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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炎哥遭遇了什么,我问大哥,他说只是受了刺激,但具体是什么刺激他却不肯告诉我。那个时候,警局厅的队长还不是现在的韩大哥,所以我也没办法从那边套情报。我跟大哥闹,想让他告诉我实情,可他说,这是炎哥的心愿,他希望这件事不要让我知道”
可后来,齐嘉慕还是千方百计地知道了。
原来,那帮所谓的绑匪根本不是因财而绑架勒索,他们是星际恐怖分子,经常在各个星球流窜,专门制造恐怖案件。这次也并非偶尔绑架齐嘉慕,而是预谋了很久。他们想抓了齐嘉慕来要挟易坦思总军部,因为他爸爸齐衡就是部长。
跟踪了很长时间,他们才找到下手的机会,趁他跟林炎两个人外出游玩的时机,将他绑走。谁知已经得手了,半途竟然被林炎搅局,放走了他。
那些人自然也调查过林炎,只是不确定他于齐家人而言是否有重要性,他们都是暴徒,缺乏等待的耐性,为了泄愤,便把林炎卖到了黑市里。
在那里,林炎度过了暗无天日的五天。
他被剥光了身体,以粗糙的、带着细小尖刺的绳子细细密密地绑住,关在一个幽闭的空间里,为了防止他窒息而死,恶徒们在他的鼻子里塞了导入空气的软管。身体无法动弹,视线里一片黑暗,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嘴巴里塞着口塞,无法言语。那种空茫让时间变得超乎寻常的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无限延长了几个世纪,而极限的、没有尽头的安静让身体上尖锐的疼痛也被无限放大和延长。
那种空茫,迅速地将林炎逼到了崩溃的地步。
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神经崩到极点,他甚至无法用昏迷来逃避一下,硬生生被这样囚禁了四天。第五天来临的时候,在他崩溃的前一刻,他终于被放了出来,可迎接他的却是更残忍的对待。
一共三个男人,轮流对他进行身体虐待
鞭子和棍棒,还有药物,只为了延长和放大疼痛,迫使他屈服,成为乖巧的宠物,方便日后卖个好价钱。
即使是这样的对待,对于在空白状态下待了四天的林炎来说,也是无比的高兴和甘心情愿。比起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无尽的空白,这种非人的折磨和痛苦至少能让他知道自己还在呼吸,还存在于这个空间。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炎哥他是为了我大哥才到齐家来的,只知道他因为我遭受那么多痛苦,而我却毫发无伤”齐嘉慕的声音很艰涩,一贯不羁的眼神也变得低迷而痛苦“你也知道易坦思有同性婚姻法,所以我当时就下定决心,要跟他结婚!”
岳悦怔了几秒,其实他刚刚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就隐约有猜到齐嘉慕可能会做出的举动,只是没想到会是结婚。
可仔细一想也对,站在齐嘉慕的角度来看待这事,他选择跟林炎结婚,照顾他余下的一生,也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大的回报方式。
“为了救你受了这么多苦,你跟他结婚,照顾他后半生完全是应该的,就算他要你这条命,你也不能犹豫。”
“对啊,我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安理得的继续过我齐家少爷的日子。然后,正因为坚定了这种想法,所以我潜意识里把炎哥当成我的人来看待,一心一意的,心想,就算再有别人来抢,我也不会给”
只不过后来当齐嘉慕提出来跟林炎结婚的时候,遭到了他大哥激烈的反对。
那时林炎还完全不能说话,白天就像个人偶娃娃,喜欢待在嘈杂的地方,就算待在房间,也要开着仿真投影器,播放金属质感的音乐或者欢欢喜喜的影片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一个人,不能让他处在过于安静的环境中,不然他会发疯。
这样的他,对齐嘉慕跟他大哥齐嘉瑞之间产生的分歧完全不知道,就算他以前喜欢齐嘉瑞,现在也无法将内心的情感完整的表达出来让他们知道。
兄弟俩为此多年来第一次陷入了冷战。
齐嘉慕质问齐嘉瑞为什么要阻挠他。
齐嘉瑞告诉他,他喜欢林炎。
齐嘉慕不相信。
齐嘉瑞不是轻浮和三心两意的人,在林炎到齐家之前,他已经有一个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女友,两个人相处了两年多,小吵小闹虽有,可齐嘉瑞对她始终不错。而且,林炎到了齐家以后,齐嘉瑞根本鲜少回家,跟林炎之间更是没什么交流。这种情形下,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林炎的?
但是,就在某天的深夜里,他无意中路过齐嘉瑞的书房,意外偷窥到齐嘉瑞正压着林炎在地毯上做(乌拉拉)爱,他哥哥是什么状态他没在意,他震惊于林炎的反应——
双腿大开的林炎,面色绯红,呈现出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媚姿,胆大狂放,紧紧抱着齐嘉瑞的脖子,着魔一般大叫着让他再深入一点、再用力一点
原来他还是能说话的,只不过却只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呼喊出来。
齐嘉慕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下定决定要娶的人会躺在他哥哥身下痴迷地哭喊。
直到几年后林炎能断断续续说话以后,他才明白,那是他在那次虐待中落下的后遗症,如果视线突然陷入黑暗,他便会无比惊恐,会下意识找点什么东西伤害自己,让自己感到疼痛,以此获得自己还存在于空间的真实感。
齐嘉慕于是明白了,他哥哥也是没了办法,才用那种方式让林炎获得真实感。
至于林炎跟齐嘉瑞之间,他也是在那之后才知道,原来齐嘉瑞跟林炎很多年前就认识,不仅认识还在星际学院上学期间,关系一度很好。至于后来为什么失去联系,原因竟是林炎的父母找到齐嘉瑞,以死相逼,请他不要再接近林炎。
岳悦瞪大双眼“难道林炎跟大哥以前就”
“是,我也是后来才听炎哥告诉我。”齐嘉慕侧过头看着岳悦“你知道林炎是哪儿的人吗?”
岳悦想了想,惊讶地低叫:“他该不会是开普勒星球的人吧?”
“你真聪明。”
“难怪他父母会以死逼迫你哥哥。”
“是啊,你们开普勒对于同性恋的处罚还真是够不可理喻的,但是也没办法,谁叫开普勒人口比例严重失衡呢?加上林炎又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他父母会这么做也很正常。”
“那么说,大哥他是被逼的没办法,才故意不联系林炎的。”
“嗯,但是大哥没想到林炎会不顾家里的反对,只身来找他。而且,他跟他的女友,实际上也并非如我看到的那般和谐,他们的感情有名无实。”
“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对于岳悦提出的疑惑,齐嘉慕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他“这你都不懂?你是暮都内阁的儿子吧?大家族里的政治婚姻、商业婚姻多了去,这还要问。我那时也就是太不着调,所以看他们相处还算愉快,就以为他们感情很好,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齐嘉慕顿了片刻,语气伤感起来“如果不是炎哥发生那样的事,估计我哥到现在还是不会回头。”
岳悦也有点感概“是啊,人家的父母可是拿命来威胁,再怎么着,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啊。”
齐嘉慕点点头,然后揽住岳悦的肩膀,说:“我跟炎哥之间就是这样,因为我害他受那么多伤害,就算他现在跟我哥过的很好,可在我心里,我始终是对不起他的。”
岳悦坐起身,下巴搁在齐嘉慕的肩膀上,握住他一只手,安慰道:“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一直自责内疚,毕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林炎跟你大哥也很幸福,你这样一直放在心里,对林炎并不是件好事。”
齐嘉慕转过头来“可我就是忘不了”
“忘不了也得忘。”岳悦抬起头正视齐嘉慕,严肃道:“如果是我遭受了那样的经历,我肯定死也不愿意去回想。可偏偏我身边还有个你这样的人始终将那件事记在心里,并且直接反应在你的日常行为里,时刻提醒着我过去有那样一段痛苦不堪的遭遇,我心里怎能舒服?林炎摆脱不了过去的阴影,怎能坦然的面对将来?”
“你说的对,不过”齐嘉慕直起上身,蹙眉盯着岳悦“我以前对炎哥是抱着真心实意的态度想跟他结婚,你不介意吗?”
岳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也说是以前,我以前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现在来吃你过去的醋,我有毛病吗?”
如果齐嘉慕不是这样一个有着强烈的责任感、有担当的人,他才不会喜欢他。
齐嘉慕抓住岳悦的手,热切地说:“不,如果那时候有你,我会选择别的方式。”
岳悦好整以暇地看他“什么方式?”
“”齐嘉慕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
岳悦白他一眼,躺下去“笨蛋!”刚一说完,突然感觉肚子里被什么踢了一下,惊得他啊的低叫一声。
“怎么?”齐嘉慕闻声立刻掀开被子,双手小心翼翼地按住岳悦的肚子,紧张地问他:“是不是肚子疼?”
岳悦满目震惊,眨眨眼,掀开睡衣的下摆,指着明显隆起的肚子说:“他们动了!”
“动、动了?”齐嘉慕盯着雪白的皮肤和鼓起的肚子,口吃一样,好像他不懂这个“动了”是什么意思。
岳悦一把拽住齐嘉慕的手,将其贴到自己的肚子上,兴奋地说:“你快点摸摸,两个都在动,踢我呐,哈哈,感觉太奇怪了,不疼,却又不是特别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好激动!”
一番话说得齐嘉慕也热血澎湃了,他虔诚近乎膜拜地盯着岳悦的肚皮,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的手被岳悦按在他的肚子上,掌下的皮肤温度比其他部位要高一点,硬硬的。他不敢太用力,生怕不小心压坏里面两个小家伙。
“啊,这边!”
伴随着岳悦的惊呼,齐嘉慕的手掌被他拖到了腹部的左侧,这次还是没有摸到,但是在明亮的灯光下,他清晰地看见那个部位高高地隆起一个鸡蛋大的小包,然后很快又消下去。
“哈哈,刚刚你看见没有?那么大一个包包,太好玩了!”
岳悦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像个发现新鲜事物的孩童一样,对着他的肚子左摸摸又摸摸,期望还能逗得里面的小家伙再踢他踹他。
而齐嘉慕完全一副很神奇的表情,岳悦不拉着他的手之后,他便变得很无措,想摸又不知道怎么下手,两只爪子就僵硬地在距离肚子十几厘米的地方停着。
“是,你这样是感觉不到胎动的。”岳悦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双手,搂过齐嘉慕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压下来“这样,把耳朵靠在肚子上。”
“啊,会不会压倒小孩子?”齐嘉慕惊慌。
“不会不会,我以前在地额,在开普勒星球的时候,看见有的男人会这样把头靠在孕妇的肚子上感受胎动的。你也试试看。”
差点又说到地球。
齐嘉慕动了动腿,更靠近岳悦的身体,极其小心地将耳朵贴上去,仔细感受,没多大一会儿,他就兴奋地叫起来:“啊啊啊,动了真的动了,他踢到我耳朵上,哈哈,真好玩儿!”
“是吧是吧,我刚刚也感觉到了,哈哈!”
齐嘉慕不由得环住岳悦的腰身,脑袋离开他的腹部,深深埋进他的胸口,嘴角含笑“岳悦我喜欢你!”
本来还沉浸在胎动的亢奋和喜悦中,齐嘉慕忽然煽情地表白,岳悦来不及收起笑容就已经被羞了满面红。
作者有话要说:呃,修改了。
因为看到下面有人留言,说对哥哥和林炎的事莫名其妙,所以我修改了下,本来林炎是开普勒人、以及他们从前就认识的事情是要放到后面才交代,但是我就是个不够淡定的人,看到有人质疑,就忍不住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