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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宇智波世界站起身来,淡淡道。她似乎立刻就进入了宇智波大小姐的角色中。
当然,或许之前那个会因为诚的调.戏而羞得满脸通红的少女才并非是她的常态也说不定。
”嗯。“
诚点头答应着,世界站在原地,等他来到与自己并排的位置,才迈步跟他一起走出门。
穿过重重门户和深深的走廊,诚和世界来到距大长老宅邸不远的宗礼房所在院子,紫色的厚重的帐幔将宽阔的院子分割成十数个扇形,这些扇形的中心是一座大理石所制的高台,光滑洁白的高台石壁上,刻满了玄奥的符篆和花纹。
月初升,这里已经被宇智波族人们站满,人们的面孔在白亮的灯光中显得庄严肃穆,人虽然多,却秩序井然,几乎没有什么人出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世界用眼神向对自己致意的族人回礼,注意到旁边的诚不自觉的落后了自己一步,她向诚那边靠了靠,让两个人** 的距离只有一根手指那么宽的同时,也稍稍落后了诚一点点。
到了人群中央,这是一个相当宽阔的高台,分为三层,均为圆形,每隔120度,就会有一道曲形的阶梯依次连通了三层石台。
阶梯上宽下窄,最高处以呈圆形的半身高栏杆封住,恰似一枚勾玉般的形状。
如果从正上方向下看,这三枚勾玉连同中间它们所围绕的高台最高层,就恰似一只写轮眼。
从一枚勾玉阶梯拾级登上,与站在第一层的宇智波智夫和富岳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诚和世界来到了高台的第二层,也是勾玉的圆形头部。
大长老身穿长袍,除了背后一枚鲜艳的火焰团扇,这身宽大却合身的长袍通体呈纯紫色,洁白的麻绳束在腰部,在身前打了一个活结。
看到世界过来,他缓缓的冲她点了点头,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却并不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站在众人之首的他,身后三个身位之外才是其他族人,突出的位置让他原本就高大的身体更显雄壮。
”世界,过来。“大长老低低招呼道。
诚停在大长老三步之外的那些族人中,世界用肩膀悄悄抵了他一下,微微垂下螓首,长发向胸前披散分开,露出天鹅般优雅的颈项,慢慢走上前去。
远远地,诚望见族长系的一群人登上了另外一枚勾玉顶,长高了许多的止水跟在宇智波繁的身后,两人目光一触,彼此都露出了一点的笑意,友善的点了点头。
止水和诚,是族内最常被彼此相提并论的两人,虽然止水比诚成名更早,但是诚近来连战连捷,实力、声望不断提升,已经有将止水抛在身后的趋势。
不过,不管是诚从智夫那里得到的情报,还是诚自己亲身所感受到的东西,都一直在提醒着诚——止水这个家伙,绝对不容小觑。今年12岁的止水,刚刚进入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实力飞速发展的黄金时期,而且,这个年龄,意味着他的黄金时期将要比诚认识的所有人都要长。
或许未来的卡卡西有机会能够在这方面超过止水,只是,没有特殊血继的卡卡西,在成长性上,实在很难比得上有写轮眼这个大外挂的止水。
即使卡卡西有了带土的眼睛和威力极强的神威,但是并非是宇智波直系血脉的他,似乎并不能很好的负担起写轮眼的使用。
第三个勾玉上,是诚曾经在家族会议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宗礼房主事宇智波昌本,他正从身后的族人手中接过一株盆景。
忍者们的目力都极远,宇智波家族更是忍者中的翘楚,而诚的五感,即使是在瞳术为主的宇智波家族成员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三个勾玉相距虽然并不能算近,但是诚淡淡望去,却几乎能够将昌本手中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那盆似乎是白瓷所制,盆身上有青色花纹,花纹写意如烟,彼此对称,一眼望去,似乎是一株树的样子,树上倒吊着一个人形,不过这人形手脚不分,扭曲得不成样子。
盆内,是一株不知品种的老树,枝干遒劲,青翠欲滴。围绕着这树,瓷盆的边缘结满了红色法绳,每隔两指宽,绳上就有一张小小的白色发黄的符纸,纸上画着各色符篆,法铃、法斧、法剑等等,迎着微风不停飘荡着。
这就是盂兰盆?想起之前世界所作的解说,诚想着。
不过,不是说要用盂兰盆供养美食珍馐吗?这株树是怎么回事?树旁边比起祭祀更让人有[封印]即视感的那些法绳和符纸结成的法阵一样的东西又是搞什么?
满月已经慢慢移至中天,月华洒下,却被人造的苍白的灯光所湮灭,院内人影重重,却几乎连呼吸声都不能听闻。
”到时间了。“昌本大声说道,在分别向大长老和族长微微示意后,他高举起手中的盂兰盆,大步走上最高一层的石台,将那盆放在石台中央的高高石柱上后,又敛手退了回去。
”世界。”大长老开口唤道。
”是,爷爷。“世界答应了一声,在在场全部宇智波族人的注视之下,一步一步,缓缓登上高台。
走到石柱盂兰盆之前,她顿住,侧首环视全场。
少女身形单薄,身上盛装华美,月下,她眸子冷冷,清美高贵得不似生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她伸出洁白手腕,从袖子中取出一把玉柄小刀,轻轻一割。
诚的角度看去,世界手腕正横亘在一轮皓月当中,血倾注而下,就像是将月亮也一起污秽了。不过这只不过是他的错觉,世界腕血滴落,片刻就洒满了原本翠绿的盆景树,她再轻轻移动,沿瓷盆的边缘,将那些符纸也一一滴上鲜血。
火光腾起,不知是何原理,那符纸见血即燃,瞬间就将盆内变成一片火海,那盆景树在火焰中迅速燃烧,先是翠绿树叶干枯、凋落,然后是树枝、树干,在火焰烘烤之下,极快地失去水分,干折、扭曲起来。
以那轮天际冰盘为背景,被最纯洁的少女之血所祭祀,盆景树枝干噼啪燃烧之中,在月中投映的影子宛如人的四肢般痛苦的扭曲、挣扎。
恰似一个堕入无间狱火中的罪人。
可是,那粗壮的主干像是四肢,其他枝条却像是无数尾巴的月中黑影,让诚不由得联想起了另外一个东西。
僧人、母亲、罪孽、月亮、神树、封印,这个扭曲的影子如闪电般将这些印象串联在一起,在四周逐渐响起的欢呼声中化成一个让诚心生寒意的名字——十尾!
风吹过,火焰熄灭,余烬被吹尽,露出丝毫无损的盂兰盆中央,一株小小的、新生的盆景树在泥土中抽芽而出,悄悄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宇智波族人已经纷纷跪拜,借着这个掩护,诚已经化为血红的眼睛,清楚捕捉到,小树根部,一点如墨般纯黑的影子,在舔舐尽了树上所沾的血迹后,正快速向泥土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