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野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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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离开那个恐怖的房间后,景颐继续按着清单又带他参观了几间摩铁。

    不知是未再遇到风格可怕的房间,还是一回生、二回熟,她在登记时竟变得驾轻就熟。

    直到晚上七点,他们总共考察了四间摩铁的四种情境客房。

    水舞不说,其他三间分别是以深色木头家具、青瓷花瓶、唐三彩陶马及纱帘所营造出古典风格的“唐朝风情”

    可见到公园绿地及都市景观的大浴室,并以清爽的蓝白色调家具及寝具营造悠闲感觉的“蓝色地中海”

    以及拥有投影布幕,可以玩wii,还有个连出水口都是乐器造型的按摩浴白,名为“音乐飨宴维也纳”的客房。

    结束第一天的考察行程,她把他送回饭店,然后连声再见都没说的就跑了。

    她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家。

    一踏进家门,她老哥的两个小表就扑了过来——

    “姑姑!”

    老大陆庆华是个小五的男孩,自己给自己取了个绰号叫“bk”据他所说那是“blackking”的意思。

    问他为什么取这种绰号,他竟说是因为酷。

    小孩子的逻辑真奇怪“bk”听起来明明满欠揍的,真不知道哪里酷。

    “姑姑,你看。”

    拿着一张画着不知道是七彩猫还是七彩猪的画纸握过来的是陆庆渝,目前就读幼稚园大班,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

    接过画纸,她非常认真地看了好久,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怕说错会让小孩感到受伤,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渝渝,这是”

    “是兔子。”渝渝说。

    “兔”

    啥咪?这既不是猫,也不是猪,而是兔子?

    “呵呵,你画得好棒喔!”虽然搞不清楚渝渝画的到底是什么鬼生物,她还是非常诚恳的给予赞美。

    “姑姑说谎,渝渝明明就画得很丑。”一旁,bk毫不在意是否会伤害渝渝幼小心灵的说道。“人家哪有画得很丑!”渝渝不服气的说。

    “哪有七彩的动物?”切问笑话着她“是基因突变吗?”

    “就是有七彩的兔子,我我梦过!”

    “那是兔子吗?是怪物吧!”

    “喂。”景颐一把持住出间的后领,恶狠狠的瞪着他“bk,你真的很欠扁耶。”

    “姑姑说谎才欠扁ㄋㄟ。”

    “你——”

    可恶的臭小表,还好他不是她生的,不然她一定会忍不住指死他。

    “景颐,你回来啦。”这时,潘雨洁走过来“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把菜热一热?”

    “不了,我没什么胃口”

    “是喔?”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今天眷村老家的张伯伯送喜帖来耶。”

    她一惊“ㄟ?张伯伯要结婚?”

    去年张伯母才过世,张伯伯这么快就找到人生的第二春啦?

    潘雨洁笑嗔道:“你胡说什么,是他的小女儿要结婚了。”

    “张伯伯家的老么好像小我一岁,对吧?”她难掩讶异“她已经要走进坟墓了啊?”

    潘雨洁蹙眉笑叹“什么走进坟墓啊?”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大家不是都这么说的吗?”

    “我可不觉得自己走进坟墓喔。”潘雨洁一脸甜蜜的说。

    她咧嘴一笑“嫂,那是因为你很容易满足吧?”

    “容易满足是好事。”潘雨洁说完,转头看着bk跟渝渝“你们两个快去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渝渝先洗,我要玩马利欧。”

    “随便都好,快上楼吧。”潘雨洁打发了两个小表,转头看着景颐“今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往沙发上一倒,动都不想动的瘫着。

    “你不是带那个森一骑去考察摩铁吗?如何?”

    “嫂,你没看见我快虚脱了吗?”她整个人懒洋洋的。

    潘雨洁捱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问道:“ㄟ,那种地方怎么样?”

    她微顿,惊疑的盼着潘雨洁“老哥没带你去过?”

    潘雨洁蹙起眉头,露出迷糊糊的表情“景明才不会带我去那种地方呢,他说不卫生。”

    “什么不卫生,他根本是没情趣吧!”

    她老哥虽然不是军人,但却遗传了她老爸那一板一眼的军人性格。

    “好玩吗?那种地方”

    “不好玩。”她想也不想地回道“恶心死了。”

    “恶心?”潘雨洁一脸怀疑“可是我去过的朋友都跟我说很赞耶。”

    她露出嫌恶的表情“你不会相信我今天看见什么”

    “什么?”潘雨洁好奇地问道。

    景颐以手势要她把耳朵凑近,潘雨洁立刻照办。

    景颐在她耳边悄声的说了几句话,潘雨洁露出难以言喻的兴奋表情。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的看着景颐“真的有那种东西?”

    见她一脸亢奋,景颐惊疑的皱起眉头“嫂,你现在是在兴奋吗?”

    “是挺兴奋的。”潘雨洁老实地回答“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哪里有趣了?”她翻翻白眼“你知道跟森一骑进去那种地方有多尴尬吗?我差点儿就要夺门而逃了。”

    潘雨洁掩唇一笑“那不是太大惊小敝了吗?”

    “就是怕他笑我大惊小敝,我才没逃啊。”

    “嘻”潘雨洁笑了起来“这也是难得的人生经验耶。”

    “我才不需要这种人生经验咧。”

    正当她们聊着,听见外面传来引擎声——那是她老哥的出回来的声音。

    “陆景颐?”陆景明走进门,一看见瘫在沙发上的景颐,立刻惊怒地问道:“你怎么在家?”

    她一楞“我今天的工作都结束了,不回家要干么?”

    “你让森一骑饿肚子吗?”

    见他一副天要塌下来似的表情,景颐只觉莫名其妙。

    “你该不是直接送他回饭店吧?”

    “不然咧?”

    真是奇怪的问题,行程结束,她不送他回饭店,难道要陪他游爱河吗?

    “森先生人生地不熟,你应该带他去吃晚餐,再送他回饭店吧?”陆景明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你不知道吗?”

    他这种责难的语气让她很不开心。

    “饭店里有那么多餐厅,他可以自己去吃。”

    “陆景颐,你出国会想要餐餐在饭店里解决吗?”

    “”当然是不会,她出国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钻进各种奇怪的小店吃吃喝喝了。

    “他人生地不熟,你应该带他去吃个卤肉饭还是杂菜鱼翅羹什么的,怎么可以搞不好他正在饭店里愁着晚上不知道要吃什么。”

    她眉心一拧“哥,你太夸张了吧?他又不是三岁小孩,饿了不会自己找东西吃吗?”

    “不是这个问题,是态度。”他瞪着她“你待客的态度太差了。”

    “拜托,他是皇太子喔?”她气呼呼的反问他“如果你这么紧张,不会自己去招呼他吗?”

    “你——”

    “哥,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吗?”她瞪着圆圆大眼,负气的看着他。

    陆景明浓眉纠皱,一神情懊恼“你这丫头实在是”

    “好了、好了。”潘雨洁眼见兄妹俩越吵越凶,忍不住跳出来打圆场“景明,你就别怪景颐了,反正她都已经回来了,不如明天”

    “明天哥自己带他去逛摩铁!”不知哪来的火气跟勇气,她跟他杠上了。

    “你说什么?”

    “我说明天你自己去,我请病假!”她气得猛一踩脚,站起身便往楼上跑。

    “陆景颐!”陆景明恒怒的在她身后吼道:“你给我下来!”

    像是听不见他的咆峰,景颐头也不回的奔回她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板。

    晚间,森一骑选择饭店十楼的日本料理店“弁庆”解决他的晚餐。

    这家日本料理店的大厨是来自日本的料理达人五味泽,每周弁庆会由东京筑地市场空运三趟海鲜来台,提供当令海味及纯正的日式佳肴。

    吃过晚餐,他返回客房并打开电脑,试着以网路搜寻台湾各地特色摩铁的相关网页及资料。

    他发现台湾的摩铁业相当的蓬勃,竞争也十分的激烈。

    因价格的不同,当然客房的硬体设备及空间设计上也是良芳不齐。

    老实说,今天的四家摩铁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惊奇。

    他期待明天“小刺猬”能带他多看几家有趣又新奇的摩铁,好让他能更了解这里的消费取向。

    想到她,他的心情不自觉的浮动了一下。

    他真的从没碰过反应那么有趣的女人,她很像是一种玩具——只要用力一压就会发出啾啾声的橡胶玩其。

    今天一踏进第一间房时,她明明就想夺门窜逃,却还强自镇定、装腔作势的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又见多识广的模样,实在是

    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跟“某个男人”去过那种地方了?

    尽管她的外表声音都像个小表,但事实上已经二十七岁了,也是个成熟且成年的女人了,就算有过那样的经验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只是为什么当他听到她那么说时,胸口有一种像是被人捶了一拳的感觉?

    真奇怪,这种事居然会让他感到困扰。

    突然,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总机小姐以亲切温柔的声音说着他熟悉的日语“森先生,有位陆景明先生打电话找您,您要接听吗?”

    “是的,麻烦你。”

    “好的,我马上为您转接。”

    总机小姐说罢,话筒里传来几秒钟的乐音,然后便是陆景明的声音。

    “森先生,我是陆景明。”电话里,陆景明以英语与他交谈。

    “陆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想代舍妹向你道歉。”

    闻言,他微怔“道歉?为什么?”

    “舍妹未尽地主之谊,让你饿着肚子回饭店,我实在很过意不去。”

    听他说完,森一骑才知道他如此郑重道歉是为了这点小事。

    他释然的一笑“陆先生太客气了,这没什么”

    “不,舍妹实在是太失礼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训斥过她,相信她不会再”

    “训斥?”他一怔“你为此事责骂她吗?”

    “当然。”陆景明说:“这是非常不尽责及不尽心的行为。”日本人可是很注重礼数的。

    “”老天爷,她已经对他够感冒的了,现在还因为他而被责骂不妙,她明天一定会更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