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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根听了无红的叙说,知道妙云家的临时窝棚也被坏人烧了,昌宏和那七八个“村民”在诬陷他和师傅。苦根想,那个直不起腰的一定是黄三,那个右臂吊在胸前的一定是狗四,这些人良心坏了,以后再找他们算账。
苦根想到这里,对岐山三兄弟说:“你们三兄弟上当了,昌宏族长和那七八个所谓的‘村民’在诬陷我和师傅。”
无业说:“苦根,不要狡辩了!我们岐山三兄弟不是笨蛋。一个人说你们坏话,我们不相信,三个人说,我们也可以不相信。可是,大家都在说,难道我们还不相信吗?你欺男霸女的事实就在眼前,还想抵赖?”
苦根说:“我是在保护他们母子两个,对他们并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你们岐山三兄弟却用毒吹箭暗算女人和孩子,简直卑鄙无耻之极!你们的侠义究竟在哪里?!”
无业说:“我们是为了成功刺杀你,才迫不得已伤害了那个女人和孩子,我们并没有想杀死他们。”
苦根怒道:“江湖上谁都知道,中了你们的毒吹箭,半个时辰之内就会丧命,还敢说你们没有杀他们的企图?”
无红说:“我们伤害他们,只是用来牵制你。如果我们成功刺杀了你,我们会救那女人和孩子。如果我们刺杀失败,你也会救那个女人和孩子。因此,我们并没有企图杀害那个女人和孩子。”
苦根说:“看来,你们岐山三兄弟还不算太坏。”
无红说:“我们岐山三兄弟才是真正的侠客。”
苦根变脸道:“胡说,我看你们就是大糊涂蛋,我若不是遵从惊鸿师傅‘拯救生灵’的教诲,你们早就死定了。”
无业说:“苦根,我们岐山野人从来都不怕死。我们的死恰恰证明你是个恶人。”
栗然说:“各位大侠,我想你们是误会了。苦根大侠,如果你能当着大家的面解释清楚你和那个女人、孩子的关系,也许就可以解除误会了。难道你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苦根性格耿直,独来独往惯了,哪里受过如此质疑?不由心里产生了怒气。然而,苦根江湖经验丰富,他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事情真相的,否则,会给妙云母子、栗然,甚至岐山三兄弟带来杀身之祸。
苦根想,也许还有敌人此时正在暗中窥探他们。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近两个月来江湖上有股势力一直想把水搅浑,知道了事情真相的人,很可能会被灭口。因此,在没有找到真正幕后操纵者之前,不能告诉他们真相。
苦根想到这里,强忍心中怒气,说:“那个女人和孩子确实不是我的妻子和儿子,我也确实没有做欺男霸女的事情,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话只能说到这里,信不信由你们。凭我的直觉判断,如果你们知道了事情真相,会给自己招惹麻烦的。”
栗然看到苦根怒容满面,说话果断,知道江湖险恶,也不再多问,只是心中充满疑惑。
无红、无业仍然被护院捆绑着,无列此时已经恢复了健康。无列听到苦根这样说,仰头狂笑起来,说:“事实证明,苦根,你就是欺男霸女的恶人,江湖上传言你行侠仗义,拯救生灵都是假的。”
苦根怒道:“你再敢胡说,我立刻杀了你!”
无业挑衅道:“来呀,苦根,你杀了我们。论武功,我们岐山三兄弟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若杀了我们,我们岐山野人不会放过你。你若杀了我们所有岐山野人,秦国也不会放过你,因为我们先辈救过他们的国君。你敢和整个秦国作对吗?”
无业在激怒苦根。苦根虽然愤怒,但是江湖经验告诉他一定要冷静。突然,苦根眼睛余光发现黑暗中确实有窥探者。苦根想,必须将岐山三兄弟立刻赶走,保护妙云和定简灵最重要。
苦根想到这里,佯装非常愤怒,上前一步,一把提起无业,大声说道:“别以为你们岐山三兄弟背后有岐山野人、有秦国支持,我就不敢动你们!”
苦根说完怒视无业,用声功小声对他说:“黑暗中有第三者,敌友不明,我不想与你们计较。”
苦根用声功近距离小声说话,也属“十里传音”功夫,“听话者”可以听到,其他人则听不到。苦根如果用“十里传音”功夫远距离传话给“听话者”,除“听话者”之外,功夫较深者可以听到声音,但是难辨说话内容。
无业听到苦根用“十里传音”功夫传话的内容,先是一愣,立即就明白过来了。他想,这就是江湖上传说的“十里传音”功夫吧,未见苦根嘴动,却听到了他的声音。这分明是苦根在暗示他。无业不再说话,而是用眼睛余光在四周黑暗中搜寻。
苦根放开了无业,又一把提起无红,喝道:“我苦根从来都不畏强暴。我念在你们岐山三兄弟在江湖上有些好名声,今天才放过你们,并不是害怕岐山野人和秦国!”
苦根说罢,又用声功小声对无红说:“暗中有窥探者,继续恨我,立即带着你们兄弟滚蛋!”
无红听到苦根“十里传音”功夫的传话,先是一愣,立即明白过来。无列还在说着惊鸿和苦根无道的话,苦根也不理会他。
苦根对栗然说:“栗然先生,我苦根只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却管不了别人的嘴巴。我打算这次放过岐山三兄弟,请让护院弟兄们给他们松绑,让他们滚蛋。”
栗然听了,对众护院说:“快给无红、无业二位大侠松绑。”
无红、无业被护院松了绑。
栗然说:“二位大侠,得罪了,请海涵。”
无红说:“栗然先生,我们不怪你,只怪我们技不如人,杀不了苦根这个恶人。”
无红说完,对无列和无业说:“我们走。”
岐山三兄弟向栗然和苦根抱了一下拳,转身离开。就在岐山三兄弟离开苦根三四丈远时,黑暗中一枚飞镖射向了无业,而岐山三兄弟全然不知。苦根眼疾手快及时发出一枚飞镖,“当啷”一声击落了那枚飞镖。
岐山三兄弟听到身后声音,急忙回头,发现了地上的两枚飞镖。
无列指着苦根骂道:“苦根,你这个无耻之徒,江湖败类,当面放了我们当好人,背后却下毒手!”
苦根喝道:“算你们命大,立即从我眼前消失!”
无红、无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拉着无列消失在黑夜中。
岐山三兄弟走后,栗然说:“苦根大侠,刚才是你发两枚飞镖警告岐山三兄弟吗?老朽两眼昏花,又不会武功,弄不明白两枚飞镖是怎样发出的,又是怎样相互击落的。罢了,事情都过去了。不过,小老儿有句忠告,怨仇宜解不宜结。”
苦根向栗然抱拳说:“先生说的是,打扰了,修屋子的费用我出了。”
苦根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塞到了栗然的手中。
栗然说:“太不好意思了,恭敬不如从命。”
这时,一个护院拿来两枚飞镖对栗然说:“主人,这是在院中发现的两枚飞镖。”
栗然说:“把飞镖还给苦根大侠。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
苦根接过飞镖也不细看就揣进了怀里。
大家正要散开,突然定简灵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哭喊道:“苦根,你这个坏蛋,你要害死我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