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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计中计
“且慢。”就在士兵们推推桑桑之时,从门外传来一声洪响的声响。接着一个身着青色盔甲,头顶樱胄,外披墨黑披风,手握佩剑的人走了进来,正是刘磬。
韩玄心里一紧,虽然自己的官阶比刘磬高上几级,但是刘磬却是刘表的远亲,无论如何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眼看黄忠就要处死之际,他忽然的插入,让自己变的有些手足失措。韩玄努力在自己脸上挤出一丝丝笑容道:“刘将军怎么不在城防指挥士兵防御张浪,却来到这里,不知有何事贵干?”
刘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坚毅的脸上已经变的铁青,眼里还冒着愤怒的火焰,他大步上前,一边讥声道:“什么事情太守最清楚不过,何须问再下?只不过此时正值用人之际,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韩大人怎么就分不清是非黑白呢?”
韩玄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正言道:“刘将军,本太守自知你与黄忠私交极厚,但这此事危害之大,容不得半点闪失,难道刘将军就私义而放大局不顾吗?”
刘磬哪里肯罢休,两方激烈争吵。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韩玄心中怒火无处发泻,刚好逮住,活该那侍卫倒霉一上来就挨了韩玄一个巴掌,给打冒的满头金星,韩玄还不罢休,张嘴又是臭骂一顿,这才怒声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那侍卫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痛苦,开口道:“回郡守大人,探子发现大约有三四千左右的张浪士兵,正调离长沙城外,延城南方向官道向西,照他们的行军速度和方向,初步估计是向阴山县移动,大约两天左右时间便可到达。”
韩玄吓了一大跳,有些不敢相信,失声道:“什么?”
刘磬皱着眉头,看着韩玄变色如此厉害,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太守?如今之计我们只有坚守长沙郡,等巴丘王威将军的支援部队上来,便是一场胜利。阴山县虽然是个不错的战略要点,但好像对大局已经没什么影响了。”
韩玄有些哆嗦道:“刘将军有所不知,由于两月之前的梅雨爆下,受云梦湖影响,湘江洪涝成灾,整个湘西大开粮仓,现在长沙城里的粮草已经不多。正因如此,早些日子,在张浪军攻打安城之时,韩某人便书信给王威将军,让王将军派人押运一些军粮,昨日已接到书信,粮车已经到达阴山县,只是不知张浪也会得到消息,此去阴山,恐怕是劫粮而去。”
刘磬手臂紧紧握住,双眼圆瞪韩玄,怒其不争,低吼道:“郡守,如此重大的事情,你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好让末将也有时间从容部置接应一下,这下可好,假如让张浪军劫粮得手,对我军的士气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韩玄结结巴巴道:“此事看来还的仗刘将军相劳了。”
刘磬没好气道:“假如我走了,谁来守长沙?”
韩玄心里忽然冒出一阵怒火,显然对刘磬对自己的轻易极为不满,他竭力压制自己怒火,两小眼转转了,干笑道:“你去就是,让黄忠辅助我守长沙便是。”
刘磬用怀疑的眼睛看了看韩玄,后者忽然冷声道:“刘将军,你放心,现命悬一刻。韩玄还是有些分寸的,假如你回来的时候看到黄忠有何意外,你直管找本郡守。”
刘磬虽然勇武,又有几分眼光,但显然被阴山县的粮草所惑,再加上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有无耐的同意,不过随后恶狠狠对韩玄道:“韩太守,假如末将回来的时候,发现黄忠有一点闪失,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哪怕告到主公那里,刘某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也要拖你下黄泉地狱。”
韩玄全身打了一个冷颤,有些恐惧的看着刘磬,眼睛一点也不敢接触他那杀人般的目光,心里首次希望黄忠不要有事,哪怕自己怎么希望他死去。因为刘磬的语气实在恶毒。
刘磬轻手为黄忠解开绳索,然后用力的拍了拍黄忠宽厚的肩膀,用力的点了点头。
黄忠叹了口气,然后用凶狠的眼睛瞪了韩玄一眼,这才与刘磬大步而出。
张浪正在自己的营寨里,舒服的享受着赵雨细心的按摩。
这时郭嘉有事求见。
张浪舒服的伸了伸懒腰,顺手吃了赵雨的几块嫩豆腐,这才笑咪咪的请郭嘉进来。
而赵雨红着脸,乖巧的站在张浪身后。
郭嘉一进来,劈口就说道:“刘磬中计了,刚刚领着一队人马,出西城往阴山县而去。”
张浪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杨龄为保命还真卖力啊。”
郭嘉会心的笑了起来道:“现在已经进入计划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张浪点点头,威风凛凛喝道:“来人啊。”
门外的侍卫如幽灵一般,马上出现在张浪眼前。
张浪道:“你快马通知吕蒙,让他照着计划行事,另外通知韩山,让他带领人手立刻出发。”
那侍卫应了声,恭敬的退了出去。
郭嘉待侍卫离去后,看着胸有成竹的张浪,微笑道:“主公,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事情会败落呢?”
张浪嘿嘿笑道:“不是我不担心,而是这事情实在让我担心不起来。吕蒙手里有韩玄的文书与长沙郡盖章,刘磬又心急如焚,如果他这样都不中计,我看我也只有马上撒离长沙的份。”
郭嘉叹了一声,满脸佩服道:“主公的伪造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就算是当面对质,只怕想马上出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张浪呵呵道:“好了,我肚子好饿,我们吃点东西,再等韩山的好消息吧。”
刘磬部队快速推进,争取在张浪部队之前,赶到阴山。
这时后面忽然有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刘磬拖后的部队马上警戒起来,但那马飞奔的速度极快,一转眼就冲到眼前。士兵刚想大声质问,马上之人已经勒住战马,马匹的前腿在空中乱蹬。吕宽眼神里十分镇定,但表情故意装出一丝焦急,朗声道:“吾得太守之命,快快带我去面见刘将军。”
士兵见马上之人穿着是刘表军的将服,不敢有丝丝怠慢,马上带他去见刘磬。
刘磬正与几个得力干将催马前进,后面远远传来声音:“刘将军留脚。”
刘磬勒住战马,停了下来,一脸迷惑,而他的士后仍高速前进。
吕蒙催马而上,很快就来到刘磬面前。
吕蒙不得刘磬发问,显的不伉不卑道:“回将军的话,属下乃韩郡守牙将,特意送郡守大人一份文书而来,请大人过目。”
刘磬接过文书,然后上下打量吕蒙,见他皮肤白晰,脸颊英俊,隐隐中有股书卷味。但看他也穿着一身戎装,显然是个刚上战场的雏儿,心里没有什么怀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吕蒙摇头道:“未将不知。”
刘磬见问不出什么,便打开手中的文书,匆匆看了一眼,忽然大怒道:“好个韩玄,仗自己手掌长沙政权,胡所非为,黄忠为人正直不阿,怎么会做出如此欺良霸女之事。”刘磬眼睛转了两圈,转身对自己手下道:“你们带步兵队照计划前进,我骑兵队回长沙一趟,把黄忠接出,让他带你们支援阴山县。而本将军与韩玄共守长沙城。”
副将不敢驳逆刘磬的主意,带领三千步兵,继续前进。
而刘磬带领五百骑兵队,照原数返回长沙。
在此间,吕蒙至始至终在那里没说一句话。
刘磬带领骑兵队,匆匆匆忙忙赶路,眼见长沙城出现冰山一角,再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达,此时刚刚转边官道一弯,忽然感觉自己身子一倾,马匹失蹄,强大的速度让自己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前翻,于此同时,便相继听到战马悲鸣声,马上的人扑通扑通的摔地。而后面的数排骑兵,一时间控制不住马速,马匹被前面倒地的士兵拌住,摔也倒一大片。
有士兵惊呼道:“是铁蒺藜。”
刘磬在地上极为狼狈的连翻几番,脸色已经变的铁青,他知道自己已经中伏了。
铁蒺藜后又称扎马钉,一钉上面铸有四刺,三个刺头着地,一刺头垂直向上,如果一个扎马钉也许没什么名堂,但千枚、万枚洒下去,对骑兵的伤害,是极为厉害的。此时虽为白天,但地面铺过一层草料,加上刘磬关心黄忠安危,一时间没注意情况,所以被韩山诡计得手。
刘磬刚刚站起来,随手拔出配剑,便发现几百个黑衣蒙面人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周围,每一个人的装束都极为奇怪,手上的刀明显不通普通兵器,身上背着豹皮锦囊,无一例外的杀气腾腾。他们也不打什么招呼,也没有大声喊杀,就是闷着声冲上来。
刘磬迅速组队,让士兵们在第一时间内结成队型,但是对方的速度快的超出常理,散乱的人马还没有成型,对方就冲杀了上来,矛头直接刘磬。
刘军虽然心里闪过一丝丝阴影,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拔刀挺枪,迎了上来。
刘磬心里暗暗吃惊,看对方的移动速度与动作,明显高出自己的手下士兵一筹。
有一个黑衣人,明显比另一群人更生猛厉害,手里的长刀带着凌厉的寒光,每过一处,便有一个士兵惨叫倒地,刘磬舞着长剑冲上来,大怒道:“你们是何人?”
没有人回答,只有兵器不断相交,士兵惨叫的声音。
刘磬在一说话间,就给韩山缠上。而黑鹰卫以催枯拉朽之势,展现出爆炸性的力量,无论单挑群欧,都占有压倒优的优势,除了几个骑兵见势不妙准备开始偷溜之外,所有参战的刘军,不死既伤。
官道血战,惨叫连声。
刘磬被韩山的长刀死死压制,无论自己如何出招换位,对方的兵器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尾随而上,计计指向自己要害,假如不是刘磬历经大小数十战,身上背着无数死亡中逃生的经验,只怕他已经是韩山的刀下亡魂。
刘磬根本没有心思应战,边上的惨叫的士兵让他心如刀割,那可是自己在攸县一手带出来的士兵啊,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可事到如今,在对方的手里,却像切菜一般容易,让怎么能不让他心寒。
韩山趁刘磬胆怯分心之余,长刀终于把握住破绽,从中路破门而入,刀锋带起点点寒星,在太阳光线下,格外的刺眼。破空的刀声,带着强劲的刀气,切肤而出。
刘磬此刻变的无比冷静,手中剑化出一轮剑舞,同时身子一侧。
韩山冷哼一声:“弃车保帅,刘磬,你终是难逃一死。”话声中,韩山的刀锋一偏,竟然半空中硬硬的变换招式,闪过对方看似完美的保护圈,一刀从斜里狂劈而来。
刘磬面如土色,眼睁睁看着对方凌厉的刀锋而来,自己却一点闪避的本领也没。
长刀入骨,一股痛彻心徘的感觉从身体传了上来,刘磬只差一点晕了过去。殷红的血从他手臂上涌了出来。
不少刘磬的忠卫焦急大叫道:“刘将军。”
韩山冷冷道:“全部灭口,逃了一个也不能向韩大人交差。”
刘磬终于有些明白,他一手捂住鲜血不止的左臂,手掌还颤抖握住那把配剑,脸色变的苍白无比道:“是韩玄派你们来的?”
韩山眼里闪过杀机更甚,冰冷的就像看没有生命的人一样道:“你的话太多了。”
刘磬怒吼的看着韩山,眼神有着视死如归的精神,当他的眼睛落到韩山手中的兵器时,疑云四起,再看着他身上鹿皮襄时,忽然惊呼道:“你是……但是刘磬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两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韩山的刀,还有那一掌打在自己勃子自己的手掌,他缓缓的倒了下来。
韩山看了看四周,此时刘磬所带的骑兵队早已被屠杀无几,剩下几个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刚才还火热朝天的撕杀,一转眼间,只丢下几百具惨尸断体,还有血红的水。
山风吹过,一股腥味在空气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