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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蓠一手护着她脊背之上的伤口,以防她刮擦到池壁。裘晚棠此刻的肌肤泛了瑰丽的粉红,被水润泽后的身段在氤氲热气下隐隐绰绰,添了一分朦胧的美感。
裴蓠瞳孔微缩,下腹涌过热流。只是他深吸了几口气,却到底是把那欲,望忍了下来,裘晚棠的伤还没有好。欢好一事,说不得会让她承受不住。
想到遥遥无期的痊愈之日,裴蓠不禁想要泪流满面。
裘晚棠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她噗嗤一笑,点着他的额心道:
“可惜了不是,夫君还是忍忍罢。”
裴蓠闻言,不由忿忿的在她肩上啃了一口。明明活色生香就在面前,却只能看不能吃,这是何等残酷的惩罚。
既然湿了身子,裴蓠也干脆一起沐浴了。二人在池子里,说些分别以来的事,一时间气氛温馨,倒也让裴蓠微微松了紧绷的身子。
“夫君,到如今你该是交代了罢?”
裘晚棠一手拄着脸颊,微阖着眼,任由暖热的水流划过疲乏的四肢。只觉得舒适非常。裴蓠把那胰子晕开,低声道:
“原先不与你说,只是怕你牵扯进来,现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愿再瞒你下去,若是你再出事,只怕我要一剑了解了自己了。”
裴蓠微微笑道,
“原先我只当裴珩是父亲与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所产下的,”裴蓠看裘晚棠惊诧的转过头来,便在她桃腮上啄了一口,继续道“若不是这次你带了那小乞儿回来,恐怕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层上。”
裘晚棠越发迷惑,她洗净身上的沫子,随意扯了块缎布裹住身子,对着裴蓠道:
“这事有些麻烦,我们还是回房详说的好。”
裴蓠点头应了,二人便胡乱的收拾好自己,披了件斗篷。便由裴蓠抱着她,一路回了房去。墨酝墨渊被吩咐守在门口,此时见二人来了,墨渊就上前道:
“二郎主,二少奶奶,方才夫人命人送来了宵夜。现下正摆在小厨房里温着,二郎主与二少奶奶可要用一些?”
戚氏的心意裘晚棠不好回绝,况且她泡了这许久,的确也有些饿了。
思及此,她便道:
“去取来便是。”
墨渊墨酝应了,就拉了墨杏一道,去小厨房取宵夜来。
裴蓠不禁取笑她道:
“近来你这样贪吃,恐怕病好了之后,得重上不少罢?”
裘晚棠略一挑眉,勾了唇似笑非笑的掐着他道:
“怎的,夫君还想弃了糟糠之妻另寻个新的不成?”
裴蓠看她眼中隐含的威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连解释道:
“不敢,娘子这般,便是难能寻到的好身段了。”
裴蓠说的的确没错,裘晚棠不是风一吹就倒的美人儿。然而却发育的玲珑有致,无论是软腻的肌肤,还是妩媚的姿态,都足以勾起最深层的情,欲。
裘晚棠满意了,但是她却不忘了反击。于是她浅浅一笑,露出一口细碎的白牙:
“自然,夫君的身段,妾身也是极为满意的。”
裴蓠的表情扭曲了。
裘晚棠暗自得意,虽然容易羞赧的小夫君一去不复返。但不妨碍她扳回一城不是?
二人到了房里,点心也很快呈了上来。戚氏也是用心的,想来时顾忌到裘晚棠有伤,不宜吃那些个油腻易发作的,这宵夜都清淡的很。甚至有一晚加了花汁熬的粥,端看粥面,携着淡淡的粉色,粥色白亮,粥汤细糯。裘晚棠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裴蓠给她夹了些小菜,笑道:
“看来不是我夸口了,你的确贪食了不少。”
裘晚棠剜他一眼,放下瓷勺,拿帕子拭了拭嘴角,问道:
“你别光记着吃了,那裴珩究竟是甚么身份?”
裴蓠抿了口茶水,指尖轻抚那圆润的边缘:
“你带来的瑗儿,我查了她的身世。但却是一片空白,只说她是被人丢弃到这乞丐窟里,幸好被个老乞儿收养了,这才没有早夭。”
裴蓠顿了顿,想到得到那信笺上的几行文字,忍不住踌躇了:
“说来话长,事情牵扯了许多。你可知当今圣上极为宠爱的端妃?”
裘晚棠点点头,回道:
“以往娘亲带着去过宫宴,见过几回,却是个风姿清丽的女子。她容貌算不得顶好,然而,我却怎么也忘不了她身上那股云淡风轻的味道,仿佛——”
裴蓠瞅着她,接道:
“仿佛甚么也入不了她的眼?”
裘晚棠双眸一亮,道:
“正是这样,我当时还奇怪。身为这后宫妃子,她无欲无求,缘何能这般得了圣宠?按理说,便是一时的新鲜也有厌烦的时候,何况那是佳丽三千的后宫之地。”
裴蓠听了这话,便轻轻一哂道:
“她手段高明的很,在外人面前这般,到了圣上面前就未必了。需知那处又有谁是省油的灯,所谓无欲无求,不过是面上罢了。”
裘晚棠听出了其中的门道,她思衬一番,狐疑道:
“莫非,裴珩和瑗儿与她有关?月梅只说瑗儿和裴珩是亲生兄妹,却不曾说其他的。她叫我好好照顾瑗儿,这样,方能保了你身上那样东西。”
说到这里,裘晚棠直直的看向裴蓠:
“夫君,你究竟藏着甚么?”
裴蓠叹了一声,半晌,就起身走到床前。推着那床头的兽首雕刻微微一扭,那地砖便突兀的现出了一个暗格。
裘晚棠愕然,甚么时候这里竟有这么个玩意儿。
裴蓠从暗格里拿出来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布包,端看外头是略微方正的。裴蓠拿到裘晚棠身边,示意她打开来看。
裘晚棠蹙起眉心,取过那布包。几下拆开。
“这——!”
裘晚棠从来没有这般动容过,她心口狂跳,只觉血液都要逆流了。
那物什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由蓝田白玉雕琢而成,华贵不可方物。裘晚棠惊的,便是它之前纂刻的受命于天四字。
这是玉玺,象征皇权之物。
由不得裘晚棠不惊了。
只是。。“为何,这只有一半?”
裘晚棠看着这玉玺,半边被切割的无比自然,它和一个石块所制的另一半紧密的扣在一起,却是用的机关。
裴蓠苦笑道:
“这是前朝的玉玺,和以往不同的,便是它就有两块。一龙一凤,你可还记得,前朝虽说是天子当道,却有太后摄政?”
裘晚棠自然是记得的,裘晋曾与她说起过:
“爹爹提过,只说前朝的君王实在是——”她滞了滞,还是道“窝囊。”
想起裘晋说这话时那咬牙切齿的目光,裘晚棠不由扶额。
裴蓠道:
“正是,前朝只有两个皇子,一是当今的圣上,一则是正亲王。当时的圣上属意正亲王继位,然而太后偏偏想要另一位。虽然最后终究是太后的手段高明些,但那圣上也不愿这么一辈子被她所控制,是以在太后薨后,虽然谕旨以下,事成定局。他还是把玉玺分作两半,一半交给正亲王,为的是日后,能”
之后的话不用说,裘晚棠也明白了。
她忽觉自古以来,帝王家中,永远都是牵扯不清的。
裴蓠没有停止,只是继续道:
“后来他被封为闲散王爷,到了封地上,一直都很是安稳。但是若不是我们四处查探,找出那蛛丝马迹,恐怕会当真以为他安逸一生了。”
裴蓠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裘晚棠:
“裴珩,是正亲王和端妃之子,那一半玉玺,是为他铺路的。”
裘晚棠握着帕子的手一下松了,那帕子失了控制,便悠悠落到了地上。
她想过裴珩身份定是不同,却没料到他原是隐藏的这样深,那么瑗儿既然是他的亲妹,说明她也是不一般的。
裴蓠俯身拾起那帕子,放回桌上:
“是七皇子拿到那玉玺的,他说摆在我这里最是安全。的确,当时我谣言缠身,没人会怀疑到我身上来,只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日子一久,也便被发现了。”
裘晚棠立刻想到了李月梅所说的两批人,她拉过裴蓠的手问道:
“那要杀了我的是谁?可是正亲王?”
裴蓠摇摇头道:
“想要取你性命,不让我有被人得到玉玺机会的是端妃的人。那些千方百计想抓了你,逼迫我交出玉玺的,才是正亲王。而李太傅便是他的下属。”
裘晚棠忍不住喃喃道:
“怎么会这般”
裴蓠把她揽到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
“之所以说瑗儿能抵了一个筹码,恐怕她身上也有甚么秘密罢。只是如今我也想不透彻,只记得那日李月梅在你昏迷时,层说过——”
若是她要杀了裘晚棠,那你便说要杀了瑗儿。若是他要拿裘晚棠要挟你,只管拿了瑗儿要挟他。现如今,瑗儿才是你们最好的筹码。
李月梅说这话时面无表情,裴蓠却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忍。
想来,她之于瑗儿,也是疼惜的。只是现下却要亲自推了她下火坑,无论如何,她总该是难受的。
然而他,李月梅,李楚,,甚至这会儿连晚棠也牵扯了进去,这场局,他们除了自保。已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
更遑论这事后面,还站着多少人。
老太君固执的要抱养裴珩,也不是空穴来风。否则,她缘何要给自己的亲儿下药,让他误以为自己与那个女子春风一度,从此珠胎暗结呢?
曾经他是恨的,恨裴丞相欺骗了母亲与他。然而当那些真相摆在面前时,他才惊觉自己是错了,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木有人留言,嗷嗷嗷打滚卖萌。真的有分送的(抹泪)乃们看,乃们不说,就木有肉了(^)(坏)求冒泡,求长评流泪咬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