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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请江姑娘算算,这次我们是否可以顺利的进入兰都?”兰十四继续问道。
兰十四这人说话总是不带波澜,让人无法知道他的喜怒哀乐,江心言虽说不待见他总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他此时提出的这个问题,她必须得好好算一算。
因为他口中的“我们”也包括着江心言她自己,她可不想真的活不了几天。
惯性的伸出手指,问道:“兰都在哪个方向?你的属相是什么?”
“西北方向,属相为虎。”
“稍等。”江心言静心,认认真真的算了又算,一算完,就迫不及待的问正在烤雪兔的罗一:“罗一,兔子烤好没有?”
罗一被她突然一发问,眨巴了几下眼睛,试了试架子上的雪兔,回道:“熟了。”
江心言一听,急忙说道:“赶紧包起来,破日出门,又是西北方向,冲虎煞北啊!赶紧上路吧!兰十四你干嘛不早点问问我,以后不能夜晚赶路,必须得白天赶路。”
江心言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拍拍衣服,赶着罗一就要上马车。
兰十四见她咋咋呼呼的说个不停,眉头微紧,眼神里满是怀疑和鄙夷。
罗一这边刚把火扑灭,江心言提着一只烤兔就要催兰十四上马车,才张口,兰十四一个近身,捂住了她的嘴。
有了上几次的经验,江心言心里一沉,完了,说大凶大凶就到了。
江心言的卦果真灵验了,不多时,从树林深处跃出十几个黑衣人,个个人高马大,手执大弯刀,俨然是训练有素的组织,周遭散发着逼人的杀气。
“来者何人?”罗一上前,护着自家主子,沉声问道。
一行黑衣人并不接话,拎着大刀有条不紊的朝着三人缓缓包围过来。
兰十四带着江心言一步步往后退去,细眸里寒星般冷厉。
一直退到马车边,他反手一转,将江心言带到了车头,手上一个使劲,江心言身子一飞,站到了车厢外。
“进去!”兰十四伸手一推,江心言还未站稳,便带着她的烤兔肉摔进了车厢。
四周的黑衣人逼得越来越近,手中的大刀刃如秋霜,让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了不少。
离主仆二人还有半丈,一群黑衣人居然停下了脚步,双方皆沉默对峙着。
江心言揪着心脏蜷缩在马车里,面色惶恐,神色不定,身体更是不敢动弹丝毫,举在手中的烤兔肉一直抖啊抖。
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外依旧没有传来打斗的动静,外面太安静,只有风吹刀刃发出的低吟声,江心言心里直颤。
就在江心言觉得时间都快凝固的时候,突然“叮”一声,好似有东西刺进了马车的外壁上,唬的江心言忍不住的尖叫了一声,手中的烤兔肉顺势骨碌到了地毯上。
“谁?”原本和兰十四两人对峙的黑衣人,速度举刀回身,凭借杀手的直觉紧盯着密林深处。
“嗖嗖一一”回答他们的又是两声飞镖的声音,这回黑衣人们有所准备,其中两人举起刀背,轻轻动了两下,就打落了飞来的镖。
随着两只飞镖一起出来,还有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爷,又一拨黑衣人。”罗一贴近兰十四暗道。
兰十四皱眉凝视着两拨黑衣人的举动,缓缓点了点头,又在其耳边轻语:“暂且先莫要动,一会儿若是都冲着我们而来,你速度解开我身上的穴道,然后带着江姑娘先撤。”
“爷,属下不能这么做,解了穴道您体内的毒性会扩散的更快。属下一会儿会斩断马绳,爷您带着江姑娘先走,属下断后!”他不能让主子担这样的风险。
主仆二人这里暗中商量着对策,身前背对着他们的执大刀的黑衣人突然开口高声道:“保护好大人!杀!”话落刀起,十个黑衣人朝着密林处的黑衣人冲了过去。
“活捉二人!”那边的黑衣人也振臂高呼,两拨黑衣人瞬间刀剑厮杀在一起。
罗一见此情形有些傻眼,刚刚还和他们对峙的黑衣人,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保护他们的人了?
一旁的兰十四眼神深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上车,他们有刀啊,刀剑无眼,你们还不走!”听着外面叮叮锵锵的刀剑相击声,江心言爬出车厢,挥舞着手臂冲着主仆二人大喊。
刀!兰十四眼前忽的一亮,他们用的是弯刀!还有说话的口音,不是纳兰国人的口音。
他一甩下摆,抬腿上马车,急急的说道:“罗一快驾马,我们中圈套了!”
罗一闻言,纵身跃上马车,使劲一甩马鞭,两匹骏马拉着马车快速的离开了树林。
“兰十四,你说什么圈套?”待车后的刀剑声渐无,江心言双手紧拽着榻边开口。
兰十四想了想,回道:“也不知是不是你乌鸦嘴,总之你这卦算是应了。刚才先来的那拨黑衣人,是南江主部落的人。”
“南江主部落?”江心言低声念道,好像听樟子婶说起过。
“然后呢?”江心言抬头又问。
“朝廷给清王定的是什么罪?”兰十四反问。
“谋反。”
“证据呢?”兰十四又问。
江心言锁眉思考,半晌,试探的开口:“可是,这种证据没用啊,他们随便杀了几个南江主部落的人,不就可以了吗?”
兰十四眼睛眯着盯着对面的内壁,道:“有用,因为这不是当今圣上的计谋。”
“啊?”江心言风中凌乱了,要说她可是有小神童的称号,可是此时她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完全不够用。
要不要这么玄乎和神秘啊!
江心言蜷缩在榻上,绞尽脑汁的继续啃这个问题,对面的兰十四眼神愈加的深邃,嘴角轻蔑的扬了扬,杨太清,你可真是只老狐狸。
马车在雪地里飞快的奔驰,其后隐藏中的黑衣人对视几眼,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往另一方向隐去。
“杨大人,刚收到信,事情已经办妥。”雕楼画栋的书房里,温暖的晨光透过窗棱洒了进来,映照在两个锦衣华服的背影上。
“很好,付太医替皇上把过脉没有?怎么说的?”
“付太医说,怒极攻心,必成。”
“太子那边呢?”
“未回。”
“呵呵,哈哈哈!好!极好!”闻言,杨大人笑的极其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