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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公子,末将总算是等到你了。”
见到袁否,梁纲和刘晔都有些激动。
在山桑县的深山老林中,袁否终于和梁纲刘晔会师了。
“子扬,叔常,快起来,快快请起。”袁否赶紧抢前搀起两人,站在梁纲刘晔身后的周仓马忠便也上前来见礼。
周仓唯恐袁否会因为他的抗命而责怪梁纲刘晔二人,便赶紧自己揽责说:“公子,都是末将非要跟着来,不怪军师还有将军。”
袁否又岂会因为区区小事责怪刘晔和梁纲,当初袁否在信中提出让何仪和周仓留在寝丘一带继续占山为王,就是考虑到黄巾贼不可靠,万一路上连吃几个败仗,这些黄巾贼就极有可能变节投靠曹操,那时候就麻烦大了。
不守对于周仓,袁否却知道他绝不会变节。
因为在历史上,周仓可是跟着关羽死节的。
像周仓这样的,不认主就罢了,一旦认主,那就绝不会再背主另投,所以,对于周仓不遵号令非要跟着来,袁否也是乐见其成。
当下袁否笑道:“不怪,来了就来了,呵呵。”
这会,刘晔也与太史慈甘宁小乔等人见了礼,不过让刘晔失望的是,却没在人群中见到大乔,本该与小乔一起的大乔,却是不见了身影。
刘晔正迷惑不解时,耳畔忽传来袁否愧疚的声音:“子扬,大乔她……”
刘晔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心中更是感到犹如刀割,不过刘晔终究是刘晔,看到袁否满脸愧疚,还反过来宽慰袁否说:“公子不必为此太守自责,兵荒马乱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大乔……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原谅公子的。”
袁否说:“大乔和乔玳只是失了联盟,未必就会遭受不幸。”
“公子就不必安慰在下了。”刘晔却摇了摇头,惨然说道,“在下还承受得住。”
袁否便叹息一声,不再多说什么了,凭心而论,袁否也不认为大乔乔玳还有幸理,乱之之中,可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那些逮着大乔还有乔玳的曹军才不会管那么多,一个个都是常年到头都碰不到女人的精壮汉子,见了大乔那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又有几个按捺得住?除非正好撞上曹军的大将,否则大乔和乔玳就绝对没有幸理。
刘晔又对袁否说:“公子,接下来的军议在下就不参加了,我想下去睡一会。”
“去吧,快去吧。”袁否赶紧点头,他知道刘晔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静,他又岂会强人所难强迫刘晔留下来参与军议?
刘晔步履蹒跚的走了,袁否只能报以一声叹息。
生活生活,就是你妈把你生下来,你得自己活下去,所以就注定了会有很多不如意。
袁否内心很同情刘晔的不幸遭遇,但是逃命的脚步却不能因为刘晔的不幸就停下来。
袁否将梁纲叫到跟前,小声问道:“叔常,最近这段时间你们一直在这一带活动,对附近的地形想必是很熟悉了,你来说说,由这北上青州有几条路可以走?”
梁纲说道:“出了山桑县,往北大多都是平原,到处都是通行道路,所以根本用不着特意去寻找道路,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睢水,睢水是沛郡境内的第一大河,水宽而且深,没有船只或者浮桥是绝过不了河的。”
袁否说道:“搭浮桥是没有可能的,曹军不可能给我们这么多的时间。”
“那就只能够搜集船只。”梁纲说,“沛郡虽也久遭战乱,百姓流离失所,但是相比汝南郡却还是要繁华一些,睢水沿岸也有不少渔村码头以及曹军水寨,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所有船只都被曹军控制起来了。”
袁否当即将丁奉叫到跟前,吩咐说:“阿奉,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丁奉抱拳作揖说:“公子放心,多则五日,少则三天我便会回来。”
“去吧。”袁否对丁奉还是很信任的,说,“注意安全。”
丁奉再揖了一揖,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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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邑,曹军水寨。
不过,奇怪的是,这座水寨并非建在河中,而是建在岸边的。
所以,这座水寨与其说是水寨,倒不如说是军用码头更恰当。
曹军之所以要在竹邑专门设一座水寨,却是因为睢水在这里拐了个弯。
学过地理的都知道,河水拐弯处水流的流速会减缓,流速一缓则河水中挟带的泥沙就会沉积下来,泥沙一沉积,河床也跟着抬升,水就变浅了。
因为水浅,人马就不必去乘船,可以直接涉水过河。
豫州腹地大多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形,像竹邑这样可供利用的地形非常之稀少,所以曹军才会在这驻军并筑寨。
这会,郭嘉曹仁正在水寨的哨塔上。
从哨塔上居高临下的看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数以百计的曹军士兵正忙忙碌碌的往水寨里埋硫磺火硝干草等引火物。
曹仁蹙眉说:“军师,安营扎寨,首重防火,别人将硫磺火硝等引火之物挪走尚且不及,你却反而将这些引火之物大量埋入水寨之中,却是为何?”
郭嘉淡淡一笑,说:“将军不早就已经猜到了,又何必问我?”
曹仁愣了一下,问:“怎么,军师还真打算把这座水寨给烧了?”
郭嘉说:“只要能烧死袁否,别说是一座水寨,就是把整个许都烧了又有何妨?”
“烧死袁否?”曹仁讶然,说道,“军师,你怎知道袁否就一定会来竹邑水寨?”
“我又不是神仙,又怎么知道袁否就一定会来竹邑水寨?”郭嘉微微一笑,又说,“不过,我们可以替袁否创造机会,不是么?”
“创造机会?”曹仁问道,“此话又是何意?”
郭嘉微笑说:“意思就是说,我们得让袁否知道,竹邑水寨是唯一可涉水渡过睢河的地点,我们还得让袁否确信,他完全有机会,也有实力打下竹邑水寨,只等袁否进了水寨,嘿嘿,等待着他的,就将是,一场烈火盛宴。”
曹仁蹙眉说:“军师,你的想法虽好,可实现起来怕是不太容易罢?”
“事在人为。”郭嘉翘首仰望着星空,悠悠说道,“尚书云,天道酬勤,只要我们勤加准备,上天终究会垂青我们的。”顿了一下,郭嘉又说,“机会从来就只会垂青有准备的人,而不会垂青那些坐而论道之辈,将军你说对么?”
“倒也是。”曹仁说道,“那就姑且一试吧。”
话音才刚落,曹仁部将牛金便跑过来报告:“军师,按您的吩咐,硫磺火硝以及干柴等引火之物均已经埋设好了。”
“很好。”郭嘉低下头,又说道,“再在上面铺设一层浮土,不必要太厚,掩盖住硫磺火硝以及干柴即可,还有,再准备十架投石车以及一百罐火油,藏到对岸的小树林里,再命五百军士在小树林里待命。”
“诺。”牛金领命去了。
待牛金走后,曹仁又说:“军师,为何还要准备火油及投石车?难道这么多硫磺火硝以及干柴,还会烧不死袁否?”
郭嘉摆手说:“硫磺和火硝虽烈,却数量有限,只能够阻断外围,并不足以焚遍整座水寨,而且,硫磺火硝的燃烧时间非常短暂,若不能在硫磺火硝燃尽之前就彻底引燃十几万斤干柴干草,袁否就仍有可能逃出生天。”
曹仁恍然说:“所以,军师想到了用火油助燃?”
郭嘉点头说:“不错,一百罐火油砸下去,足可以在短时间内彻底引燃水寨之中的十几万斤干柴干草,彼时大火一起,袁否就必死无疑。”
曹仁又说道:“军师,临战前直接将火油泼到地上岂非更好?”
郭嘉摇头说:“火油味重,迎风甚至能送出十里,若让袁否闻到了火油的气味,我们费尽心机摆下的这顿筵席可就全白费了。”
曹仁便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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