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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仅是我出师的后几天,就出了这档子怪事。虽说做这行当最司空见惯的就是撞邪,但我仅是跟师傅学了皮毛,不过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倒也不至于慌了心神。见秦安言镇定自若,我就更没理由慌张了。
如若那神像是污秽的话,我能看见,住持不能,这说得通。可还有一个纰漏,那神像说不定是会自行移动,否则我怎会此时见不着,彼时却能见着?可当前就是无法确认它到底是什么意图,又是何物种?从何而来,为何而去,对人有没有威胁,这都是我们不得而知的。
所幸没发生什么事,那么除阴还是要继续的,但不是当前。眼下要弄清楚的则是那个我曾见过的神像,因为我很难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无法说服自己只是一时看错,换作谁我猜都不能。况且当时看见那个丑神像就已经心生了一种怪异之感。
在我思考的期间,秦安言默默地从我身旁越过,直径往侧堂的门走去。他二话不说拨开了入口的红线,一脚跨进侧堂,我则紧随其后。
环视四周,这间屋子的确没有丑神像的踪迹,就好像它真的没有存在过一般。秦安言上前伸手触摸空旷的佛台,他手上只落下了满掌的灰,索性很失望地收回了手。
我也没有眉目,不知那神像是在或不在侧堂里,我究竟是能看见还是看不见它。
秦安言和我都一无所获,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过身来问我,当时我觉着神像怪异的点在哪。
我试着回忆了当时的场景。一开始只是觉得稀奇,上下打量着它,心道,怎么会有长得这么丑的神像,且越看越丑,无论是它身上的那个点都没有让我觉得正常的。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我临走前,想关上门,转身无意时撇了一眼神像,竟越看越奇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之无法言语。
他听了我的描述,依旧若有所思,闷不吭声。看这情形,我也不好打扰他,现在跟他交流估计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答案和解决方案。
在这期间,天早已黑透了,我们两都没有明确的时间观念,既然目前无法改变什么,倒不如先整顿一宿,次日再做打算。
庙里的住持给我们俩安排了客房,秦安言就在我隔壁房。不知道他睡没睡,反正我是被这件事困扰得睡不着觉。现在能让我比较好接受的一种解释就是这神像会移动,只不过它在侧堂里时碰巧被我撞了个正着。只不过,还有一点比较可疑,那间侧堂既然没有神像,为什么会有人供香火呢?这个想法是我在床上翻滚时才琢磨出来的,果然人一无所事事起来脑子里就会延伸出很多想法。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不适合去找住持提问,如果这面墙隔音不好的话,我甚至还想把我的想法跟隔壁的秦安言讲一讲。
我试着敲了敲隔着我们的这面墙,再把耳朵贴上墙根,看看有没有回应。大概等了有五分钟,那边显然没动静,就算有,照这情形恐怕我也是听不到的。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先挺到天明之后再说了。
第二天一大秦安言早便叫上我去跟住持讨斋饭吃,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问住持香火这回事,便草草吃完早餐我们就往侧堂赶。我问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值得这么着急,他却说得过去验证他的猜想。
三五下就赶到了侧堂门口,我不明所以地又问了他一句,他只是说让我站在原地先别动,然后他突然就兴致勃勃地跑到我身后了几百米开外的一个地方,我还以为他看见什么了,吓得我差点追上去,好在他说了句没事别动,我才稍微放下心来。
我们隔这么远的距离说话真的很费劲,因为庙是在山上,我估计整个庙里都是我们的回声,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等待着秦安言接下来的指示,他大喊着,一开始我还没听清。我原本耳背,再加上我们的距离实在太远,我便没听清地“啊”了一声。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更费力的喊,我才听得清楚。
他让我取一根自己的头发,踩在脚底下,最好是用脚在上面摩擦,使劲踩,不要留情。我照做了,就是有点纳闷,方术中的确有很多我没见过的法子,但倒真没听说过有踩自己头发这一门,有什么讲究吗?还是单纯为了试试自己头发的柔韧性?
接着,秦安言又大喊道,往前走,去关门。这下我彻底是摸不着头脑了,但我又没法在这时候问他,实在太不方便了,只好照他说的做。
上前关了门,我竟有些紧张,秦安言一直在后头盯着我,我生怕哪一步没操作好。而关完门很显然,他真的只是单纯想让我关门而已。
我本以为关完门就行了,准备离开门回到之前我的站位,可秦安言又从后头来了句,开门。
不是大哥,你耍我呢?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你是没见过我关门开门还是咋?还是你想帮住持测试这门结不结实,开两下会不会坏?
反正我现在一脑子的问号,但他让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好反驳,只能又上前开门。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点点头,这会儿他看得更聚精会神了,我有些犯憷,不免得受他影响地蹑手蹑脚,生怕一会儿开门瞧见什么吓人的玩意。
提着心,我开了门。一抬眼,差点没给我背过去。这神像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示意秦安言又不敢转身,怕我背对着它时被它偷袭,只好挥手示意秦安言。
秦安言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了句“知道了”。但我却没听见他赶来地脚步声,这反而使我更没底了。
那神像一直竖立在那,跟我大眼瞪小眼地足有五分钟,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仿佛刻意注视着我。
秦安言在后头许久没有动静,我都有点怀疑他已经走了,便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