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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和大我回到了球场,决定了在洛杉矶的最后一个下午的形式。隔天就要比赛了,要他陪我做不会增加胜算的事情,说真的我也会心神不宁。
有一点必须特别说明──他们打的街头篮球乍听之下随兴,不过当地盛行的规则可并不单纯哦,参加一次的费用是十美元,然后按照输赢进行淘汰细节我是不清楚啦,总之没有钱就无法参加比赛,然而大我球技好、身高也够,所以他不仅很少输给外国人,还赚进了不少钞票进口袋。
如果大我以后找不到工作,他干脆就来这里赚取生活费好啦你相信吗?他已经赚到一张美国到日本的单程机票了耶!托他所赐,中午在餐厅结账时我根本不用出一毛钱。
中途休息的时候我这么问道:“大我,阿列克斯是要锻炼你的什么呢?”
就我的观察,以大我的战绩而言,他在这座球场绝对称得上是有头有脸。可能我是门外汉,我真的不觉得他还有哪个部分需要加强。
“一种直觉,阿列克斯称呼它为野性但是如果对手是桐皇,这样或许还是不够。”
“其他人我是不知道啦,”我吸了一口可乐。“可是我不认为现在的你会输。”
大我从球袋里拿出一条干毛巾抹掉淋漓的汗水。“事实上,我们也不能输。”
“对呀!拜托一定让那个黑脸人晓得诚凛不是好惹的!”
想到上学期青峰大辉说的那一堆什么“诚凛太弱”啦,或者是“能打赢我的,只有我自己”啦我就一肚子窝火!
“我答应你,”大我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这次肯定不会让桐皇给小看的!”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野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这是对打球有帮助的技能吗?啊反正比赛开打后就看的到了啦,我不打算现在就对此追根究柢。
在离开洛杉矶的前一晚,我和慧郑重地向大我的爸妈表达感激──他们对我俩的照顾可说是从头到脚皆服服贴贴与无微不至,甚至对我任性地冲到外头还被稀里胡涂地被带到酒吧这件事一点儿也不计较。
而且大我家的餐桌虽然和我平日的饮食习惯不同,但是却也非常好吃呢!果然口味和厨艺是会遗传的吗?味道尝起来和大我在日本做的极为相似。
“杏里,回去日本后,大我也要继续拜托你了哦!”大我的母亲将我的双手握在手心,既柔软又温暖。“你们姊弟俩都是好孩子呢。”
“下次再来洛杉矶的话,就再来住这儿吧!”
大我的父亲很好客,他还表示希望可以见到我们全家人。奇妙的是慧和他貌似投缘的很,好几个晚上都被我看见他们在客厅沙发上看脱口秀──虽然我很怀疑慧究竟听懂几成
就这一个礼拜的相处下来,我可以客观地说火神夫妇比起一般的日本人还要好亲近的多。他们谦虚、温厚,也懂得细微周延的待客之道。和长期旅居他国有着莫大的关联,他们同时深受美国风气影响,观念和作风开明、热情又不拘谨,和我家老爸老妈有很大的区别──相较之下大我和我爸的初次见面可真是令人捏把冷汗。
呼真庆幸大我没有因此而不要我!落合慧还老是目中无人地随意大小声咧!所以既然男友的父母亲犹如天使化身,那么我也会倾尽全力去守护这个天使儿子的。
登机前的三个小时,阿列克斯将车停在火神家的草坪前,然后按了几下喇叭──看来接机和送机都是交由她来负责的。
“时间过得还真快哪!”阿列克斯手紧抓着方向盘,接着对副驾驶座的大我说:“吶,回去之后就要上场了!要验收你的训练成果啰!”
于是前座的他们聊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英语──大我居然能用英语谈及篮球与相关术语,真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孩子!而且口齿清晰,不像咱地道的日本人还有口音如影随形。
至于慧在车上给我看了手机里和一大票朋友玩的照片,他似乎度过了愉快的一天,人家还送了不少饯别礼什么的那些有的没的再加上他买的纪念品差点连我带来的大行李箱都塞不下。是说明明只跟人家待了一天,怎么会收到那么多礼物?他的交际手腕到底有多高超啊!
不过这么一来,即便最后我们姊弟的规划不一样,双方也都没有遗憾了可喜可贺!
抵达机场时,阿列克斯从车窗探出头来,示意我过去,那时大我和慧正在后车厢搬运行李。
“杏里,撇除那几个愚蠢男人带来的荒唐夜晚,这次来洛杉矶还算得上是开心吧?”
“那是当然的啊!阿列克斯谢谢你的向导!我玩得很愉快喔!”
“那真是太好了。”然后她勾了勾修长的食指。“你耳朵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
我照着阿列克斯的指示低下头,结果--
“呜哇!”
我惊恐地向后倒弹,我太大意了我的嘴唇又被她吃了一次豆腐了啊啊啊啊啊!
“喂!不是叫你别再这么做了吗!?”
听到我的叫声,大我飞奔过来。
“嘿!我就说过这没什么了呀!”阿列克斯状似得意,露出一对洁白而整齐的牙齿。“是杏里太没防备啰!大我,你可要把人家给顾好呀。”
然后她催了油门,潇洒而利落地扬长而去。于是我忆及第一天在机场发生的相同经历,阿列克斯这人还真是有始有终啊看样子我可永远都不能掉以轻心。
回程的飞机上,我总算是吃到了久违的飞机餐──内容物其实非常简单,最上面铺着一层用酱汁烹煮过的肉,点缀着几颗清蒸的青花椰菜,最底下当然就是白饭了不只如此,里面还附了一枚小餐包、奶油与绿茶冻。
大我很快地吃完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回程时我的那份也给你吧!”不过我也没有要催讨的意思啦。
慧没吃几口就放在桌上,接着便注视着一口口慢慢吃下的我。
“杏里,你觉得好吃吗?”
“嗯”我犹疑了几秒钟。“要说是珍馐就太矫情了可是呢,慧,你有注意到吗?爸爸没有出过国,而妈妈则是婚后就没有国外旅游了唷。”
“咦?是这样吗?”
“所以啊,必须怀着感恩的心情吃下去才行。”
慧听了之后便立刻拿起餐盒猛吃。“杏里,你说的对等我把钱存够,全家人一起出国玩!”
咦我的弟弟哪有这么可爱啊?
通过出关口之后,大我立刻从裤子口袋拿出手机。“啊!都是教练和队长拨的!”
屏幕显示数十条的未接来电。
“比赛不就是今天了吗?你还是先赶过吧!我等会儿就会去帮你加油!”
“好!会场见!”
语落,大我快步奔向机场出口,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不到一分钟便消失人影。
“咦?火神人咧?”
慧这时才刚从输送带旁离开,他推着满满一车的行李走了过来。
“他直接到冬季选拔赛的体育馆了,这次的对手来头不小,是桐皇学园喔!”
“桐皇!”慧神情夸张地惊呼。“不就是将海常打败的那间学校吗!青峰大辉也会出场吗?”
“那是当然了!”
青峰这次应该不太可能再迟到了吧?
即便没有人挑明,驽钝如我也知道这场比赛的重要与关键性──虽然我并未置身现场,然而据悉当时的诚凛可是被对方压制的溃不成军,连带着士气遭受重创,导致接连的两场比赛优势尽失,最终断送了决赛的参加资格。
这个现象说明了一件事:桐皇不只得到了仪表板上的压倒性得分,还给予了球员们身心皆难以抹灭的强大挫败感。不要说其他人,光看火神大我就好了──桐皇战结束过后的两个礼拜,专注于疗养脚伤的他每天都眉头深锁,活像个暴力讨债集团,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似地,他甚至不和任何人说话,包括他的影子黑子同学。
而黑子哲也原本就不多言了,那阵子他变得更加沉默,可见桐皇带来的冲击是多么剧烈。
所以假如诚凛要在冬季选拔赛有所斩获,那么别无他法他们一定要打败桐皇!况且这已是二度交手,绝对不会有人想输给同样的对手第二次!如果他们无法克服这个难关,恐怕去年的旧事将会重演,同时也意味着日本第一距离诚凛越来越远。
是故身为大我的女朋友,我有不到场支持的理由吗?没有!刚结束长途飞行又怎么样?跟直接下场的大我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