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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低下头,淡淡笑道:“有劳母后为此费心,不过儿媳能够处理好。”
“你这又何必客气,去太后那里侍疾,弄不好便是一天,宿儿年纪这么小,金尊玉贵有个闪失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你也不用这里客气了。”
“怎敢劳烦母后,儿媳还能处理。”欧阳月笑着拒绝着。
皇后面色却沉了下来:“老七媳妇,你这是信不过本宫吗?本官还能害了自己皇孙不成吗?”
怕不正是这个吗,欧阳月心中泛冷,但话却绝对不能说,不然这个不敬之罪就得扣她头上,那便不好说话了。
欧阳月一脸崇敬望着皇后道:“母后严重了,儿媳绝无此意,母后身为皇后身居后宫,统领后宫,天天操劳,儿媳又如何能忍心母后为了儿媳这点小事劳烦母后再受累呢,儿媳不忍心啊。”说着,一脸心疼状看着皇后。
只是皇后却不领情,淡淡道:“本宫那里能人颇多,还能带不了一个孩子吗,老七媳妇还担忧什么,恐怕一会太后口谕便会下来,你现倒是去准备准备动身去太后那里吧,其它事就不需要理会了。”说着,还冲着百里宿,用她自以为十分友善笑容道“宿儿,来皇祖母这里,皇祖母带你去玩。”
百里宿被欧阳月拉着蹲旁边,此时却是双臂一展,直接抱住欧阳月胳膊,圆溜溜大眼睛带着几分怯意,十分认生样子,半点不给皇后面子。
皇后看着眸中了阴,看着欧阳月不禁斥道:“老七媳妇,这就是你不对了,老七刚刚离京,这宿儿交由你这个生母照顾,也是信任你,可你看看将宿儿教成什么样子了,如此胆小怯诺不经事,若是时候长了还不得教出那上不得台面吗,这孩子定不能再让你带了,哪有半点皇室子弟该有气势。蓝荷,过去牵着小世子跟本宫走。”
欧阳月面色却是一沉,那百里宿是愣了,他就是不想跟这老巫婆走,所以才这么做,没想到老巫婆却是因此找茬说老妈,百里宿心中大气,小拳头紧紧握起来,恨不得跳上去,给这老巫婆来两个乌眼青,看她还嚣张。
欧阳月却轻轻握着百里宿,不让百里宿此时转过身去,不让他此时表情被皇后看到,百里宿到底还年幼,就算有些聪明有些狡猾,可是与皇后这种从宫斗中生存下来老女人相比,完全不够看。再说皇后此举也不对,就算是欧阳月去给太后侍疾,这辰宇殿众多下人难道还找不出一个照顾,就算不行,也能从辰王府派人前来,甚至还可以送到祖母那里,何必让皇后来带孩子,本能欧阳月觉得皇后来者不善,头脑里顿时想到以前皇宫里不明不白死去那些小皇子小公主,甚至有些根本不知道男女孩子们,难道皇后想借此机会害宿儿吗?
欧阳月当下一拦,那蓝荷却是扑了个空,皇后顿时喝了一声:“老七媳妇,你这是何意,想违抗本宫命令不成!”
欧阳月面色淡淡说道:“母后,宿儿只不过是有些怕生,他也才变了抓周没多久,也不过只是一岁大孩子,像这么大点孩子基本都会怕生,这不是什么难教,母后爱护宿儿心情儿媳十分感激,只是宿儿乃儿媳十月怀胎生下,儿媳舍不得离开,也没办法交给其它人照顾。”
“怎么,你还怕他本官那里出问题?还是说你会怀疑本宫会对自己孙子动手,嗯?!”皇后声音淡淡,但是尾间这一挑,却是带着威仪震慑,让人不敢直视。
欧阳月手轻轻抚着百里宿小脑袋:“母后冤枉儿媳了,儿媳哪会不知道母后爱护小辈心思,只是心疼母后凤体,再者说也是儿媳不经事,这宿儿刚出生,儿媳便天天带着他,可是一刻都离不开他,求母后成全。”
“哼!”皇后却是冷哼,嘴角勾着冷笑:“说来说去,老七媳妇你就是不想让本官将宿儿带走了?本宫原也是好意,怕你太劳累了,这是出于好心来接宿儿照顾,侍疾之后孩子自然会让你带回去,你却是这么想本宫,将本宫想成这般蛇蝎心肠,好啊好啊,本宫皇后多年还没有一人敢如此辱本宫,你是第一人,你是第一人啊。”皇后说到后来,甚至还啪啪拍了两下手,看着欧阳月表情,加阴沉。
“母后,儿媳绝无此意。”至此欧阳月还因为行礼,跪地上并没有起身,面对皇后步步紧逼,欧阳月面上也泛起了一丝幽暗。
“不是?本宫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皇后冷笑:“还是说你就是那不懂好人心,也不懂得知恩图报,拿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连长辈话都敢不听不孝晚辈?”
不论是欧阳月拒绝皇后,还是顶撞皇后,只要她不答应,不孝且顶撞皇后大帽子便要扣下来,而这顶大帽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起。就算欧阳月是王妃,可是比起皇后来说,还是不够看,惩罚晚辈,只要找对理由,皇后还不是想动手就动手吗,欧阳月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绝对权势前面,皇权至上残酷霸道性。
“来人,将辰王世子带走!”皇后却是一甩袖,做了后结论:“老七媳妇,你若还想阻止,本宫便赐你个大不敬之罪,到时候本宫看你这侍疾也别去了,自己回去养伤吧。”皇后语带威胁,没有半点迟疑,欧阳月敢再纠结着不同意,那冲撞皇后罪名,一顿板子就少不了了。
欧阳月咬咬牙,眯着眼睛正待说话,百里宿却站直了身子,冲着走过去拉她蓝荷笑了笑,样子精灵可爱,倒是将原本动作有些粗鲁蓝荷停顿了一下,动作不自觉放柔了一些。
皇后逮到机会便冷嗤道:“老七媳妇啊,本宫看这宿儿可不像是个认生,你担心看来是多余了。也不用担心本宫会苛待了自己皇孙,本宫疼他还来不及呢。”
欧阳月见着百里宿转过头来,晶亮眼睛飞扬眉头,心中沉了沉,笑道:“看母后说,儿媳哪里是怕母后照顾不好了,就是怕母后照顾太好了,以后宿儿有恃无恐了,有母后照顾他,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宿儿一出生便有几个专门照料,这一去母后宫里怕是不习惯,儿媳想将照顾人送进去两个,不知道母后可能允许。”
皇后嘴角泛着讽意,淡淡道:“也好,那些人总是知道冷热,便依了你吧。”
可事实上皇后与欧阳月都知道,那安乐殿是皇后地方,她真想让百里宿出事,但凭两三个贴身伺候也防不了,便是皇后这一尊大佛压那,那些下人就没有一个敢跟着硬碰硬。欧阳月心中不放心,但皇后铁了心如此,她除非不怕不敬与不孝之罪,先被折腾打上一遍,再后被皇后将人接走,这怕是唯一选择了。
“太后传旨,跪!”
正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道尖锐声音,欧阳月不用起身了,直接跪那里,皇后倒是微微一行礼便站起来,进来是个老公公,看到欧阳月,又看了眼一脸威仪皇后涎着笑意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张公公不需多礼。”
那张公公清了清嗓子道:“太子凤体微郁,特传辰王妃近日留皇宫侍疾,钦此。”
“皇儿媳定会皆所能照顾太后直至痊愈。”欧阳月当下叩头道。
“这口谕奴才传完了,奴才还要去三皇子与九皇子府传话,奴才先走了。”说完,张公公笑了笑,转身离开。
四皇子妃白盈因为直值怀孕初期,孩子是容易掉时候,而她不但需要休息又不能劳累,太后自然是不能让她前来侍疾了,不过三皇子府侧王妃孙梦,九皇子府王妃冷彩蝶与侧王妃宁喜珊,肯定是逃不掉。
“即如此老七媳妇便好好整理下,明天去太后那里侍疾,一切都得小心谨慎,太后那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怕是本宫想救也救你不得,你可清楚了。”皇后冷淡道。
欧阳月面色平淡,也没有什么笑意:“儿媳省得。”
“好了,带辰王世子走吧。”
“等等!”
“老七媳妇,你还有什么要说!”皇后显然耐心用完了,已厌烦开口,欧阳月面上带着淡淡笑意,只是笑中还带着几分嘲讽:“儿媳明日会去太后那里侍疾,不好现劳烦母后,宿儿有时候晚上睡觉不老实,怕是影响了母后休息,明日儿媳便亲自带宿儿去皇后安乐殿。”
皇后想了想,甩了袖子走了:“蓝荷你留下告诉辰王妃本宫作息时间,别到时候扑了个空。”
“是,皇后。”
皇后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只留着蓝荷一人淡笑望着欧阳月:“辰王妃,现可方便听奴婢说。”
皇后一离开,欧阳月便缓缓站起身,跟皇后这一通扯,时间也过去不少,这跪什么都没铺地面上,刚站起时膝盖还有些僵硬,蓝荷立即手脚麻利走过来扶起欧阳月,另一边自然是由冬雪了。
欧阳月看了看蓝荷这个能治香,也是个有眼力价,这皇宫里又有哪个没有眼力价呢,欧阳月坐下后,笑望着蓝荷道:“那有劳蓝荷了。”
蓝荷忙笑道:“辰王妃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皇后平日里”拉拉杂杂倒是说了些无关紧要,欧阳月也十分认真听,偶尔问上两句,能有小半个时辰,蓝荷这才离开,只是离开之时面色却有些怪异,微微摇头离开了。
房间里,冬雪终于忍不住开口:“王妃,真让世子去皇后那里,岂不是羊入虎口吗,她分明就没安好心,若是世子有个万一”
太子当初要陷害百里辰与欧阳月,他们便算是敌人了,就算没有这个事,皇后也不是什么良善长辈,何况还有仇怨前,百里宿这么小一个,皇后要对付他,还不是分分秒事吗,岂能不让人担心。
欧阳月沉声道:“你先看着宿儿,我去御书房,去去就来。”
“王妃,您想求皇上吗,那有用吗?”冬雪原是第一杀盟人,乃是百里辰心腹,就算不知道明贤帝真正意思,但多少也感觉到明贤帝绝非表面上那么宠爱百里辰。
“去试试再说。”
欧阳月拂了拂身子出门了,却没注意到百里宿一张小脸,露出深思表情,然后眸子闪烁,露出一丝孩子不会出现冷意,然后小角一抿,面上绷紧紧。
前几日欧阳月配合着明贤帝演戏,就是不想如了姜萱愿嫁进辰王府,明贤帝默认下她进御书房容易,可是戏演完了,她再想进去找明贤帝打扰其办公就不容易了。
外面等了差不多一柱香时间,福顺这才出来传话:“辰王妃,皇上请您进去了。”
“有劳福顺公公了。”说着,将随身带着一块通体翡翠玉佩暗自塞到了福顺手中,若没福顺传话,她也没这么容易进去,而福顺却是吓了一跳,这玉佩价值可不是什么金钱所能比拟,正想要推拒,欧阳月却已跨步走进御书房。
明贤帝此时已放下笔,右手微微揉着右手手腕,欧阳月细心发现,明贤帝右小指处连着手腕掌心,明显光华厚实了一些,那是常年伏案书写造成,可见明贤帝政事上并不是个得过且过昏君。
“嗯,你求见朕有什么事。”
“父皇,明日开始儿媳便要去为太后侍疾,母后刚刚来过,侍疾期间,母后会接宿儿去她那照顾。”欧阳月开门见山说道,这话已隐隐将她对皇后怀疑与不信任说了出来。
明贤帝沉默看了看欧阳月道:“虽说宿儿送去给皇姑照顾也好,但皇后到底是他祖母,此番也是好意,你不该与朕说这些。”
欧阳月看了明贤帝一眼,不说话了,但也不走,只是那么默默站着不定,明贤帝有些无奈道:“她到底是皇后,你也不该顶撞她,皇后是乎这些辈份上事情,你若不放心,朕便让奶娘前去,那是宫里老人,定不会让宿儿出什么事。”顿了顿又道“宿儿是朕亲嫡长孙,朕也绝对不会让他出事。”
欧阳月抿抿唇,跪下磕头道:“谢父皇关心,儿媳马上会去辰王府寻了奶娘与伺候婢女。”却没有应下皇后提议奶娘人选。
明贤帝眼睛沉了沉,欧阳月已说道:“儿媳没有其它事了,不敢打扰父皇,这就告退。”说完,退了两步,转身便头也不回走了。
明贤帝有些错愕,不禁皱眉低声道:“这两个都是一个性子,倔很。”说自然是指百里辰与欧阳月两个了。
那福顺却是脚上顿了一记,忙追着欧阳月出去,却发现这辰王妃虽是女流之辈,但这脚力还真是很,要不是福顺这些年来宫里伺候着,天天满园子走练出来了,不然他这年纪还真没想追欧阳月,足是跑了小半路才御书房院外追上欧阳月:“辰王妃请留步。”
欧阳月脚步一顿,冷淡看向福顺:“福顺公公还有事。”表情之平淡,看福顺不禁一愣,看着那双黑幽幽眸子,就好似有什么危险漩涡凝聚,他心中都不禁紧了紧。
“辰王妃奴才只是想介绍下那位奶娘。”欧阳月嘴角勾了勾并没有说话,福顺见状只好笑笑,必竟这个奶娘也确实不常出现了,怕是宫里有些人都不知道了,何况辰王妃了,也难怪她会误会了,福顺笑着解释道:“皇上所说这位奶娘姓言,乃是当初一手带大皇上奶娘,终身未嫁,说是奶娘但却有几分母子之情,后来皇上登基之后,这位言姑姑便被皇上照顾起来过着颐养天年生活,这一二十年言姑姑鲜少出入皇宫,但是这奶过皇上,便是皇后太后都要敬她一分,因为皇上敬重她。”
欧阳月一愣,顿时明白这福顺公公意思了,这种被皇上保护半退瘾不参与后宫争斗人现都被皇上叫出来了,可见对百里宿确实是真上心了,有着这个言姑姑照顾百里宿,皇后就是想做什么,也得惦量惦量,必竟这言姑姑照顾百里宿,百里宿真是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掉脑袋便是这言姑姑,这奶了皇上,皇上又待她有母子之情,真把皇上惹了皇后也吃不消,小动作自然也是该收就得收了。
见到欧阳月面色好了一些,福顺劝道:“辰王妃,其实皇上也有一些无奈,再怎么说那位也是后宫之主,又是长辈,若是连照看几天皇孙皇上都要过问,面上也不好过。”
欧阳月望着福顺,笑了笑:“福顺公公,本王妃明白,也知道父皇关爱,是我愚钝了。”
“辰王妃可是难得聪明剔透之人,只是一时没回过味来。”福顺笑着道。
欧阳月看看福顺,又望了眼御书房方向:“本王妃先回去给世子收抬东西,福顺公公忙吧。”
“辰王妃慢走。”福顺弯腰目送,看到欧阳月渐渐走远,这才抬起腰,步履稳健回到御书房。
明贤帝正挥笔,头也没抬道:“回去了。”
“回皇上,辰王妃刚回去,心结也打开了,心中还感念皇上您慈爱晚辈呢。”福顺笑着讨好。
“哼!”明贤帝冷哼,闷声道:“至于是真是假,谁又知道。”但还是抬头看向福顺“你亲自去请奶娘,事情也与奶娘提提吧。”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回到辰宇殿中,欧阳月就看到百里宿皱着一双小眉头正那里瞑思苦想着什么,连欧阳月走过来都没发现,欧阳月柔声道:“宿儿,怎么了?”
百里宿这才抬起头,认真盯着欧阳月道:“老妈,你放宽心啦,宿儿将来长大了还要保护你,不会出事啦,你不要忘记我可不是一般小屁孩,我查是天才中天才,我一定将那里搞鸡飞狗跳,给老妈你出气。”
看着百里宿一脸愤愤,欧阳月心中闪过丝柔意,她觉得这一生做对其中一件事便是宿儿了,有这么懂事孩子,还求什么呢,再说宿儿这小脑袋瓜还真不是一般人玩转,不禁伸手捏捏百里宿脸颊,还笑眯眯扯了扯,顿时将百里宿一张包子里弄成四不像,往往此时一定瞪眼表示不满小娃,此时也没反应了,一直紧盯着欧阳月瞧。
欧阳月收了手,将百里宿抱怀中:“宿儿放心吧,你皇祖母派了个来头不小奶娘过去,你讨了她欢心,不怕没人帮你对付。母妃也会从辰王府调两个人过来,你随意去做吧,只是不能做太过份了知道吗,还有你安全还是我关心,绝对不能让自己有危险。”若是旁孩子,欧阳月还真是要担心着,必竟还不懂事,百里宿算是两世为孩子,比起旁小孩自然还是聪明成熟懂事,即然改变不了,欧阳月自然要反其道而行了。
皇后不是想拿捏吗,那便拿捏个够吧,前提是她真受了百里宿这个小恶魔。
母子两个窝床上谈天,然后便睡下了,两人精神出奇好,等第二天欧阳月要去太后侍疾之前,将百里宿送到安乐殿时候,皇后看着欧阳月那春光满面脸上还有些疑惑,只是看着那一身红色童装百里宿,却是笑带着丝怪异:“行了,宿儿放本宫这里,你且放心吧,就是这两个伺候吗,本宫知道了,一会带她们下去。”那两个伺候一个是春草,一个是原本百里辰与欧阳月精挑细选奶娘,都是百里宿极为亲近之人。
欧阳月笑道:“宿儿调皮,这几日要麻烦母后照顾,儿媳深感愧疚,儿媳定然认真为太后侍疾,一定会努力让太后病好一些。”
皇后淡笑,自然明白欧阳月这迫切心情了:“嗯,你是这个孝顺,太后知道还直夸你们几个懂事。”欧阳月笑了笑,反正这些都是场面话,太后口谕都下了,谁会不来啊。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宫嬷嬷,那嬷嬷看了眼欧阳月走向皇后,她耳边嘀咕了两句,皇后一听,面色猛然一沉,眸子看着欧阳月极为不友善,但下一刻却挂上丝笑容,却是极淡极淡:“本宫知道了,请进来吧。”
那嬷嬷出去了,不一会后面跟着个低头顺眉,十分恭敬身着深褐色缠寿菊衫人,皇后见状笑道:“言姑姑怎么这么得空,今日来安乐宫了,您要来怎么不让下人事先说一生,本宫这里也没有什么准备,倒是怠慢您了。”
那言姑姑抬起头来,欧阳月这才看到她长相,这言姑姑长相不是什么绝顶之色,只是眉眼锐利,年纪虽是大了,眸子却是一点不浑浊反倒闪烁着睿智,背脊挺笔直,腰杆硬很,便是面对皇后看着恭敬,但也有自己一份傲气来,感觉到欧阳月打量她,她眸子一闪,似乎有些探究,随后便收回视线回道:“皇后娘娘厚爱,奴婢就是个一脚要踏进棺材老婆子,可担不起皇后娘娘如此爱护。”
皇后却不意,显然也是习惯了这言姑姑言行,装模作样道:“只是不知道言姑姑今天来是为了干什么。”
“回皇后娘娘,奴婢身子骨因为年纪大了,越来越有些懒散,前段时间向皇上那想求个差事松松筋骨,皇上一直没脱口,正巧了听闻辰王妃要为太后侍疾,孩子因为没人照料倒是劳累起皇后来,奴婢深感此举不妥便自作主张求到皇上那,想担了照顾小世子责任。”言嬷嬷一口气说到这,脸上还理面无表情严肃,皇后皱了皱眉,正要说些拒绝话,那言嬷嬷又道:“皇后娘娘,奴婢一生都是献给皇宫,到了晚年却也觉得有些寂寞凄凉,不瞒皇后娘娘,奴婢也实是想带个孩子热闹一下,不然奴婢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那里,连个念想也没有了。”
言嬷嬷说这话面上表情依旧十分严肃,好像这个又是提及奶了皇上情份以至于终身没嫁她,又是作为一个老人晚年想看顾着孩子了表凄凉是旁人一样,只是这话却是说有些揪心,起码皇后就是这感觉,倒不是心疼,而是烦。
言嬷嬷是皇上奶娘,而且还是个很懂得形式分寸,当初皇上登基之后,她便请辞要离京,半点也不想眷恋这皇宫富贵,只是这言嬷嬷原出身也是个不好,家人都遭灾死了,然后她被人犯子拐来了京城,但言嬷嬷也是个精明干练有头脑,后来周转到一个大户人家,随着那户人家小姐选秀入宫,也帮了那小姐不少忙,只不过那小姐却是个命薄进宫没多久便死了,后期皇宫里一个姑姑看中了言嬷嬷,便收到身边当个下手。
要说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太后当初也偶然机会知道了这言嬷嬷,觉得是个稳重又有分寸,当时皇上也正好缺个奶娘,便让她过去了。这皇上宫里生活,真就跟龙潭虎穴一般,这言嬷嬷还两次救过皇上性命,皇上自然是十分感激她,不过言嬷嬷也从来没拿持着这两次事情讨过什么好处,这才是让皇上加敬重她。
而当时言嬷嬷要出宫,皇上一想她家人相公都死了,他倒是能给她些钱,让她生活无虑,可是出去又能到哪,又怎么会开心呢。而出于敬重,皇上便皇宫开了一个僻静幽雅院子给言嬷嬷,真是当半个母亲照料着,这宫里老人都知道这段历史,对于这言嬷嬷能不得罪谁也不会得罪,再说这言嬷嬷鲜少与人接触还真没与人发生过什么不愉,可越是如此,越是让明贤帝敬爱她,皇后也不敢对言嬷嬷太过无礼了。
皇后微微咬了咬牙,刚才已经知道消息这是皇上主意,话又到这份上了,她就是不乐意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忍着吗,微微一笑道:“这感情好,只是言姑姑年岁也大了,如此劳累本宫心中也不安啊。”
言嬷嬷淡淡道:“皇后娘娘,此乃奴婢小小愿望,就是再累心里也是欢喜,还请娘娘成全。”
“言姑姑执意如此,本宫自然没有不同意道理,那个便是小世子了。”说着遥手指向了正安静站欧阳月身边百里宿。
百里宿嫩嫩脸上泛带着属于孩子纯真稚气,看到言嬷嬷望着他,不禁咧嘴一笑,看起来傻乎乎,却是分外可爱,言嬷嬷眸子闪烁了一记,嘴角也微微勾起,向欧阳月行礼道:“请辰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心服伺小世子。”
“有劳言嬷嬷了。”
欧阳月笑着扯了扯手,百里宿小手已经放到了言嬷嬷已有些苍老手中,百里宿顿时抬起头,可爱一笑:“嬷嬷。”说出话稚气糯糯,分外惹人喜欢。
“小世子真乖。”就是面容严肃言嬷嬷,此时也扳不起来脸了,面上难掩喜爱之情。
皇后坐上位,却是冷冷扯了下唇,冲着欧阳月摆手:“时候也不早了,你去太后那里吧。”
“是母后,儿媳告退。”欧阳月笑望了百里宿一眼,便离开了,离开时,欧阳月还握着小拳头,大眼睛嘀溜溜直转着,眼神闪动,精怪很。
欧阳月只带着冬雪去往呈祥殿,外面等了会通传,便被带到了外面会客大厅里,此时孙梦儿、冷彩蝶与宁喜珊都到了,看到欧阳月姗姗来迟那孙梦儿有些尖酸道:“辰王妃来可真够啊,按理说这住皇宫里,可是大家这里脚程少一个了,没想到却是后一个到,若是这么不情愿来照顾皇祖母直说便好,皇祖母是通情达理人,还会强人所难不成,这样虚情假意,是要不得了。”
欧阳月凝神看了眼孙梦儿,解释道:“孙侧妃可是误会了,能有幸伺候太后那是晚辈福气,这里哪有一个不愿意,本王妃这不是刚将世子送到母后那里,心中不舍多跟世子说了两句,倒是晚了,没想到孙侧妃却这般误会本妃这孝心,当真”欧阳月摇摇头,孙梦儿嗤笑。
这时从厅门那里走出一个身着深蓝锻子嬷嬷,不是太后身边战嬷嬷是谁,战嬷嬷一进来便行礼问好,这可是太后身边红人,谁能真摆架子,忙让她起身了,战嬷嬷站笔直,欧阳月心里还想着这战嬷嬷站姿倒是与言嬷嬷像很。
战嬷嬷已说道:“奴婢俸太后品谕,太后近身子有些疲乏劳累胸口发闷不愿下床,太后那边开了药,只是太后这两日因为病情脾气有些不好,刚罚了两个不经心宫女,这便让几位主子前来侍疾,林王妃刚怀着身子不能劳累太后体恤,所以四位主子便要担此重担了。这侍疾一天一般是两人,早到午膳一个,午膳太后休息起身时再安排一个到晚膳结束,要不就按照皇子排名吧,今天由着治王爷侧王妃,下午便是辰王妃。”
“一切全凭皇祖母吩咐。”
战嬷嬷看了看四人,又道:“当然这上下午侍疾第二次便会变换一下,今天就劳烦孙侧妃与辰王妃了。”然后看着冷彩蝶与宁喜珊笑道“让茂王妃宁侧妃多跑一趟了,明日才到两位。”
“不劳烦不劳烦,还是皇祖母想周到,现都按着时间来,也省得人多杂乱又分公不好了,正好正好。”宁喜珊顿时讨好般笑道。
战嬷嬷笑着目送了两人离开,看着欧阳月起身,战嬷嬷却是开口道:“辰王妃请留步,因为太后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要求,这一天侍疾按要求都要待呈祥殿。”
欧阳月眉挑了挑,那孙梦儿才是正主去侍疾,她这个下午来接手,还不准备自由活动只能干靠着了,这不是浪费人手?欧阳月心中冷笑,面上却温顺道:“即如何,本王妃便坐着守着皇祖母,为皇祖母祈祷,希望上天能听到本王妃心愿,让皇祖母身子早些好了,也少受些病痛折磨。”
战嬷嬷嘴角微微轻挑了下:“那请辰王府随奴婢来,呈祥殿等候传唤地方是后面侧殿。”
欧阳月跟着战嬷嬷来到一个差不多十平左右小房间里,这里因为只是搭出来侧殿,没有安窗户显得有些暗沉,不过侧殿收抬很干净,桌上还摆放着茶点等物,椅子上放着软垫坐起来还算聪明,只是若是长时间坐着,腰同样受不了。
“那就有劳辰王妃这里等候了。”战嬷嬷将人带到后,又客气说了一句,欧阳月笑笑。
等人都走远了,冬雪四下打量了下,发现这里不像是有暗室样子,又走了回来,有些疑惑道:“王妃,您说这太后是什么意思,明明等您用了午膳再过来也是一样,偏要让您待这里,这不是折磨人吗。”
欧阳月嘴角挂着淡漠笑意:“虽然不全是,但也相去不远,不过是想给个下马威罢了。”
“看着太后也是个慈眉善目,原来也不过如是。”冬雪说着面上有些不屑。
欧阳月只道:“这宫里又能有什么良善之辈。”若是太后只是如此冷着她话,欧阳月反倒不觉得如何,这么冷着她,总比去伺候那老太婆强一些,只是皇后硬是拉着宿儿去照顾才是她意。
正如欧阳月猜想一样,太后根本目便是想冷着她,欧阳月是从早上坐到晚上,那孙梦儿都回去了,才有个小宫女状似无意撞见欧阳月还留呈祥殿,那战嬷嬷连连告罪,直道太忙了将欧阳月忘记了,欧阳月也不意,只是淡淡一笑:“那本王妃便先回去了。”离开时候还特意冲着太后宫里行了一礼,礼数之周全看战嬷嬷眉头都不禁挑了挑,这辰王妃倒真沉住气,这么冷不闻不问了一天都没反应,那午膳她可是也没送。
欧阳月可不管战嬷嬷想什么,此时已踏上了去安乐宫方向,准备看一眼百里宿,这才能放心回去,然而刚踏进大门那,里面就一个黑不溜秋身影好似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欧阳月连忙将人扶住,就看到百里宿满脸污黑,一看到欧阳月,明亮大眼睛立即染上水气,委屈抱着欧阳月大腿哇哇大哭:“母妃,呜呜呜,坏坏,宫里人坏坏,他们都欺负宿儿,母妃帮宿儿报仇!”
欧阳月眸子一眯,冲着背后冲过来几人冷声问道:“怎么回事?!”身上分明带着几分风雨欲楼危险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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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宿儿要发挥小恶魔体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