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Chapter19下

银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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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我并没有给我立即性的答复,不过当晚他就打了一通电话给我,让我知道他同意了我的决定。大我最初显然是不大情愿的,可是他说──只要见到了我那般坚定的神色与口吻,任谁都会被说服往后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在巧合之中聚首。而既然悲观思考的我都深信不疑了,那一向面对与解决问题都比我要来的单纯和干脆的他也就没有理由再啰哩叭唆。

    “但是相对的杏里,你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我口头上附和了大我,然而我打从心底不认为天底下还有谁会比他更适合我──不过我倒不敢说自己就是大我最好的对象就是了。

    而为了使大我能够毫无牵挂地出发,我默默地下定了决心──我会强忍泪水,至少在大我的面前。

    于是在达成了未来的共识后,我们接着讨论了高中毕业前、剩下两个多月的时光该如何共同度过。我丢出了一大堆地名,包括庆大选考时提过的冲绳,而大我本身也有一些深感兴趣的地点,这个话题让我们兴奋地睡不着,通宵聊了一整晚。

    而既然我们的出席时数都足够拿到毕业证书,那么似乎也就没有再去学校的必要,重点果然还是要把握大我回美国前能够相聚的时间──我事先征得了爸爸和妈妈的谅解,幸好并无家庭革命就得到了他们的宽容和成全。

    然后隔天我便去学校知会了班导铃木与藤木他们。铃木在了解情况后给了我百分之百的尊重,丝毫不打算训斥和说教。

    “年轻人嘛──落合啊,去做你不会后悔的事吧!”然后他拿出了一本乍看似曾相似、杂志大小的书籍。“不过你那个弟弟可以请他在这上面签个名吗?”

    我定睛一瞧,那竟是落合慧高二时拍摄的写真书!“是我女儿拜托我这么做的啦!”

    难道铃木是被女儿给吃死死的类型吗?我笑着接下了铃木的请托。

    而藤木丽奈、伊集院太辅与南野穗乃香也很大程度地认同了我们。

    “你们这是多么坚贞的感情啊!我绝对支持!”

    伊集院听完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想不到火神还满浪漫的耶!可是假如你们以后都不会再碰面的话,那要怎么办?”

    藤木从来都是我们这群人之中理性的化身,这回也不例外──和情感丰富的伊集院呈现两个极端。

    “丽奈!你这么问就不对了既然杏里要全心全意地贯彻到底,那她当然不需要去考虑这个的嘛!”

    这次南野和我的默契倒是不错,她的回答完美地契合了我的思路。

    “不好意思,我就是泼人冷水啦。”

    “话别这样说,如果你们之后有要我帮忙的,也请不要客气!”

    然而他们就是一回也没有开口要求过──我这些好朋友们的来电,目的都是提醒我别错过了学校行事历上的重大日程。

    至于森实则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凭你死脑筋又笃信真爱这两点,你不这样做我才觉得奇怪啦。”

    真不愧是自国一起就和我朝夕相处的糟糠之友!不过平心而论,我实在也不觉得本人的言行有哪里比她夸张。

    所以那六十来天我就只有结业、开学典礼以及毕业仪式,还有中间被铃木通知回校处理升学手续等合计一个礼拜多的日数有在诚凛露过脸的样子。

    而俨然像是补偿过去寒暑假由于社团活动而无法约会的遗憾,大我与我那两个月中等同于天天见面。我们拜访了许多我自己也很陌生的地方,例如日本最上方的北海道以及自从夏天以来我就朝思暮想的冲绳──不过撇除分别位于本国最南与最北的两端,我们大多还是以关东地区及其附近为主,例如京都、大阪与奈良。

    有时候我们也会在东京市区喝下午茶、逛街和看看电影──大我帮我挑了几件衣服、鞋子,我现在都还收在衣柜里。

    而我先前对国内旅游所抱持的各种偏见,随着与大我逐次实践清单内的行程──像是无聊、拥挤加上千篇一律等印象也渐渐地消失不见。我第一次打从心底觉得生长的日本宛如人间天堂──我重复的就是一睁开眼便打扮自己、收拾随身物品,然后尽情玩到一沾到枕头就立刻睡着的日子,无忧无虑和津津有味的每一天让我差点就要忘记大我将离开日本的事实。

    然而毕业典礼的到来却也是转瞬之间,尤其是当你浸淫于充实又愉快的旅行生活时。

    爸爸和妈妈都盛装出席了诚凛,慧还从自己班上跑到家长保留席观礼(真不晓得他怎么获得允许的)我们四口人在诚凛校门口拍了一张全家福,掌镜者是大我──仪式的尾声我抱着藤木、伊集院和南野,以及班上其他要好的同学在骊歌声中痛快地大哭一场,并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合影。

    而大我的启程就是典礼的隔天。

    为大我送机的阵仗浩大到超乎预期,诚凛篮球部自然是全员到齐了,已然四散于各地的前辈们──像是丽子学姊、日向学长、木吉学长也都齐聚一堂替大我送行。而不只是奇迹世代冰室辰也、丹波森实、落合慧和桃井五月也都到场了,藤木、伊集院和南野亦无一人缺席,另外现场还有部分是大我的同班同学呢。

    大家一一地向大我告了别,并送了不少的小礼物和卡片,大我一脸的难为情──他们还约好若以后去美国要找大我当向导。我望着身边摆放着大小行李、手里又都是证件、护照和机票的大我,才真正地意识到要和大我分别了,然后我的胸口开始感到很不舒服。

    最后总算轮到了我--微微笑着的大我打开了双臂,我向前走了几步,接着一头埋入了他的怀里,我们用力地拥着对方好久、好久。

    “tiger再见。”

    “嗯,再见。”

    登机时间到了,大我背过身子。我站在原地一语不发,目送着他走入登机门。

    那时在我旁边的恰好是青峰大辉。

    “想不到你还满冷静的嘛我还以为你会呼天喊地咧。”然后他转过头来,吓了一跳。“咦喂!你在哭吗?!”

    桃井五月喊道:“笨笨蛋阿大!”

    当旅客全数验票完毕,入口变得空荡荡一片后,我的视线也模糊不堪了。泪水无声地夺眶而出,接着越发不可收拾,人在机场的我任由积累了两个月份、强行压制的悲伤一次决堤我天真地以为已经替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孰料那一天真正来临时我还是承受不住──心脏彷佛有撕裂性的痛楚,我当场哭到胸闷的荒和身子瘫软。

    落合慧走过来要搀扶无法站起的我,我哭叫着要他走开那时候的意识可能不是很清楚了,我甚至嚷嚷着要留在机场不要回去。经由森实的转述,我似乎还口齿不清地说了些内容类似而毫无组织性的话语,总结起来的意思就是不想和大我分开、没有大我的生活要怎么办之类的。

    后来是在众人的合力劝说之下,我才稍微恢复了点理智,勉强地坐上了出租车回到家里。

    然后

    没有然后了,大我和我的故事,到此就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