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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怎么还真有蚊子啊?好吵啊,就在耳朵边上晃。原来如此啊,因为这个训练基地的宿舍里面都没有空调,所以开着门窗,蚊子就会飞进来,哪有D附中宿舍的条件好啊?
郝佳翻了一个身。
郝佳听见了一个翻身的声音。
郝佳又听见了另一个翻身的声音。
太不得了了,原来不止她一个没睡着的,还有另外几个舍友也深受蚊子的困扰。
看一眼时间,已经0:03了,明天7点就要起床。这七天的日子要怎么熬过去啊?
郝佳又把头蒙在在被子里,企图再挣扎一下。
但是大夏天的,又不开空调,把头蒙在被子里又哪有不热的道理呢?且不说热不热,这被子本身就太薄了,甚至于蒙在被子里也可以听见蚊子的“嗡嗡”声。
“你还没睡吗?”顾雨珊的床位是与郝佳头对着头的,她轻声问。
郝佳刚刚也听见她翻身的声音了。
“是啊,蚊子太多了。”
“我感觉小a她们已经睡着了。”
“哎——这也太……”
“啪!”顾雨珊突然拍了一下,郝佳的话都没说完。
比起打断自己说话,郝佳更关心顾雨珊有没有把蚊子解决掉。
“打到了吗?”
黑暗中,顾雨珊也很难辨认自己的手上是否有蚊子的尸体。
“……应该没有吧。”
“要是我会徒手抓蚊子就好了。”郝佳颇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主要是在黑暗中也太难了,亮一点倒还好。”
“确实。”
两人逐渐放弃挣扎,但是“嗡嗡”声还在继续。
郝佳想起,陈夏那不是还有花露水吗?但是花露水好像也没有什么用,早知道带个蚊帐了,现在只能靠幻想满足自己了。
过了一阵子,郝佳听见顾雨珊的方向传来了有规律的呼吸声,像是已经睡着了。好像是自己太焦虑了,已经有一阵子没听见蚊子的声音了,虽然也不知道蚊子什么时候会回来。有可能是吸饱了血,也有可能是飞到别出去了,一会儿又会回来……
但是劳累了一天,郝佳终于也顶不住困意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与郝佳不同,陈夏的一个晚上是睡得很舒服的。在花露水和驱蚊贴的双保险下,一整晚都没有蚊子靠近过他。
但是他的舍友自然就没有他那么好运了,一大早上起来就开始叫苦不迭。
“陈夏,你昨天晚上睡得舒服吗?”
“还行啊,怎么了?”陈夏还不明所以。
“我就说,昨天晚上只有你睡得好。你看看,”他把自己的脸伸到陈夏面前去,“这个蚊子居然在我脸上叮了两个包!”
“哪里?哪里?我看看。”其他舍友们也过来凑热闹。
“幸好我的只是咬在腿上而已。”
“woc!你们看我的,在我的虎口上咬了一个!”
……
看着眼前的“惨况”,陈夏突然想起自己那个带蚊帐的想法,觉得自己无比地有先见之明,就是不知道教官和老师们给不给他架这个蚊帐。
既然他们宿舍的男生都过得这么惨,不知道女生宿舍那边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郝佳居然还跟他说没必要?
要不给她带几个驱蚊贴吧。花露水是没办法给她的了,驱蚊贴倒是方便。
早上出门的速度,永远都是男生比女生快的。所以当陈夏他们已经吃完饭,在外面的空地闲晃的时候,郝佳她们还坐在食堂里面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饭。
终于,郝佳也吃完早饭从食堂里走了出来,而陈夏就坐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等她。
郝佳看见他的背影,快步走到他身边蹲下,问:“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陈夏看见她眼底有血丝,好像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样子,稍微有一点心痛。“我当然睡得好了。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哪有人可以确切地说出自己是几点睡着的?
“我零点的时候看了一次手机,后来又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睡着,没有两点也有一点了吧。”
“还记不记得是谁说我太夸张了?”
陈夏怎么连她说他“太夸张了”都记得呢?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哎呀——我那不是也考虑不周吗?”郝佳企图蒙混过关。
陈夏撕开一个防蚊贴,贴在郝佳的衣领下面。所有的动作都没有触碰到郝佳,仅仅只是掀起她的衣领,把驱蚊贴摁紧,然后就收手了。
但是这个行为在郝佳看来,已经颇像是在宣告主权——给我的人身上盖个戳,以后不许别人碰她了。居然还藏在衣领下面,不让别人发现。不对!藏起来的才不像是宣告主权呢!哎呀,我都在想些什么呢?
“小心不要弄掉了,”陈夏还细心地叮嘱着,“它说是说12个小时,但是我个人感觉,它8个小时就差不多不行了。”
郝佳感觉有一股薄荷的香味从她的衣领散发了出来。“还挺好闻的,是薄荷的味道。”
此时,教官的队列已经整整齐齐地跑了过来了,所有人都知道要整队了。
陈夏一边从台阶上站起来,一边迅速地递了一盒驱蚊贴给郝佳。“你拿着吧,我自己那里已经够用了。”
郝佳也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看见陈夏递过来的驱蚊贴上面居然印着各种各样可爱的小动物,不禁一惊:“你怎么买这么可爱的图案啊?”
“我也不想啊,但是那个超市里面只卖这种儿童用的款式。哎,别问了,集合了。”陈夏的声音中有几分不常见的腼腆。
教官们陆续将各班同学带到训练场,但并不是立刻就开始训练的,而是要先听一个更大教官做完一个晨会的报告再开始训练。相比于校领导来说,这个教官的报告已经是相当简短的了,但也还是说了二三十分钟。
听完报告后,各教官带领着各自的班级分开操练。
操场上,有几个班级正在跑圈。而他们班的教官,好像也没有打算开始什么训练项目,只是叫他们放好私人物品,在原地站着等候。
有一个同学问教官:“杨教官,我们要不要跑步啊?”
“都要跑的啊,等他们跑完我们就去跑。”
“那我们为什么不先跑呢?”
“我们先跑,这些有树荫的地方不就都被别的班占了吗?但是我们要是先把东西放在这里,那他们不久不能占这个地方了吗?”教官说这话的时候,平易近人得很,一瞬间拉近了和同学们之间的距离。
想不到晨跑的时候,教官之间还有这样的勾心斗角啊。
不会刚刚听那个早会就是为了让他们把早饭消化一下吧?然后正好就可以跑圈了。郝佳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
不一会儿,在操场上跑圈的班级变少的,他们的教官也准备带他们上跑道跑圈了。
“起步——跑!”
“1,2,1!1,2,1……”
郝佳站在几乎队伍的最后面,看见全班的动作都还算是整齐,只有韩永章的动作好像有些力不从心。
可能是因为胖,所以跑不太动吧。郝佳如是想。不对!是因为本来就缺乏运动,所以才胖,然后两个因素一叠加,就更跑不动了。
郝佳本来还有点喘的,但是看见还有人的日子比自己的更难过,突然又轻松了。
“1,2,1!1,2,1!1!2!3!4!……”
“1!2!3!4!1,2,3——4!”
突然,韩永章摔倒了。
“怎么了?”教官第一个跑了过来,从神情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焦急。
同学们把他围了起来,站在不远处的章老师也赶了过来。
站在主席台上的大教官,发现这边出现了骚乱,但是后面的班级还在继续往前跑,这样下去有可能发生更严重的事故。
他对着话筒喊话道:“那个班,怎么回事?后面还有班级在跑步,你们快点离开跑道!”
韩永章在同学们七手八脚的搀扶下离开了跑道。
这时,章老师也到了。“怎么了?”他也如是问道。
“那个地面有一点不平,我一不小心就摔了。”
那一片的地面确实因为长期遭受雨水的浸泡而凸起,并且现在已经破损了。只是这段时间正好是军训的高峰期,也没来得及修。平时身体素质好的人跑的时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样,班长和体育委员,你们跟着我,把韩永章带到医务室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章老师熟练地安排着工作,“那杨教官,不好意思啊,其他人就嫌麻烦你了。我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就立刻回来。”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二十多岁的年轻教官,在四十多岁的老教师面前,怎么看都还是一个晚辈。
没过一会儿,班长和体育委员就先回来了。再一会儿,章老师也回来了。但是一整个上午,韩永章都没有回来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郝佳看见他发了一条朋友圈。
韩:光荣退役的第一天
配图是一只缠着绷带的脚,上面套着一只拖鞋。
朋友圈已经发出去20多分钟了,但是还不见有人评价,也看不见有人点赞。郝佳想了想,自己也是加了全班的同学的,她看不见评论,大概就是全班的同学都没有评论他吧。
点赞好像不太合适,要不还是发条评论慰问一下吧。好歹也是开学第一天说上过话的同学,应该是比其他同学跟他更熟一点的。
郝:这么严重,你之后几天都不用军训了吗?
嗯,就这样回,很好。既不会显得太熟了,关心得太多了,但又算是关心了一下。
韩永章在朋友圈下面秒回了她。
韩回复郝:是不用训了,但是章老师安排我给你们拍照,要用来做我们班的公众号
郝回复韩:我们班还要建公众号啊,怪不得还要3个宣传组成员
韩回复郝:对啊
下午的时候,韩永章又回来了,当然,是包着他的大纱布回来的。他端着一台单反,在旁边的树荫下坐着。时不时地,会拍几张照,拍完了,还会给旁边的章老师看,章老师有的时候会流露出赞许的神色,有的时候会跟韩永章描述,他觉得画面应该怎么构图。
郝佳感受到,自己的军姿被教官夸奖了以后,他对着自己按了几下快门。
原来被人拍的感觉也不怎么好嘛,根本不知道别人拍的怎么样,好不好看,甚至还很担心会留下黑照。
他把这几张照片给章老师看了以后,章老师好像在看到其中一张的时候,点了点头,说:“这张可以。”
居然得到章老师的认可了,真想看看这张照片拍得什么样呢?
吃完晚饭,郝佳收到了来自韩永章的一张照片,应该就是今天下午拍她的那几张中,章老师点头了的那一张——镜头对焦在她一个人身上,周围的同学好像都模糊了,虽然帽檐遮挡了光线,显得脸有些黑,但是看得出神情肃穆,眼神坚定,再加上当时郝佳站得笔直,真的就像是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女兵。
韩:[图片]
郝:我都不知道我站军姿的时候是这样的
韩:其实你没有这么高,我从下往上拍,你才有这么高的
郝:妙啊
郝:让我来看看是谁这么会拍照
韩:我可以多给你拍几张
郝:多给我留下几张黑照吗
韩:你要相信我的拍照技术
郝:哈哈哈好
晚上的时间,没有安排更多的训练了,而是一个讲座。老师们和教官们,提前在训练场上摆满了小板凳,主席台后面也换上了“中学生爱国教育与国防知识讲座”的背景海报。
晚上讲座的纪律,管得没有白天那么严。老师大多站在训练场的边缘处闲聊,教官们好像有他们自己的晚间训练任务,都已不见了踪影。
同学们没有像白天那样整好了队,再进入训练场,而是吃完晚饭后陆陆续续,零零散散的入场,在自己班级的区域内随意的就坐。
郝佳吃完晚饭,和顾雨珊一起来到了训练场。此时,陈夏已经入座了,而他的旁边和后面都已经坐上了男生,只有他前面的两个位置还空着。
郝佳乐呵呵地牵着顾雨珊一路小跑,坐在了陈夏前面的两个位置上。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啊?”郝佳回头问陈夏。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她看见陈夏以后开心激动的心情。
陈夏回答:“我们吃完饭就过来了。”他像是没有想到郝佳会坐在这里一样,眼底闪过了一瞬惊喜,但是立刻又消失了。
“你们不用回宿舍收拾一下的吗?”
“好像没有这个必要。”
顾雨珊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这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她当然知道郝佳和陈夏是相互喜欢的,也希望他们两个可以终成眷属。但是,她也知道,今天中午,郝佳评论了韩永章的朋友圈,甚至还聊了几句,不幸的是,陈夏也一定看见郝佳的评论了,不然刚刚一定不是那个态度。
这对话进行得太尴尬了,坐在陈夏身边的男生忍不住插嘴:“我们刚刚去让另一个同学帮我们把水瓶都带上去了,然后超市买了根冰棍吃。”
“这样啊。”郝佳找不到别的话题,只好转身回去。
台上的讲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台下同学们的小动作也是不断地。即使是坐在小板凳上,军训玩草的传统也是不会丢的。
顾雨珊用草编了一个手环送给郝佳。郝佳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也拔了一根草,编了起来。绕一圈,再绕一圈,把尾巴藏起来,再整理一下,让纹路更加均匀。嘿嘿,编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有种质朴的风土人情的感觉。
郝佳把自己编好的手环展示给顾雨珊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顾雨珊的眼睛里印着主席台上的灯光,亮晶晶的。她把手藏在身前,指了指坐在后面的陈夏,暗示郝佳把这个送给陈夏。
郝佳想了想,觉得这个注意很妙,也把手藏在身前,给顾雨珊比了个大拇指。
虽然,她们把手都藏在了身前,而且还猫着腰,以为坐在后面的人看不到她们的小动作。但是实际上,陈夏把这一切,甚至是她们两个觉得自己的主意很高明的小眼神都看得清清楚楚。
“锵!锵!”郝佳突然转头,把自己编好的手环举在陈夏的眼前,脸上果然挂着和刚刚一样得意的表情。
陈夏的扑克脸有些绷不住了,而且本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朋友圈评论了几句而已。
郝佳歪头,从手环的后面露出脸来,扑闪着大眼睛说:“送给你啊。”
而且这么可爱的郝佳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怎么看起来这么蠢啊?
“你怎么这么蠢啊?”陈夏一不小心说出来自己的心声。
他开怀地笑了,接过郝佳编的手环。
“怎么就蠢了?你不觉得我编的很好吗?”
“哪里编得好了?不就是一根草,被你绕起来了吗?”陈夏含着笑意问她。
郝佳来劲了,从他手里夺回手环,开始为他细致地解说起来:“你看,这股与股之间,分配得多么的均匀。而且,我还特意为你,把有可能扎到你的地方都给磨平了。像我这么细致的手艺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啧啧啧……”她说完,还惋惜地摇了摇头。
说得好像真的是为他抹平的一样,明明是做完了之后才决定要送给他的。
“那快点还给我吧。”陈夏说着,又把手环夺了回来。
“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不错。”陈夏勉强地赞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