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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那一刻他似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躯体。等已经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快步走到了帘子前远望着那在拍卖场上的铁笼里蜷缩着的娇小的男孩。
别说是何墨变成灰他都认识,更何况现在也只是变小了点而已。才过了一个多月而已,他以为他变了个发型,换了个瞳色就不认识他了吗?萧阑的思绪混乱,手指微颤,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到底是不是何墨还不知道呢,自己现在瞎激动什么。
身后的奥奇和洛克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萧阑的背影,不明白好端端准备离开的人,怎么突然就转身似乎很有兴趣的模样。也许是并没有见识过贩卖奴隶的拍卖会吧,毕竟是从偏远的小镇来的人,如若是苏格菲少将……不,苏格菲少将根本就不屑来到此处,他不仅英勇善战更加善良光明,更不愿意看到贩卖奴隶这种阴暗的事情放到台面上来。
“买下来。”萧阑又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坐回了位子上。
“哈?”洛克愣了愣,似乎未曾反应过来,然后下意识地张开嘴疑惑地发出声音。
“你不是说什么都能买下来吗?”萧阑转过头看向似乎同时都被萧阑的话吓到的洛克和奥奇。当萧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奥奇眉头微蹙着抿着唇,而洛克也面露为难之色。
“伊索大人,您要不要再看一下,这只是第一个上场的次品,后面应该会有精灵、人鱼之类的上等品。”洛克笑着给出了建议,其实如若只是买个奴隶的话倒也无所谓,就算买几个也行,但是却没有想到伊索大人竟然会直接就看中了罪族奴隶。
精灵、人鱼,萧阑默默地长见识了,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在他小镇里面压根就没人提过这些。但是那些东西关他何事,他只想要把这个长得很像何墨的孩子买回来好好问问。而且这种该死的熟悉的感觉,萧阑甚至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个孩子就是第二个世界的命定之人。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报价,但远没有之前任何一个商品来得积极,场面有些冷了下来。
罪族奴隶,帝国里最低贱的种族,即使在奴隶群里也是最下等的。
萧阑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他伸手摸了一缕自己的发丝,是随着他的母亲的发色是银蓝色的。在这个世界上,金色是最纯正的皇室的发色,而黑色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卑贱的颜色,所有有着黑发或者黑瞳的人,都是罪族的奴隶,也被视为邪恶和罪孽余留世间的证明。
五百金对于拍卖会上的人来说简直如同大海一粟,但是以一个罪族奴隶的身份而言,贵了,市场上一个罪族奴隶从未卖过一金以上,便宜得随意贩卖如同牲口一般。
即使是这样,大多数人也不会买这钱去买罪族奴隶,因为传言里罪族人都携带灾祸,买了就相当于引祸上身。更别提在这个世界上大多都是有宗教信仰的人,自不会去买邪恶之族的余孽。但也会有平常人家买不起奴隶就买了罪族奴隶充当劳力,即使被劳累或者毒打而死也没人会管。
还有就是一些爱玩的贵族,玩过了人鱼那些其他种族的,也会顺便想玩一下罪族的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邪恶的地方,别人不敢碰的不敢玩的偏偏就要试一下,倒也算的上满足了有趣刺激的心理。
恐怕对于洛克和奥奇来说,萧阑就是这个花花心思,不知深浅的纨绔贵族。
“不用了,我就要这一个。”萧阑垂眼看着那拍卖场上眼眸一片空洞无神的男孩,他娇小的身材上伤痕累累,鲜血仍然从伤口上溢出,相称着那纯黑的发色和红眸,徒增了一种病态的凄美感。萧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命定之人总是混得这么凄惨,不知道以前到底是造的什么孽。
洛克也没有再阻止,在一旁的魔法纸片上写了价位,抬价了几次就买了下来。出价也并没有多高,甚至都及不上那块乌洛波的魔法宝石的万分之一。
“请问阁下需要在场验货吗,还是在拍卖会后为您送货?”
验货?萧阑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之前将他们领进贵宾厅的人走了进来,此时正恭敬地躬身询问。萧阑不明白这还有什么好验货的,看看是不是少胳膊少腿?还是去看看面相,是不是合眼缘?亦或是进去试试个性,说不定八字不合不好接触?
但是验货就验货吧,萧阑也有些坐不住。他虽然已经有些认定那孩子就是所谓的命定之人,但是长得简直就是何墨的缩小版,如若何墨也跟着自己一起来了,可能还记得自己呢?
“好,去吧。”这么想着,萧阑爽快地站了起来。
那躬身的人似乎也愣住了,有些诧异抬眼看着萧阑似乎没想到萧阑竟然这么急切,一般人总要等拍卖会结束才会去验货。而奥奇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冰冷地撇开眼。而洛克也有些脸色讪讪,最后露出了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萧阑不明所以:所以说,我刚才又做什么错事了吗?
等萧阑被领着来到房间门口时,奥奇站在很远的走廊处默不作声,而洛克守再门边。洛克有些犹豫地最后还是摸了摸鼻子,轻声对萧阑开口说,“伊索大人,请您不要玩得太晚。最好是在午夜前结束,明天还要赶路。”
萧阑顿时震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站在老远脸色黑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奥奇,又看了看洛克一脸那种我明白的表情,所以说所谓的验货,就是猴急得等不到回去一定要当场脱了裤子亲身上阵验货的意思吗?话说,这验货以后要是感觉不好的话,难道还能退货不成?
萧阑张了张嘴,看着洛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解释一下,最后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算了,萧阑觉得自己已经洗不白了。反正他身上有苏格菲这个大山压着,不管怎么洗也是坨烂泥。
进了门,萧阑便问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很香甚至于香得有些过分了。萧阑有些不适应,伸出手挥了一下,一片浅淡的火色在空中缓缓蔓延开来像是焦灼干燥着空气一般,房里的气温热了起来,香气也淡去不少,让萧阑觉得舒服了些。
萧阑随意瞄了一眼周围,好家伙,各种道具都陈列齐全啊,这里不做拍卖会的时候难道就是情/色宾馆吗。等等,这个验货服务不会是所谓的售后优惠吧。
耳边传来了锁链的声音,萧阑看向大床上,甚至还看不见真切的身影,只因为被一层浅灰色的床纱给盖住了。萧阑走到了床边,伸手将纱缓缓撩起,第一眼入目看到的就是一双玫红映水的眸子。
黑色的碎发凌乱地落在了大红色的床单上,娇小瘦弱的身躯与跳目的红色相称显得更加透明白皙。颈脖上的项圈,还有手铐,都被冰冷的铁索拷在了床头上。那孩子精致的锁骨,染血的胸膛,漫延血色的腰腹,惹出令人遐想的曲线,伴随着铁链与床单摩擦的声音更加诱惑。
病态阴柔,却也诱惑至极。
萧阑的手不由得猛地抓住床纱,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刚才心里一瞬间的心猿意马的!
他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平复好心情,然后低下头来认真地注视着那孩子。萧阑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空洞无神的眸子,亦不是何墨曾经给过的温柔的眼神。在那双玫红的眼瞳里溢满了恐惧和不安,凝着水雾,瑟缩地颤抖着身体不断向后躲着,将身体蜷缩起来,身上的鲜血落在了红色的床单上,显得更加血红。
不是何墨,何墨绝对不会有这种眼神。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墨,就算到死都是对生命漠然置之的模样,也从未露出如此恐惧害怕的表情。而且,如若是何墨的话,绝对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萧阑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何墨,否则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萧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你叫什么名字?”萧阑坐在了床沿边上,将床纱放下,只看到那男孩身体一震然后颤抖得更加厉害。那男孩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罪族奴隶都是不配有名字的。就算是死了,也仅是代表着世间一分罪孽消失,不留痕迹。
萧阑也没有再问,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垂眼看了看自己右手腕的图纹,那暗淡的未名花之纹如同他所想的只剩下了四片纯黑的花瓣。
命定之人吗?
[用五个命定之人的性命,来换取你的时间。]
[在每个世界,你有十年的时间来亲手夺取命定之人的生命。]
所以,他又要杀了他吗?
萧阑忍不住在心里加了一个又字,毕竟这孩子和何墨长得如出一辙,只是性格完全不相似而已。他已经从何墨身上取了九年多的时间,那么如果回到原本的世界的话他也能活到三十几岁,可是也才只有三十几岁而已。
同时这也意味着,他要呆在这个世界整整十年,还有之后的三个世界,又是三十年时间。时间太长了,萧阑不想等这么长时间,他有着思念的人,有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有着想要回去的迫切的心情。萧阑还是记着那句话,只要一切结束就不会记得,所以就算他现在完全失了人性,害了所有的命定之人去活着,也不过是一句不会记得而已。
萧阑看着蜷缩着似乎想要假装能不被看到的虾子模样的孩子,微垂了垂眼。他如今的身份和处境,要杀这个孩子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留一丝痕迹,接下来他便又获得了十年的寿命,而且立刻就能去到第三个世界。
但是萧阑有些心软了,这家伙和何墨有着同一张脸,他什么时候看到过何墨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不由得记起了何墨,那个炽热的火光里勾起唇角,对他笑得温柔缱绻的少年。
又是这样,遇到了如此近在咫尺就能得手的机会,萧阑始终都游移不定下不了决心。
萧阑忍不住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碰到了那孩子的发梢,只觉得那孩子的身躯猛地一震,然后颤抖的身体也一时被吓到没有颤抖了。只是那孩子怯生生得像是被吓到了一样,那张掩盖起来的脸缓缓抬起,那双红眸里满满的震惊。
他微动了下嘴唇,像是想要发出什么声音来,“脏,脏……”
“有什么脏的。”萧阑一愣,后来才意识到这个孩子是说头发是黑色的,这是被认为最肮脏的颜色。但是萧阑又怎么会承认这一点,他黑头发都二十多年了,到这里来只看到一个个发色各异的脑袋。现在看着这孩子黑头发的模样才觉得过来这一个月一直有些别扭的心情消缓了些,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黑色最好看。”
萧阑这么随口说着,没看到那个孩子瞳仁收紧震惊到极点的神色。
和何墨相似的容貌,触碰到了这个孩子的头发,萧阑就仿佛是碰到了何墨一样,无法触碰何墨的遗憾似乎在此刻终于被满足一般。这一摸之后,萧阑忍不住又摩挲了一下男孩的脸颊,心里复杂的情绪再次涌起,反而刚刚升起的想要残害这孩子的心思却淡了下去。
就因为在第一个世界和何墨相处太长时间了,以至于遇到个长得和他一样的孩子都觉得自己莫名就产生感情了,这并不是件好事,总不会以后几个世界里还得一直遇到这家伙吧。
“我会带你走。”萧阑伸手将床上蜷缩着的少年拉了起来,他看了看他身上的伤,虽说看起来比较血淋淋的,但是并不是什么重伤,“但是我以后不见得会对你好。”
甚至,我可能会在某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杀了你。
那孩子似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萧阑站起来转身的时候却拽住了萧阑的衣角。
当萧阑转过头来的时候只看到那双红色的眸子里浸着水雾,似乎害怕被丢弃的样子。他看了看自己拽着萧阑衣角的手,又恍然大悟地松开了手。手指颤抖地不自主地张开又握紧着,然后立刻在床上恭敬而卑贱地叩头跪了下来,“对不起弄脏了大人的衣袍。”
萧阑蹙眉,真看不惯一张何墨的脸却做着这种事情。
“我去帮你拿件衣服。”萧阑抚慰地看了男孩一眼,打开这里的衣柜,那可真是应有尽有,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都不是正常人穿的,完全就是为了情趣而情趣。而且,这柜子里怎么也有这么多恐怖的东西,萧阑脸色立刻沉下来,然后猛地关上了衣柜。
他快步走到了门口,打开门,“洛克。”
洛克似乎还在打哈欠的模样,看到突然打开的门被吓得连连跳了两三下才缓过来。就连在一旁驻守的奥奇都被洛克的举止以为出现敌情了,脸色冰冷地冲了过来,剑已出鞘。
“我,我没事,你冷静。”萧阑看着奥奇一副要杀过来的表情怔住了,连忙摆了摆手。
洛克愣了愣,完全是一副大人您怎么这么快就结束,身体看上去不太好要多补补啊的表情。
萧阑完全看了出来,内心默默表示你够。
洛克沉思了一下,还是诚恳地说了出来:“伊索大人,其实台上有药水可以帮助持……”
萧阑:“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