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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回到林安公寓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淋湿了个通透,索性在林安看来分外的狼狈。
林安听到开锁的声音,一边从卫生间的水台探过头看我,一边熟稔的刷牙洗脸含糊不清的对我:“苏苏,这么狼狈?淋雨了吧!”
林安收拾好了一切,便匆匆的给我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又递了一条干净的大毛巾,关心满怀的:“快擦擦,在这关键,千万别着凉了。”
我接过林安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后喝了一口热水,笑着:“没事,只是淋了雨。”
林安不信,她的眼底是我熟悉的关怀:“没事,眼睛红凸凸的像个兔子?是不是你那个艺术家欺负你了?”
我撇撇嘴,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抱着林安嚎啕大哭:“林安,我好怕…他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我怕他死了…我忍受不了他得重病的事实…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上。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现在好还是不好,他的所有近况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一二…我这算什么,他有未婚妻,我这样到底算什么…林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林安摇晃着我的躯壳,大声的叫:“苏苏,你冷静!”
我被她的声音惊住,困顿的神经一下明朗了起来。对,我要冷静,冷静,冷静…
仅仅几秒的停顿,我便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常态。甚至快速的跑进卫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还跟林安谈笑风生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明天工作上事情的安排。
林安很明白事理的不触及我情感上的问题,一如我认为前面发生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相互告了个晚安,各自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两扇左右手的门,将我们各怀心事的年轻女人隔阂了开来。
床头是一盏夜光灯,很微弱的光亮,却能清楚看清手上红色锦盒的细微纹路的走向。
我心翼翼的打开红色木质锦盒,里面是一块光泽莹润的玉珏!
玉珏,是欲绝的3333,<div style="margin:p 0 p 0">意思吗?我的眼前浮起层层水雾,心底某个神经也开始抽搐的疼。
锦盒里还有一封叠的像松塔一样的书信。我颤抖的打开书信,信的内容像记流水账一样写满了他去日本以后各种化疗各种生活琐碎的片段。
信的最后:迟了七年的生日礼物,苏苏收好,等我!
最后“等我”两个字如铁锤一般沉重,砸在我的心尖上,阵阵感动的痛惜!
二玉相碰为珏,发出清脆悦耳的“琴瑟”之音,本是两块才对。行川你是让我等你回来,琴瑟和鸣的团圆吗…
这一夜,无梦!
……
清晨一缕暖风将我吹醒,我眯眼看向窗外,太阳太猛,灼灼的溢满了整个房间。
我迅速的从床上翻身下床,开始收拾。待我穿好衣服从房间出去的时候,林安已经做好了早饭,并将自己收拾的格外青春靓丽。
我一边刷牙一边梳头,浓密的长发很难打理,若不是一直没空闲,我肯定会狠下心来将它一刀两断给结果了。
“苏苏,你今晚穿什么礼服啊?”林安身子斜靠着墙壁,一脸惊讶的看我,“你不会还没准备吧?”
我拍拍脑袋,晕头转向的“嗯”了一声,然后迅速对林安那张讶然失色的脸解释,“我又不主持节目,也不是会场的重要角色,我只是个跑腿的罗罗,配角,穿那玩意儿干嘛!再,就我这张脸蛋,随便捯饬一下把杨一的风头给抢下来,岂不太不厚道了!”
林安眨眨眼俏皮的讥笑,拆我的后台:“你有胸么?光有脸蛋是不行的。”
我白她一眼,同她一起坐下,吃早饭:“林安姐姐,我怎么就没胸了?”,完故意身子往前挺了挺,没好气的解释,“我一向保守惯了,习惯穿宽松的衣服,所以我衣服下还是很真材实料的。”
林安咂咂嘴,趁我不注意,伸出她的鸡爪子就往我胸口抓,我吓的尖叫了一声:“臭流氓,女土匪!”
林安笑笑,对着我张开她的爪子,坏坏的:“手感不错,是流氓喜欢的尺度。”
“臭流氓!”我冷哼的白了她一眼,转而脸上又堆满笑容,“那个林安,我的好姐姐,这个月的房租我晚几天交给你好不好?”
林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瞪我:“苏晴,我警告你啊,不许刺激我。你会穷的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出去鬼信,我都不信!”
我将杯底的奶喝了个精光,恬不知耻的笑:“我现在浑身上下,穷的只剩几百块了。”
“你男人呢?你的工资呢?”林安不怀好意的白我一眼,语气恶毒的开始嘲笑,“他不要你啦,夏景轩不像是不会管你的人啊?还是你压根就不打算搭理他?”
我怔了怔,这是自那次事件以后,林安第一次主动提到夏景轩名字,而且起来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风轻云淡的样子。
我脸上的笑终是挂不住了,我:“我是我,他是他,不要混为一谈。”
“苏晴,我不差你那几个房租钱,我就是看不过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林安放下杯子,目光火热的盯着我看,“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玩什么高雅艺术的爱情。”
我哑口无言,看她的嘴吧唧吧唧的咬着筷子的末梢,她的话锋转的很犀利,下一秒又谈到礼服上去了:“我借你一套礼服吧,反正先有备无患嘛!回头我直接给你带到公司去。你早上还要跑客户那一趟,不方便!”
我不置可否的看她从房间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抹胸式的晚礼服,裙摆很大,抹胸的地方有一朵暗红色的玫瑰花,整体看上去颇为优雅。
林安见我不搭话,便:“先这样了,姐姐给你做主了!”
我笑了笑不话,便转身将碗筷收拾拿去洗了。
我与林安在区门口分道扬镳,等公交车的间隙才发现今天似乎比以往更热,太阳辣的惊人。只一会的功夫,我额头便溢满了湿哒哒的汗。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由远及近,我随着闹哄哄的人流往上挤,好不容易挤上去,找到了立足之地,这才惊觉没有钱的日子,生活拮据起来是多么的不易。原本我是可以打车的,但是为了省这三十几块钱的费用,我忍了。
车子是老式的公交车没有空调,尽管车窗开到最大,但是随着摇摇晃晃灌进来的热风却裹着更多的汽车尾气和脏兮兮的尘土,再加上车上人挤人,各种嘈杂的声响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气味,那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我的眼睛飘向车窗外,浩浩荡荡早高峰的私家车将宽阔的马路堵的严严实实,就连公交车专用通道也在此刻徘徊不前堵了!路况空前的差!
不知车上谁了句,“前面发生车祸了!”
就这简单的一句勾起了车上所有人看热闹的心情,纷纷伸长脖子将眼睛飘向事故的发起!
我抬头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八多了,照这么堵下去,与客户约好的九肯定到不了。只好央求司机行行好,开门让我先行下车。我一路狂奔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拐弯到另一条马路上去拦出租。
车子不好打,是预料之中的,但是能在这市井之地遇到莫漠却是意料之外。
对方从车里探出脑袋,短俏的头发将脸衬托的格外清丽。
她讥笑:“哟,这不是人尽可夫的苏姐嘛,怎么,被我大表哥抛弃了?”
原本我的心情就够糟了,却不巧她火上浇油正好触到了我的眉头。我也不管不顾周围异样的眼光,正好眼前经过一个喝着八宝粥看热闹的伙子,我眼疾手快的从对方的嘴里夺下还剩大半杯的八宝粥撕开塑封的口子,对着莫漠的头就是倒,顷刻间莫漠的脸扭曲成了一团。只见她恼羞成怒的打开车门从车里提出一罐不明的液体顺势就要向我泼来,我避之不及纯白色的裙摆被泼染了大半。我低头抖着裙摆,黄灿灿的颜料像是狗粑粑一样,看着即恶心又脏。
莫漠冷笑:“哼,这次我泼的是燃料,下次老娘泼的就是硫酸,让你这个贱人破开肉绽,看你怎么出来霍霍别人的感情。”
头的太阳炽热,像喷了岩浆似的烤人。
我的脸上全是汗,被莫漠这般挑唆的咒骂,周围看热的人更多了,尤其是路过的老太太恨的牙根痒痒对我指指。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矗在原地气的全身发抖。
“你…”我语塞气结,一阵天旋地转的晕了过去。
我发誓我是故意的,就在看到莫漠身后下来的那人一眼,我便计上心头了。
梁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与大地作亲吻的那一刻,手臂穿过我的腰迹将我捞了起来。
我顺势软软的跌在他的怀里,装死。
果然,梁骏抱着我从人群中穿过,对着莫漠阴沉冷厉的道:“莫漠,你太让我失望了。明天我会登报声明,你我婚约就此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