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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北风脸色骤变,握紧了剑往外走了几步“站住!我不准你们做那样的事!”
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死者已矣,怎么可以耍无赖的同时还要对人家做那样的事?!太过分了!
被下了命令的人脚步一顿,目光看向下命令的男人。
男人坐在桌上,目光微微眯起,阳光从门外投进,将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的他笼上一层光晕,却不见丝毫的温暖圣洁。
“不准?赫连北风,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别忘了你的身份,不过是审判一族的一条狗,真以为拿着那把剑就是主宰了吗?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搞笑了。”男人仰头大笑。
赫连北风不悦的抿紧双唇“事到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你们这一张张恶心死人的嘴脸了,我是瞎了眼才对你们忠心耿耿!但是你们别忘了,我是审判者,就算是由你们提名的又如何?别忘了,我是经过鉴定一族的鉴定成为审判者的,当初你们让赫连北翼上位根本没有通知鉴定一族,他也没有被鉴定一族所认可,我依然是名正言顺,即使被你说成狗,你也绝对没办法把我当成狗一样对待的人!”尾音方落,他的身边便蓦然出现好几个黑衣忍者般的人,将他牢牢的护在身后,如同机器般没有表情的脸上,一片冷漠。
审判一族的存在很特殊,审判者和审判家主一向都是互相制衡制约的,虽然现在审判家主那一方的天枰已经渐渐倾斜,但是至少也没办法轻易把审判者处理掉。
“你!”男人脸色骤变,看着那一票审判者守护使,邪佞的笑容消失,脸色显得狰狞了起来。该死的鉴定一族和审判者!总有一天,他要把你们这些碍事的家伙都除掉!
“你们要赖账,证据也已经被你们处理掉了,我没办法,但是,真一。艾比瑞的尸体,不准你们碰,现在立马把尸体送回艾比瑞家族!”赫连北风脸色冰冷的道,一直以来和这个男人不合他就知道有什么总会爆发,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哼。假好心!”男人不屑的哼了声“你以为只要这样做就可以让那个女人对你心怀感激?你太天真了赫连北风,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怎么还有脸顶着‘审判者’的名号站在这里发号施令?”
“连我都对付不了的女人,你连看都看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论?”赫连北风脸色更加的冰冷了一分,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叫落年的少女有多可怕,光会用口头上来说,审判一族到了他手上还不知道得怎么堕落!目光扫过那些跟他一起在视频上看过落年的长老们,发现一个个都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额头冒出冷汗,不敢看他,一副心虚的不得了的样子。
啧啧,这些爱面子的老不死!
“哼,那我就等着,新一次的继承人争夺战重新开启,那个女人被鉴定一族中的特尔里加家族和西芬勒家族一起推荐重新进入审核组的消息,你可知道?”看着赫连北风脸色骤变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般的笑“我记得特尔里加的少主是叫夏尔。特尔里加?还是卡尔法。西芬勒?好像是同一个人吧,西芬勒是他母亲那边的姓氏对吧,没记错的话,他也是一名骑士呢。这下该怎么办呢?审判者大人?根据萨蒂帕帕落法典,你可是必须要为继承人候选们创造一个绝对公平的竞争状态的,现在那个女人身边却有那么多个骑士,这样一头倒的情况,你要怎么解决呢?”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说的事情真的非常非常的棘手,但是——
“这种事不需要你多管。”赫连北风迈着步子走了出去,经过男人的时候,斜睨了他一下“审核和审判都是我的职责和权利,你没有多管闲事的资格,既然不愿意遵守法典,那么你最好把所有暗地里做的那些事的证据都销毁,否则别怪我到时候手不留情。”说罢便脚步不停的在守护使的跟随下离开了这个叫人觉得压抑的审判法庭。
男人坐在后面,看着埋入阳光之中的身影,脸色阴沉的淬了口口水,自以为是的家伙,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好看!
时间回到现在。
地球的另一边,完全与之不同的天气状况。
寒风呼啸,白雪纷飞,蔚蓝的天空被浓厚的云层所遮盖,漆黑无光。
几束灯光伴随着微微加重的呼吸和动作而晃动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显得有几分紧张和急促。寒风在耳边不停的咆哮,雪花越下越大,身后仿佛还有追兵追来的脚步声。
前面出现一个交叉路口。
“shit!”红蛇脾气暴躁的吼了一声,对抱着落年的奥菲和卡尔法道:“你们走那边,我走这边,至少把人引走一些!”
“等一下!”奥菲喊住红蛇,紫眸看了眼脸色不健康的发红的落年,虽然不舍,但还是塞给了卡尔法“卡尔法是医生,由你照顾这个笨蛋最好,两个人的脚印至少能引走更多。”
红蛇有些惊呆“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
奥菲顿时炸毛“魂淡!别小看我!”明明就是和他一样的暗杀部队队长,这家伙干嘛老是仗着比他早出生一分钟就一副长兄的样子欺负他啊!
“走吧。”卡尔法抱紧了落年,绿潭般的眸子看了眼一片漆黑的身后,三人一人一个大功能手电筒分别朝两条小路跑了开。
身后将近五分钟后,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快速的冲了过来,看了看地面的脚印之后,将近三分之二的人都往脚印多的那条路追去,少数的一些人往卡尔法的方向追了过去。
“记住,一个不留!碍事者只有三个,全部以最快的速度杀掉!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联系其他人,万一发现对方支援的人到来,无论是巴洛克王国的还是夜家或者斯蒂芬家族的!哪怕只有一个,立即撤退!要是不幸被捕获,立即自杀,绝对不允许留下一点可能性被对方抓到我们家族的辫子!”
“是!”脚步整齐的如同军队一般。
冷
好冷
落年呼吸微微加重,全身忍不住发抖起来,身体温度越来越高,隐隐的要突破四十了,都说一向不生病的人病来容易如山倒,看来还真是如此,跟蓝影训练的时候,落年被修理的死去活来都没见有点感冒发烧生点病,训练完开始为了巴洛克王国打拼的时候更是没出过什么毛病,这会儿在雪地里睡了一觉之后倒是发起了高烧了。
当然,这或许和人的心境也有些关联,落年才刚刚从真一的死中走出,就算面上笑得再开心,身体也还处于悲伤的状态,人一旦悲伤了,抵抗力会变弱,就容易流点眼泪流点鼻涕生点小病吧,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是也很符合人体状况不是?
卡尔法抱着落年飞快的往前跑去,四周都是覆盖着茫茫白雪的花草树木,别说有点藏身的地方了,地面有脚印,除非他立刻长出一对翅膀飞起来,否则脚印一消失,对方立刻就会知道他们藏在这附近,到时候别说逃跑了,就是活命都困难。
“再忍忍,落落,我马上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卡尔法快速的往前奔跑,把落年抱的更紧了一些,碧潭般的眸中荡起漆黑无光的涟漪,满是凛冽的杀意,要不是要确保落年的安全,他真想停下来赏他们几把手术刀,让他们尝尝肠子从肚子里哗啦啦的流出来人却怎么也死不掉的滋味!尼玛吓不死他们就恶心死他们!
忽的,卡尔法看到前方有一只三米高的鸵鸟正在路边扒着雪地,扒出了一只正在冬眠的蛇,啄着要吃掉它。
碧潭般的眸子仿佛一瞬间蒙上一层金色的月光,卡尔法看了眼黑漆漆的身后,快速的朝那只鸵鸟跑了过去,有鸵鸟在这边,而且这鸵鸟还不怕人,就证明这边是有人住的村子的。
“喂。”卡尔法停在那只比他都要高上好多的鸵鸟身边,大鸵鸟黑漆漆的眼眸瞅着卡尔法,比身子小了许多的脑袋微微的歪了歪,一副‘这是什么玩意儿’的疑惑样子。
“三框种子,带我们去你们的村子。”鬼畜大魔王鬼畜的认为,只要他想,什么东西都应该听得懂他说的话才对。有一只三米高的鸵鸟带着跑,后面那群家伙骑上马都追不上!
大鸵鸟瞅着卡尔法,啊啊的叫了两声。
“四框。”
“啊!啊!”“五框。”
“啊!啊!”“十框。”
大鸵鸟竟然真的蹲下身了,一副为了十框种子卖身了的小受样。
卡尔法利落的抱着落年翻身坐上鸵鸟的鸟背,顺手捡起地面一根长长的带着大片树叶的树枝,在鸵鸟飞快的驮着他们跑动的时候,把地上的积雪轻轻的扫过,覆盖住鸵鸟的脚印。
大鸵鸟一步至少跨八米,就像飞一样,很快把身后的人甩得远远的,听不到半点声音,后面的人在脚印突然消失的地方四处寻找了一番也没找到藏在某个位置的卡尔法和落年,领头人脸色难看的打开通讯器“你那边怎么样?”
“咳、咳咳我们遭到对方的埋伏了!已经确认对方为巴洛克王国暗杀部队首领红蛇,斯蒂芬家族暗杀部队首领奥菲。米勒西斯!”
“什么?!”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两尊大杀神!当下连忙出声“立刻撤退!”
“撤——啊——!”那边传来一阵嘶厉的叫声,吓到了这边的人。
“撤退?”那边突然传来一道恶劣不良的声音,处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的嗓音,带着几分青涩微哑“既然敢打我们的主意,难道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一脚踢开脏了自己鞋子的尸体,奥菲嫌弃的把堆了自己一脑袋的白雪拨掉,该死的红蛇,说什么埋伏,竟然要他藏在雪堆里,脏死了,不知道有没有鸵鸟屎,这个鸵鸟四处跑的莫名其妙的地方!
握着通讯器的人手顿时一紧,该、该不会全军覆没了吧!
“我说,你们该不会想对本少爷在意的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红蛇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抓过奥菲手上的通讯器,没想到他们特意留下来想要审讯的家伙竟然都自杀了!牙齿里藏了毒,在被捕获的一瞬间就咽进了体内!可见他们这些家伙背后一定有某个连死都不希望被他们知道的势力!一个审判一族才刚刚沉底,现在又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烦死了!
奥菲张牙舞爪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什么你在乎的?他也很在乎好不好?!
那边的人却果断的掐断了通讯器,既然他会问这一句,看来那边的人都已经死了,既然如此
“怎么办?还追吗?”一个人凑上来问道,一个个人手中的电筒把这一方照的通亮。
男人眉头皱了皱“撤退!”
“可是少主”
“没关系,少主那边我来说,现在,撤退!”本来他们的目的就是奉了他们少主的命令来抓这一个继承人候选,虽然临走前被审判者警告了一番,他也记在了心里,尽量的把对方的实力放大到自己所能想象的极限,但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强到这种地步!完全超乎了想象!两个人就可以对付他们三分之二的人,那么那边一个,说不定能把他们这三分之一也干掉,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先撤退吧!
“是。”
身下的鸵鸟飞快的把卡尔法和落年带着往未知的地方跑去,但是看方向,似乎非但没有往他们所在的村子跑去,反而越来越远了。
已经临近午夜,鸵鸟终于把卡尔法他们带到了一个山寨一样的地方。
大大的用捆起的木头搭起来的门,两边还有眺望台,上面有火光跳动,简直就像卡尔法看过的抗战电影里出现过的土匪寨子!中国现代还有这种土匪寨子存在吗?卡尔法有些怔怔的从蹲下身的鸵鸟上抱着落年滑下,一时忘记还有‘少数民族’这个名词的卡尔法觉得自己有点out了。
不过实际上,卡尔法猜的也不全错,虽然是少数民族,但是确实是一群像土匪一样不怎么友好的人。
听到动静的正在眺望台上打牌的人站起身,看到下面的卡尔法和落年,顿时惊讶的出声“你们是谁?!”
卡尔法抬起头看向打扮怪异的人,抱紧了落年“可不可以借用宝地休息一下?我我妹妹生病了,需要马上进行治疗。”
上面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人很快从眺望台上抓住一个滑轮,然后滑进了寨子里,很快寨子的大门打开,有好几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胡子蓄得很长的老大爷一看卡尔法那头金灿灿的发,立刻就一脸厌恶“洋鬼子!不要不要!洋鬼子不准进我们寨子!”
语气有些古怪,说的也是某种方言,卡尔法听不懂,但是却看懂了对方的拒绝和排斥,若是以往卡尔法根本不屑跟不欢迎他的人浪费口舌,但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办法联系其他人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后面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追过来,又担心落年发烧超过四十度会烧坏脑子,不得不收敛了那一身傲气。
“我和家人到这边来旅游,迷路了,我妹妹现在正在发烧,很严重,请你们行行好,只要一晚上就好,拜托你们了。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拜托了。”
为首的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看了看卡尔法,又看了看他怀里娇小的人儿,她在发烧,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不行!洋鬼子绝对不准进我们寨子!他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厄运!别忘了当年他们是怎么践踏我们的民族尊严,怎么践踏这块土地的!咳咳咳”老大爷见男人好像要答应似的,立刻抓着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击着地面,语气强硬情绪激动。
一旁的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连忙扶住他,女孩眼眸湿漉漉的宛如初生的小鹿,怯生生的看着卡尔法又看了看被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的落年。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姥爷你干嘛老是惦记着那些事,都改革开放多少年了,我都上城里看过了,外国人遍地都是。就咱这连卫星都找不到的山旮旯才跟见鬼了似的稀奇呢。”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女人叼着一根干草一脸叛逆不听话的道,目光扫在卡尔法身上带着几分女人想要挑起男人的注意的故意。
“你”“好了。阿霞别跟你姥爷顶嘴!”男人拧着眉头出声道,打量了卡尔法好一会儿,用不是很顺溜的普通话道:“你们可以在里面呆一晚,但是明天早上立刻走人,晚上也绝对不允许四处走动。”看起来,好像不是坏人。
“好,谢谢。”卡尔法顿时松了一口气,抱着落年跟着他们在老大爷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和不友善的怒瞪下走了进去。
不管在哪个国家,总有一些稀有的不为人知的存在,更何况才刚刚成立了一个世纪都没有的新中国?偌大的华夏土地,存在不少少数民族,也有不少生存在连卫星都难以搜寻到的山旮旯里,就如同这个寨子。
保留着他们最原始古老的生活方式,没有任何的家用电器,没有电灯没有电磁炉没有冰箱,但是却有天然冰窖,有天然温泉,有数不尽的野生或者人工种植的各种草药庄稼,牛羊鸵鸟等等,连人们的衣服都许多是兽皮之类的服饰,就像一个保留着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浓缩土匪原味的旅游区。
寨子里的房屋是一座座矮小的水泥木屋,两边有火把,看起来好像并不贫苦,而且有许多家门口都放着自行车,在卡尔法这个外国人,而且还是有钱有势的贵族眼里看来,还真是怪异的可以。
族长,也就是放他们进来的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把他们带到了他们家,是一座很大的木制三层屋子,对于陌生人,他貌似觉得还是要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比较安心。他带着卡尔法来到一间空屋子,一张小床上铺着一张老虎皮,还有棉被一些东西都准备好了。
“你们就住这里吧。”
“有药吗?”卡尔法管他们要住在哪里,现在重要的是,落年需要治疗!她额头的温度,他摸着就觉得心惊胆战,要是烧坏了脑子怎么办?!
族长脸色一瞬间有些古怪,摇摇头“我们没有药,今年冬天太冷了,许多族人都生病了,药田里的药都被冻死了,我们的药都不够用,没有多余的能够给你们。你可以带她去温泉里泡泡,兴许明天就能好一些。”
卡尔法眉头蹙了起来“你在讲冷玩笑吗?一点点药都没有?”谁见过发高烧了去泡温泉能泡好的?
族长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当然也知道见死不救什么的很不好,但是他是确实没有药啊,药田里的药都被冻得死翘翘了,他们收集起来的药材又差不多都花费在了生病的族人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给卡尔法。
“哼!你别太过分,我们愿意让你们进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竟然还不知满足,我就知道肯定你们肯定让一只白眼狼进来了!”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顽固派老不死没好气的道,看着卡尔法一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手里的拐杖一敲一敲的,一副恨不得一拐杖敲死卡尔法的样子,洋鬼子什么的,真是恨死了!
只可惜,老人家不懂得讲普通话,卡尔法中文再好,也不能期望他会听得懂这些方言。
“算了,那能告诉我药田在哪里吗?”卡尔法把落年包得严严实实的,碧潭般的眸中带着几分焦急,别看发烧很常见,因为发烧而烧死或者烧坏脑子的人更常见!
“我、我可以带你去。”初生小鹿般的少女怯生生的看着卡尔法,小声的道,顿时获得了她父亲惊讶的目光,还有她姐姐懊恼不悦的目光。
“那真是太感谢了。”卡尔法看向少女,面无表情眼眸无波的点点头。
“我也一起去吧。呐,阿爸?”
“嗯。让安邑一起去。”
一个寨子里的人几乎是一起种植然后一起享受果实的,寨子里肥沃的土地被分成了好几块,其中一块就是种植草药的,就在寨子最后面,也就是族长家后面。
四把火把分别抓在四个人的手上,前面是一个皮肤黝黑长得高大粗犷的名为安邑的男人在领路,然后是卡尔法,后面是族长家的两个女儿,大的叫阿霞,小的叫阿梅。
“药田已经被雪覆盖住了,雪有二十厘米那么厚,药草也都被冻死了,你要干什么呢?”走在最后面的阿霞不断的跟卡尔法说话,娇柔着嗓音,叫前面的安邑和阿梅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好的声音干嘛憋成这样,真可怕。
卡尔法眼角都不给他们一个,甚至根本听都没听到对方跟他说了什么,脑子里满是之前因为对中医有点感兴趣所以去背去学的中医理论,心道就算有些草药一副被冻死的样子,但是其实没死或者药物的功能还是有的,只是减少了许多,总之他现在需要药,没时间去想太多,他不能去抢他们的药然后被全寨子的人围攻,或者把他们都杀光了啊。
落年需要吃药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寒风呼啸,雪花不断的飘落,几人把衣服拉紧了,走到了一片空旷的雪地面前,看起来别说什么草药了,连木桩都没有一根。
“看吧。”阿霞耸耸肩,暗地里对阿尔法不理她而有些生气,却还装作不介意仿佛和卡尔法很熟的样子。
碧湖般的眸子扫过空荡荡的雪地,面无表情,平淡无波。
“不可能还有活着的草药的,我们还是走——”声音戛然而止,三双眼眸齐齐瞪大。
只见卡尔法拢起了衣袖,走进了草药田里,蹲下身就开始用双手扒雪,那双漂亮的骨节分明的专门拿手术刀的手一下下的插进雪地里,扒开厚厚的白雪,一下两下便变得通红,然而他却仿佛没有丝毫的察觉,金色的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往下耸着,绿潭般的眼眸依旧无波,轻轻的把他挖出来的第一棵草药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小心的连根挖出根部总是药力保存最多的地方。
三人被他的动作有些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卡尔法那双漂亮的有些不可思议的手竟然在这么冰冷的雪中没有丝毫保护的挖着,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那个至少也用锄头或者铲子吧。”阿梅有些踌躇的道。
“不可以,那些东西会破坏草药和浪费时间。”要在这么暗的天空下找那么小棵的草药本就不容易,还用那些东西,把整个田都翻一遍肉眼都看不到有没有翻到什么东西,所以还是用手最快了,要是挖到一瞬间就能感觉到。
治疗发烧的中草药并不需要很多也没什么复杂的,但是要在这么大一块药田里找,就不容易了。
“那”阿梅踌躇着要不要帮他,但是试着把手指放进雪里,一瞬间觉得好像手指插进了冰块里一样,冷得她连忙缩回手,更加不可思议的看着卡尔法,这个男人怎么会一副一点儿都不冷的样子挖雪?
白茫茫的雪地上,男人用冻得通红的双手挖出了他需要的一棵棵药,在最后一颗草药入手的时候,男人没有表情的面容上才仿佛荡起了浅浅的微笑,碧湖般的眼眸一瞬间荡起淡淡的涟漪,虽然浅淡,却足够惊艳人心。
一直站在卡尔法身边的阿梅怯生生湿漉漉的眼眸微微的睁大,呆怔惊艳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好、好漂亮
然而卡尔法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女,抓着药草便往回走去,阿梅站在后面双手握在胸前,看着卡尔法的背影,好一会儿迈着步子有些娇弱的跟了上去。
借了他们的器具,卡尔法很快给落年熬了一碗药,漂亮而宝贵的甚至有国家愿意为他的买保险的双手冻得有些创伤,男人却没有丝毫不觉得疼痛和可惜,只不过是一双手罢了,怎么比得上落年?
落年发烧烧得头昏脑胀,意识沉沉浮浮,一下子好像在冰天雪地,一下子又仿佛在岩浆火海,整个人一下子热的冒冷汗一下子又冷得瑟瑟发抖,看得卡尔法心疼死了。
把滚烫烫的药放在一张小椅上,卡尔法把落年从床上扶起来让她靠在怀里,用勺子舀了一勺药喂进落年嘴里,结果那家伙一下子就把药吐了出来,拧起眉头整个人滑到床上,缩进被子里。
苦死了
从小到大,落年对药就有种融到了骨子里的厌恶和排斥,别以为她晕过去就能把药喂进她嘴里,灌到她胃里她都会马上给你吐出来,把胃酸都吐出来了也没关系,这是阴影,在奴隶市场的时候,所有奴隶都会被喂下各种药,有些是催长剂,有些是抑长剂,有些的媚毒,有些是费洛蒙
为了满足各种客人的各种需求,要可爱娇小的萝莉、要身材高挑火辣的性感美人、要清纯可人的邻家少女、要媚到骨子里专门用来上的极品只要下订单,市场就会为客人调教制造出这样的一个人,不会在乎奴隶的思想,那药你不吃他们会灌,要死要活更是给自己找罪受。
落年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她在七岁的时候就被希格勒司找到了,而奴隶市场的药物培育是在七岁才开始,因为要考虑小奴隶们对于药物的承受能力,虽然没被喂什么药,但是见多了那些情况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即使是以前的时候,落年在清醒的时候也要费尽千辛万苦才能把凯文给的药咽下去,但是尽管如此也总是要吐出来两三次后才可以,看落年吃药简直就是红妖馆一众们觉得异常痛苦的一件事。
心疼死他们了。
卡尔法有些怔住,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看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落年,确定她并没有清醒,一切动作都只是条件反射后才又把她挖出来准备继续喂,但是落年却一碰到那药就各种耍赖撒娇不吃药,就跟小孩子似的,把卡尔法的衣服都弄脏了,抗拒的十分明显。
卡尔法看着浪费了将近半碗的药,看着落年躲在被窝里的小样,碧潭微澜,有些生气,气的不是落年浪费了他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药,而是她在糟蹋自己的身体,发烧烧成这样了怎么还可以任性呢?
“落落,吃药。”拉拉她的棉被,却被落年压得紧紧的。
眉头又拧起了一些,卡尔法站起身,用力的一扯,把棉被从落年身上扯开,露出把自己缩成一团跟虾米似的小家伙,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是十分不健康的红,看起来十分的脆弱,叫本来一团火的卡尔法不由得又熄灭了一些,弯下身擦擦她额头的汗,抚开她的眉头,一下,两下,直到她的眉头展开,才忍不住微微倾过去,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别怕。”看出了落年身体条件反射的戒备和排斥,卡尔法在她耳边轻轻道。
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落年脑袋动了动,下意识的朝带着熟悉而温暖的味道的怀抱靠去,只是下一秒便被轻轻的抬起,唇上被两片微凉柔软如果冻的东西堵住,有什么滑进了她的口中,有点苦,但是却意外的温柔的仿佛没有丝毫的恶意和邪恶,叫人觉得不难接受。
眉头微微的蹙着,却没有挣扎也没有排斥,就像听话的乖宝宝,把药一滴不剩的喝了个精光。
碧潭般的眼眸清晰的倒映着近在眼前的面容,她的睫毛微微的颤动,每一下的仿佛一把小刷子刷过他的心脏,叫他不舍的放开。
然而脑子里却在此时蓦然想起藤一说过的话,眉头一蹙,他放开落年,把她放回被子里,把她包的严严实实让她想踢开都难,然后往浴室走去。
幸好他们这里有把温泉的水接到房间里的装置,否则连洗个澡都要去烧水什么的,实在太麻烦了。
昏黄的烛台放置在窗台上,把男人白皙精瘦的身躯用昏黄的背景呈现出来。
温热的水滑过金灿灿的发,滑过白皙无暇的脸庞,滑过白皙精壮的胸膛,滑过修长健硕的双腿,薄薄的眼睑遮挡住碧潭般漂亮的绿眸,淡色的薄唇微微的抿着,水珠眷恋不已的滑过。
打不赢的对手啊爱着,深爱着,不知不觉就已经这么爱着了,可是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食草的小白兔变成了不需要任何人保护食肉的狼,强悍、美丽、邪恶而冷漠,有了强大的家人,有了强大的势力,有了优秀的恋人,叫他连她曾经是他的宠物这样的想法都不敢有,因为他知道,她根本从来就没有属于他过。
心疼的仿佛要撕成两瓣了。
他不是傻子,藤一说的话有几层含义,要么看着他拥有落年幸福,要么永远你争我夺依旧看着他和落年幸福,要么一起拥有。
这简直就是最荒唐的事,即使是性开放的外国,也没有一妻多夫这种说法,就算有,也是一夫多妻,男人的尊严可以放下,但是这种已经和男性尊严毫无瓜葛的事,叫人如何能够轻易接受?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啊“分享”这个词有时候就像在耗费生命,痛苦而显得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一起分享一个女人?谁做的到?夜寒焰那样的男人?奥菲?别开玩笑了,除了红蛇之外根本没人做得到吧?如果是斯蒂芬白,那家伙只会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得不到的东西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或者砍断落年的脚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变成没有生命的人偶也没关系哦,因为他是变态。
如果爱,怎么可能愿意分享?既然爱,为什么要分享?
水声哗啦啦的,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每一滴的声音都仿佛被放大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刺耳到让心脏都变得不舒服了起来。
此时,已经收到蓝狐发出的信息的所有人都已经回来了,但是他们的车子却因为太厚的积雪而没办法开启,要找人似乎得骑着鸵鸟去找了。
“红蛇和奥菲那边没有消息吗?”夜寒焰看了眼身边的两米多高的鸵鸟,看向蓝狐问道。
“卫星信号被隔绝了,但是红蛇在发送信号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系统自动锁定了,我们可以找到他们。”蓝狐一边噼里啪啦的敲电脑一边回到,路易在一边兴致勃勃的凑着热闹,看着巴洛克的各种技术目光灼灼一副饿狼模样。
“真是该死!才刚开始就来打扰我们度假!”玛拉很生气,好不容易才能和他们家king出来度度假散散心,结果又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摔!
“好了,大家出发吧,蓝狐、凯文和破蛋还有阿木留下来。”佐焱冷静的下令道。然后看向夜寒焰和斯蒂芬白,他当然只能指挥巴洛克王国的,那两个帝王的人,他可没胆子也没资格命令。
“马克留下。”夜寒焰道。车子行李什么都在这边,而且还有些设备是需要电力的,自然需要人留下来保护。
“那我们这边,路易留在这边帮忙处理高科技的问题好了,索菲也留下来好了,反正你也骑不上鸵鸟。”斯蒂芬白笑眯眯的道。
“你也骑不上去啊白痴当家!”索菲悲愤大吼,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斯蒂芬白笑眯眯的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边上的好几只雌性鸵鸟“我骑不上去?”斯蒂芬白发现了,他虽然不受雄性鸵鸟欢迎,但是还是挺受雌性欢迎的,看吧,他的美丽连动物都觉得羡慕嫉妒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夜幕下的山村世界,宁静无声。
落年刚刚觉得舒服了一些,身子却在平静过后一瞬间变得滚烫了起来,仿佛有一团火在体内滚滚燃烧,嘴巴干渴的想要点什么,额头也冒出了滚滚汗珠,脚丫子不住的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棉被踹开。
卡尔法就趴在落年床边,这会儿自然被落年的动作给惊醒了,在黑暗中,他还没来得及点灯,脖子便徒然被勾住,被有些粗暴的扯到床上——
---题外话---
不投票卡死我自己顺便卡死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