准。”
王仁顿时就怒了:“现在还没有到时间,你怎么就知道绝对不准?!”
胤祥将外套脱下,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本书道:“如今太子和大哥明争暗斗,那位置究竟花落谁家尚未可知。至少十年内,父皇身体康健,朝堂上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且少则两年,多则三年,我终究会进入朝堂,你何来的要我等到人到中年的说法?”
“谁知道。”王仁道。他对历史的记载只是模糊了解而已,并非事无巨细都清楚明白。胤祥在康熙年间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有没有爵位,是否曾官居要职这些王仁一点都不清楚。而且作为一名玄学家又怎么能依靠历史来判断。
“你的面相是这么告诉我的。”王仁道:“中年之前,你的仕途不仅没有发展,甚至道路坎坷,多灾多难。”
胤祥眯眼,不置可否。
“话说,你为什么不论去哪里都拿着一本书?”王仁上前探头看到:“上面记载了什么?”
胤祥将书递给了王仁,王仁打开翻了几下,皱眉道:“这是一本游记嘛,你喜欢看这些?”
“不是喜欢,是必须要看。”胤祥从王仁手中将书抢回来道:“自从南巡回来后,我一直在思考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王仁:“什么话?”
“关于该在怎样的地方建立村庄的话啊。‘河水位高,农田村庄位低,雨水一旦过量河水溢满,就会顺着地面涌入下面的农田。’南方多水患,我在想,若是能仔细研究南方的天气,地理位置与农村的分布,和水灾引发是否有联系。治河患兴水利,这关系着民生。如果我能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那么就不再需要担心洪水。南方地广,开辟良田,修复河道,国库也会更加的充实。国家有粮,军队也能得到充足的补集。可见如果更多的土地得到利用,那……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王仁:“不……只是有种输了的赶脚……”
胤祥微微一笑,道:“我不仅仅找到了有关游记的书,还寻找了不少前朝治理河道的范例,希望能知道更多。”
“我去帮你点灯。”王仁叹道:“天色暗了,小心眼睛。”
“恩。”胤祥头也没有抬,继续翻看书本。
连王仁特地点了两盏烛台在他身边也没有发现。船早已经开航了,即使是安稳的坐在船舱里王仁都能感觉到船只的摇晃,这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胤祥。他仍旧在紧盯着书,偶尔眉头轻蹙。为了避免打扰到他,王仁便坐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渐渐地便看呆了。
历史上对这个人物不过是寥寥几笔的描写,简单的叙述了他的一生,甚至资料里还有一大片空白。虽然历史对这位十三爷的评价超高,但看书面上的几句夸奖如何能比得上如今看到真人的时候那冲击内心的惊叹。
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在现代也就是初中毕业,将要步入高中的年纪。而他却已经开始广泛涉猎各种文献,开始为南方的百姓日常生计忧心。
不知道是不是烛光的影响,胤祥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帅呆了!尤其是后宫女人的颜值都不低,导致皇家阿哥的基因好,长的也都不错。胤祥本来开始有些棱角的脸庞,严肃的神情在烛光下竟然露出一丝柔和。
感觉自己心跳好像又漏了一拍的王仁内心哀怨,这么帅的帅哥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小姑娘。
若他不是十三阿哥,自己现在肯定已经想法设法将人抢回家了。
哎……
胤祥将半本书翻完,揉了揉眉头,扭头就看到王仁一脸呆呆的模样,问道:“你饿了吗?”
“哎?”王仁楞了一下:“没啊……”
船是下午启航的,因为在船上怕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因此中午的时候王仁吃的超级饱。
“看你好像就要流口水的样子。”胤祥道:“饿了出去右拐就是小厨房,现在去要点吃……”
“谁流口水了!!我才没有流口水!”王仁猛然站起身,脸爆红。
“所以我只是说像是……”胤祥被他吓了一跳,小声道。
“我出去了!”王仁僵硬的转身。
“哦,去厨房的话帮我也拿一份……”
“自己去!”王仁道:“我回去休息了!”
胤祥:……
怎么脾气突然变的这么暴?我招惹他了吗?胤祥疑惑的扭头,刚好看见桌上已经烧没了一小半的两根蜡烛,吓了一跳,慌忙吹灭了一根。
“太浪费了啊……”胤祥叹气道,看看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胤祥推开门,径直走向厨房。
胤祥隔壁的房间就是王仁的卧室,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板子。因此并不隔音,胤祥开门出去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王仁趴在床上,脸埋在床褥里,感觉脸颊烧的慌。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对胤祥动了心思。
为什么偏偏是十三啊!
那是个感情上的木头啊!
而且还是个阿哥啊!
完全没有未来可言啊!
王仁一把辛酸泪。
更何况,他记得胤祥是要娶妻的,就算能骗过来当个契兄弟什么的,又有什么好的!
一边心塞的看着他妻儿满堂,一边再和他搅和不清,这种关系他才不要!
要找就要找唯一!
王仁猛然从床上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没关系!反正现在也只是稍微动心而已!到扬州后多看看帅哥!痛快的把那小子忘了!然后找个温柔滴……
一阵敲门声响起。
“睡了吗?”胤祥的声音响起。
找个温柔滴十三去结婚!
王仁:=u=
……你妹啊!
“干嘛!”王仁怒冲冲的打开门,然后就看见了胤祥那张帅脸。
“我拿了点糕点,你要吃吗?”胤祥道。
“不吃!”
胤祥:“好吧。”说完就很潇洒的走了,一点进门多留一会的意思都没有。
王仁:肿么办好想抽他!
当晚是一个无眠之夜。
从京城道扬州即使不停歇的走水路也要个把月的功夫。因为是圣旨在身,所以胤祥和王仁坐船去扬州自然是越快越好,在路上也就没有耽搁。找个码头停脚歇一歇的可能更是没有。因此胤祥和王仁的活动范围只有船上那一片,也就没怎么出门。
胤祥一直在屋里看书,并没有注意到王仁已经起了躲着自己走的心思。
到了扬州后,码头前已经等了一众得到消息的官员,都转盐运使司运使携扬州几十名官员在码头躬身等候,在将圣旨宣读完毕后,众人齐呼万岁。
王仁看着脚底下那跪倒了一片,心中道:难怪都争抢着做皇帝,既然可以让别人跪下,又怎么甘心去做跪下的那一个。
将圣旨谨慎的收好,胤祥和王仁走下台阶,和那群刚站起来的官员寒暄起来。
“十三阿哥,行馆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入住。”带头的都转盐运使司运使道。
胤祥点点头,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问道:“如今我和王大人来扬州是因官盐一事,听说林如海林大人病重,不知他如今所在何处?”
“这……”那名已经过了中年,开始显出老态的官员道:“前几日还好好的,只是这几天,林大人的身体越来越差,如今已经是连床都起不来了。”
“怎么会如此严重?”王仁惊讶道。
“在下也不知啊……”那官员对王仁道:“前段时间请了大夫,开了方子,那时候不过是有些咳嗽,体虚罢了。那大夫本来也说好好休养,过个一点时间也许能好点,可就在前天,林大人突然昏厥。所以……”
胤祥皱眉,道:“先将东西搬到行馆,然后带我们去林府。”
“是。”那官员道。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王仁和胤祥便上了马车,那自称叫做施行业的都转盐运使司运使带路,身边还跟着几名侍卫,一共十来个人,很快就到达了林如海的府邸。
听到是十三阿哥和钦差到访,看门的小厮吓了一大跳,磕了头后就立刻开门将人请了进去,扭头喊来一个小丫头,让人进屋禀报,且让无关的人都回避,谨防冲撞了贵人。
几人进了后院来到林如海的房间时,林如海是面色惨白倒在床上,仍然昏迷不醒。
“怎么这样严重?”胤祥看到林如海的脸色也是吓了一跳,感觉下一刻这林如海就会立刻断气般。
施行业叹道:“是啊,就是这样……”
王仁低头看着林如海的脸,半响后无奈摇头。即使这次大好了,林如海也绝对活不过一年,他的脸上已经现了死相。
外面传来了小声的啜泣,王仁回头看,就见到一个穿着浅色衣衫,身形孱弱的女孩走了进来,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她在用帕子不停的擦泪。
“请各位大人为父亲伸冤。”这突然跪下来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林黛玉。
“伸冤?此话何解?”胤祥疑惑的问道,然后扭头看向施行业。
施行业吓了一跳,忙拱手道:“十三阿哥明鉴,臣对林如海病情并不知情,之前也只是来看过一次。那时候林大人已经倒地不起了啊!”
“你先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仁道。
林黛玉擦擦泪水,站起身,这才看到王仁的正脸,惊愕了一下。作为一个闺阁女子,林黛玉也只是听闻皇帝派来一个人暂时接替父亲的职位,帮忙巡视江苏这一带的盐务。可没想到竟然是王家的那位仁哥。
不过才两年,便已经是皇帝信任之人,任命钦差了吗……
可笑当初贾宝玉在家中还不断的嘲讽仁哥入了国贼禄鬼之流。如今这两年她一直陪在父亲身边,身旁也多了几位嬷嬷教导,已经不是那不知事的女孩了。
“到底是所谓何事?”胤祥见林黛玉竟然一直盯着王仁看,皱眉问道。
未出阁的女子就这样大喇喇的在外男出现已经是不合规矩,但看她是为父亲求公道的份儿上可以宽容些对待。但这样盯着一个外男看是什么意思!
林黛玉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自己方才失了神,立刻垂下头不敢看,低声道:“其实,父亲喝了那大夫开的药,的确大好。身子已经渐渐的回转过来。但是前两天,父亲得了钦差要来的消息后的当晚,就突然吐血昏厥。”
“这并不能说明他有冤情。”胤祥道。
“可是,因父亲病重,所以常日里的饭食都有仔细的检查。可是那天父亲喝的药的残渣里,发现了少量的千云竹。”
王仁扭头看向胤祥。
“一种药材,用于跌打损伤,怯风止痛。”胤祥道:“体弱者不可用,且这种药材若是用的多了,甚至可能会导致人死亡。”
施行业也是吓了一跳,道:“这……为何不早说。”
“这是在整理药渣的时候意外发现的。”林黛玉继续抹泪道:“看到的时候也是没了主意,哥哥不在小女子一个也不能擅自出门。听父亲说,钦差大人会来,所以特地收了起来。请钦差大人伸冤。”
“是谁煎的药?”王仁问道。
林黛玉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回头看向身边脸色已经煞白的丫鬟道:“是我的丫鬟,雪雁。”
雪雁吓得慌忙跪下,哭道:“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这……熬药的时候,奴婢并没有一直围在药炉子边,因着前面的喜儿有事喊了我去。我想着炉子里的火旺,离那么一会也没关系。因此就离开了半盏茶的功夫。”
“就没喊人去替你盯着?”王仁道。
雪雁摇头,抹了一把泪道:“之前几次熬药都未曾熄火,那次添柴也是添得多了些,且那喜儿也是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