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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段路程,两人走了近半个小时。
纪风眠本来就粘人，系改变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地黏人。
“好了。”
此时此刻,他正被纪风眠压着在靠墙的位置,呼吸交缠。
“纪风眠。”姜南书微微皱眉，只觉得嘴唇微微有些痛。
再这么下去,天早上出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他不得不制止仿佛化身接吻狂魔的新晋男友。
“姜姜，你好凶啊。”
姜南书一点也不心软，应付起来得心应手。他凑去，轻说：“哥哥,我好困啊，老家赶回来，都没休息呢,不像哥哥你身体那么好……”
“走走走,先回去。”
话音落，效果绝佳。
纪风眠拉着姜南书的手熟门熟路地推开他家的院门，又直接『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熟练得仿佛是他自己家那样。
进门之后,更是拉着人直接上了二楼的房间，脱外套，“你先去洗澡吧。”
姜南书看愣了。
他知道以纪风眠的『性』格,这句洗澡就是洗澡，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方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是怎么回？
“你，不回家？”
纪风眠呆住了，忽然扑来，把姜南书一抱,“你这是赶我走吗？姜姜，我为了这次的告白，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现在那边连床都没铺，被子也没晒，冰凉凉的。”
姜南书沉默一下，“你确定一起睡你不会想其他的？”
“当然不会。”纪风眠应得很快，又笑了一下，“姜姜，你好『色』哦。”
姜南书：“……”
他一把压在身上的人掀开，冷笑一，“毕竟你可是一个发烧都能in的奇物种。”
纪风眠：“厉害吧？”
“……”
姜南书懒得理他，起身拿了睡衣去洗澡。
当天晚上，风平浪静。
纪风眠虽然说话不着调，但似乎的确是累得够呛，估计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洗完澡之后，他躺在床上没用两分钟就已睡着了。
姜南书本以为，这种状况他会不习惯，会难以入睡。
毕竟，他没有想纪风眠会突然跑回来，家里只有一床能盖的被子。
被子不算太大，醴州的冬天很冷且没有暖，为了避免寒风缝隙中渗透进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近到可以说是手□□缠。
在这种情况下，姜南书竟然感觉到很安心，很温暖，很快就在枕畔人规律的呼吸中慢慢睡了去。
几小时后。
纪风眠睁开眼睛，有些茫然。
他已有段时间没有出来。
年轻的他最近身体的掌控能愈发强大，自上次方知道自己想和姜南书保持距离后，就强行把他的意识压制回去。
他试几次想强行出来，却在意识的争夺中感觉到剧烈头疼。
唯一一次得以顺利出来是在醉酒之后，却因为意外又把小混蛋刺激醒了。
现在，也不知道小混蛋究竟胡来到什么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纪风眠忽然听到了清浅的呼吸。
很熟悉。
熟悉到他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他人生中最美好的那段时光，和姜南书住在一起的时候。
纪风眠动了一下，指尖碰到了温热的身体。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真实的，不是回忆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因为，姜南书即便是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来不会盖同一床被子。
他心思重睡眠浅，常整夜整夜失眠，为了不打扰他，一开始他们便是盖两床被子。
纪风眠转头，微弱的月光洒落进来。
他看到了姜南书，闭着眼睛，唇红润得有些分。
像是被长时间的吸吮……
这个小混蛋，动作未免也，太快了？
这一瞬间，纪风眠心里想了很多。
他抖着手指『摸』进被子，确认穿了睡裤，这放心下来。
“你怎么了？”
姜南书似乎还是没有完全清晰，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随后，他蹭来，手搭在了纪风眠的身上。
姜南书的体温来很低，他似乎觉得这样很温暖，又熟练地贴了来，把纪风眠当大号暖水袋用。
“姜……姜姜，今天，不起？”纪风眠试探着问了一句。
“嗯，以后别那么多次……就好。”姜南书随口应了一句。
纪风眠呆了。
不那么多次？
这是？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很多往来。
最开始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太得意忘形，又法自控，惹恼了姜南书。
姜南书直接留下一句有出差，就离开安平三周，期间根本不搭理纪风眠，接电话都不超三分钟。
被教育后纪风眠学会了收敛，不敢在床上太折腾他。
这小兔崽子？
纪风眠越想越觉得浑身冰凉，如今这个状况，让他又想起多年以后得知姜南书死讯的那一刻。
他来没有放下姜南书，即使方出国定居，再也没有回来。
和姜南书分手之后，他再没有想会和什么人在一起，也做好了孤独一生的打算。只，只知道姜南书平安的活着就好了。
纪风眠一直觉得，姜南书的死亡和自己有。如果不是他，姜南书不会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祖国，不会定居国外。
如果不是他……
姜南书不会受到刺激，导致重度抑郁，最后选择离开去散心去治病。
他姜南书的爱，并不没能把方抑郁症的深渊中救赎出来。
反而让他病得更重。
纪风眠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想马上起身买机票把自己放逐到国外去。
但是。
姜南书搭在他腰上的手，仿佛有千斤重，完全法挣脱。
就这么一会就好。
一会。
纪风眠贪恋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暖，又在不知不觉中睡了去。
***
第二天。
姜南书依旧准时醒来，早上六点。
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很沉，沉得似乎透不。这是怎么回？
了，昨天是和纪风眠一起是睡的。想到这里的时候，姜南书耳尖有些发烫。
他和纪风眠一起睡并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段时间都是分两个被子睡，不像现在这样，手脚相缠。
更何况，此时此刻，系也不一样了。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想起一件情来。
今天上午十点，姚教授会到门口接他，然后一起去山里的发掘项目现场。昨天和纪风眠说了很多，倒是把这情忘了。
也不知道纪风眠知道这件情会怎么样。只是，参加发掘项目这件情，一是已答应了姚教授，二则是姜南书之后的规划也是这条道路。
他自然是去的。
想了想，姜南书觉得昨晚的一时冲动似乎造成了今天的头疼局面，不他不后悔。
算了，先起来。
姜南书把压在身上的胳膊拿开，起身。纪风眠依然还在熟睡中，看来这两天的失眠让他累得不轻。
二楼的浴室在面的主卧室，姜南书洗漱完出来，一推开自己的房门，就看到纪风眠已坐了起来。
他靠在床头，情哀怨的看了来。
“姜姜……”
“怎么了？”姜南书有些不解。
纪风眠抱着被子，是有些凶的长相，却『露』出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着实不太协调。他自己倒是没这个意识，招了招手，“来。”
姜南书想到待会还离开醴州市，便走去在床边坐下，“怎么了？”
纪风眠叹了口，“你醒了之后，居然直接去洗漱了。”
姜南书：“不然呢？”
“这么值得纪念的一个早晨，你居然直接起来，而不是用一个早安吻唤醒我。”
“……”
姜南书看着他，没说话。
纪风眠反应来，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没……”
话未说完，他就看见姜南书倾身来，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唔，他好幸福，姜姜成为男朋友后，变得很温柔。
纪风眠有些后悔，后悔没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没早点告白。
不，现在也不晚，他和姜南书之间，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可以一同走。
几十年，都是这么温柔的姜南书，那可太幸福了。
没想到，几小时后，他就知道了姜南书如此温柔的原因，原来都是补偿！
他站在白云大院门口，一脸不爽。
姜南书抬手，抱了一下他，“好了，开学后安平见。”
纪风眠：“……好。”
小型巴士慢慢开远。
纪风眠站在原地，头顶的树木被风一吹，一片枯黄的树叶打着卷落到头发上。
他顿时有了一种留守在家等待另一半在外打拼业的感觉。
比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