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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猜不出来太皇太后的心思,也不敢确定太皇太后知不知道那事,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发现将三胞胎交给皇太后抚养也不错,至少可以暂时稳住太皇太后那边。免得太皇太后老是明里暗里的暗示他偏心不待见科尔沁,要是因此心生怨恨,最后鱼死网破那就不妙了。
不过这事皇上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又以政务为由,好几天没召人侍寝,也没进后宫。
皇上没有动作,可皇后却有。
离开永和宫后,皇后就着手调查此事,比起云果对庶妃石氏的怀疑,皇后倒是觉得庶妃石氏就是一个挡箭牌,当年元后在世的时候皇后也是经历后皇宫奴才踩低捧高的,她不信一个小小的已经失宠好几年的汉军八旗家世不怎么样的嫔妃能收买住人。
都说懿嫔的家世低微,那只是和后宫其他嫔妃比,要是和底下的奴才比懿嫔的家世就比较好了,阿玛在内务府任着内管领,两个哥哥在乾清宫担任御前侍卫,在包衣里也算有名有姓的家族。
这样的家世,加上懿嫔有宠有子,就算庶妃石氏真因为嫉妒收买了小太监想要谋害三胞胎,小太监完全可以反手告诉懿嫔此事将庶妃石氏卖掉,所得到的利益绝对要比听从庶妃石氏的话谋害三胞胎来的多。
至于说什么庶妃石氏宫外的娘家,拿捏住了小太监的家人性命之类的,这事的确有可能,可这事却不是那么容易做成功,因为盯着的人太多,谁都不是傻子。还是那句话就算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小太监把庶妃石氏卖掉比顺从更有利。
所以就算庶妃石氏真参与了,皇后觉得她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是谁了?
皇后第一怀疑人就是赫舍里氏一族,随后便是有子的荣嫔惠嫔等人,倒是太皇太后和佟贵妃那里,嫌疑人的次序很低。
其实也不奇怪,以皇后的聪明相处十几年哪能看不出来太皇太后和佟贵妃的性子。太皇太后是想要恢复科尔沁在后宫的荣光,可她最多是冷眼旁观看着后宫其他人自相残杀,她是绝对不会自己亲自下场的。而佟贵妃了,虽然有着不少自私自利的想法,可总体上讲佟贵妃是爱皇上的,爱到皇上的孩子就算心里不舒服不喜也不会动手去谋害。
不过事随境迁,那是以前的太皇太后和佟贵妃,现在皇后却不敢保证,所以也在嫌疑人名单里。
先审问的是那个小太监,皇后是双管齐下,一方面是让慎刑司对其拷问,另外一方面是让人去查他的家世,如果有家人在宫外,那派人去看看情况。
这小太监倒是硬气,慎刑司用了刑,也没让他改口,仍然一口咬定是庶妃石氏收买的他。至于这小太监的家人,宫外已经找不到,据他所说家人都死光了。
看上去似乎凶手就是庶妃石氏,但皇后不信!
皇后又派人去查了一下小太监的人际交往情况,然后发现他和景仁宫的一个小太监以及钟粹宫的一个小太监交好。
当下,皇后就让人将两人传唤过来,一问没有什么有意义的回答,二问两人都纷纷喊冤,拖去慎刑司用了刑,倒是有了不一样的答案。
根据景仁宫太监的交代,他是奉了景仁宫的立春姑姑的吩咐,交给了小太监一个小纸包,他并不知道纸包里有什么东西。
这话听着倒是有点像事实,可问题是立春早在几天前就病逝,景仁宫太监应该是知道此事的,所以这事到底是事实,还是景仁宫太监看着立春早已病逝不能和他对质硬扣在立春身上的,皇后也不确定。
只是查到了这一步,皇后知道自己得收手了,至少在皇上没有下定决心彻查之前,她得收手。
原因?
很简单,因为皇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立春是赫舍里氏一族的钉子,当年就是她一手将懿嫔觉禅氏送上龙床。
此事赫舍里氏一族的嫌疑很大,但也不能排除是不是有人利用这一点,利用立春前几天病逝的事情做文章。
然,涉及到皇太子,只要皇上没有开口彻查,皇后为了不引火烧身便只能收手。
皇后去了乾清宫一趟,向皇上禀告了此事,皇上果然没有让皇后继续查下去,而是说自己接手调查。
可皇后心里清楚,皇上自己调查此事,最后怕是会不了了之。
不由得眼神微微暗了下来,皇上对皇太子对赫舍里氏一族实在是太过偏爱!
看来她得加快速度才行。
不然,也不知道她身子能撑的了多少时日。
这一次毫无疑问皇后猜错了,皇上第一反应不是皇太子,而是他额捏孝康章皇后,无论出于哪一个方面来说,那事都不能让别人知道,而立春是那件事里扮演的角色,皇上现在都还没查清楚。
到底立春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事,还是那荷包是其实是自己额捏当年做给汗阿玛的,有人误导了她。或者是那荷包根本就不是自己额捏的,而是有人仿造的用来诬陷佟家……可能性很多,但事实真相皇上还没有查到。
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皇上就不敢赌。
哪怕他现在除了三藩收复了琉球,可那事要是真的又被爆出后,他的皇位依然坐不稳。
因为当年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来说,裕亲王福全其实都比他更有资格当皇帝,宁悫妃可是满人而且还是上三旗的正白旗,而他额捏当年只是汉军正蓝旗。
若非太皇太后极度厌恶孝献皇后,因此恨屋及乌恨上其他董鄂氏,外加他身下的几个弟弟生母家世比他额捏更差,按照之前大清看重门第的规矩,这皇位轮不到他来坐。
不过他既然坐上去了,那皇上就没有想过在让出来的想法。
那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因此皇上时刻注意着皇后的表情和小动作,这一看,皇上就知道皇后想歪了,不过虽然并非是偏心皇太子,但皇上并没有纠正,让人误会也好,免得某人突然脑洞大开猜到那事。
想了想皇上让人去永和宫传了口谕,他同意将三胞胎交给皇太后抚养。
这样在外人眼里看来,这就是他给懿嫔的补偿,这事被他压了下去,很快就会不了了之,没人会再去深究彻查此事。
***
这几天云果其实过得有些忐忑不安的,虽然从理智上讲怎么分析都有七成把握皇上会同意,然而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有些时候人是感性动物,会因为感情冲昏头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皇上也是人,上辈子也干过这种事,比如一废太子。
再则,其实在这事上云果是骗了皇上的,是她主动想将三胞胎交给皇太后抚养,而非皇太后主动提起这事。万一,万一皇上和皇太后说起这事露了马脚,到时候恐怕皇上真会厌恶她,恐怕六阿哥也保不住会被抱走。
但云果又不敢自己直接将三胞胎抱去宁寿宫交给皇太后抚养,那样也会遭受皇上的厌恶,不像现在云果只要附小做低一番等皇上气散了这事就过去了。
今天终于等到了皇上的口谕,云果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天气虽然不怎么好,但没刮风下雨下雪,云果怕迟则生变,连忙吩咐底下的奴才将三胞胎的衣服玩具等收拾好,又将三胞胎裹成了三个大粽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宁寿宫。
早就有人前去报信,云果到的时候,皇太后正坐在火炕上望眼欲穿,见云果来了,连忙免礼。然后迫不及待的从奶娘手里接过一个襁褓,接开挡风的面纱,低头定眼一看,一张玉白可爱的小脸印入双眸,小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真睡得香甜。
“这是小几?”皇太后头也不抬的问道。
一起跟过来挨在皇太后身边的六阿哥闻言连忙说道:“皇玛嬷这是八弟。”说着又指了指一旁被奶娘抱着的两个襁褓“这是九弟,这是十弟。”
皇太后闻言抬头看了看被奶娘抱着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一眼,奇道:“额鲁认得出来?”她怎么瞧着三个孩子长得都差不多了。
“八弟最喜欢穿宝蓝色的衣服,九弟最喜欢穿水蓝色的衣服,十弟最喜欢穿碧蓝色的衣服,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六阿哥得意洋洋的仰着小脑袋说道。
皇太后顿时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是懿嫔为了防止三胞胎被人认不出来故意个他们穿颜色不一样的衣服。
不过皇太后也没戳穿,笑着对六阿哥说道:“额鲁真厉害,皇玛嬷就认不出来。”
“皇玛嬷以后多见见弟弟们就能认出来了。”六阿哥还不知道三胞胎会被留在宁寿宫被皇太后抚养的事情。
一直到下午离开宁寿宫,被额捏抱着坐在轿撵上的时候,六阿哥才问道:“额捏,八弟他们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云果眸子中浮现出不舍之色,但很快就坚定起来,抱着六阿哥说道:“你皇玛嬷一个人在宁寿宫太寂寞了,八弟他们在宁寿宫陪着皇玛嬷。”
六阿哥点点头,没有再问。
三岁在皇宫也不小了,很多事情六阿哥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不能问、不能闹、不能做。
作者有话要说:PS:皇太子背了一个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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