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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你可就小看凌家的武功了。你是先天不足,无法修炼凌家的家传武功。不知道凌家武功有多么厉害。你父亲若不是为了保你,甘愿被封住八层武功,那些狗东西,谁能杀得了他......”
“啥......父亲为了我,被封了武功......”凌云惊叫,如雷轰顶。
“所以,你要白白地把命送了,才对不起你父亲呢!”老人恨铁不成钢地吼道:“记住!想为你父亲报仇雪恨,就得先保住性命!一会遇到他们,老朽去阻拦他们,你只管向深山里逃命。只要你逃掉了,老朽没了累赘,想要逃跑,他们更抓不住了。”
“那......十九爷,那你千万记得,一定要逃命啊!”
凌云心如刀割,泪如雨下,万般无奈,只能选择妥协。他不能让父亲和山庄中的人白死,他得活下去,为他们报仇雪恨!
“你就不用操心老朽了。倒是你小子,先天不足,不能修炼家传武功,能不能跑路啊?”老者担忧地问。
“打人不行。逃跑应该还行。”凌云一把抹去汹涌的泪水,尴尬地说道:“爷爷专门请%,高人指点过我轻功,和逃跑的功法。”
“那老朽就放心了。”老者放心不下地叮嘱道:“记住!一定要给你父亲报仇雪恨!但是,你还要记住!在没有报仇的能力前,一定要隐姓埋名,千万不能冒冒失失地出头露面......”
嗖嗖嗖,乱箭如雨,扑面而来。
“前面就是警戒线了。老朽带你冲过去后,你一定要玩命地跑!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回头,一直向前跑......”
老者说话间,将凌云夹在左腋下。大吼一声:“挡我者死!”
老者吼叫着,右手拨打箭矢,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射去。
刹那间,吼声如雷,杀气冲天。数十人如狼似虎,冲杀上来。
老者单掌如碑,挥动如山,挡者翻飞,血花飘舞,惨叫连连。
老者并不恋战,飞快地冲过去。很快,便冲过封锁线。
然而,后面却响起哨炮声。一个个爆竹冲天而起,发出尖利的响声。通知同伙。
“这帮兔崽子,真下血本了。连军中用的传信物,都用上了。”
头顶一阵尖锐的鸣叫,两只巨大的老鹰,出现在空中盘旋巡视。
老者面色大变,带着凌云狂奔一阵,放下他说:“老朽得去阻拦他们!你从这一直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跑去,有一片险恶禁地,没有人敢深入。追赶你的人也不敢进入。你也不要太深入,找地方躲藏起来。等风平浪静后,再出来。出来后,也不要顺着原路朝回走。要向西走,明白吗?”
“明白!您也一定保重!”凌云再不迟疑,撒腿向前飞奔。
凌云一口气跑出几十里山路,一头摔倒在地,再也跑不动了。
尽管凌云专门跟高人修炼过跑的法门,可他毕竟先天不足。十四岁的人了,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枯干瘦小,面黄肌瘦。单从脸面身材上看,十足是一个常年食不果腹、营养不良的小乞丐。
眼下,他浑身被包裹在血枷中。那身不算华美,却也是上等的衣服、靴子,被马血浸泡,被烈火烘烤,已经变成血枷一般。
显得凌云越发地像一个小叫花子。
没等待凌云喘过气来,头上突然传来几声尖锐的鹰叫。过了片刻,几声惊心动魄的狗叫,遥相呼应,仿佛就在凌云的耳边。
凌云跳起身,撒腿就跑。尽管狗距离此地,还有十里左右。可那山野的回声,就如同在耳边。令人禁不住地心惊胆战。
凌云不知道十九爷凌厉的下场如何,却知道,追捕他的人,离他不远了。十里二十里的距离,对于那些有老鹰做眼线的武林高手来说,根本就不是个距离。何况他们还有专门的搜寻猎犬。
凌云一边跑一边想,跑,跑不过他们,躲藏,他们天上有老鹰,地上有猎犬,藏不住。如果没有外力救助,必定是死路一条!
看起来,十九爷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挡不住四面八方的追杀者。
凌云身体不能修炼武功,可头脑却绝对鸡贼。
他很快便意识到,人力是指望不上了,天力是否能指望,却不知道天意。能指望的,就是自己如何利用地利。
一阵尖锐的鹰唳,在凌云头上炸响。庞大的鹰,黑云一般地锁定凌云,在他头上盘旋。犬吠越来越近,很快就将追赶上来。
险恶的处境,令凌云胆战心惊。可他并没有绝望。他一边跑,一边四下观望。很快,他看到一片一人多高的草,已经枯黄。
凌云大喜过望。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皮口袋,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火折子,从皮口袋里倒出一些黄色粉末,撒在草丛上。
选择了上风头,火折子一晃,黄色粉末砰地爆炸,燃起大火。
正所谓风借火势力,火助风威。熊熊大火顺风而下,烧向追兵。
凌云天生对放火情有独钟。因为杀人不行,那是力气活。
只剩下放火这个轻巧的事可干。他便千方百计地搜罗放火器材,同时,遍访高人,用心学习放火技术。
因此,他的火折子,是最高级的。加上独门的助燃粉。放火一道,可谓是炉火纯青。
第一把火,就烧到皇上老丈人头上。这是第二把火,用来自救。
火势汹汹,顺风而下。烧出一阵犬吠人骂声。惊得凌云冒出一身冷汗。
通过叫骂和犬吠声,凌云听出,追兵距离他不足半里地了。倘若不是这把火,用不了几个呼吸,追捕他的人就能追赶上他了。
凌云不敢停留,撒腿便跑。听到两侧,隐隐约约传来犬吠声。
凌云是汗上加汗,意识到,包围圈已经形成。跑慢一点,都别想活命。
凌云最恨的是头上的鹰,自己跑的再快,也跑不过它。只要有它在,自己就别想轻松逃命。想要活命,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万般无奈,凌云只能逃向那块已在眼前的死地。
他虽然不常住山庄,但这次回来避难,也听山庄里的老人讲过。
前面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山林,是一块死地。比阎王殿,毫不逊色。无论是人还是畜生,只要进去,就没有出来的。
现在三面都有追兵,只有这一条死路了。即使是死在那里,也不能落入敌人之手。凌云不再犹豫,箭一般地向死地奔去。
嗖嗖,两个青衣高手,从两边窜出,挡住凌云的去路。
凌云本能地身体一晃,闪向一旁。
凌云尚未落地,呜地一声咆哮,一只猎犬从后面偷袭上来。
凌云大惊失色,但却没有忙乱。身体一扭,右脚尖在猎犬头上一点,身子飘飞,避向一旁。
这一刻,凌云苦练多年的轻功,开始发挥作用。
两个高手,纵身扑击。可凌云轻如狸猫,灵胜飞猴。左右一晃,从二人中间闪过,继续飞奔。
呜地一声,一只猎犬从侧面突出,飞身跃起,当头扑下。
凌云身体一缩,骤然成团。从猎犬后侧钻出,身形一闪,跃到猎犬背上,脚尖一点,向前窜去。
两个高手,左右合击,被受惊窜起的猎犬挡住。
两人急忙收手,仍旧击打在猎犬身上,令它惨叫不已。
借此机会,凌云玩命飞奔,冲向那片代表死亡的浓雾。
呼,厉风割面,空中巨鹰,当头扑下,尖锐的嘴啄向凌云的眼珠子,利爪抓向他的胸膛。大有一举将其啄瞎、开膛破肚之势。
凌云临危不乱,右手火折子一晃,烧向大鹰的头。左手抓向鹰的一只爪子。力争破坏它双爪合击,逃过开膛破肚的凶险。
阴险的鹰一惊,振翅向上飞去。连带着将凌云也带入空中。
砰砰,下面的合击,再次落空。令凌云又一次逃过死亡。
合击的人,已经变成四个,猎犬也增加了两只。
大鹰依靠一股急劲,将凌云带入空中,无法持久。摇摇欲坠。
凌云再次一晃火折,烧向鹰头。鹰受惊吓,本能地极力高飞。
大鹰带着凌云努力向上飞。令他一时脱离危险,却成了活靶子。
凌云顾不上多想,连连晃动火折,刺激这只弄巧成拙的鹰。
大鹰竭尽全力,带着凌云歪歪斜斜地飞。下面的杀手和猎犬,紧紧相随。只待它力尽坠落,便是鱼儿入网之时。
若非投鼠忌器,怕伤着鹰,凌云早就被乱箭穿身,变成刺猬。
凌云已经忘害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
他尽管瘦小,少说也有七八十斤。这只经过特别训练的鹰,虽然强壮之极,却也无法带他飞高飞远,坠落就是呼吸间的事。
凌云看着距离还有数十丈的浓雾,眼珠子转的快如闪电。
此刻,他已经在二十来丈的空中。下面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突然,凌云用力晃动身体,令身体摆动起来。
如此一来,本就不堪重负的鹰,骤然下落。
凌云用尽全力,一甩,松开左手。整个人,斜着飞向一棵大树的冠顶。
“上......杀死他......”下面的杀手,飞快地包围那棵大树。
然而,凌云并没有像杀手们想像的那样,从树上跌落下来。而是从树冠上弹起,斜着飞向浓雾笼罩的死地,落在中途一棵低矮些的树冠上,再次弹出,飞扑浓雾。
“娘的,这还是人吗?比猴子还猴子......”一个杀手忍不住骂。
凌云落地时,整个人,团成了一个球,闪电般地滚向浓雾。
噗地一声,凌云破开什么屏障一样,冲进浓雾之中。
旺旺旺,一阵狗叫炸响。有两只高大的猎犬,左右冲出,几乎就要咬到凌云的脚后跟,被他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逃进浓雾中。
浓雾犹如一道生死墙,将一切都隔开。连凶猛的猎犬,到了雾墙前,也不敢闯入。只能是拼命地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