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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娇恭谨再拜:“愿闻其详。”
那骑鹿玉女却嚷道:“笨老头,死老头,你不会跟她们要一桌上好酒菜料理,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呀!”
凌玉娇立刻转头吩咐道:“把这张桌椅撤掉,重新开一桌酒席出来。”
不一会儿桌椅摆好,上酒上菜。
宁儿馨儿自己年龄不大,忍不住向那骑鹿玉女多看了两眼,只见她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颈项上挂串明珠,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妆玉琢一般,犹如画中人物。
宁儿馨儿一向以美貌著称,谁知在这小女孩面前,竟有些儿自惭形秽,不敢随便开口。不一会儿酒菜备齐,恭请陆教人上座,却见那女孩儿仍是骑坐在他的肩上,并不打算下来。
柳含笑向宁儿馨儿低语道:“莫非她不良于行,是个瘸子?”
那小女孩耳朵却尖,伸手一按老人头项,呼地跳到地上,绕场奔跑一周,又呼地跳回老人肩上,安安稳稳地坐好。
宁儿叹道:“她明明有手有脚。”
馨儿笑道:“只不过喜欢把人当马骑。”
那小女孩嘴一呃道:“明明是当‘鹿’骑。”
柳含笑立时笑得前仰后翻:“巧极了,妙极了,真的是‘指鹿为马’啦!哈哈……”芸娘亦不禁莞道:“老人家心甘情愿让这孩子骑着磨,也要你们多事?”那位陆散人却不苟言笑,一板一眼道:“想我陆散人一向逍遥自在,快乐如神仙,千不该万不该,多嘴多管闲事,这位小小玉女答应帮我完成,我却得对她唯命是从。”赵君璧道:“这件事大约真的困难重重。”
陆散人摇头:“一点都不难,简直是又轻松又愉快,滋味无穷。”袁紫霞忍不住追问:“什么事有这么好滋味?”陆散人道:“就是……”骑鹿玉女喝道:“你敢说出来我就回家,你自己去做。”
陆散人咋舌:“好好好,我不说,我吃饭!”骑鹿玉女道:“你确定那个人就是他?”陆散人大口吃菜:“是他……”
骑鹿玉女道:“那为什么不去找他?”陆散人大口喝酒:“因为他的‘百花酿’还没有炼成。”
骑鹿玉女道:“还要等多久?”
陆散人大口扒饭:“快了快了,等老朽再撮合一件事。”
骑鹿玉女道:“你到底吃饱了没有?”
陆散人狼吞唬咽:“饱了饱了,等我把这口饭咽下去。”
骑鹿玉女道:“灌一口酒不就吞下去了?”陆散人果然端起酒壶拚命猛灌,一口喝光,这才打个响隔,抚摸肚子:“饱了饱了。”骑鹿玉女道:“吃了人家的,总该把话给人家说清楚了吧!”
陆散人道:“什么话要说清楚?”
骑鹿玉女道:“原来你是想用一句‘山雨欲来前途多险’,就骗人家一顿酒饭呀!”陆散人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指这个,我倒是忘了。”
他向凌玉娇道:“愿闻其详,只须问她。”他指的竟是解玉卿。
解玉卿一怔,这老人又道:“趋吉避凶之道,要尽量程出这王者雾气,雾气泄尽,自然归于平淡,再无后顾之夏。”骑鹿玉女嚷道:“走啦走啦,赶快办完你的事,再办我的事,办完好回家。”陆散人哈哈大笑,背起这小女孩,手中一串铁板哗尝哗尝地摇动,大唱道情,大步而去:“兔毫浮雪煮茶香,鹤羽挡风采药忙,兽壶敲玉悲歌壮!莲莱云水乡,群仙我最狂!即景诗干韵,飞空剑如霜,月满秋江!”这老人家速度可真快,短短一首小令,竟已下了山岗。
解玉卿叹道:“真是个游戏风尘的活神仙。”
宁儿道:“神仙还会骗吃骗喝?”
解玉卿道:“他没有骗,他说的是真的。”
凌玉娇大奇:“原来你真的知道?”
解玉卿垂头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父女俩引起的。”她详细说明原委。父亲是避仇而逃来此地,落籍生根,把她抚养长大,谁知也因此受到一个叫做“天罗妇”的人要胁,要她父女设计掳走杨欣。阴错阳差,她反被杨欣的“爱情”俘虏。
父亲解九思一见这杨欣,便一口咬定他不是杨欣,而是沈亚之。
袁蝶衣问道:“沈亚之是谁?”
解玉卿道:“他说是翦云公主的未婚驸马。”
芸娘一拍桌子道:“我想起来了,这位驸马沈亚之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次科举的状元郎,高祖李渊看中他人品才华,招为最小幼女翦云公主的驸马,只可惜因玄武门事件被列为通缉要犯……”解玉卿道:“你控鹤监消息果然灵通。”
芸娘又道:“玄武门事件只不过是李世民夺权的流血政变,他当了皇帝却吓跑了驸马,翦云公主与这位兄长皇帝翻脸,出外流浪,四处寻找她的驸马爷。”袁紫重问:“找到没有?”当然是没有找到,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出家做了和尚,有人说他隐姓埋名,跟别人生儿育女去了。”解玉卿接口道:“我爹先一口咬定你们这位姑爷就是沈亚之。”
宁儿又捧嘴:“不对,他是隋朝杨广的儿子。”
馨儿接道:“因为他有‘龙吐珠’。”见她一脸不懂,宁儿笑道:“你不是已经跟他……练功了?”
解玉卿急忙分辩:“不,我不要练功,我统统都给他。”
袁蝶衣竟然想起是自己说的这句话,不由得满脸通红。
解玉卿续道:“后来我爹大概看出我跟他感情甚浓,难分难舍,才答应把我交给你们的。”宁儿馨儿又一脸不懂了:“这不就圆满解决了吗?怎么还会有山雨欲来,前途多险?”凌玉娇道:“只怕他把杨欣交给我们是假,交给翦云公主才真。”
赵君璧渐渐听出了头绪:“他本来打算直接交给公主,但是又怕‘天罗妇”来夺,就暂时交给我们保管,再去通知公主!”解玉卿叹道:“我猜就是如此……真是对不起各位。”
正说间,帐篷掀开,欧阳婷羞人答答地从里面出来。
袁紫霞问:“他呢?”
欧阳婷垂头道:“睡着了。”
袁紫霞道:“休息去吧!”
欧阳婷羞红着脸,匆匆溜走。
袁紫雷道:“也就是说翦云公主随时会来抢她的驸马!”
芸娘道:“还有天罗妇。”
凌玉娇道:“果然是山雨欲来土则途多险。”宁儿咕地一笑:“那老头果然是陆地神仙。”
馨儿道:“只不过被人拿来当马骑。”
宁儿道:“不要指鹿为马。”
馨儿反驳:“你才不要鸡蛋里挑骨头。”
她二人心灵相通,当然不会真的吵起来,宁儿道:“他只说前途多险……而且还能趋吉避凶。”
“只要泄尽王者雾气……”
“归于平淡……后顾无忧……”别看她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唠叼不休,却颇有归纳整理之效,如非心灵极有默契的人,定难做到。
莱女心有所悟,互看一眼,凌玉娇问芸娘道:“你好像有话要说?”
芸娘道:“要尽泄王埋霸气,只有如此这般……”
众女都把头伸过来,芸娘比手划脚,详加说明。
一只庞大的队伍,在往江都金陵官道上,迤逦而行。
说这是一只庞大的队伍,一点也不为过。
尽管车上并没有什么笨重事物,也因八条健壮蛮牛,负轭施施然而行。
这车身打造得又宽又大,又结实,又豪华,嵌银缕金,锦褥绣帘,由两名如花似玉的美貌“银霞女将”执鞭驾驶。像这样的豪华大车,竟有十八辆,首尾相接,竟也绵延百丈!远远看去,真是金碧辉煌,却又俗不可耐,一副标准暴发户模样。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每一辆车上都竖有一面巨大旗帜,上面绣着极度狂妄自大的话句:“隋炀帝亲点东宫太子殿下杨欣。”
“唐太宗皇帝世子,晋卢王李欣。”
“前金陵钟山雨花台盖奇。”
“翦云公主驸马,沈亚之。”
“大内鹿鸣苑天罗妇师尊魔手。”
这样的庞大队伍,一路上招摇而过,所经之处路人侧目,议论纷纷。
就连解玉卿看了都心虚不已:“这样行吗?”
芸娘道:“一定行。”
正说间,前面似有状况发生,有人在争执不休。
她们立刻赶到前头,只见十几名魁梧壮汉,攘臂争吵大吼大叫:“我们要见驸马。”凌玉娇喝道:“叫驸马爷。”
“什么爷不爷的,还不知是真是假。”
凌玉娇怒阳:“掌嘴!”
正在这辆车辕上执鞭驾驶的欧阳婷一晃而至,纤手扬处,啪啪啪啪,就一连打了他四个耳括子。这十余名大汉登时大怒,拔出武器就要围攻。谁知这欧阳婷昨夜被“临幸”,武功大增,连一双银色短枪都不用拔出,空手而上,倏然扑进他们之间,左穿右挥,喝道:“统统给我跪下!”十余名大汉竟全都被她起脚踢中膝弯内的“环跳穴”,全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凌玉娇阳道:“你们要见驸马何事?”
其中一人壮起胆子道:“我们只是好奇想看看这个胆敢冒充驸马之人,究竟长得什么德行!”解玉卿插嘴道:“你能肯定是冒充的?”
那人道:“是与不是,叫出来让我们瞧瞧就知道啦!”
欧阳婷怒道:“驸马爷千金之体岂是随便让你们能见到的?”
谁知杨欣却自动出现,走到他们前面,面无愠色,却目光威棱,喝道:“我就是沈亚之,你们都看清楚了?”这些壮汉立刻被他的气势慑服,恭声道:“是都看清楚了。”
“回去以后,也都知道如何向贵上禀告了?”
“是是……”
“那么都起来吧!”
也不见他为这些人解穴,甚至他连手都没有挥动一下,这些人的穴道就已自行解开,一跃而起。这简直是神乎其技,尤其是欧阳婷,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瞧着他。杨欣笑道:“怎么啦?我脸上长花了不成?”欧阳婷一遇到他的目光,立刻满面羞红,垂首道:“不,不……”
杨欣道:“你想学,有空我会教你。”
他转向芸娘道:“再加两个旗子!”
芸娘一怔:“加两个,上面写什?”
杨欣道:“一面写:‘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宁儿馨儿又捧嘴:“另一面就写:‘武林中人,一律解剑’。”
杨欣笑道:“你这小鬼头!”
凌玉娇不免好笑:“你还真以为你是王子呀!”杨欣眼神发亮:“就算皇帝,我都做得。”
众人竟也莫名其妙地被他这眼神震慑住。
他似乎这才发觉,这十余名壮汉仍在,道:“你们还不走?”
这十余人互看一眼,竟同时跪下道:“良禽择木而栖,咱们幸遇明主,恳求收录。”众女惊异不止。
杨欣道:“好。”
他转向芸娘:“由你差遣听用。”
这位大汉雀跃叩头,却迟疑道:“我们究竟要称呼什么呢?是殿下还是王爷?或者是称您……盖大爷?”杨欣向凌玉娇等人笑道:“瞧,他们的语气就已经确定我不是‘驸马爷’啦!”凌玉娇笑道:“你本来就不是驸马爷,除非你能把公主也弄到手。”
杨欣又是眼神一亮:“就是这样,目前大家都称我‘殿下’,以后……再说。”车队仍是不疾不徐,缓缓前进。
凌玉娇笑道:“王子殿下似乎不宜太过抛头露面。”
杨欣笑道:“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说。”
他随凌玉娇钻进一辆大车内。
这车定是经过特别设计,特别订制的,宽大平稳,就像个小房间一样。
杨欣进来一把将她抱住:“我要练功。”
凌玉娇挣扎:“我叫你来是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们可以一面练功一面说。”
“不要,她们会取笑我。”
“取笑什么?待会我也要找她们练功。”
已经不由分说,杨欣就已采取了攻势。
虽是抗拒,却难耐久旷春心,她终于被攻入了。
他并不野蛮粗暴,他只是半靠在软垫上,由她跨骑,揽住了她的腰,贴在她胸膛上,呼吸着她那成熟稳重的女性体香。她也不激情,少女的激情已化为更升华的开爱与体贴,她轻轻揽住他的头,让他压住自己胸部,静静地充分地享受着下体那种被塞满而涨痛的“充实感”、“满足感”。杨欣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有妈妈的味道。”
凌玉娇笑道:“好孩子,乖孩子。”
杨欣亦笑道:“好,你还真的要当妈妈……”他掀开她的衣服:“当妈妈就该喂孩子吃奶。”
她惊叫:“咦?你还真赖皮!”
可是他己一口就含在嘴里了,而另一只也没有闲着,被他捏在手中,把玩不已。虽不想激情,但是激情却如潮水拍岸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又已渐渐将她推上高潮。忽然听到他在耳通道:“我要把阳元给你,你好好的炼化,存在丹田。”果然就在她自己本就开门要泄的阴关之口,涌入一股滚烫的“阳元”。
“走中极,上关元,气海……再跳天枢,下外陵,大巨……再跳过去到中极。”
那股阳精力道太强,她只不过在脑中存想了一遍他刚才念出来的那几个穴道位置,那精液就已迫不及待地化为一股旺盛而充沛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在这几个穴道内反覆循环不已。循环奔走的内力甚至冲得她一阵颤抖,需要用极大的定力才能稳得住身子。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凌玉娇试着调息运气,这才惊觉自己体力精力充沛,随时都可以爆发出来。她满心疑惑:“你用你的阳精传输功力给我?”
杨欣道:“对。”
“你给了我多少?”
“我没有练过武术,我不会算,大约跟我得自蔷薇夫人身上的差不多。”
“四十年?”凌玉娇吓一跳,感动地搂住他:“谢谢你。”
她眼眶中噙着泪水:“谢谢你。”
杨欣温柔地吻着她:“我才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仍然还在雨花台的沟渠里跟野狗争夺食物。”他温柔地将她放倒,温柔地俯身压住,温柔地重新进入。他温柔地与她密切融合,成为一体。一棵将要枯萎的花木,能得第一滴滋润是多么宝贵!他在她身上动着,也在她耳边低声道:“是你赐与我最宝贵的处女阴精,我就靠着那一点珍贵的甘霖,争取到活命的机会!”他的动作渐渐大了起来,因而讲话声也开始在喘息起来:“虽然接下来我又不断的得到更多机会,更多滋润,让我从死亡的边缘重新获得生命,直到今天的茁壮强大,我还是要感谢你的第一滴——生命之泉!”他这次很快就把自己推上“项峰”,他毫无保留地要把自己“释放”出来,他在她耳边道:“受人点滴,涌泉相报……我恨不得将全部生命全都报答给你。”她突然感觉到他的企图,他怎么可以傻得把全部生命都拿来报答?她急呼:“等等,等等,你不可以这样。”但是己阻止不及了,他已经到了组狂发泄的边缘了,他拚命作最后的冲刺,他以最后一点理智向她说道:“记清楚,往舌,吞津,存想人中与承浆之间,就是任督打通之时。一接着他就一阵不由自主的痉挛,一股又脓又粕的阳精疾射而出。
因为有过刚才的经验,这次更是在存念之间,就已经转化成一股汹涌的洪流,从丹田而起,飞快地沿着人体下面中间线的任督上升,直到终点的“承浆”。一般练武之人都只是至此而止,再也无法越雷池一步,不料就带听了他的吩咐,卷舌抵住上颚之时,他那股强大内息立刻藉着这种“以舌搭桥”的方式,从她口腔内舌根下的“舌柱穴”,上扬到舌背面的“海泉穴”,透上舌正面的“聚泉穴”,又因她舌尖舐住上颚,那股内力就如同“跳电”的火花似的,向上透到“龈交穴”,因而可以到达鼻下的“人中穴”。这人中穴正是人体任脉”的起点,她这股内力立刻就畅行无阻地沿正面而上头项“百会穴”,再由后脑,颈椎背脊谙穴,直下“长强”。这样就已经完成了任督两脉的“一周天”啦,这已是练武之人梦寐难求的“生死关”,她已在杨欣的协助下打通任督两脉。“调息静坐,再行一周天,以免前功尽弃。”
凌玉娇只得遵命而行,静坐调息,很快就达到脑中空明澄净,没有一丝疑虑;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护着那一股暖暖热流,在任督二脉之间循环连行不已。待得一课做完,只觉神清气墩,周身三百零八根筋骨,十万八干毛孔,尽皆舒畅无比。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仍是坐在他身上,而那一根仍是坚挺笔直地刺入在她身内。她又惊又喜,又是害羞又是感激,忍不住抱住他亲吻一下。
他睁开眼来微微一笑:“还要吗?”
凌玉娇摇头:“下次吧,贪多嚼不烂!”
她起身穿衣,对镜整容道:“我有话要问你。”
“说吧。”
“这些日子,我几乎天天跟你在一起……”
“不错。”
“你几乎天天都得到处女阴元。”
“不错。”
“你不但变得健壮、英挺,内力更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也不错。”
“从今天一早开始,你至少变得思想敏捷,又出口成章。”
“不错。”他笑起来:“你这样恭维我一大增,到底要问我什么?”
“这些天你根本没有机会看书,你的文才到底是从那里来的?”
“很显然是你原来就会了,只是不晓得受了什么打击,全忘光了。而现在又逐渐恢复,重新记起来了。”
杨欣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像是这样。”
“那么,你想起来你到底是谁了没有?”
“没有。”
“你可不可能真的是驸马沈亚之?”
“不知道……”他握起她的手:“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成了驸马,有了公主就把你们全都丢了?还是怕这位公主把我霸着不放,关在她房里成为禁脔?”凌玉娇道:“不会吗?人家说伉俪情深,而且她才是真正的有财势有地位。”杨欣赫然大笑道:“告诉你一句实话,我不断的反覆思考,追忆我到底是谁?一直到昨天夜里,我正在与欧阳婷练功……”凌玉娇不语,静待他说下去。
杨欣道:“我正在练到第九重,突然听到一个人在唱歌。”
凌玉娇道:“是陆散人和骑鹿玉女?”
“我偷瞄了一眼,突然发觉我应该认识他,可是又真的从未见过他。”
“哦!”
“我拚命苦思,结果头痛欲裂,差点走火入魔,就在那样的痛苦中,我竟然做了一个极为古怪荒唐的梦。”
“什么样的梦?”
“我梦见我跟本不是人,我是个专门采花吸蜜的大黄蜂,而你们……”
瞧他的模样,竟变得一副嘻皮笑脸,油腔滑调起来:“而你们个个都是美丽芬芳,娇艳欲滴的花儿,让我一见就忍不住要采你们的花,吸你们的蜜。”凌玉娇骂道:“胡说!”杨欣又恢复他那傲慢,负责,不可一世的神情,道:“你几时瞧见过一只蜜蜂会长久留恋在同一朵花上的?”凌玉娇颇受羞辱,恨很骂道:“原来你是这样在看待我们,你…无耻,你不是人!”他又哈哈大笑:“对了,我本就不是人,我甚至不是禽兽,我只是一只最微不足道的昆虫!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到底是谁,我也绝不会被那一个女人给捆住。”他一步跨出大车,扬声大叫:“宁儿馨儿,备马,陪我出去走走。”
宁儿馨儿出现,低声道:“我们没有马。”
杨欣不悦:“银霞三十六骑个个都有马。”
宁儿馨儿道:“那也是她们的……”
杨欣突然一掌拍在车身之上。
卡嚎一声,这辆特别打造的坚实马车的这条横桓,竟然折断,众人瞧得昨舌不已。杨欣对宁儿馨儿吼道:“去买,夫借,去偷,去抢,立刻给我备马,不准说没有。”宁儿馨儿一辈子没有被人说过一句狠话,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当众吼叫,立时委屈得眼泪盈眶几乎哭了出来。柳含笑一向与她二人情同手足,正要挺身而出,杨欣突然转身面对着她:“你闭嘴!”柳含笑猛地一惊,果然不敢出声。
杨欣环视在场每一个人,睥睨作色,君临天下,道:“我下命令,你们运行,有违者——滚!”
一名银雷女将为免宁儿馨儿尴尬,牵了三匹马来。
杨欣瞪眼:“你叫念慈?还不跪下!”
念慈一惊,膝头一软,真的跪下。
“我在教训她们,要你多事!”
袁紫霞嘴唇一动,杨欣已眼光注视着她,等她开口,就要发作!袁蝶衣及时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将她暂时阻止下来。现场气氛极为尴尬。
杨欣冷哼道:“我本来就该饿死在沟渠,冻死在荒郊的,是你们把我当成盖奇,当成杨欣,当成姑爷,当成驸马,其实我什么都不是!这里没有一分钱是我的,没有一样东西是我的,更没有一个人是我的,所以我继续向前走,你们要回去的请自便!”说完,他就大踏步地独自向前走着。
时已近晚,凉风习习。暮色四合,原野苍茫。
我本天地一沙鸥,白云满袖,晓露鬓边……
杨欣就这样头也不回,大踏步向前走着,终于宁儿馨儿牵着马匹,赶上几步,恭身道:“殿下请上马。”
他停步回头,只见那样浩浩荡荡的队伍,全都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一个都没有离去杨欣道:“你们没有人要走?”
宁儿道:“是,我们不走。”
杨欣道:“你们不觉委屈?”
馨儿含泪道:“只要殿下不故意羞辱我们……”
“好。”他扬声向众人道:“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我一定不会让各位失望!”他向凌玉娇道:“你过来。”
凌玉娇叹口气,走了过来。
杨欣道:“我们第一天在你家的莲花池里…事后你对我说过什么?”
凌玉娇低声道:“我说我会永远跟着你。”
杨欣道:“那就对了。”
他扬声向众人宣布道:“我对各位一视同仁,但是全都要听凌大姐指挥!”袁蝶衣道:“包括那个什么公主?”
杨欣道:“不管是谁,只要参加我们,都要受大姐指挥。”
凌玉娇有此一心虚:“我……”
杨欣已在瞪眼:“嗯?”
芸娘及时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会帮你。”
袁氏二女亦道:“大姐放心,我们会支持你。”
杨欣道:“这才好,你们都是我的妻妾,同沾雨露,千万不可有‘异心’。”诸女同声应是。
杨欣道:“念慈何在?”
那名叫念慈的“银霞女将”立刻过来,跪下行礼:“银霞三十六骑林念慈,见过殿下。”
“车马过来,陪我练功!”
“是。”杨欣吩咐在此扎营,与那林念慈上马,同乘而去。
凌玉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感慨长叹。
袁蝶衣道:“你后悔跟了这个人吗?”
凌玉娇低叹不已:“都是命。”袁蝶衣道:“夫是出头天,女人再强再能干,也不能强过自己丈夫……”凌玉娇道:“他已经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啦!”赵君璧道:“嫁个强者,总比嫁了个脓包好。”
凌玉娇道:“可是像他这样霸道……”芸娘笑道:“正要泄尽他的霸气。”
袁紫霞道:“三十六骑任他享用。”
柳含笑道:“宁儿馨儿还有几位要好女伴……”赵君坚道:“李莫愁的燕子矶上……”
凌玉娇大笑:“你们干嘛?要给他组一个‘百花宫’呀?”
宁儿馨儿欢呼道:“有何不可?那才好玩。”
四婢中的春花插嘴道:“姑爷……殿下一个人出去,你们不担心吗?”
凌玉娇道:“他是去练功,又不是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