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一号台风

右边幸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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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夫种植意愿、船主有钱赚,自己能暴利,同时让未来竟争对手有一点点薄利。

    这四道关卡已经讲过第一条,农夫种植意愿。

    二,让船主有钱赚。

    首先还是定基调,运输水果属于‘小利’,没有运输香料、木材、奇珍、异兽那么暴利。

    这决定,从事水果运输的船和人,肯定不是大船,也不是大商人。

    以一艘三十米长、五米宽,远洋入门级帆船为例,约可装载3~5吨水果,按平均4吨计算,每百斤22~23文运费。

    单程可赚1.8两银,如果季风合适,理论上跑到三宝垄,来回只需十五天,实际不够,算它二十天。

    六个月往前可以跑9趟,赚钱16.2两。

    剩下还有六个月,赚钱不是那么容易,偶尔需要手摇船,每个月来回单程,可赚钱10.8两。

    一艘30*5米小货船,不请工人,一家人跑,一年赚27两银。

    以上是理想情况,出海还得看天气,减掉其中7两,保守计算一年赚20两,也是妥妥人生赢家,盖大宅修祖坟,都不是问题。

    除天气问题,还需要为船主考虑海上安全问题。

    主要指海盗、夷人炮船等意外。

    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问题,原因是水果‘贱’,一船水果才赚1.8两银,值得拼命吗?

    够一发炮弹的本钱吗?

    还有,抢走四吨水果,吃的完吗?

    都是否定的,但又不能否认,‘船’本身才是最值钱的,这点张新也有考虑,濠镜澳到南边就那么一点点海路,可以提供护航。

    三,果农、船主利润有保证,张新利润也有保证。

    一桶450斤,成本约6.8~7两,每桶卖62两以上,去税20%,得银50两每桶,利润大约7倍。

    四,让未来的竞争者有一点点利润。

    这一点很好做到,大家成本几乎一样,区别差在质量上。

    如果竟争对手A即将有一批新酒上市销售,张新可以出一款兑水酒,把价格定10两每桶。

    如果质量相差不大,那么A的做法是把价格也定10两每桶,或低一点。

    打压对手不是张新度量小,是他度量本来就不大。

    所有设想都很美丽。

    不过,当张新和王直海面对面谈到具体操作时,却发现想要说服小船东从事水果贩运并不容易。

    原因是张新资历浅,无法让人信服。

    做为一个在职场打拼多年的社会人,张新认为,熬资历绝对是最恶心的东西

    开始还能忽悠人七零和八零后,九零和零零终于醒悟,老子不伺候!

    前世张新不伺候,中世纪他更不愿意委屈自己,慢慢熬是不可能的,既然资历浅,那就干掉一个或两个资历深的人!

    粗暴是粗暴的,优点是省脑子。

    王直海诧异地看着张新,思考数个呼吸道,“如果你能剿灭火鸦海盗团,便能收获大量小船东的忠诚。”

    又是火鸦。

    之前已经调查清楚,和提调司正使吴思有千丝万缕联系。

    王直海又道,“这伙海盗盘据在蒲台岛附近,人数约一百左右,个个都是刀口舔血的狠人,死在他们手上的小船主不知凡几。”

    蒲台岛大概位置在后世香江南边,距离濠镜澳约九十、一百公里海路,当地海岛较多,海文情况有点小复杂。

    去年二丫第一次下海,目标便是火鸦海盗团,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抢来对方一条船,也弄死对方十多人,但自身损失是对方两倍。

    结结实实体验到普通人与专业海盗之间的巨大区别,气势和狠劲是真不一样。

    当然,那时只有船,即没有炮,也没有炮,拼的全是冷兵器。

    张新舔舔嘴唇,大刀已经饥渴难耐是不可能的,因为已经有枪,他绝不会用刀。

    辞别王直海太阳已经西斜,目光所及是隐隐青山,郁郁芭蕉林,五彩南云,江山如画。

    本想回家休息,穿过水尾街,步行走到南弯湖东岸,离家还有一百多米,张新又忽地回头。

    北上来到提调司衙门,经过门房兵差通传,见到体重八十多公斤,个子一米六,年过四十一岁,形如胖敦的小吴。

    心里憋着事情,张新回去即吃不好,也睡不着,他一定要让小船主能够尽快顺利出海。

    考虑到现在已经1618年,各地形势一天一个样,任何事情动作都要快。

    吴思讨厌张新,硬着头皮接待这个不是客人的客人,接着是半个时辰闭门密语,其间发生激烈小声争吵。

    原来,火鸦海盗团是吴思一手养大的‘孩子’,五年前他刚刚到任时,即着手培养。

    只是最近一年,有点脱离掌控的意思。

    张新表示要弄死他不听话‘孩子’。

    吴思非常激动地拍桌子表示抗议,甚至砸碎名贵花瓶和砚台,这让守在院外的仆人即惊又讶,却又不敢到跟前打听。

    毕竟是正五品老爷,发火还是很恐怖的。

    张新看着他砸东西,全程双手后背,不是装逼,是担心忍不住把吴思按在地上狠揍一顿,这狗东西怕是不知道火鸦海盗团害死多少人吧?

    最后不知张新许诺什么好处,吴思咬牙切齿地答应把‘孩子’从洞里引出来。

    颇有一种大义灭亲的即使感。

    事情搞定,剩下就是组织力量剿灭火鸦海盗团。

    午夜。

    张新正在烛灯下奋笔急书,努力撰写终级奥义,不知不觉窗外开始起风,接着是狂风夹暴雨。

    今年的第一次台风终于珊珊来迟。

    很多人不喜欢下雨,张新却喜欢,停笔,依桌观赏窗外雨景。

    不过,这雨越下越不对劲,风越吹越不对劲。

    雨不是一粒粒的,更像是天上流下来的无数条河流。

    风也不是正常的台风,院子里不时有瓦片摔碎,没有关严的窗户在狂风中不断击打窗台。

    黑夜中,空旷的院子里,犹如修罗地狱,这让张新一颗心沉到谷底。

    张新担心不无道理,台风带来的暴雨狂风不仅正在破坏他的豪宅,还正在破坏他的船厂、酿酒作坊、训练营、犬舍、马场。

    这些地方大量茅草屋被掀翻,众多设备被吹倒,马受惊,狗吠叫,人淋雨。

    甚至,连停在船厂内部,已经完工95%的盖伦帆船也在摇摇晃晃,这把众多船工吓惨,一担倾倒,这艘辛苦八九个月,即将完工,东家期待已久的大船,会彻底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