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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状赶忙冲进去扶他,因为忌讳神像,便顺势把秦安言拽出了佛堂,好在他没磕着哪。
他出来后便是一顿乱“呸”,边呸嘴里还边念叨着,真他妈晦气。
秦安言把我拉到了一个离侧堂比较远但又能看见侧堂全貌的地方,说他刚才其实有趁机观察过这个神像,身上没有半点阴气,就连材质也是最简单的铜制的,身上的划痕也逼真的很。
我不是很理解,那这么说,这不是个污秽?
秦安言摇摇头,说,这就是问题所在,它身上不仅没有阴气,甚至连半天其他该有的气息都没,别提开过光了,感觉就像是个做废了的残次品。
残次品?这个比喻倒蛮贴切的,怪不得它长得那么丑,全身上下也没有一个地方让我觉得是美观的。
“照你这么说,那它就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它真的是个活物?还是说有污秽附在那个神像里头了?”我顺着秦安言的话延伸出了很多想法。
他说他想那个神像应该就是个整体,不过这肯定不是它的原形。
如此的话我们接触它那么久岂不是很危险,不过还好得有惊无险。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侧堂一直都没供东西,却有人在那插香烛,之前去吃早点时忘了问住持,或许他能知道点什么,现在到午饭时间了,趁此机会再去跟住持套点话。我跟秦安言说了此事,秦安言点点头,我们便没有耽误赶到斋堂。
斋堂的饭菜还跟晨时的一样,都是稀饭配一碟白萝卜和碟腌萝卜,熟悉的味道。我小时候经常吃,但凡哪间寺庙有斋堂,邻里周围的老头老太太都会聚在一块吃,因为斋饭不要钱,也不是说他们贪图便宜,大家都是图一热闹,聊聊家常,以前的人心思真的很单纯。
我们喝了一会儿粥,就直接进入主题,那间侧堂里的香烛是怎么回事?
想必也不用跟住持挑明是哪间侧堂,不过住持听我提起,他也很纳闷,说,这间庙自刚建以来就没多少人来过,一是选址太偏僻,周围大多都是还没开发的地皮,要么就是还没开盘的高档小区;二是这庙是新庙,在地图上还没显示,就连神像也都还没准备好,就更别提有人来上香了。即使有,也是图这庙大,好看,当作旅游地参观的。
至于这上香的人,我一提他才想起来说,有一对母女,专程大老远来跑这上香,还专挑那间没有供东西的屋子。即使住持劝说过她们,可她们像着了魔似的,依旧每天坚持不懈地来这上香。
住持见相劝无效,也就懒得管她们了。就这样日复一日,那屋的香火越积越多,即使已经燃烧殆尽了很多,可她们上香的速度远远比烧香的速度快,每天来个三四次都不为过。
可这到底供着什么,住持也很纳闷,就怕是他这庙里招了什么东西,所以他平日里都不敢靠近那间侧堂,没人打扫,香烛也就越积越多。于是他请人来除阴。他之前不说,是因为怕我们觉得这次除阴麻烦,不肯来,所以有所隐瞒。可如今他看出来了那屋里就是有东西,不然怎么所有人都在那屋里折腾?他看我们也是有心帮忙,便不再隐瞒,愿意尽力配合我们。
住持坦白相待,我们也会轻松很多。只不过事情的走向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且先不说那神像是不是污秽,即使是,我们在这情形下也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秦安言说过,它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那必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种。
既然鬼不行,那就还得从活人下手。
这对母女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们能瞧见那丑神像,我能看见,是因为我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秦安言能看见,是因为他接触了我。至于这对母女身上的事,我们不得而知。
我们探讨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果。想要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祭拜丑神像,就得身临其境,也得去拜一拜。
午饭过后我们同住持讨要了一包香烛,点燃其后便面对神像跪下诚心跪拜,接着在把香烛插在早已摆放好盛饭的器具中。很显然,一套流程下来并无怪处。感觉不管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们就此放弃身临其境这一方法。
我盯着神像发呆,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它紧紧拉着往别处拽,看清那人后才得知是秦安言。
他突然把我拉到了侧堂的拐角处,我还有点意外,但这种意外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我在远处看见了两道人影。
他们迎着光走,但很快就进入了阴凉区。等他们离我的距离足够让我看清时,我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人,因为那不是别人,就是之前来找我们师徒二人的那对母女,马亚妮和她母亲。当时马亚妮漠然的态度让我印象还挺深刻的,所以不太可能认错。
我没敢再观察她们,怕突然就来个对视,因为她们正一步步靠近侧堂,很明显是冲着神像来的。
难不成又是来祭拜?老天爷也帮着咱们,给咱们解疑惑来了?我心里暗暗窃喜道。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按理讲,马亚妮的事早已解决了的,怎么如今又跟这身份不明的神像扯上了关系?她当初好像只是能看见污秽,难不成另有其因,师傅和我都不以为然,以为这事手到擒来,所以并没有重视?如若她的事真没完,难道这神像真是个污秽,所以她们才会不明所以地祭拜神像?
我趁着那对母女还没走近,把我的想法一股脑的给说了出来,也不管秦安言听不听的清。
秦安言像是听懂了事情的原委似的点点头。然后用食指比在嘴前“嘘”了一声,接着指向那对母女,意思是她们来了。
我会了他的意,屏息敛声地观望着,连呼吸都在躲着她们,极不自在。身旁的人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了,真怕他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