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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未归,隔天却是带伤回家,黄诗昀免不了被母亲穷追猛打地逼问。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黄母忍不住从沙发上跳起。
“这个啊”她傻笑,摆出“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小伤而已,ok的啦!”
她把包包随手一摆,打算借故落跑到厕所去,可惜失败了。
“小伤?都包成那样子了还叫小伤?”黄母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她板着脸,命令道:“你过来坐着,我看看。”
知道母亲认真了,黄诗昀的笑容渐渐收敛,乖乖走到她身旁坐下。
“怎么会弄成这样?”黄母小心翼翼地抬起女儿的手臂,仔细端详着“同事骑车载你跌倒的吗?”
“不是啦”如果是搭车的话哪会只有伤到手呀?
“不然呢?”
“就被刀割到”她愈说愈心虚。
“被刀割到?”黄母的脑袋里本是闪过“被菜刀割到”但是念头一转,被菜刀割怎么可能会包成这样?
她眉头皱在一块儿,女儿前些目子心情明显低落,以为是年轻人之间的感情问题,也就不便过问,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不免在心里做了不好的猜测。
会不会女儿不小心成了人家的小三,然后元配牵着小孩找上门来,哭哭啼啼谈判不成,于是拿出预藏的刀子好吧,连续剧都是这么演的,她的脑袋不小心就跟着剧情走。
“妈,你别担心,是我朋友那边出了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啦,所以你就——”
见女儿避重就轻,黄母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浏。
“你这更丫头,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没有眼睛了吗?”她忍不住斑声嚷嚷“你快给我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黄诗昀一愣,觉得其名其妙。
“什么跟什么呀?”什么叫作不该做的事?
“你是不是去沾了什么不该沾的?”
“妈,你可不可以讲清楚一点?”
黄带静了静,深呼吸了一口气,确定自己不会情绪失控之后才启口问道:“坦白说,你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什么男人?”
闻言,黄诗昀差点儿呛到。
“咳咳!”天啊,她老妈是神算吗?为什么光是被刀划伤这件事情就能联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瞧女儿心虚猛咳,黄母露出一副事态严重的表情,惊呼连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吼,你又知道什么了?”为了阻止母亲继续再幻想下去,她决定反守为攻“对,我这阵子是认识了一个男人,”其实是认识了很久,只是她没认出来“但绝对不是你想将那样。”
黄母又瞪着她一会儿“之前那个吴什么豪的呢?”
“分手了。”
“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分了?”
“因为他劈腿。”过程她不想详述。
“我就知道!”黄母又激动了“所以是另一个女人拿刀子来谈判,把你刺伤了对不对?!”
“不是,你先听我讲嘛!”黄诗昀闭了闭眼,真想限制老妈五分钟内不准说话,让她可以好好解释清楚。
“那是因为我现在这个新的男友以前没有好好处理感情问题,让一个女生有点难以释怀,才会”
黄母听了,皱着眉头安静了好半晌。“所以你现在这个男朋友很花心喽?”
“呃”算吗?黄诗昀歪着头“应该也不算花心吧”至少他并非真的是见一个爱一个,而是在一个又一个里头找寻那位独一无二的——她。
思及此,她的耳根不自觉地热了。
“对方人怎么样?”
“就一般人啊。”她马虎应道。
“做什么的?”
“律师。”她几乎可以猜到母亲接下来会说什么。
“律师?律师不是都在帮坏人脱罪吗?你跟那种人这样好吗?”黄母投来忧心的目光。
“妈,律师也是人,也是有分类型的。”
“啊你哪天要带回来让我看看?”黄母突然凑了过去,兴致勃勃“还是你有他的照片,先拿给我照照?”
黄诗昀苦笑“好啦,我改天带他回来坐坐,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要刁难人家,不要乱问一些有的没的。”
“嗯?”黄母睨了她一眼,甚是不以为然“我哪时候刁难过你的男朋友?哪时候乱问过有的没的?”
“少来,到时候你一定会问人家那个女生的事情有没有好好讲清楚啦,或是感情虽然没了但也不要撕破脸啦等等。”她可是非常了解自己的母亲。
黄母脸色尴尬了一下,连忙道:“问是一定要问的,我的宝贝女儿可是为了他受伤欸,我当然要关心一下他有没有处理好啊,万一那个女人又出现了怎么办?”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嗯,我知道,我会再好好跟他说”
虽然陈佑祺曾经要她不要滥用自己的同情心,但她就是无法不去想像对方的心情。
事实上,当那个女人误伤她的那一瞬间,对方就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眼底充满的不是仇恨,嫉妒,而是惊惶,恐惧与浓浓的内疚。
这也就是为什么就算她被到伤了,却仍愿意与对方和解。
“你晚餐吃了没?”黄母突然问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她回过神来“还没,你有煮吗?”
“今天没煮,你想吃什么?”
“喔,没关系,你看你的电视,我等一下洗完澡再去外面买就好。”
“买什么买?这么爱买,冰箱里还有一堆菜,我煮给你吃啦。”黄母一边碎念着,边往厨房里走去“吃面好不好?煮面比较快。”
“好啊,当然好。”黄诗昀放松地将躺在沙发上,伸手拿来遥控器,正想转台的时候,母亲的声音又从后头传来。
“你那个律师男朋友平常工作忙不忙?”
“应该算忙吧。”她其实不太了解他的工作。
“那要不要打电话叫他过来吃?我多煮他一碗。”
三天后,陈佑祺带着她回医院换药。
伤口虽然已经大致愈合,可毕竟是深达两,三公分的割裂伤,仍然不到结痂的程度。
陈士诚亲自替她重新上药,包扎完后,转身收拾器具,吩咐道:“状况还算可以,这几天尽量不要做一些太激烈的活动。”
黄诗昀心虚地咳了声,忍不住睇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接收到她那谴责的目光,陈佑祺只是挑了眉,态度从容。
一夜过后,他像是对她上了瘾般,连续三个晚上都将她带回住处尽情欢爱,床上,沙发,浴室,甚至是那张宽大的书桌,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他俩激/情时的记忆。
“对了,”陈士诚突然扭过头来问:“这个礼拜天中午我会带思芳回家吃饭,那天你在不在家?”
“在。”陈佑祺淡应了声。
黄诗昀静静在旁聆听,没什么插话的立场。
“思芳”是谁她不太清楚,依稀觉得应该是陈士诚的妻子,她还不是很了解陈家的成员,不过,她知道他们家有个习惯,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安排饭局,让全家人适时聚一聚。
“你呢?”突然,陈士诚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
黄诗昀一惊,回过神来,完全状况外“欸?是、是在问我吗?”
“对,是在问你没错,你也会一起过来吗?”那口吻好像她已经是陈家的一分子。
她想了想,不禁看了身边的陈佑祺一眼。
“会。”他很干脆地替她回答。
她愣了两秒,没料到他会这么有动“这样好吗?”
“为什么不好?”
“因为那不是你们的家庭聚会?”就算是女朋友好了,也离“家庭成员”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所以?”他歪着头,睇着她,故作警告般地说:“你现在是在暗示我,你没有跟我结婚的打算?”
“我哪有这样说?”她耳根一热,急忙辩驳。
“不然呢?”
“拜托,我们在一起才不到一个月。”
“你怎么不说十二年?”
“那是灌水出来的数宇,”
“不然我们现在马上去公证。”
“才不要,那太便宜你了。”
看着这小俩口斗嘴的画面,陈士诚忍不住苦笑,默默转过身去脱下橡胶手套,端着器具识相地走出诊间,把空间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