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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稼虽然说自己什么真话都敢说,但是,当他听到定简灵问地洞的事情时,还是有些犹豫。
定简灵说:“老爷爷,您不是说,你不说假话吗?”
咴稼瞧了一眼哈忍,然后说:“我们全家将要死了,给你小子说了也无妨,反正地洞已经暴露了。”
哈忍急忙说:“不能告诉定简灵!”
咴稼没有理会哈忍,说:“老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有什么不敢说的呢?只要我认为我做的对,谁也别想拦住我!”
定简灵说:“看来,老爷爷是个非常耿直的人。”
咴稼没好气地说:“小子哎,别糊弄老夫。这是老夫自愿说的。那个地洞是前几年大禾、比禾来我家时,要求我们秘密挖的。”
定简灵说:“挖地洞的目的是什么?”
咴稼说:“大禾说,秦狗时常来禾壁村杀人、逼要财物,不定那一天满足不了他们,他们便要灭了禾壁村,因此,打算在我们村庄修一个地洞,到秦狗灭禾壁村时,有乡亲逃出来,兴许能利用这个地洞逃过一劫。”
定简灵说:“于是,你们全家为了救禾壁村乡亲们,就修了这个从你家院子通往村外的秘密地洞?”
咴稼说:“我们一家人整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秘密修成了这个地洞,想着能救出几个乡亲,也不枉花了那么大的气力,谁知今儿救了哈忍大管家和他的一个护卫,却又被你们给捉住了,实在是可惜呀!”
定简灵说:“看来,老爷爷和儿子是个人才,地洞修的很好,很隐蔽,而且地洞内还有五个陷井机关和一个藏人的深坑。”
咴稼说:“我们是老实巴交的平民,怎么有那个能耐?我们只能出些苦力,陷井机关是大禾族长派人来设计的,我们父子至现在也没有弄明白那陷井机关是什么原理。”
定简灵说:“你们一家以前认得哈忍吗?”
咴稼说:“去年,大禾族长引哈忍大管家通过地洞,秘密来到我们家。大禾族长对我们说,失禾王爷派哈忍大管家来禾壁村搞对抗秦狗的大事情,为了应对秦狗灭禾壁村,如果有朝一日,哈忍大管家通过地洞秘密来到我们家,我们全家要全力保护。”
定简灵说:“大禾的话果然灵验了,是不是?”
咴稼说:“秦狗果然今天要灭禾壁村,哈忍大管家果然通过地洞逃到了我们家,只是我们全家没有保护好大管家,有负大禾族长的重托,因此,我们全家唯死而已。”
定简灵说:“老爷爷,你真是太糊涂了,太忠诚了,今天,若不是秦军来得快,你们全家恐怕早被哈忍这个杀人恶魔给杀害了。”
卡拉不服气地说:“我们全心全意救哈忍大管家,大管家怎么会杀我们全家呢?定简灵这个小子在胡说!“
突然,咴稼老伴从屋子里跑出来,说:“你们在外边的谈话我全听到了,若秦军不及时赶到我们小村庄,兴许我们全家现在全都被哈忍杀死了。”
咴稼怒斥道:“妇人之见,哈忍大管家是失禾王爷派来救我们西戎人的大英雄,他怎么会杀我们全家呢?”
咴稼老伴哭道:“老头子,我们全家兴许被大禾、比禾,还有这个哈忍给骗了。我弟弟他能说话了,他告诉我,前些时辰,哈忍等九个人来到了他们三户人家这里,说是遭到秦狗追杀,要求救他们。”
哈忍连忙说:“胡说,我何时到过这里?”
定简灵说:“口安什长,请安排人去照看病人。”
口安安排两个兵士去了。
咴稼老伴哭着说:“当时,这个哈忍要求这三户人给他们提供平民穿的衣服,让他们化妆成平民逃走,可怜三户一十三口,除了他们身上的破衣服,再没有衣服。”
哈忍说:“兴许,那个人受伤太重在说胡话。”
定简灵怒斥道:“哈忍,你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我定简灵不清楚吗?死在你手里的驴狗奴才数千个都少说了。”
哈忍叫道:“定简灵,你血口喷人。这里,我从来没有来过!”
定简灵不再理会哈忍,对老妇人说:“老奶奶,你继续说下去。”
咴稼老伴哭道:“哈忍命令他带来的八个人,每一个人与三户人比对,如果那一个人高低胖瘦较为合适,就扒了那一个人的衣服给他穿。”
定简灵说:“我猜就是这样的。”
哈忍说:“简直胡说八道,咴稼,别相信妇人之言。”
定简灵愤怒地对哈忍说:“闭嘴!”
咴稼老伴继续哭道:“哈忍一伙共九人,五男四女。哈忍手下八个人分别扒了三户八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换了自己衣服。这个哈忍胖些,比不到较合适衣服,就将相对壮些的我弟弟的衣服扒了。”
定简灵说:“这么说,哈忍身上现在的破衣服是你弟弟的?怪不得那么破烂那么小。”
哈忍叫道:“胡说,这怎么可能呢?”
咴稼老伴哭道:“哈忍一伙扒够了衣服,并没有立即走。哈忍说,如果不杀了三户所有人,那么一会儿秦狗追到这里就会暴露他们九人的行踪。”
哈忍说:“你弟弟在说梦话!”
没有人理会哈忍。
咴稼老伴继续说:“我弟弟等三户人保证说,哈忍大管家是西戎人的大英雄、保护神,就是秦狗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说出大管家等九人的行踪。”
咴稼老伴说到这里已经涕不成声。
定简灵安慰道:“老奶奶,您老人家不要着急,慢慢说。”
咴稼老伴强忍悲伤,说:“可是,这个哈忍大管家却说,只有死人才真正不会泄露秘密,命令手下四个护卫杀了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三个孩子。我可怜的侄孙女……”
咴稼家人听了,全都悲愤交加,怒斥哈忍。
哈忍狡辩道:“这怎么会呢?这从何说起呢?楙山人会妖术,兴许这个定简灵使了妖术,使咴稼老伴的弟弟又假活了,说了这些假话。”
定简灵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建议,哈忍和他的这个护卫到受害人卧榻前,让受害人辨认。”
哈忍立即说:“我不会去迎合妖术的。”
定简灵命令:“将哈忍和他的护卫押到证人面前辨认。”
哈忍和他的护卫被押到了病人面前。咴稼一家人也一起来到病榻前。
定简灵对咴稼老伴说:“老奶奶,请你尽量稳定病人情绪,让他指认凶手。”
哈忍竭力将身子扭转去,被兵士们强扭到病榻跟前,并且扳住哈忍的脸对准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