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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想做什么?
周安鸣还在奇怪韩老爷拿鞭子做什么?
紧接着,他的行为给了周安鸣答案。
“小乖乖真听话,老爷就喜欢这么听话的小孩子。”韩老爷嘴上嘟嘟嚷嚷的说话,人却已经坐到床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绳子,把晏倩的手脚给绑起来。
将人绑好后,韩老爷才把人叫醒。
晏倩醒来就发现自己手脚被绑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想大声呼救,就听到韩老爷说,“不可以哦,小孩子要听话,不然会挨打。”
“韩……韩老爷,你要对我做什么?”晏倩吓得差点哭出声来,颤抖着声音很害怕的问。
“女儿家就该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整日往外跑像什么样子?你给我去墙边站着,头上顶着一碗水大声背女德,错一个字打一下手心。”韩老爷拎小鸡似的把眼前拎到墙角站着,把一碗水放在她头顶,让她背书。
晏倩都不识字,哪里会背女德?背不出来,韩老爷就用竹条打她手心,一下一下的把她手心都打红肿了,晏倩还不敢哭,只能小声的啜泣。
周安鸣看得一头雾水,心想,这姓韩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就在此时,他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看到了神色匆匆的柳氏。
柳氏来到屋外,听到从屋里传来有人啜泣的声音,她就停下了脚步,大声道,“韩老爷,少爷发脾气说要找您,您要不留着点精力晚上在收拾那两个小野种。”
小野种?
周安鸣又给她记了一笔,本打算救晏倩的心思收了起来。
他非但不打算救人,还打算推他们一把。
周安鸣用一颗小石子,打中柳氏的膝盖骨,让她身子往前扑把房门给撞开。
房门打开的同时,一股风吹开床上的纱帐,柳氏抬头就看到了韩老爷竹条抽打晏倩的画面。
“韩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倩倩,你没事吧?”柳氏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把晏倩护在怀里,一副护崽老母鸡的模样。
韩老爷喝多了正处于亢奋的情绪中,猛地被柳氏推开,脑袋撞到床边的桌子上,顿时酒醒了大半。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柳氏,顿时不满的用竹条指着她说,“谁让你来的?滚出去。”
“啊——”竹条打到身上,柳氏叫了一声。
韩老爷顿时精神抖擞,指着柳氏说,“她不会背,你来。背女德,错一个字打一下,背不出来你们母女都要受罚。”
韩老爷直接把茶壶都放到柳氏头顶,让她顶着茶壶背女德,柳氏在家倒是学过几个字,可她哪里会背女德?只听人说过一些,背得是磕磕绊绊。
背错了韩老爷就打她一下,她背得磕磕绊绊韩老爷不满意就不停的打她。
片刻功夫,柳氏一双手都打得红肿了起来。
她边哭边磕磕绊绊的背诵女德,韩老爷缺越加的精神抖擞,把竹条丢掉改用戒尺,打起人来更痛。
柳氏一边要自己挨打,还要护着晏倩,一双手被打得跟猪蹄似的又红又肿。
周安鸣看着屋里传来的动静,面色却没有丝毫动容。
对柳氏母女的遭遇,他只能说,害人终害己。
良久后,韩老爷终于累了,倒头就睡。
一旁的柳氏才小心翼翼的把顶在脑袋上的茶壶拿下来,背着昏迷不醒的晏倩离开这间屋子。
待柳氏母女离开后,周安鸣进屋。
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韩老爷,周安鸣眼底闪过一道渗人的寒光。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摘掉他的脑袋。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
死多简单,此人的所作所为不配这么痛快的死掉。
周安鸣捏着韩老爷的脸,把一包药粉倒到他口中,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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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去隔壁房间抱起昏睡中的舟舟和糖宝离开。
回去时,恰好碰上出来找孩子们的晏溪。
“他们怎么了?”晏溪看到周安鸣怀里的舟舟和糖宝时,紧绷的心骤然就放松下来,上前无发现两个孩子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当即问道。
周安鸣轻声说,“他们没事,就是睡过去了。事情有点复杂,回去说。”
晏溪点头,这人来人往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去后,把舟舟和糖宝放下后,周安鸣才把事情的经过跟晏溪说了一遍。
他没有丝毫隐瞒,因为他没把握可以编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完美谎言来骗过她。
一旦谎言被她识破,他们之间本就薄如蝉翼的那一丝的信任也会瓦解。
所以,不敢冒险的周安鸣选择如实交代。
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她的责怪和怒火,他也选择不欺骗她。
可跟她想象中不一样的是,晏溪并未责怪他。
“你不生气?”看她情绪如此平静,周安鸣反倒觉得很不安。
晏溪抬眸看了他一眼问,“你为何觉得我会生气?”
“我任由他们被晏倩拐走没有出面阻拦,害你这么担心。”周安鸣知道舟舟和糖宝两兄妹对晏溪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不后悔让孩子受委屈,但他后悔没留下只言片语,让晏溪这么担心孩子的安危。
闻言,晏溪却摇头道,“我是有些生气,但我并不是气你没有阻拦眼前带走他们。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你是想借由这次的机会让他们知道,不能随便跟着别人离开,即便是认识的人也不行。说一千次,不如让他们亲自经历一次来得有用。关于这点,我跟你看法一致。”
周安鸣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眼底满是诧异和震惊。
晏溪又道,“我生气的是你既然跟着,为何还让他们被下药?倘若对方心怀不轨下的是毒药呢?”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下不为例。”这点的确是周安鸣的失误,他也不解释,当即道歉。
“这事说来也不能怪你,说到底,柳氏和晏倩都是我娘家的亲戚,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柳氏和晏倩,晏溪穿过来这么久,第一次起了杀心。
不是那种怒上心头的杀意,是真真实实的起了杀人的心思。
即便身处这样的环境,可晏溪骨子里依旧遵循着原本世界的规则,尊重生命,尊重律法。
可她却发现,她尊重生命的行为看在有些人的眼中,就成了胆小,成了别人肆意张狂不将她放在眼里的资本。
“交给我,不要脏了你的手。”周安鸣仿似能看穿晏溪内心想法似的,突然抓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
“比如?”晏溪收回手,问了句。
周安鸣道,“比如,让柳氏母女自作自受尝到苦果;又比如,让韩家父子尝到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再比如,让他们逐渐失去最在乎的东西,让他们知道有一把刀悬在他们脖子上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刀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