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诺丁汉之战(下)

萧萧风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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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斯温等人出现在敌军的后方时,许多人的恐慌在军队中闪现。

    就像是一群羊在无处可逃的羊圈里被狼袭击了。

    那声音震天。

    对王国联军的战士来说,那是死亡即将到来的声音。

    但对维京人来说。

    那是胜利的甜美声音。

    越来越近,斯温可以看到男人们乱蓬蓬的胡子,伤痕累累的脸颊,麻子般的皮肤和破碎的鼻子,以及满口黄牙的咆哮。

    利剑被斯温挂在背上,在激烈的战斗中,从肩膀上拔剑要比从臀部拔剑更方便。

    因为第一击通常都是向下的一击。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一个男人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斯温的利剑已经带走了他的生命。

    “杀光他们!”一个有着黄发的男人大喊道,似乎是伊瓦尔这队战士中的首领,他金黄的胡须搭在了他的盔甲上,握着的剑镶有银饰的皮革,头盔被擦得锃亮,头盔下有眼洞和一张咆哮的嘴。

    这群精锐战士们立刻化身为狼,肆意的在后方人群中向前推进。

    布托和里德依旧跟在斯温的身后,多次的战斗告诉着他们,斯温的背后很可靠。

    当后方外围被杀的七七八八的时候。

    “下马!”那黄发男人吼着,他叫托克,是伊瓦尔麾下的一名船长,也是这群精锐士兵的首领。

    战士们飞快的下马,斯温三人也不例外,毕竟这次的指挥官可不是他,而是托克。

    在托克的指挥下,一个盾墙阵的变种阵型被组织了起来,这是一种楔形阵型,维京人叫他为猪阵,据说是由奥丁神所发明。

    但依历史来看,更可能是出自于罗马帝国晚期的步兵军团阵型—猪头阵。

    这种阵形的第一列有两个人,第二列有三个人,第三列有五个人,既可以一列一列地分别投入战斗,也可以共同进退,整个队形看起来就像是锯齿形。

    也像是野猪的獠牙,最勇敢的人在前面,如果突破了,后面的人就会跟上,并且扩大突破的范围,从而将对方撕开一道口子。

    斯温站在阵形中,维京战士们紧密地站在一起,他们的盾牌也重叠在一起,而每个楔形人后面的队伍则把他们的盾牌举得高高的,像一个屋顶。

    “准备好了吗?!!”托克大吼着。

    回应他的是战士们的怒吼。

    “为了瓦尔哈拉!冲锋!”

    战士们发出一阵欢呼,开始向前冲去。

    不过不是用跑的,因为跑的话,会影响到阵形的牢固程度。

    他们的目的就是从这里一直往前冲,破坏敌人的阵形,打乱敌人的阵脚。

    后方的人发现了这群战士,弓箭手们张开了弓,散兵投掷出了投矛,不大一会,以弯曲的行进路线落在了盾牌上。

    虽然盾牌上因此插满了刺猬一样的箭与矛,但没有人死亡,也没有人被击中。

    阵形推进冲进了人群。

    “前进!杀了他们!前进!杀了他们!”托克尖叫着,在这一场战争里,他尽可能的鼓励着自己的人,以及吓唬敌人。

    碰撞的冲击在斯温握着盾牌的手上感受到了震动。

    透过盾牌的缝隙,斯温一剑捅出,结果了一名战士的性命。

    布托和里德一人在斯温的相邻处同样的杀死了一名敌人。

    “蹲下!举好盾牌!”托克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依然很庞大。

    斯温举起了盾牌,蹲下了身子,低着头,他能闻到血和屎的味道,这些都是战争的味道。

    身体被盾牌保护的完完全全,感受着盾牌上传来的一阵阵攻击。

    “现在!”托克大叫一声。

    “准备!”

    “攻击!”

    一时间,战士们齐齐掀开盾牌,将攻击挡在一边,随后又挥动着自己的武器实行反击。

    斯温向前了一步,将剑捅入一个男人的身体里,抽出,又再次捅入。

    他能闻到这个男人口中的臭味。

    随后一个男人又顶了上来,做着一幅凶恶的脸,将他的斧头挥出,劈在了斯温防御的盾牌上。

    “杂碎!”斯温怒道,一剑还击,正中男人胸膛。

    谁都敢来装腔作势了?

    托克嘴里的话语含糊不清,手中的剑也在左右乱砍。

    布托有点紧张,这是他头一次参与这么巨大的战争。

    里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只是挥出,收回,防御,攻击,几个简单的动作带走了几条人命,很熟练也很有效。

    斯温面前的敌人突然踉跄了一下,跪倒在地,斯温用盾牌打在他脸上,打断了他的鼻子和牙齿,然后将剑送入了这个男人血淋淋的嘴里。

    另一个人立刻上前取代了他的位置,但里德的反应很快,一剑直接刺入了这个刚来的人肚子里。

    一个维京战士不小心被人拖出了阵形,紧接着一堆人一扑而上,按住了他,然后用斧头砍断了这个战士的手脚,听他痛苦的哀嚎着。

    在这个战场,斯温瞬间感觉到一个人的力量感有多渺小。

    “来杀我们啊!?”一个敌人的战士叫嚣着。

    “回来点!”托克叫道。

    刚刚的那名维京战士正是因为地上倒下的尸体太多,一不小心没把握身体平衡,然后就被拖出了阵形,直接惨死。

    所以托克喊着让收缩点,然后保持阵形继续往前冲。

    仿佛知道了阵形的危险,敌人的战士们开始有意无意的远离着,仅仅只是用长矛戳刺着。

    埃塞尔雷德这才看到自己军队的后方已经被这个战团给捅烂了,他脸色铁青,却又没有多余的精锐战士去与之抗衡。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斯温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仿佛穿过了三十多个线列,这群战士终于听见了自己人的声音。

    如同遇见曙光一样,带着仅有的力量,全力而发,他们就像一支长矛,狠狠的捅穿了位于战线最前列的盾墙。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队什么样的战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没有血迹的,但他们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来自伊瓦尔的命令完成了,这些精锐战士的心里一阵轻松。

    “斯温?”亚尔科奇怪又震惊的看着。“你们?竟然!”

    “别说话了,赶紧上!别让我们的成果白费啊!”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

    百米长的盾墙,被维京战士们趁着楔形阵的空间冲入,整个战场成了一个T字形。

    王国联军的战士们面对夹击,再加上对敌人的恐惧,不少人纷纷开始逃跑,有一就有二,一个传染一群,一群又传染一群,整个战场直接开始溃败。

    毕竟这支军队里,相比于战斗,更多的人更擅长于农耕。

    伯格雷德不知不觉中早就逃离了战场。

    阿尔弗雷德带着几十名战士回到战场时也是惊愕不已,怎么就败了。

    但败了已是既定的事实,阿尔弗雷德迅速调整组织着仅剩的敢打的队伍,在溃散的方向重新筑了一面盾墙,用来防止维京人追杀扩大战果。

    埃塞尔雷德也带着那些长矛卫队加入。

    但维京战士们在乌伯的组织下组成了同样的盾墙阵,与之对抗。

    这回可不是人少打人多了。

    在这个局部战场上,维京人的人数要多于阿尔弗雷德一方。

    就在形式岌岌可危的时候,一队人马冲了出来,加入了阿尔弗雷德的战线,稳住了盾墙。

    一个男人挥舞着他的大斧头,抡起来甩一圈,一队人直接被甩飞。

    维京战士们又惊又怒的看着这个男人,一时之间,却是无人敢于上前。

    斯温微眯着眼,勉强看清了模样。

    “是沃伦,那是红木家园卫队。”里德有气无力道。

    刚刚的战斗已经抽空了他们这群人的体力。

    “出现的有些凑巧,怕不是早就观察许久了。”斯温默默道。

    但这也正好,赚取名声的时候到了。

    斯温丢下盾牌,拔出了剑。

    在托克等人震惊的眼神中,越走越快。

    “他还有这么多的体力和力气?”

    疑问徘徊在这些人的脑海。

    狂战士。

    力量与敏捷再次攀升。

    斯温直接变为跑的,然后一个重踏步踩下,单手挥剑,划了个半圆。

    “还记得我吗?”

    沃伦一脸疑惑的向声音源头处看去。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劈在他的胸侧,而他也被这一股力量掀飞在地。

    身上穿的锁子甲刚才被劈砍处也有了裂痕,肋骨也仿佛断了。

    艰难的抬起头,上一秒还在嘚瑟的他在这一刻狼狈极了。

    维京战士们顿时为之欢呼。

    “混蛋!”

    “我叫斯温,你才是混蛋。”斯温又作势起跑。

    沃伦连忙一溜烟的跑回了盾墙里。

    “干得不错。”乌伯走了过来,赞许道。

    阿尔弗雷德则打量着这个新出来的年轻战士。

    “战斗结束了。”伊瓦尔出声道,追击也会有损失,维京战士的数量经此一战后并不是很多,没必要继续了。

    “只是这一次战斗结束了。”埃塞尔雷德冷冷道。

    伊瓦尔仿若未闻,只是淡淡的看着这群人保持着防备姿态离去。

    当斯温和大部队回到诺丁汉的时候,发现这里也发生过一次战斗,白发奥拉夫正在城墙上笑开了花。

    “看我干的怎么样?伊瓦尔!”

    似乎这些安排正出自于伊瓦尔之手。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考虑到军队里可能有敌方的探子,伊瓦尔一直没有让奥拉夫来到诺丁汉,而是在附近的地方小心谨慎的驻扎着,用以作为一支奇兵,指不定就能发挥关键作用。

    奥拉夫也没让他失望,在伊瓦尔全军出动的时候,王国联军的军队也因此被全部调回,奥拉夫则迅速的进了城,接手了诺丁汉的城防工作,成功的守住了来自于阿尔弗雷德率队的攻击。

    所有的维京战士们都在庆祝着这场战斗的胜利,也让他们更加尊重伊瓦尔的指挥。

    “和你在同一个阵形内战斗,我感到很荣幸,朋友。”托克走过来亲切的打着招呼。

    “我也是。”对此,斯温微微一笑。

    就当所有人觉得这次事件已经结束的时候,麦西亚和韦塞克斯的军队又重新来到了诺丁汉附近。

    不过他们的军队看起来很消极,士气也很低落。

    也在那一天,一名麦西亚骑士手持一根白旗,作为休战的标志,骑马来到诺丁汉。

    “看样子他们想谈话了。”亚尔科脸上浮现出笑容。

    “也意味着是我们赢了!”乌伯也笑了。

    是的,当敌人想要谈判时,就意味着他不想继续打仗了,所以是我们赢了。

    斯温对此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