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叁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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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迟疑地抚摸着室友脖子处的“叁庚”,没错了,的确是方术中的一个术法,就叫叁庚。

    这是一个几近失传的术法,现代老一辈的行内人几乎不会用到。我知所以知晓,也是从师傅的口中得知的。这个术法的发展史是从六十年代开始流传,后经年代变化,逐渐演变至此,所以并不算是个古老的术法。

    这术法的作用,据说是能够窥探过去,重演历史,不同于笔仙的趣味,但实际作用我们也没法考究。

    而这个术法的步骤,从师傅那里听说,用法类似于笔仙,虽然不是灵异游戏,但也支持多人使用。需要先准备自己的一撮头发,用头发沾蜡油将脚底板涂抹均匀,直至干固。其作用是提高阴气。因为人的脚场接触地面,是阴气最重的地方,而蜡油则是阴阳相通的媒介,这是叁庚不可缺少的一部。嘴里还要含两枚铜钱,左右腮内各一枚。随后用黑墨在后颈处一笔绘成“叁庚”二字,字的大小有讲究,要适中。

    最后一步,就是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选好良辰,闭上眼。只后会发生什么就已经不在我所知道的范畴内了。

    我也不怕她们有脚臭了,依次检查了她们脚底,果然不出所料有干固的蜡油。

    秦安言放下手中的笔和资料,说,室友现在的情况估计没法自行苏醒,他也没见过有人使用这个术法,而且还是组团使用。想要救她们,就得知道她们的目的,其次,这已经超出我们所能解决的范围了,还要另寻高处,求助他人。

    室友们的家属还没有赶到,我不敢保证现在跟她们家属坦白情况,他们会不会信。除了脚底干固的蜡油与她们后颈处用黑笔写的叁庚外,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说服别人的了,但愿家属们能够接受方术吧。

    我与秦安言在病房里等了有小半个钟,才看见其中一位室友的家属气喘吁吁地推开房门,是一位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她们某位的爹。室友的父亲看见我们,理了下衣领,我看着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便用手肘往秦安言胳膊边顶了顶,示意他来讲。

    秦安言也被我弄得措不及防了,随后又镇定道:“叔叔,医生跟您通电话时您应该知道了,其实您女儿并没有什么大碍,至少是身体上。”

    秦安言突然停顿下来,用气音问我:“哪个是他女儿啊?”

    我踌躇地说:“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见过,待会儿你看着谁像这位爹那就是谁了。”

    秦安言脸色一变,装作一脸悲痛的样子,低着头,叹气道:“唉,叔叔,其实您女儿她……”

    室友的父亲眉头紧蹙地盯着他,颤抖着声音惊叹道:“死了?”

    我刚想解释,门在那一瞬间“砰”的一声,狠狠地撞在了白墙上。迎面冲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妻,那是室友卓叶的父母。

    那位中年妇女瞪大瞳孔,愕然地喊道:“谁死了?”

    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把她往后揽了过去:“诶呀,什么死了,人家医生都说女儿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昏迷了。你肯定是听错了。”

    中年妇女还想争辩,我趁机抢过她的话语权,提高音量解释道:“她们三个都活得好好的,没人死,只不过……”

    我特意给秦安言留了解释的机会,他也很自觉地接上了我的话:“只不过她们中邪了,可能您们不信。如果是能用科学解释的,我们尽量会用科学。可现如今的情况您们也瞧见了,医学解释不了,而且我们还在她们身上发现了使用过方术的痕迹。”说着,我立马会意地将三个室友的鞋袜脱了,又把其中一位室友翻了个身,让家属们能够更直观地看见那俩字。

    “您们瞧,这些是我们刚刚从您们女儿身上发现的”,几位家属凑了过来,都沉默地自细端详那两个字,迟迟没有发言。

    我很清楚他们还是对方数有所怀疑,不信的人在费多少口舌也只会是徒劳。

    卓叶母亲将目光投向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地开口道:“孩子我听懂了,叶叶肯定不只是昏迷这么简单,既然你和你身旁的这位大师能够看出晕厥的缘由,那你能够救救孩子们吗?”

    我看向另一位室友的父亲,他点点头,也表示相信我们。事情如此就好办很多了,我爽快的答应了卓叶母亲。只不过就剩这最后一位是有的家属还没有赶到,也没时间等了。

    因对叁庚这个方术了解甚少,我和秦安言决定马不停蹄的去请教他认识的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师。路上秦安言什么也没交代,只是让我跟着他。从医院打车前往,时间如流水般流逝,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半夜11点左右了。

    这是一片小小的现代村落,隐约能看出周围都是三四层的独栋楼房。因为时间的缘故,能看到很多人家都已经熄灯了,我有些担心秦安言要找的人很可能已经歇下了。秦安言倒是不担心,说那人不可能这么早睡。

    兜兜转转地走到了一堵足有两米高的围墙前,顺着围墙往边上的入口看,我拿手机照过去,入口的牌匾上刻着“仁德居”三个大字。

    顺着牌匾往上照,能够看见里面的独栋别墅,隐约能看出外观的装修非常高档,只不过没一处是有亮光的。

    我问秦安言,是这吗,好像的确是休息了啊。秦安言摆摆手,带我绕到了围墙侧边,黑暗中他在依附在围墙旁的杂草堆里翻找着什么。我拿手机照过去,他不知道从哪儿搭起了一个梯子,确认梯子稳固结实后,便自顾自的爬了上去。

    我目瞪口呆地呆在原地,看他娴熟的手法,很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秦安言用手电筒趴在围墙顶端向我招手,示意我也跟着他上去。我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收起手机一步步试探着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