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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旻和唐昀突然发现被他俩晾了很久的随身空间似乎非常不一般。
唐昀觉得这个随身空间似乎很有点意思，值得好好研究。
而时旻则想得更深远一点：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原理？空间的本质是什么？为什么必须他和唐昀两人一起才能自由进出这个空间？这个空间的构造基础到底是什么？最重要的，这种天上掉“随身空间”的好事真的会这么随便就落在他和唐昀身上？
问题太多，而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未知。人可以无畏，但需尊重未知。所以时旻对这个空间一直持谨慎态度。
不让自己过于依赖，索性在这段时间不去想这个空间。
不过今天显然要打破这条规则，时旻慢慢绕着地上刚刚长出来的白棉花，踱着步子，唐昀双手撑地，长腿伸直，一晃一晃地望着时旻：“你准备怎么研究这玩意儿？就这么绕着圈看能看出什么东西？”
时旻站定，伸出手，放在白棉花上。
唐昀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要……”
时旻手指扣起，弹了一下棉花的顶端。
唐昀：“……”
时旻扫了无语的唐昀一眼，捻起一撮白棉花，很是废了一把力气才揪下来一撮，被揪下来的白棉花没有化成白纱，而是自动自发地团成一个小小的揪揪，窝在时旻的手心里。
唐昀看着有趣，凑过去用力揪了一把下来，白棉花依葫芦画瓢地团成一个略大一点的揪揪，看着白胖可爱极了。
唐昀玩性大发，很有兴致地一点一点地把白棉花冠上的白色物质全部给揪了下来。
时旻：“……”
他伸手遮了遮眼睛，最终决定放任唐昀的行为。他捏着自己手里那个白棉花走到一旁自己去琢磨去了，等到他回神后，那棵刚刚还很丰腴的白胖大棉花树顿时瘦身一大半。
唐昀周围的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白色小揪揪，远远看着，就像唐昀被一群白色毛绒小鸡崽给包围了一样。
唐昀的兴致也差不多散去了，他百无聊赖地望着时旻：“你研究出什么了没？”
时旻摇头：“没有设备，没办法深入分析，只能简单地评估一些性状。”
“什么性状？”
时旻捏着自己手里的一小团白棉花，“没有神经元，没有意识，按照我们这个世界的粗浅分类，应该可以归类到植物。生命力顽强，对生长环境的要求不高，目前来看，似乎这种南方湿润的环境更受它们喜爱，所以长起来非常快。”
时旻捏住棉花的两端，慢慢地将它拉成长条状，越拉越长，却不见断裂：“延展性比我们这个世界里任何已知的元素都高，而且水火不侵。”
时旻又慢慢地将长条状的白棉花捻成一根线，然后又压平，慢慢弄薄，“韧性极大，可塑性也高，抗锐器击打的能力也非常好。”
唐昀：“有没有什么弱点？”
时旻点头：“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好固定形态，完全会随外界压力而任意变形。”
“……”唐昀不可思议地望着时旻，“这是弱点吗？我怎么听着像是科学怪人发现新元素后，对新元素进行评估的表述？”
时旻：“……”不知不觉地，他确实就带上了评估新物种价值的眼光了。
唐昀托着下巴一脸认真地道，“我看只要是植物，就得从生长环境出发。咱们就在空间里模拟生长环境得了，干旱、暴雪、沙漠、雪山、火山口，每种环境给它轮一遍，总能找到它扎不下根的地方吧！”
时旻摇头，“这种实验方式太慢，而起就算试到了不适宜它生长的环境，我们又怎么知道到底是什么因素起的效果？空气、水分？这玩意虽然大体归类为‘植物’，可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谁知道它们的生存必要条件到底是什么？”
唐昀摊摊手：“那怎么办？总不能都给打包送到外太空去吧？”
“什么？”时旻脑中一个念头滑过。
唐昀：“哈？”
时旻眼一眯，扫了一眼他们顺进来的几棵“白棉花尸|体”，还好端端地躺在地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在这个空间里，除非他们“想”，否则即使是白棉花这样具有强悍“入侵”能力的白棉花似乎也毫无对策，根本无法像在外界那样，肆无忌惮地蔓延生长扩张“领土”。
唐昀顺着时旻的眼神看过去，顿了一下，瞬间也像领悟了什么一样，他眼睛亮晶晶地和时旻的视线对上：“跟我想的一样吗？”
时旻嘴角牵动了一下，“你说呢？”
下一瞬，唐昀眼睛带笑地冲到时旻身边，握住他的手，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两人就落入了白棉花的包围中。
两人足尖还没有落地的一瞬间，姿势就做了一个转变，一前一后发出一道回旋的意识刃，两把意识刃发着微弱的荧光，贴着地皮噌地飞了出去，顷刻间，唰唰一片白棉花倒地。
而这一次，唐昀和时旻未让这片倾倒的白棉花的冠顶接触到土地。两人合力弄出一张意识网，在白棉花倒地的刹那，一把兜住了白棉花。
下一瞬，白棉花消失在原地，□□出来的土地干巴巴的，既没有白纱，也暂时没有新的白棉花长出来。
唐昀忍不住乐了，“有效。”
时旻微颔首，随即，他对近臣们发出指令，一场有条不紊的白棉花收割行动就此展开。
一群人奋战了一天时间，终于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把这片农家乐里扩展了数百平方米的白棉花全部收割干净。
一群号称钢铁铸就的近臣们也累得够呛，暂时都分不出精力去研究他们家时主，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这些白棉花都给弄不见的。
众人抓住时间好好修整了一夜，时旻也终于挪出手来，夹带了一些他能操作的仪器设备进了随身空间去进一步研究那些白棉花。
比起研究白棉花，唐昀自然对他们的这个空间更感兴趣，自己一个人自得其乐在空间里瞎转悠乱琢磨。
一不小心，还真让他在这个空间里找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惊讶万分地把时旻给叫了过来，“这玩意儿是啥？矿石还是什么的？是你弄出来的吗？”
唐昀指着散落在林野边缘处的一些带着黑金色泽的石块，这些石块非常奇特，说是矿石，唐昀有限的知识储备里还没有哪种矿石的原石是这样的，说不是矿石的话，他又肯定，世界上可没有哪种石头能长这样。
“不是我弄的。”时旻低头扫了两眼，直接认定，“更确切地说，这不是我们世界里的东西。”
他望向林野边缘的远处。
他们站的这边是林野，而所谓边缘就真的是边缘，另一边则是什么也没有的白荧荧的一片，就像当初还没有被时旻和唐昀改造时的空间。
他当时和唐昀心随意动随意地改造着这个空间，空间也似乎完全受他们支配，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完整地认识过这个空间。
虽然他们向空间要了山脉、要了水源、要了林地、原野种种他们认识的世界里的自然界的一切，但这些对于这个空间来说，似乎只不过填充了它的千万分之一，在他们改造的山脉、水源、原野之外的地方，依旧是白荧荧的一片未知。
这个空间的本源到底是什么？时旻低头捡起一块黑金色的石块，心底隐隐闪过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