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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梅林很早便再一次出了门,这一次,他的目标直奔城北。
由于拖列昨晚说,因为梅林当天的消耗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确实太过于巨大,所以第二天先休息一天,并不用来,所以梅林今天的时间也就变得很充裕。
今天的目标对于梅林来说,也很简单明了,前往城北屠户一条街,找到泰尔-巴图姆,来询问有关于训练的事情。
穿过依科斯城最为繁华的城中心地带,没多久,一股血腥的气息就逐渐弥漫在了梅林的身边。
这要是放在原来,这时候的梅林恐怕已经要捂着鼻子跑开,但现在不同,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让梅林早就已经在心理上习惯了血腥味儿。
更何况,与身体上对血腥味的抗拒相比,明显还是抓紧找到泰尔-巴图姆才更重要一些。
走在街上,附近的许多摊位上都挂着老板准备拿出来卖的东西,比如已经被整个剥了皮的麋鹿,山羊,许多猪头也被摆在了货架上。
作为一个小孩子,梅林走在这样一条街上,多少还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面对其他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梅林也并不搭理,而是径直朝着屠户一条街的深处,泰尔-巴图姆的方向。
屠户一条街并不算是很长,没几分钟,梅林便远远地看到了那个带着红色肩章的高大汉子,正站在自己的摊前与一位熟人交谈。
“嘿,泰尔,今天生意怎么样?”
“唉,还是老样子,一般般,怎么步福恩老哥?今天打算来点啥肉?我跟你说,今早上新杀的一头猪,肘子还给你留着呢,怎么样?来点?”
“哈哈哈,还得是你懂我啊,来点来点,我就是听说昨晚上你新进了几头猪,寻思今天赶紧来买两个肘子回家做了吃呢。”
“好嘞好嘞,你看看这大前肘子,二十一星月币,看在咱俩这么熟的份上,收你二十吧,怎么样?”
“啥玩意儿?二十一星月币,你要收我二十八?不是,对,咱俩确实很熟,那你也不能逮着熟人死命坑吧?”
“哈?不是不是,步福恩老哥,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这块肘子应该二十一星月币,我收你二十,懂我意思不?此吧非彼八。”
“哦哦哦,那还行,哈哈,那是我理解错了,不好意思哈,给,二十星月币,生意兴隆哈泰尔老弟。”
眼见着送走了摊前唯一的一位客人,正准备收拾收拾再摆上一只肘子的时候,泰尔-巴图姆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梅林。
在这样一个屠户一条街,能看到一位小孩子,这对于泰尔-巴图姆来说还是很诧异的。
更诧异的是,这小孩子竟然还一直在看着自己,目光之中,尽是一些自己无法体会的意味。
“少年,你也打算买块肘子回去吗?”
总这么被盯着看,泰尔当然也有些不自在,终于还是决定打破僵局,顺便看看梅林究竟有什么想法。
“请问,泰尔先生,您在屠宰这些牲畜的时候,它们不会反抗吗?如果反抗的话,那么大的一头,怎么能控制得住的呀?”
“呃,当然会反抗,但是也不会很强烈,因为那些猎人们虽然知道死掉的猎物并不能卖出好价钱,只有活物的价格才会高,但是他们为了能够安全把猎物从山里带回来,还是会想尽办法让猎物老实下来的。”
“所以啊,其实很多牲畜送过来的时候,虽然还留着一口气,但是也早就没什么反抗的力气了,怎么啦小兄弟,难道你以后也想当个屠夫?”
“不,你说的不对,或者也可以说,是不完全对。”
“哦?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那是因为……”
说这句话的时候,梅林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泰尔-巴图姆的眼睛。
“那是因为,你手里的刀,有着可以让这些动物根本不敢反抗的气息,对吗?”
梅林注意到,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泰尔-巴图姆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慢慢摸向了插在案板上的刀,目光里也多了一分冷冽。
“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啊,刀里面,还能有气息的吗?就算是有,那估计也是我宰了这么多年牲畜,留下的血腥气吧?”
“不管是哪里留下的血腥气,我觉得,泰尔先生,既然我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你应该请我到屋子里坐坐,不然,就算真想动手,这大街上这么多人,你也不好下手吧?”
梅林看了看泰尔身后的屋子,又看了看泰尔,确实,很多话当然是没办法在大街上说的。
不仅是人多眼杂,更主要的是,要是梅林真的在大街上跟泰尔说,啊,我是之前王国最年轻的将军,因为失落沼泽爆发了所以才怎么怎么样的,巴拉巴拉这些,恐怕都得以为他是个傻子。
这要是传到妈妈的耳朵里,妈妈怕不是真的要以为是梅林之前偷偷跑出去游泳,让脑子进水了呢。
“唉,请进。”
泰尔似乎也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梅林请进了自己的屋内。
“小兄弟,你似乎,对我有所了解?最好是真的有所了解,否则,我觉得你没机会离开我这儿。”
进了屋子以后,梅林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泰尔整个人的气息都跟变了个人一样。
如果说,刚刚在外面的泰尔,还只是一个憨厚的屠夫,那么现在的泰尔,简直就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身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的杀手。
而且更重要的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观察泰尔,梅林也终于发现了泰尔带着的那枚红色肩章,究竟代表着什么!
“放心吧泰尔先生,你不仅不会杀了我,甚至我觉得,你可能未来还会有求于我,不对,不应该加泰尔先生,应该叫,泰尔团长!”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团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要我说的更加详细一点吗?泰尔团长,神圣阿卡迪亚王国的行刑官,血狼团团长,波西亚-斯卡蒂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