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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要开始了,我先入座去。”
看着笑着入座的总机小姐,古映雪却板着一张脸缓缓踱步到柱子旁,就近护卫。
三十周年庆,请的不只是员工,还有相关重要客户,一下子涌进好多陌生脸孔,让古映雪精神紧绷。
“那些都是熟面孔,不必紧张,你今晚只要顾好他,别让别人随便吃他豆腐就算过关了。”
很了解嘛,也说得很轻松嘛!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嘴里的幸灾乐祸。
“那她怎么办?”古映雪抬抬下巴,视线落在台上致词的古云净身上。
戚徜风没开口,脸上肌肉线条绷紧再绷紧。
就说嘛,谁笑话谁还不知道呢。
“我负责将她带走,你负责让他脱身,如何?”
“不必。我的人我自己处理。”戚徜风的话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不要拉倒!
古映雪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双手环胸倚靠廊柱,准备来个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没想到
才刚上完两道菜,一群女人已纷纷包围住他,向他敬酒。
敬完酒竟然也不离开,还窝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笑得好不开心。
不离开就算了,干什么动手动脚又摸又抚的?!
对!她知道他是一块极品天鹅肉,但除她之外,其他人休想尝一口好吗!
喂喂喂!某某某你的手为什么还握着关颖熙的手不放?太久喽!
等等!
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可以饭都还没吃完就急着去跳舞?
喂!跳舞就跳舞,头干么靠在关颖熙胸膛?手干嘛将关颖熙搂得这么紧?
啪!她的理智断线了,浮在额际的青筋也快爆管
x的!
那个胆敢仰首索吻的女人,是哪位?!
她在生气。
一种说不出、骂不得,只能憋在心里找不到出口发泄的闷气。
这样臭着一张脸又闷不吭声的古映雪可说是难得一见,但他见过。
那年,课堂与课堂间的休息时间,她跑过半个操场,气喘吁吁地冲进高年级教室,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拉走。
并没有将他带到什么无人打扰的秘密基地,只是将他拉出教室,停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上。
她盯着他看,不发一语,微仰脸蛋上的双眼有些可疑的红,有点可疑的肿,还有不知道是不是他错看的可疑水光。
“怎么了?”他语气不自觉放柔。
这模样的她像极了遭受公婆虐待、强自隐忍了满腹委屈、亟需他人疼爱的媳妇。
她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开口,有着红莓色的唇瓣掀了掀,仍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被同学欺负了?”他开始猜测着,虽然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
她摇头。
“帮我收礼物,厌烦了?”
又摇头。
“身体不舒服?还是”
“熙”她唤了声却无下文,握着他手掌的手颤了颤,温热中带点汗湿。
而后,她变了脸色。
似突然想通什么似地双肩震了一下,连她脸上原有的哀怨、愁苦、不甘与不平全都震得无影无踪,一转为冷静淡然。
淡然得几近冷漠。
上课钟声响了,欲进教室的人无不对他俩投以好奇目光,尤其是那交握不放的手,更是引人注目。
“那是班长的女朋友吗?”一旁有人窃窃私语。“原来是一年级的学妹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班长跟女生牵手耶。”
“吵架了吗?”
“还是班长想分手了?不然学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松手,她推着熙进教室。
“雪?”
“上课了,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不要。”跟上前去的关颖熙被挡了下来。“老师来了。”从她所站的角度看到了正往教室走来的老师。
“雪。”他忧心地唤住她。她那怪里怪气的模样,他怎能安心。
回眸,她看着他的面容一遍又一遍,看得她两眼生恼,脸庞带气。
冷起脸,抿起唇,原本累积满心满脑的话全让她自己的理智一一删除,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一切都是我自己活该。”
当时她的神情跟此时简直如出一辙,差只差在她连注意路况的眼神都锐利得可以杀人。
车身突然一个紧急回转,若不是有安全带系着,他恐怕已经撞上前挡风玻璃了。
“被跟踪了吗?”一手握着门上手把,一手撑在车前控制台上,他望见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夹杂入更多复杂的情绪。
“坐稳了。”不多做解释,古映雪已将车开进复杂的巷弄小道,走迷宫似地东绕西转,然后停进一间公有的地下停车场。
起初,他还可以从后照镜隐约看到跟踪车辆的影子,但在两三个转弯之后,对方似乎已失去了方向。
“x组织也教人赛车?”她这媲美赛车手的技术,他总算见识到了。
听着他的平稳语气,看着他的带笑面容,她悄悄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他并不习惯处于这种紧张刺激的情境,不料他却比她想象中还要沉着冷静。
也对。老爸常说熙的稳重是与生倶来,八风吹不动的,加上从小有她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麻烦精,恐怕早练就铜心铁胆了。
下车,她仍旧不放心地紧紧牵着他避入楼梯间,温暖的掌心依旧,只是不颤也不汗湿了。
十年,将她训练成独立强悍的女人,也让她将心思情绪隐藏得极好,好到让他猜不透她的心,让他感到莫名的失落。
仿佛即使没有他,她也能活得好好的;而事实上好像也是如此的这点让他更加泄气了。
手一紧,他刻意用力握紧她,在她回眸瞬间让他的温柔微笑进驻她眼底。
曈一颤、心一缩,他这诱人犯罪的笑容让古映雪险些招架不住。
“是我。”撇开眸,她调整着蓝芽耳机的角度,试着静下心来。“记下我现在的位置,派人开一辆车来换。”已经被盯上的车就不能用了。“几个车号马上查一下。”她一连念出七八个车牌号码后挂断电话。
他在看她。
严格来说,自从她脸色铁青地将他从宴会舞池拉了就走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仿佛是自她周身开始织起的蜘蛛丝,一层层、一缕缕,专注认真且费工地慢慢将她网罗起来。
现在的她就像他的网中物,但他却不急着收网,不急着猎食,反而用那带点审视与担忧困惑的眼神观察着她。
他可发现了什么?
可发现了她像个歇斯底里的妒妇,拿着醋四处泼洒,只差没有河东狮吼而已?
真糟!
是的,她不否认。
待在他的身边越久,她就越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这样的她他喜欢吗?会喜欢吗?!
冷不防地,她打了一个冷颤,是心理因素还是沁凉的夜风所害,她已经分辨不清了。
“穿这么少会感冒的。”他脱下身上风衣罩上她肩头。
独属于他的气息与体温瞬间烘暖了她的身心,威力强大的热气还直逼她双睫,进攻她心底最柔软的基地。
她不敢动,不敢抬眼,深怕一个不小心便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
心疼地叹息,他张开双臂将她搂紧。
早在当年的那个当下,他就应该这么做了。
许久之后,他才弄明白她的那句“一切都是我自己活该”是什么意思。
也是在那时他才发现,他细心宠护的小女孩原来已识情滋味。
是他不好。
一不小心让她溜走了十年,折磨了自己十年。
“雪。”他埋首于她的肩颈,嗅闻着她身上的玫瑰花香。“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身一僵、心一慌,她咬着唇不敢回应,内心涌起的不安念头不断在“唱衰”她自己。
我对你从来就只有家人间的亲情,没有一丁点男女间的情感,你别痴心妄想了!
他该不会要对她说这些话吧?
怎么办?
她要听还是不要听?
是要紧紧搂住他,搂得他几乎不能呼吸?还是要狠狠推开他、逃离他,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雪。”
这一声近似怜惜、隐含宠溺,温柔又感性的叫唤,让古映雪的心软了又软,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算了,就让他说吧。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死早超生。
不过,她耍赖地不抬头,拿脸蛋在他胸怀间蹭了蹭,找个舒适位置紧紧依偎。
她对他这种不自觉的依赖与柔顺让他心底发暖,嘴角发软。
脸微侧,他带暖的呼吸在她耳边吹拂,温温热热的,害她突然好想迎上他,用双唇接收他的热气
“雪,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