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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八,天晴,无风,诸事皆宜。
乾州满城红妆,张灯结彩,共同庆祝当朝国师谢珩大人新婚。
整个国师府快成了片红海,就连谢天谢地都穿一身大红,抱着剑在门口笑哈哈的欢迎宾客。
破败的国师府,被红绸子打扮得很遮瑕。院子里高朋满座,皇帝一袭常服,戴乌纱帽,坐在主位上好不快活。
何漱衣就在一阵欢呼下,和谢珩两个被簇拥到皇帝的面前。
看着谢珩难得穿这么喜气,那张俊脸添了不少光彩,皇帝打心眼的高兴。再看蒙盖头的新娘,皇帝在心里扼腕:看不到她的真容太可惜!
他可是知道,派去给何漱衣梳妆打扮的宫婢们,只给她更衣梳头,还没化妆就被她赶走了。她非要自己化妆,不许别人看她的脸。
她还真是要从头到脚都当谢珩老弟的专属用品啊!这么好的媳妇,他那六宫粉黛里咋就找不出一个呢?
“老弟,还是你有福气,好姑娘娶一个就够了,你要好好待她。”
谢珩笑着哼道:“用不着你说。”
乐队们就着气氛,换了拜堂的曲调。皇帝清了清嗓子,主持拜堂。因着这对新人没有高堂,二拜就成了“二拜圣上”。看着谢珩朝他鞠躬,皇帝心里很受用。
他高喊:“夫妻对拜!”
何漱衣和谢珩面对面,拜了下去。
这一拜,在旁人看来很快就过去,可是在何漱衣看来,却似在她的人生中刻下漫长的一笔。此后的岁月,她都将和这个男人携手度过,和他不分彼此,把他们的家庭传承下去。这是一件多么幸福、多么神圣的事啊。
“谢珩……”她轻轻的呢喃,缠缠|绵绵的飘入谢珩的耳中,暖得他万般享受。
他轻扯两人之间的红绸子,用动作告诉她:有他在,她不用操劳,他会牵着她走过似水流年,绝不放手。
“咳咳。”皇帝眼尖的瞄到两人之间的传情,笑容都咧到耳根子了,“谢珩老弟啊,宾客们可都等着灌你酒呢,是不是该让夫人先去洞房候着了?”
大婚之日,谢珩也懒得用视线去杀伤皇帝,他抚过何漱衣的双肩,柔声说:“回屋吃饭吧,不用等我。”接着天嫂地嫂就走过来,把何漱衣搀扶走了。
敬酒的宾客顿时围上前,却都很有眼色的等着谢珩目送完他夫人,这才开始敬酒。
何漱衣一被送回卧室,就请天嫂地嫂关门出去。
她不是第一次进谢珩的房间,这房间里最让她欢喜的就是那张又大又软的床。现在房间里的家具全被皇帝换了新的,熠熠生辉。何漱衣往床上一坐,伸手就把事先藏在床板下的避火图拿了出来。
反正谢珩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她就趁着这个时间,接着上次没学完的继续学习吧。
唔,上次看到这里了……何漱衣翻到了折角的那一页。
这一页的内容更是惊奇,原来这档子事还有这么多招式,把何漱衣看得面红耳赤,再配上下面的说明文字,不过是两个小人,竟有这么多花样,何漱衣只觉得自己都快被煮冒烟了。
也多亏这书编写的好,全面、透彻、配图也棒。何漱衣不禁道:“好书,值二两银子。”
正看得入神,赞叹得发自肺腑,突然,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大婚了,潜水的亲们要不要冒泡出来恭贺一下?
☆、第38章被抓包了
何漱衣没想到谢珩这么快就来了,这一瞬心中大惊,慌忙要藏起避火图。
可谁教这避火图好死不死的没有装订,全是散画。何漱衣一不小心,手松了,谢珩开门又带来一阵风。结果,哗的一下,七十二张彩图
翩翩飞舞,落了满屋。
何漱衣吓傻了。
谢珩整个都懵了。
这、这都是些什么?
随手捡起一张一瞧,脸上顿时青筋暴起,一片浓郁的黑色飘到额头,而双颊则成了淡红。
谢珩瞪了眼何漱衣,再捡起一张,再看,面色是黑的更黑、红的更红。
“谢珩,我……”何漱衣舌头打结了。
她看着谢珩捡起一张又一张,每阅一张,他额角的青筋就跳得更厉害,没过几张,那双颊就红的和他一身喜袍一般,都要滴出血。
“何、漱、衣!”他咬牙切齿道:“你背着我就看这些东西!”
“我……”何漱衣连忙劝道:“你别不好意思,你不会我可以教你的,这些天我正是在学习。”
他不会,她学习,要教他……谢珩似乎明白了何漱衣的意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低吼道:“你教我……什么……”
“就是……房中之事。”何漱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泰然又自然,“你不是不会吗?我学了很多,还管天嫂地嫂借了这画册来研读,所以
,待会儿你不用紧张……”
谢珩想吐血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钻进这个女人的脑袋里,看看她成天都在想什么。
大婚之日,本来他还有点紧张,怕行房的时候把她弄疼弄哭,给她落下个不敢回想的初夜。可她呢?不仅没有待嫁少女该有的羞涩和期
待,反而在赞叹避火图,还扬言是为了教导他而进行的提前学习。
这女人、这女人……
“你怎么了,谢珩?”何漱衣只觉得,面前这个人脸色越来越差,简直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谢——”不等她再开口,就见谢珩三步并作两步冲来,直接将她压了下去。
“谢珩!”何漱衣惊呼。
谢珩离她好近,他的身体叠着她的,炽热的仿佛能将她烧化。他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深邃如湖水的眸,翻腾起狂涛和岩浆,灼热的带着
烫人的温度,这样的眼神再明显不过了。
她喘息着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何漱衣,是谁和你说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嗯?”他问,醇厚而喑哑的嗓音,跟蝴蝶触角般挠刮过何漱衣的耳朵。
耳朵顿时绯红一片。“难道不是吗?我以为是。”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
谢珩真想不通他怎么就喜欢了这么个女人,真是……时时刻刻能把他气得内伤而亡!
“何漱衣,本国师到底会不会房中之事现在就做给你看!”
“啊呀!”何漱衣惊呼一声,面纱被扯掉,谢珩堵住她的唇,狂肆的掠夺如海浪般的将她拍下,后面的一切简直是场灭顶之灾!
“谢珩,谢珩……”屡次想说话,却被谢珩弄得根本没法开口。他的狂吻,把她口中空气都夺尽了。双手更是没闲着,拆的拆、拽的拽
,不多会儿就把碍事的物品全丢地上去了。
何漱衣哀叫:“还没有喝合卺酒……”
“堂都拜完了,喝不喝你都是我老婆!”在她看来,此刻的谢珩就像一头凶兽,不将她吃个骨头都不剩就不罢休。
何漱衣欲哭无泪,早知谢珩这么深藏不露,她说什么也不挑衅他了。现在好了,力气没他大,体力没他好,防守各种被拆招,还被点了
一身火。
“谢珩,谢珩……”她似哀求的呼唤,把谢珩的心都弄酥了。
他露出邪魅的笑容,“怎么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当本国师真没两把刷子?”
她投降、投降还不行吗?不行的话,她认错好不好?
答案当然是不好,谢珩怎么会放过她,要不是顾念她是初次,他早就不知道逞凶成什么样子了。于是,在后面长达一个时辰的时间里,
何漱衣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只庆幸谢珩发狂了还在体贴她,很快就把她带入佳境,沉沉浮浮,理智都丢了个干
净,恨不得和他天长地久的不要分开。
事毕,何漱衣累得要散架了,她像一尾滑溜溜的鲶鱼,卧在谢珩怀里,听他粗喘着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误会本国师
的。”
何漱衣上气不接下气道:“上次在山洞里,我以为你会要我,结果你突然就不要了……”
然后呢?谢珩试着用何漱衣的思维方式问:“你以为成什么了?”
“我以为……你是不会,所以不喜欢室女,喜欢……熟女。”
谢珩的脸瞬间转黑,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拥紧何漱衣,斥道:“胡思乱想,不着边际!”
“我……呀!”被打了。
谢珩恨恨道:“以后别再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书,本国师会亲自带你实践个遍的。”
想到刚才的种种,何漱衣脸又一晕,“我还是看看吧,看了理论知识能熟悉些。”
“呵,你是不信本国师?”谢珩亲了她一下,“漱衣,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懂不懂?嗯?”
何漱衣的脸红成熟石榴了,偏偏谢珩玩味的目光还流连在她身上。她真香、真甜,哪里都教谢珩喜爱之极。怪他上了瘾,忘了节制,把
她给累惨了。
拨开何漱衣额前的碎发,轻印了一吻,谢珩披上衣服,从事先准备好的暖壶里倒了盆水出来,帮她擦拭。
擦完,谢珩用新衣服包住她,又喊了婢女来将饭菜重新热上,回身把何漱衣抱到桌子旁:“乖,吃饭了,饭菜都是御厨做的,你肯定喜
欢。”
喜不喜欢都在其次,刚刚那么疲累,何漱衣觉得填饱肚子是第一位。
不过事实证明,皇帝派来的御厨的确水准很高,剁椒鱼头、夫妻肺片、蟹黄豆腐、牛杂汤……每一道都鲜香美味,堪称精品。
待吃饱了饭,该喝合卺酒时,何漱衣不配合了。
她静静的坐着,淡淡看一眼谢珩递来的酒杯,将脸扭向一边。
“漱衣?”谢珩先是以为她想休息会儿再喝,可却见她玩起了一张符咒,把他当作空气。
“漱衣,该喝合卺酒了。”他有些心虚,她该不是在抗议他方才的粗暴吧。
“漱衣,喝了合卺酒,我们就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了。”
何漱衣瞥了他一眼,“之前你说了,已经拜了堂,喝不喝合卺酒我都是你老婆……”
她果然在赌气!谢珩解释:“那是本国师一时激动……”
“不按程序走的人是你,我不跟你和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