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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0三、
正睡得香呢,电话嘀铃铃响个不停,迷迷糊糊拿起电话,林小君爽朗的声音传进耳朵:“老兄,该起床陪我看升旗去了。”
我含混地应了一句,转头却又睡过去了,毕竟昨天玩到那么晚,回来又与陈红鬼混了一阵,身子一下子还没恢复过来呢。
待得门铃声急促响起,我知道躲不过这一劫了,只得起床急急洗了个脸,陪林小君打车赶到天安门广场,旗杆那儿已黑压压围了一大群人,一个个都虔诚地等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的来临。
我和林小君挤进人群,象别人一样昂头望向金水桥,过不多久,一片白晃晃的刺刀从桥边浮起,众人兴奋地叫了几句“出来了出来了”便鸦雀无声。护旗队走上长安街,脚步声突然变重,耳边只听得整齐划一很有节奏的“唰唰唰”的声音,煞是威武。护旗队员走到旗杆边散开,一个队员把旗与杆连好,接着象平常新闻联播里见到的一样萧洒地将旗角一挥,伴随着雄壮的国歌,国旗缓缓地升了上去。
无心中看了看林小君,发现她对着国旗敬着标准的军礼,眼睛坚毅地追随着国旗,感动之余我连忙专心随着国歌用眼神护送着国旗……
回酒店的路上很难叫出租车,加上时间尚早,两人便一路闲聊着步行往回走。
“哎,陈雨飞,看升旗你有什么感觉?”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很特别,听着国歌看着国旗往上升,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好象那一刻人特别纯洁特别庄重。”
“是啊,在学校读书时我每个周末都要来看一次,现在每次来北京我都得看,我觉得每来一次对我的灵魂都是一种震撼,国旗升到顶峰,看着迎风飘扬的国旗,我心里都会默默地发誓:‘祖国啊,我林小君将为你战斗终身’。哎,不许笑话我呀。”
“怎么会笑话你?小君,你真让我感动,你是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我真诚地对她说道。
“自我感觉应该算是一个吧。其实公安队伍里好干警还是绝大多数,也许在平常的日子里大家都会想到一己私利,这是人的本性,可真正需要流血拼命的时侯,一个个都不会含糊。就象现在的部队一样,大家平常都骂部队的人是兵痞,可真要为国上战场了,一个个都会是好汉,抗洪时侯的表现就能说明这点。再说说咱们共产党吧,别看常出些贪污腐败的事让老百姓唾骂,可现在真正撑起中国的脊梁还是共产党,靠那些民建民革之类的?笑话,没有共产党中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看看苏联咱们就知道了。网上常有些网友鼓噪要打下台湾实现统一,真要打台湾了他们除了瞎起哄还能做什么?到时候真正站出来的绝大部分都是共产党员,真正起作用的也是这几千万共产党人。”
看着林小君激动的神情,我知道她刚看过升国旗还沉浸在一种对祖国的虔诚之中,其实我们每个人在看升国旗时都会有一种神圣的感觉,都有为祖国奉献一切的决心,只是一旦回归现实,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生活和工作上面临的琐事所淹没。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酒店已将近八点,我又在床上躺了一阵,直到张洪涛打电话叫我起床吃早餐。喝过早茶,因他们上午还有事,我也得去总行报到,几个人便就此告别。临别时林小君很大方地与我握手并让我回江都了就给她电话请她吃饭,倒让张洪涛马支队吃惊地望了我一阵。
一个人兴冲冲赶往总行审计部,待见了那孙处长,我差点笑出声来:她比我高大半个头,大脸大嘴塌鼻梁,膀大腰圆,就象那些搞柔道的女运动员一般,真不敢相信话筒里那充满情色诱惑的声音便发自这具壮硕的身子。不过孙处长为人很好,对我们这些来自基层的审计人员很热情,让我真正感受了一番大家庭的温暖。和孙处长寒喧一阵,她接了个电话便叫我一起下去迎接山西分行派来的同志。
到得大门前,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很有派头的中年男子提着个行李包站在那儿,我心说这么标致的男人做审计工作实在是太可惜了。正自感叹,大厅里走来一个女子和孙处长打招呼,那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高跟鞋个头就与我差不多平行了,长相一般,显得较粗壮,很有在电影电视里见过的北方大嫂的味道。孙处长给我们做了介绍,这便知道她的名字也叫李静,不过从外表看起来比任飞扬那女秘书李静就差远了。
站在门口的那气派男人是李静的老公,他来北京办事,顺便就送老婆过来了。那男子与我和孙处长打过招呼,又说了通“多多关照”之类的屁话,再交代李静在外要注意身体,便钻进一辆倭寇产的“佳美”车走了。
孙处长把我和李静带到她的办公室便出去了,我与李静坐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那李静老是眯着眼睛笑着盯住我看,弄得我很不自在,心说这李静别是个花痴吧,尽管自上次在陈红办公室被强奸一场后我一直幻想着在哪个场合再让美媚强奸一次,可一路上要让个粗壮花痴老盯住不放,那滋味肯定不会好受。不过这李静笑起来还是挺温柔的,一排牙齿尽管不太白但很整齐,尤其她那一口山西腔的普通话听起来很是养耳。
过得一阵孙处长回来了,她给我们简单交代了此行的任务,随后带着我们下楼坐车赶往飞机场。审计部的车是辆很旧了的桑塔纳,我不由得想起总行信贷部那辆漂亮的别克商务车,心说不光在基层,就是在总行,审计部门也一样是后娘养的啊,别人吃剩的东西才会有你的份,老吃别人剩饭的人哪还有心思去好好干活?难怪这些年从总行到基层行一直是大小案件不断呢。
在机场侯机室等飞机时我发现那李静看电视也眯着眼睛,这才明白她有些近视。我开玩笑说怎么不戴眼镜,你老眯着眼睛盯着我小心我有不正当的想法,她笑说平常不喜欢戴眼镜,工作时侯才戴一下,又说她已经是老姨妈了还怕我能有什么想法。
上了飞机我坐在孙处长身旁,她那魁梧的身材让座位变得拥挤,也让我感受到莫大的压力。我心说要是旁边坐着的是林小君该有多好,她一睡着就靠我身上,平常跳个不停的胸部安静地压着我的手臂,那是多么销魂的情景啊,不过随即想到林小君是个拳脚不认人的“哥儿们”,只得断了那念想。斜眼瞧了下孙处长,只盼她千万别睡着,睡着了也千万别靠我身上,毕竟泰山压顶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到了西宁机场,走出机舱,突然觉得到了另一个世界,眼中只见一片黄色,飞机跑道边是黄色的土,附近的山上也是黄色的土。见惯了江都的山青水秀,西宁机场这萧瑟的场景让我一下子为西北人民难受不已,我心说西北人民怎么能忍受如此恶劣的环境?又想着中央搞的西部大开发在这片黄色的荒凉土地上难道真能开发出什么样的新天地?东想西想就到了机场出口,一个男子高高举着一块牌子,牌上写着“欢迎总行孙秀英处长”,旁边一个戴着眼睛满脸皱纹的老头子装出欢喜的脸色“欢迎”着我们这群不请自到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