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十章 低估了清政府的腐败和软弱

断刃天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逍遥中文网 www.xyezw.net,最快更新变天最新章节!

    第四部第十章 低估了清政府的腐败和软弱

    沈从云一直搞不明白一件事情,明明第三师团和第一旅团在辽东被打的几乎全军覆没,什么么日军还要进行所谓的山东半岛战役。是日本人脑子坏掉了?还是因为通讯不畅的缘故?战后沈从云才明白,原来桂太郎从海城逃跑后,立刻就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之中,在整个东北大地上,在清朝政府军落荒而逃的时候,无数的平民百姓,面对日军的残暴,他们没有害怕,没有退缩,拿起可能找到的武器,四处袭击这些侵略者。

    所以桂太郎也好,野津道贯、乃木希典也罢,他们在逃离后,四处遭到民间武装的追杀,逃难的路程非常之艰难。以野津道贯和乃木希典为例子,他们逃到金州的时候,已经是盖平大战后的第十天了。而这个时候,山东半岛的登陆作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日军正在攻打南帮炮台。至于桂太郎,逃到九连城的时候,手下的一千多人,跟难民没什么却别了。

    桂太郎致死都没搞明白一件事情,那天夜里,屯兵在大石桥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现附近有大量的中国军队的出现,为什么到了晚上,小小的大石桥竟然遭到了将近七八百门大炮的猛烈轰击。单纯的从军事角度上来将,桂太郎将一万多人布置在大石桥不过五平方公里的范围内确实犯了严重的军事错误,可是清军不是被打垮了么?清军不是丢下了几乎所有的大炮么?逃到九连城的桂太郎,在沐浴更衣之后,选择了剖腹自杀。

    次日,日军终于明白了这次遭遇的对手,不在是那支传统意义上的清朝军队,而是一支面目全新的军队,这支军队正是日军情报部门,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搞清楚其真实战斗力的新军。可是,新军不是在中国的江南么?

    野津道贯逃到金州后,立刻电告旅顺之日军,通报了前方的战况,可还没等他屁股坐稳呢,余震的第三师已经杀到金州城下。之所以余震来的这么晚,完全是因为要给万树生的穿插部队留够充足的时间,余震出现在金州城下时,万树生距离花园口,也不过二十里路程。

    山东半岛。

    刘永福在率领部队从攻打南帮炮台的日军屁股后面捅上去的过程中,差异的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队伍中陆陆续续的多出了很多穿着百姓服装的青壮男子。这些人跟着部队,他们甚至自带干粮,只要发现粗活累活,都抢着来做。挑担子,搬运军火,帮着推炮车。

    一些妇女带着儿童,在道路两边摆下茶水,将煮好的鸡蛋一个一个的往士兵们手里塞。这一幕要是被沈从云看见的话,肯定会说:“这就是人民战争!”

    刘永福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并不妨碍他被一群乡绅拦住,然后接过一位老者端来的一大碗酒,一口干掉后刘永福大笑道:“兄弟是粗人,嘴巴笨,乡亲们就瞧着吧,要灭不了鬼子,兄弟这条命就和鬼子拼了。”

    30日,上午,南帮炮台上想起了隆隆的炮声,这是炮台上的清军在向日军开炮。准确的说,南帮炮台是一个炮台群,也可以说是一个堡垒群。优点是工事坚固,缺点是兵力淡薄,最致命的一点是,开战之初,“巩”军刘超配,临阵脱逃,顿时炮台守军群龙无首,大部分士兵完全是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自发的在对日军作战。

    战至中午时分,半数以上的堡垒先后为日军所攻克,就在这危机时刻,日军背后响起了隆隆的炮声,正在冲锋的日军突然发现,自己的屁股让人狠狠的给捅了一下。

    刘永福的首先派出一个骑兵营的力量,奔袭日军炮兵阵地,接着用重炮团和重迫击炮团,狠狠的朝日军的后续部队进行了最猛烈的轰击,炮兵打光了所有携带的炮弹后,第一师全军发起突击。

    和所有新军的部队一样,第一师也继承了这样的一个传统,一旦全军突击,便意味着全军上刺刀。刘永福虽然也很想端着刺刀去冲锋,可是被手下死死拉住,第一旅旅长法国人卡尔蒙多,更是一直拿白眼在看他,弄的刘永福只好讪讪的笑了笑,放下了上了刺刀的m1888。

    出了港口的北洋水师,迎面就撞见前来拦截的日本联合舰队。双方拉开架势,在海上又是一阵厮杀。这一仗更为惨烈,定远主炮第一炮就落在了吉野的飞桥上,倒霉的东乡平八郎,被爆炸的冲击波震的飞了起来,狠狠的落在甲板上,摔断了一条腿。联合舰队的旗舰桥立,在北洋舰队的第一攻击波次,就挨了镇远的一发炮弹,320毫米的主炮屁作用没起,反倒让这一炮给打中了弹药舱。巨大而又笨重的320毫米主炮,被弹药舱的爆炸,炸的直接歪倒,砸死了几个逃跑不及的日军士兵。伊东佑亨不得不又一次换旗舰,因为桥立舰中段,已经有断裂的危险。

    北洋水师也没占到便宜,浪速和高千穗的速射跑,打的靖远火光冲天,邓世昌的致远也挨了十几跑,双方你来我往的杀到天黑,携带的炮弹都打了干净之后,日本联合舰队又一次主动后撤,不过这一次他们是狼狈逃窜,因为山东半岛上的日军主力,被刘永福和炮台上的清军前后夹击,打的落荒而逃,退守荣成。

    桥立、扶桑、被击沉,靖远、济远沉没,最要命的是定远,挨了偷偷靠近的日军鱼雷艇的一枚鱼雷,还好定远实在够坚固,摇摇晃晃的开回了港内,这才幸免于难。这一仗下来,北洋水师两艘巨舰还在,日本的几艘新式快速巡洋舰也都还幸存,双方的实力对比基本持平。开回旅顺补充弹药的联合舰队,却接到一个惊天的噩耗,海城、盖平丢失,第一军等于被打残了,现在中国军队已经杀到了金州城下。

    联合舰队急忙补充完毕,连夜出发回荣成,打算把山东作战军接回来。

    可是,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么?打出火气的来的北洋水师,干脆就在荣成附近的海域上等着日本舰队,镇远、致远、还有十几艘鱼雷艇,蚊子炮船,摆开了一副拼命的架势。

    丁汝昌这次算是豁出去了,得知山东日军被困在荣成,丁汝昌可不敢因为自己的怯战放炮了日军。

    这时候的荣成之外,真是热闹非凡,打着各种旗号的清军,突然如同雨后春顺一般的都冒了出来,李秉衡率领所部一万多人,昼夜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累的跟死狗一样的,也赶到了荣成。阎得胜、刘超佩这两位逃跑将军也各自带着一千多人回来了,戴宗骞、孙万龄、刘树德等部也先后来到,杂七杂八的还有不少团练也都来了,两天的时间内荣成外围清军总数达到四万之众。没有海军的支持,山东作战军想跑都没地方跑,叫清军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日军联合舰队,见北洋水师摆出了拼命的架势,担心辽东半岛上的日军,没有敢继续拼命,转身跑回了旅顺。

    联合舰队刚回到旅顺,又听到一个噩耗,花园口丢了,守军一个联队的日军,于清军激战一昼夜,全体殉国了。其实还是有几百个日军选择了投降的,不过万树生不给面子,全部用刺刀给捅死了,脑袋砍下来拿去换银元了。

    新军不留俘虏的事情还喜欢砍头的事情,很快在日军中间流传开来。日本大本营鉴于辽东战局的急转直下,急令联合舰队掩护辽东半岛日军,退回朝鲜,放弃直隶决战的计划,以求确保朝鲜全境。

    沈从云紧追不舍,都没能抓住日军第二军的主力,日军两个旅团拼死在金州防御,足足拦着第三师三天的时间。万树生更倒霉,在花园口正准备去抄金州的后路,谁曾想日军联合舰队配合第二军主力,以两个师团的兵力,连夜偷袭花园口,一通舰炮打过来,接着就是日军亡命的反扑,万树生与日军激战一整天,损失一千多人,虽然也歼敌一千多,但是把花园口给丢了。被迫退守大孤山。

    这时候刘永福犯了一个错误,没有能及时切断电缆,结果日本山东作战军,利用电报和旅顺日军取得联系后,采取了一次大胆的军事行动。

    联合舰队派出吉野、浪速、高千穗三艘快速巡洋舰,突然出现在威海海面,弄的丁汝昌只好率舰队回防。1895年2月5日夜里,被困荣登,刘永福打算让他们自生自灭活活饿死的山东日军,居然全力杀了出来。刘永福犯下了一生中军事上最大的一个错误,居然对李秉衡这些逃跑将军还保有希望。结果日本山东作战军,正是从李秉衡主持的防线冲了出去,逃到海边后,大山岩丢车保帅,用一个旅团拼死挡住刘永福飞追击,在联合舰队的配合下,仓皇逃到海上。

    沈从云得知丁汝昌中了日本联合舰队的调虎离山之计后,又得知山东作战军逃出大部,气的差点被吐血。

    山东作战的结果,日军被消灭约为两个旅团,然后直接逃回了朝鲜。

    沈从云没有海军的痛苦还在继续着,金州日军两个旅团,在伤亡过半后,逃往旅顺。沈从云挥师追杀,结果到了旅顺直接傻眼了,李鸿章往日修筑的大批炮台,轰起沈从云来威力巨大,反倒成了日军的护身符。

    丁汝昌就剩下一艘镇远和致远,没敢离开威海太远,沈从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日军从海上逃跑,走之前还将旅顺口耗资上千万两修筑的炮台给全炸毁了。从山东到辽东,沈从云的新军从参战到日军主动撤离,总计歼敌三万余人,约两个师团。日本军队被打回了朝鲜,应该说沈从云还是打赢了这一场战役,尽管过程看起来并不完美。

    面对在中国战场上的失败,日本举国惊呼,“中国出了个沈从云”,还好前面没有加上前缀“东方红,太阳升”,不然可以当歌来唱了。

    日本大本营迅速作出调整,提出当前作战目标为保存朝鲜之地位。也就是在日军退出辽东半岛的这一天,大本营最高长官有栖宫炽仁亲王,吐血数口而亡。日本举国陷入了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时刻担心着清军打回朝鲜,进而打到日本的本土来。日军大本营甚至还提出了一份本土作战的计划,并且开始增加各个炮台的防御。

    没能歼灭辽东日军全部,暴露出了沈从云没有海军的缺陷,也暴露出新军由于数量上的不足,有时候必须依赖其他清军的帮助,这一点导致了没能全歼山东日军。

    心有不甘的沈从云,率领新军快速向鸭绿江边境推进,沈从云推进的快,辽东日军跑的更快,等沈从云和宋庆的联军杀到九连城和义洲的时候,日军早就全部推到了朝鲜境内去了。

    沈从云自然不肯放松对日军的追击,全军休整三日后,正欲杀进朝鲜,把日军赶回东瀛去的时候,接到了李鸿章发来的急电,同时军机处也发来急电。

    要议和了!居然在沈从云厉兵秣马的时候,朝廷要议和了!沈从云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清朝政府的腐败和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