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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朝张宇航的家走去,一路上张宇航不停的打量着这大学时的校花,笑容可掬,仪态大方,温柔美丽,确是自己的佳人呀!
“苏琼,先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家很穷,我的父母也有缺陷,你得有思想准备。“
“张宇航,你家的情况,我知道,你在上大学时已经告诉给我了。”
“你能接受。”
“我能,我这次是爸爸叫我来的。”
“你ba?”
两人说着已到了张宇航的家,土坯头门,有些地方都把内里给亮出来了。
这大概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情形,苏琼心里想道。
张宇航的父母已在门口等侯,俨然一对叫花子,穿着不说,人看起来也不周正。
聋子李夫妇一看来了一位金女郎,忙让到屋里。
入到其里,苏琼心里有一种作呕的感觉,这哪是什么家呀?简直就是个破窑,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就几个小凳子,炕上的被褥也是又烂又破。
“苏琼,你坐吧,妈!做点饭。”
哑巴婆“嗯”着到厨房去了。
苏琼四处瞅了瞅,到处都脏兮兮的,凳子上光的没了漆皮,油亮油亮的,弯了一下腰又直了起来,再一看站在一旁的张宇航,脸已红到脖子根,苏琼索性坐在上面。
哑巴娘度还真快,面是中午的,凉拌了一下,盛来两大碗。
张宇航接过来,递给苏琼一碗。
“你吃,凑和一下了,家里情况不大好,委屈你了。”
“看你说的,只要能吃够就行了,你吃吧。”苏琼接过来。
碗里全是一色的白,绿色少得可怜,苏琼一看,心里毛毛的,她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饭呀,瞧了两眼,全没了胃口。
张宇航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张宇航,我下车时已经吃了,你吃吧,我不饿。”苏琼将碗递给了张宇航。
张宇航一看,一口也没动,他没再说什么,接过来刨了个精光。哑巴婆接过两个空碗到厨房去了,张宇航用手将嘴一抹,一顿饭就算完了。
“张宇航,屋子里闷得慌,咱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张宇航想起了和二狗哥去过的一处地方——“柿子林”
“好啊,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思,你呀!来了,就到我们农村体验体验吧!”
苏琼跟着张宇航来到了这块葱郁的树林里。两人坐在草坪上,苏琼取出纸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又递给张宇航一张。
“张宇航,这多像我们在大学时呀!那时多好。”
“是啊,我也想像当时那样。一片草坪,一群朋友,大家在一起嘻闹、泼水,可有意思了,还有呀,我要你陪我逛公园,我要搭车去,你为了省钱,硬是借自行车捎我。”
“还说呢,差点没被你气死,我要你坐在后座上,你确偏要像电视上的情侣一样,坐在前面的梁上,可笑死人了,你一路上狂叫不停,引来好多眼睛呢?”说着张宇航和苏琼大笑了起来。
“那时真好,我希望我们就是情侣。”
“那时好啊。”
“张宇航,我爱你。”苏琼眼睛里挤出一滴泪珠来。
张宇航稍闭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
“苏琼,你刚才说是你父亲叫你来的。”
“张宇航,是的,你和我的事从一开始,我就告诉父亲了。只是我没跟你说。”
“哦,是这样呀。苏琼,谢谢你和你的父亲这四年来对我的照顾,等我挣了钱我一定还你。”
“这不需要还的,我是自愿的。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所有。”
“可是,苏琼”
“你别说了,张宇航,跟我回去吧!”
“回哪?”
“山阳市呀!父亲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工作、房子,应有尽有。”
“苏琼,谢谢你!”
“你还这么客气!你说话呀,跟我回去吧!”
“苏琼,你是了解我的。”
“我正因为了解你,所以才来叫你回去,你知道吗?”
“你明白?”
“张宇航,我还不了解你,你毕业论文的题目是西部,需要展,更要机遇吗?”
“这个你都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知道你的论文的最后一句话’我爱西部,一定要回到西部,用我的生命谱写西部的新篇章,让西部富起来。’你看我记的对吗?”
张宇航哑然了。
“我知道,”苏琼忍不住热泪直涌,声音也哽咽了“张宇航,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总是想,也许我可以改变这一切,是不是呀,为了我,为了我们的爱情,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你跟我回去吧。”
“苏琼,你是知道的,我也爱你。”张宇航的眼圈全红了,苏琼将头靠向张宇航的肩膀,低泣着。
“张宇航,我们回去吧!我希望我能把你带回去。”
“苏琼,人各有志,我希望,希望”
“你希望什么呀!把你父母接过去,是吗?这个我同意。”
“不是,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张宇航,这不行,这万万不行,父亲的面子是过意不去的,就这一次,还是我苦苦哀求,他才勉强答应下来。”
“苏琼,对不起呀!”二狗嘴唇一颤一颤的“对不起”这几个字音调低得厉害。不过,苏琼听得特别清楚。
“张宇航,你知道吗?你的脾性父亲是清楚的,来时,他和我打了睹的,只给我两天时间,他说了,要是两天内我还不能把你带回去,就让我死心。”
“是吗?”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小,度也更慢了,张宇航生怕有人听见。苏琼这一席话犹如闷雷一般,明明知道要响,可是一旦爆响,人却猝不及防。
“苏琼,再没余地了吗?”
“张宇航,我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我不能让他老人家生气呀!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无论如何,我得守在他的身边,再说,自打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一直孤身一人,他是为了我才没续弦,我不能让父亲netbsp;“苏琼,”张宇航终于忍不住了,拉着苏琼的手嚎啕大哭起来。这是泪吗,这是血呀!
树林里拂过一丝微风。天已近黄昏,残照依然耀眼迷人,一对情侣却要各奔东西。
“张宇航,你考虑一下吧,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
“苏琼,先,我谢谢你。”
两人谁也不再言语,只一行清泪横飞。
“咱们回吧。”张宇航低声说道。
张宇航拉着苏琼的手朝自己家走去。
晚上,张宇航让苏琼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而自己和父母挤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父母做了一点家常便饭,两人谁也没动筷子,老两口有点纳闷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两人没敢问。这姑娘好似哭了一夜,眼圈红得厉害,而张宇航呢,眼皮肿胀的厉害。
“张宇航,我走啦。”
“苏琼,我送你。”
苏琼强忍着心中的苦水,看着张宇航那呆滞的眼神,似想寻找什么,这大概不用寻找了吧!张宇航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苏琼感觉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心口像被一种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行进在村间的小路上,一前一后,一走一停,仿佛这路程有好长好长。苏琼多么希望这条路能永远延伸出去,永远也没有尽头,他多么希望跟自己喜爱的男人就这么走下去呀!
路再长终有尽头,人难舍终有离别。
张宇航送苏琼上了车,脸一转朝家走去,他不敢向后看,他何尝不明白苏琼此时的心情,而苏琼坐在车上,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辆车,一扇玻璃,将两个人分到天涯海角。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张宇航没有回家,他想找人多的地方,这样心情倒能舒畅些。他径直来到二狗家。二狗家早已聚了好多人。
“张宇航,苏琼呢?”
“田书记,苏琼是谁呢?”
“我大学同学,来转转,刚才送走了。“
田书记的脸色突然暗了下来,他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张宇航,张宇航,你ba来了。”
聋子李递给张宇航一个袋子,张宇航打开一看,是一瓶酒,这可是当年他从家乡捎到学校让苏琼拿给父亲的那瓶。旁边不有一张纸。
“张宇航:
你再思考一下好吗?
这酒是你让我带给我父亲的,我忘了,这次,我顺便拿了回来,我思量,你还是自己拿给他吧!他这人最好这东西。
苏琼
七月七日”
“张宇航,人家姑娘要你把酒亲自送回去呢?”田泥叔道。
旁边几个人一听,都笑了。
“送就送吧,当今社会谁怕谁。”
“张宇航,若真送,可要多送点,人家可是你丈母姨父!你呀!”
“是啊!是啊!人家闺女来了,这说明可是好事呀!”
张宇航一脸窟迫,明知大家是和自己开玩笑,可自己却怎么也笑不起来,有的只是一种酸涩之感。
“田泥,田焕,别说了。”田书记的语气中有了一股子严肃的味道。田泥、田焕一听,忙顿了下来。
“咱们闲话少说,赶紧去动员吧!晚上咱们继续在这里开会。”
桂山、老枯、田泥、田焕出去了,聋子李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二狗和张宇航两个人。
“张宇航,你呀!太孩子气了,怎么就这么犟呀?”
“二狗哥,”张宇航跪至二狗的跟前,嚎啕大哭起来。这可吓坏了后面照看孩子的哑巴婆和田家二婶,出来一看是和书记在一起,也没敢打搅,退了回去。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窝在心里那可难受。我也不想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可要三思才行。”
张宇航一边抹泪,一边点头。
“张宇航,我们也出去吧,动一下群众思想,看能否有人愿意种植这个。”
下午,二狗和张宇航经过桂西家门时,看见停着一辆车,和上次一样,大概是兰儿回来了。二狗忙让张宇航回家去取上次西叔给的那伍佰块钱。自己摇着轮椅进去了。
二狗刚到门口,就见兰儿从门里出来。
“兰儿,是你吗?”
“二狗哥,你”兰儿跑到跟前,擦拭着双眼“怎么会这样?”兰儿哭得特别伤心。
“兰儿,你瘦了,还好吗?”
“我好着呢,你不疼吧!”
“我呀,没什么感觉,柱子呢?娃娃呢?”
“去看他爸了。”
“兰儿,你呀,可要多回来多多看西叔和西婶,西叔西婶,就你一个女儿,你两个大哥又都远,你可要常回来呀!”
“嗯!二狗哥,你呀,可别太累着,听我爸妈说,你为了咱村子的事可是netbsp;“兰儿,我也没干什么呀,咱就这么一点能力,为村子能多出力就多出力吧,我这性格你还不知道吗?”
“黑怩的事情,你可千万要想通呀,上一次看你成那样,我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呀!”
“兰儿,是我对不起她呀,我亏欠她的太多了,她对我那么好,你说,我怎么就”
“二狗哥,妮儿姐她不会怪你的,你也别太自责了,妮儿姐她可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的。”兰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种绯红的晕圈。
二狗看在眼里,觉得这话不能在兰儿面前说呀!这亏欠也许兰儿也会有这种感受的。
正在这时,张宇航来了:“二狗哥,这是伍佰块钱。”
“张宇航,都这么帅了,听说你回村帮助二狗哥。”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兰儿姐,你比以前可更美了。”
“傻小子,在我面前还频嘴。”
“兰儿,这是你让你爹给我的钱,你拿着吧!我好着呢!”
“二狗哥,你”兰儿急哭了“你这是做什么,你对我爹娘那么好,这伍佰块钱算什么呀!”
“兰儿,这钱,你拿着吧!我这脾气你还不知道。”
“二狗哥,我不要。”
“兰儿,又耍小孩子脾气,拿着,给娃娃买点吃的吧。”
“不行,二狗哥,你看不起人,难道你我连朋友都做不成,我的东西你也怕污了你。”兰儿似乎要急哭了。
“二狗哥,”张宇航一看如此,忙说道“这是兰儿姐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你看把兰儿姐急的。”
“兰儿,没这意思,你在外面也不容易,我怎么能花你的钱呢?你呀,还是拿着吧。”二狗将钱递与兰儿。兰儿忙用手推了回来。
“兰儿,你这是怎么了。”听二狗那一惊,张宇航一睢“兰儿姐,你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是怎么了。”
“没事,二狗哥,张宇航,没事,是我不小心碰的。”
“兰儿,你和柱子是不是打架了。”
“没那回事,”兰儿强忍泪水“二狗哥,没那事,他对我好着呢?”说着,兰儿用手抹了一把“二狗哥,你别推了,拿着吧!算我借你的,等下一次我回来时你再还我也不迟。”
看着兰儿如此恳求的神情,二狗感觉再在推托,那可真是伤了兰儿的心了,那也太不尽人情了。
“嗳!柱子哥,你也回来了。”张宇航问道。“嗯!”只见柱子从东头拎着女儿过来了。
“柱子,你回来了。”二狗问道。
柱子瞅了一眼二狗手上那伍佰块钱,又瞧了一下正在抹泪眼的兰儿,头一拧,领着孩子进去了。
“张宇航,二狗,你们可别介意,他呀,昨晚开了一晚上的车,累着呢!你们不用管他。”
“兰儿,那我们走了。”
“去吧,二狗哥,多多注意身ti呀!”
说完两人走了。一路上,张宇航老是追问兰儿手臂上的伤疤,这二狗那里又知道什么呢,他的心里也模糊着呢?他也不明白这到底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他心里清楚,柱子今天的表现不是很好,不像上次,好像在生气,不知他生谁的气,二狗无从知晓。
晚上,大家伙依约而到,田书记显得特别兴奋,桂山他们也是如此。
“田书记,大家反响很好啊,有了贷款政策,大家心里安了许多,都很积极呀!我和田泥跟桂西一说,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说只要是你田书记支持的事就一定是对的。兰儿和柱子临走时也是双手赞成的。”
一听这两个名字,二狗心里又有一种颤栗的感觉。
“这人,八成是报你的恩吧!还有那田余去年转行做生意,没赚下钱,赔了,一听有这档子事,也乐意干这个。”田泥说道。
“田成也乐意,给儿子强子打了个电话,一咨询,人家说这是好事,也答应了。那田成,二狗,你不会早跟人家说了吧!”
“哦!”二狗低语了一声“余叔、成叔是党员,是和东叔一起干过来的,他们一定会支持咱们的。”
“田书记,东婶也同意了,他怕自己一个人干不过来,说可能要咱们帮忙。我和老枯当场就以村委的名义给答应下来。”
“这个应该答应。”
“桂岭婶也同意,我和张宇航一说,她也特别爽快,儿子小成上高中,她可得挣大钱,才能供娃们念书呀!再说,小成这娃学习可以,以后上大学,花销可不少呀!她希望我们能带领她们走向富裕。”
“这可是开门红呀,不用请王站长,我们基本上就搞定了。田书记,我大儿子大虎也要签。”
“我也要签,田书记,不用你下任务,我们每人答一个吧,十个协议,就算有一百个也都签了。”
“行啊,我们每人一个,二伯。”田河正向这边走来。
“大家都签协议,你呢?”
“我也要签。”
“二狗哥,我们大家签就行了,你就算了吧!”
“是啊,田书记,你就歇息一下,给我们做后备指导吧。”
“那不行,”田“你们赚了钱,我去喝西北风呀!”大家一听,一个个乐呵起来。
“田书记,看你说的,我们大家有了钱,还能不请你的。”
“那好啊,你们一个个轮换着请,那我可吃不消呀!”
“吃不消,我帮你吃,再不行还有‘吗叮灵’呢?”又是一阵子爽朗的笑声。
“田焕,我觉得,我们还是得请王站长来,还有一些具体事宜,得让村民们明白,他们要种什么,怎么种?还有就是我们提前要做些什么?”
“这个是必要的,”张宇航说道“让大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大家以后也就不会有怨言,”
“是啊!”“田书记,那我就去打电话。”说着直奔二狗卧室而去。
“田书记,这个项目很好呀,这第一年若是能打出去,那后面我们村就能上规模了。”
“这第一步可不容易呀!”老枯叔说道“这可真像小*平说得一样‘摸着石头过河’呀!”
“田书记,打通了,王站长后天下午过来。”
“哦。他没说什么。”
“他让我们先要丈量好地方。就是建大棚的地方,标准,图纸上有。”
“有什么条件吗?”
“当然有啰!要向阳、避风、高燥、排水良好、没有传染性土壤疾病。”
“菜园这块地就较好,符合条件。咱们得对地呀!这一个大棚连同间隙也得一亩多,这十个就十多亩呀!”
“这倒好说,这前面的主要是咱们几家的,对就行了,北崖村上不是还有十几亩吗?过几天夏收完毕,我们明年不承包不就行了吗?”
“这倒也是,我们不用大动干戈。”
“老桂,老桂。”
“谁呀!”
“桂山,你家婆娘在外面喊你呢?”
果不自然,是桂山婆娘,跑进来时气喘吁吁。“咋的了?叫魂哩!”
大家一看那桂家婆娘一脸笑意,也没瞎猜测。
“就是,一把年纪了,刚出来又想了吧!”
其它人一听“扑哧”全都笑了。
“啥事,快说。”桂山催促道“我们爷们正忙着呢。”
“二虎看媳妇,你忘了吗?”
“桂嫂,二虎看媳妇又咋的啦?又不是给我桂山哥看。”
“我看又咋的啦?我还不行吗?”
“老桂,你醉了呀,胡说啥呀!你快回去吧,二虎对人家可钟意啦,就等人家闺女过你这一关了。”
“什么?”二狗一听“山伯,这人家孩子看对象,中意就行了,还要你来做最后决断,你也太独裁了吧!”
“田书记,我们不打扰了,人家还等着呢?”桂家婆娘又瞅了老桂一眼:“走吧。”
说完,两人便回去了。
“这可真是的?”田焕说道“老桂还这么独裁,二虎都二十六了,怪不得找不下媳妇,原来症结在这里呀!”
“是啊,人家和二虎一样大的都已经结了呀!”
“这老桂呀,对其它倒还时髦,就是对这娃们的婚姻大事太守旧。”老枯说道“我听你枯婶说,上几次,人家介绍的都可以,可就是过不了桂山这一关,什么破茬呀!什么大象不格呀!净是毛病。”
“破茬?这可是你们老一代的话呀,现在的年轻人谁管呀!不就是看对象时摔了一个杯子吗,这有啥大不了的,难道一个破杯子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婚嫁。”张宇航言辞之中有点鸣不平。
不到半会工夫,人们议论桂山的话题还没有凉下,那桂山又跑过来了。
嘴里不停地还在骂骂咧咧。
“老桂,媳妇看的咋样吗?”
“山伯,又怎么了,中意吗?”
一看这么多人问这件事,老桂用手将嘴一抹,凑到大伙跟前大说特说起来。
“这女娃是我家二虎小时候的同学,人长得可水灵了,说话也轻,特好。”
“那就是成了?”张宇航惊喜的说道。
“张宇航,你可别急,你山伯说话要且听下文。“大家又是一乐。
“不过。”桂山补充道“没戏?”
“为什么呀?”大家一个个显出遗憾的调子。
“是大象不格?”
“是破茬?”
大家一个个动思维猜着原因。
桂山一一摇头。
大家可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其它原因。
田泥叔急了“老桂,别卖关子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
“唉!人家女娃比咱二虎大?”
“大几岁?”
“二岁?”
“山伯,都什么社会了,谁还说这个呀!”二狗说道“人家不是有‘女大三抱金砖吗?’大两岁不抱金砖,其码也抱银砖了。”
“就是。”老枯叔说道。
“你们呀!又忘了另一句古语了,‘宁可男大十,也不叫女大一。’”
“老封建,又讲守旧思想了,我家田彪媳妇就比田彪大一岁呢,我看人家还特别好。要是像你一样,我在那去抱那么俊的孙子呀!”众人一听,乐得不可开交。
“田焕,你呀,是太偏心了吧!我桂山就不允许。”
“桂山伯,那我二虎哥啥意思?”
“闹别扭呢?”
“那你?”
“他俩是同学,都已说了一年了,你应该放刑呀!”张宇航说道。
“你怎么知道?”
“昨个我与二虎哥闲聊时他告我的,他就怕你会这样,让我给你做思想工作。”
“老桂呀,我老枯说句话吧,你那二虎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管得太死呀!现在讲自由恋爱,你呀,就不要这么挑拣了。可不能因为你的守旧思想把孩子给耽误了。这可是让孩子一辈子都怨悔的事呀!我家田明就是个鲜活的例子,当时,他中专毕业,谈了个同学,就因为年龄问题,当然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老两口想让孩子娶个农村媳妇在家照顾我们老两口子,硬是辞退了他的同学,说和了一个农村的,你看看,我家田明三天两头跟媳妇骂仗,唉!这话,我可谁都没说过,我这一把老脸还真没地方搁呀!”
“就是,这个问题上我们做父母的拿个大概主意就行了,重要环节还得他们定。”
“这?那你们看,我这?”桂山伯显得非常懊悔。
“你呀!就同意了吧,快回去吧,人家二虎可哭得死去活来了。”
“你们都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我呀,现在就回去,让二虎订这门亲事。”
“老桂,回去吧,记得让我们几个喝喜酒就行了。”
桂山伯还未动身,泥婶和焕婶都来了。
“老泥,回吧,明天还要栽辣椒呀,你快回去拔苗。”
“咱家也明天栽。”焕婶说道。
“嗳!刚才说起桂山的事,倒让我把这事给忘了。走,回吧!”田泥说道。
“我也是。”
“焕叔,泥叔家有儿媳帮忙,人手可多了,你们就你和焕婶,我呀支援你们。”
“这不行,你这大学生可吃不消。”
“焕叔,我是铁打的,你呀,不信可以试一下,走吧,我不吃晚饭的,也不要钱。”二狗家里又是一片笑声。
这农家人就是忙,特别是四月间栽种辣椒的时候可就更甚了。因为水利条件好,许多人家都要栽种二三亩,虽则是辛苦了,可大家手头花销可灵便多了。
张宇航一边给焕叔家拔苗,一边询问辣椒销售状况。
“这两年,辣椒可是个抢手货,忙活三四个月,一亩地就能卖他个一千伍到二千元呢?这不用往外拉,直接在咱们家门口就行了。”
“你是说有人来收?”
“是啊,湖南、四川那些辣椒贩子直接就在咱们这儿设点收购,价钱还不低呢?”
“这好,省得大家要寻买主,家门口就能卖,这是好事。焕叔,我看你今年咋种这么少来?”
“我呀,也想坐收渔翁之利,去年我联系了两个辣椒贩子,今年让他在我家设点,收购辣椒,然后我组织村民打辣子酱,这样,比种辣椒可赚钱多了。”
“叔,你说得对,对你有利,也对村民有利呀,这可是一举两得呀!有了客商,我们这辣椒就能让村民们一把呀!”
一直帮到拔完苗,第二天,张宇航又帮焕叔、焕婶到地里去栽辣椒。这二狗呀,他也闲不下,推着轮椅也到田间地头看人们栽辣椒。
“田书记,这么大热的天,你不在家,在这干啥呀?”
“家里闷得慌,外面有风,还能透透气。桂岭婶,这和小成去干啥呀?”
“咱们不是说种植大棚菜吗,我一个人怕忙不过来,所以我打电话让成他爹回来。我和小成正要去接他呢?”
“什么?现在就回来了?”
“是啊,现在不种吗?”
“婶啊,割完麦子再建。你让桂岭叔回来得早了呀!”
“那无所谓,咱们这不到两周也就割了,回来早,让他歇歇吧!”二狗一听,乐了,在前面骑车的小成一听,也抿着嘴嘻笑起来。
“婶,你进城去呀?”张宇航出来到苗,问道。
“不,我去接你叔。”
“二狗哥,天太热了,你还是回去吧。”
“张宇航,会栽吗?”
“不会,我跟焕婶学呢。”
“学吧,学会了,明年你家也种。”
“就是,叔,天太热了,你还是回去吧!”
“嗯!好的。”
二狗用手推着轮子,慢悠悠朝家走去。走到半路,二狗大老远瞧见成婶正扛着铁锹往地里走。
“婶,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二狗,我去浇地呀,你强子哥忙,没回来,我们雇佣了几个人,老早就栽完了。”
“成叔呢?”
“去开泵呢。”
“噢,那我也去,走吧!”
“二狗,天这么热,算了吧!”
“婶,走吧。”说着,二狗跟着成婶朝地头走去。水已淌到渠口了,成叔正等的急。回头一看:“二狗,你咋来了,这么热,快快回去吧!”
“叔,我可以在地头给你们看水呀!不要紧,我还能熬不过这太阳,你放心,叔,你下地吧,让成婶休息一下,我在地头给你看,等要改水时,我招呼成婶就行了。”
“这,那好吧,二狗,你就看我的手势就行了。”
“嗯!”帮成叔成婶浇完地,二狗朝家走去。虽则是热了一点,可二狗心里却踏实了许多。
刚进家门,就听见外面一声刹车。
二狗回头一看,是一辆黑色轿车“嗵”的一声,从车上走下两个人来,径直朝自己这边走来,田书记停在原地顿了一下:“你们找谁?”田。
“田书记在吗?”进来的那两个陌生人询问道。
“在,我就是。”
“你是田书记吧,我们是反贪局的。”说着两人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你们”田书记有点疑惑了,反贪局的,找自己干吗呀?自己可没啥事呀!
“田书记,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你不要慌!”
“直说吧,田书记,我们查到李田明同志涉嫌一宗贿赂案,一直没有眉目,昨天,我们逮了一个,他们称曾经向家属送过钱,刚才我们去了,他们老两口死活不承认。对于田书记你的人格,我们是相信的,我们就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把这一非法团伙揭出来。”
“这,”二狗明白了,李田明就是老枯叔的大儿子,工商局的副局长呀!自己人,怎么能干这事,不过,做为一个党员,他得把这个社会的渣子全部揭出来。
“好吧!你们等等。”
二狗推着轮椅走出客厅,那个胖一点的忙帮着抬下台阶。
老枯叔家的门大开着,内屋有哭泣声。
“老枯叔。”
“田书记,你来了。”老枯叔的眼圈也红肿得厉害。
“老枯叔,枯婶她?”
“你枯婶她身ti不大好,你进屋吧。”
“老枯叔,我不进去了,你把头门关上,我有话说。”
老枯叔忙疾驰两步,关了头门。
“田书记,你没事吧。”
“老枯叔,我田明哥是不是犯啥事了,刚才反贪局的来找我了。”
“田书记,”一听田书记这么一说,枯婶忙跑过来了。“田书记,都是我不好,你田明哥他可没干什么亏心事呀!他可是个好官呀!他没受贿,是”
“孩子他娘,田书记是自己人,你就说吧,田明是好人,可不能让娃们栽在咱老两口身上。”
“如实说吧!田书记,你那天见的那一伙人,他们找你田明哥,你田明哥没有答应,所以那一伙人就来找我们了,当时给了我们十万元钱,他们只说是合法的,让我不要有后顾之忧,我当时就想,既然合法的,我们让田明给办了,这十万元就是我们的了。第二天,我就和你枯叔去找你田明哥,我只说是远房的一个亲戚,谁知,你田明哥这人固执,硬是不答应,我怕这事不床人家要钱,我就下跪,你田明哥没有办法就给人家办了。他啥都不知道呀!田书记,刚才有两个人来问我,我死活不承认。”
“哦。那我田明哥呢?”
“双规着呢!刚才那两个人说的,田书记,你可得帮我们呀!是我害了你田明哥呀!”
“枯婶,你呀!怎么能这样呀!那钱呢?”
“在家放着呢?”
“枯叔、枯婶,那两个人就在我们家呢!我看你们还是坦白从宽吧,将事实全部告诉给人家吧,争取宽大处理。”
“行,只要不影响你田明哥,我啥都愿意。”
“枯婶,不影响那是不可能的,田明哥已经犯法了。”
枯婶哭着取出那十万元钱,用袋子装好,三个人一道来到二狗家,枯婶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完完全全地告诉了那两个人。最后,那两个人将钱封好,让枯叔写了个证明材料,二狗盖了公章,那两个人就走了。
枯叔扶着枯婶朝自己家走去。
送走那两个人和枯叔枯婶两口子,二狗头有点闷了,这可真是的,田明比自己稍长一些,无论是作风还是人品,那可都是一流的,都怪老枯叔枯婶,让钱迷了眼,唉!二狗连声唉叹。
折转进西面的房间,那里放着优美而又动听的儿歌,那是二婶和哑巴婆在哄孩子们了。孩子们一个个爽朗的笑着,此情此景,二狗真觉得自己又进入到从前的孩提时代了。
二狗扭转轮子,向门外移去。
此时已近晌午,太阳照在人脸上火1a辣的,二狗觉得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田书记,这么大热的天,也不找个荫凉地方,坐在太阳底下。”
“噢!知道,泥婶,你家的辣椒栽上了呀!”
“是啊,田猪两口子在呢,两块地,全栽上了,你泥叔留在家里浇地,我呀给我娘家去帮忙。”
“是吗,你niang家也种?”
“种得人少,不过也种,水利条件可没咱们这里好啊。”
“泥婶,那你快点去吧!”
“嗯!”“喂!二虎,干啥去呀!穿得这么时髦!你对象?”泥婶问道。
二狗忙朝前一看,二虎领着一姑娘正朝这边走来。
“是啊,我们去扯衣服。”
“你ba同意了?”
“同意了,而且还是坚决同意。”
“是吗,这可有你泥叔的功劳呢?”
“是啊,我们结婚时我一定要敬泥叔三杯。”
“二虎,我呢?也有我的功劳呀。”二狗说道。
“当然啰,大家都得请,我每个人都敬他三杯。”二虎的脸上乐滋滋的。不过人家姑娘可有点羞涩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二虎,快快走吧,这可是大事,什么三金呀!每样可都得买点。”
“那是。”说完两人扬长而去。
二狗感觉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大家集体的功劳呀!二狗移动着轮子朝桂山伯家走去。刚到门口,就见桂山伯朝外走了出来。
“嗳!田书记,你来了,快进来吧!”
“他娘,田书记来了,快给田书记倒茶。”
“田书记,”桂婶从厨房跑了出来“多亏你们了呀,要不是你们,我家老桂可就把娃这门亲事给毁了呀,我们可得感谢你们呀!”
“桂婶,看你说的,这是应该的,二虎娶媳妇,大家都高兴呀!看你们忙里忙外的,快了吧!”
“二虎他们想出去打工,我们就这几天把事给孩子们一办,也就不用再netbsp;“嗯!好啊,我可是一定要把酒喝个够呀!”
“那是,到时候你不喝可不行啊!”“桂山伯,这么急,经济能转开吗?”
“嗯!不大好使啊!”“桂山伯,我这还有一千伍佰元钱,一千元本来是打算还给张书记的,暂时先不还了,那伍佰是兰儿借我的。你就先用吧!”
“这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田婶,这是应该的。”说完二狗掉转车头朝家走去,挪上台阶,走进卧室,二狗用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包,然后锁上抽屉,径直朝桂山伯家走来,桂山就在门口等候着呢,一见二狗过来,忙上前去帮忙推车。
“二狗,你真是太热心了,我们这些党员可要向你学习呀!”
“桂山伯,看你说的,我有病时,可是你悉心照顾的?为了我,你我不说了,这算什么呀!”
“二狗,你可真是大大的好人呀!”
二狗将钱递给桂山伯,桂山轻轻点了一下,一百张新十元,五张新一佰,一张也不差。桂山伯数完之后,将钱交给站在一旁的桂婶。
“进,田书记,喝茶去。”
“大虎,快快倒茶。”二狗与桂山坐在桂山家院子里的石桌旁。大虎端来两杯浓茶。二狗还真是有点渴了,将茶碗轻轻放在唇边,慢腾腾的呷了一口。这茶味苦而适中,浓而香淳,二狗感觉神清气爽。
“桂山伯,看你和田书记这么默契,我也有点羡慕了,我能品一杯吗?”
“张宇航,你快来呀,瞧你,一个大学生,现在倒像个土人一样,脸上,腿上,你呀都快成了泥人了。大虎,快给张宇航弄一盆水。”
“不用了,山伯。我回家再洗吧!”
“别,对我还这么客气。”
大虎忙寻了脸盆去舀水。“山伯,我看二虎和对象去城里了。”
“扯衣服去了。”
“噢!好啊!”“张宇航,你桂山伯现在准备给二虎办婚事呢?”
“这么快?”
“是啊,我心可急了,张宇航,你也快点。”
张宇航一听,忙把头扭到了一边,这时,正值大虎端水过来,张宇航用手将水一掬,只听“哗哗”的小水滴从张宇航的脸上滑落下来。
“张宇航,你焕叔家栽完了吗?”
“栽完了,全部栽完了。”
“来吧,你不是要喝茶吗?”
张宇航用毛巾将脸一抹,坐在二狗旁边,双手接过桂山伯递过来的茶杯,用嘴一tian。“太苦啦!太苦啦!我要白开水。”
“哈哈哈哈哈。”大虎一听,忙给张宇航递过一杯白开水。
三个人正说着,桂婶将饭端上来了,是刀消面。
“田书记,张宇航,便饭,不要嫌弃,吃吧。”
“不了,你们不用管我们。”
“田书记,客气啥呀!要不是你们,我那牛脾气可早把二虎这事给簧了,这一碗饭算啥呀!别客气。吃吧!”
“这,那好吧,吃就吃,反正不能叫肚子挨饿。”张宇航用筷子搅和着,二狗也不管了,他最爱吃的就是这饭。也端起碗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