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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山村有一条溪,那是故乡的小溪。
故乡的小溪是莆田人民的母亲河木兰溪的支流,位于福建省莆田市常太镇境内;从上游著名旅游区九鲤湖分流而下,注入大海。
这是一条美丽的小溪。它与木兰溪主流一起哺育了勤劳纯朴,智慧勇敢的兴化儿女。溪为木兰,女儿自有男儿志也;这里的女人与男人一样具有勤劳俭朴,勇于献身的精神。它曾经哺育了象妈祖林默娘、梅妃江采苹、半导体之母林兰英等一大批优秀的兴化儿女,将来更将哺育一批又一批为中华民族繁荣富强而献身的建设者。
自从1958年建立了东圳水库,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十多平方公里的人工湖,我们就叫它做东圳湖。
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湖,它没有太湖的烟波浩渺;它没有西湖的人文荟萃;也没有大明湖的“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但它有的是亚热带雨林的野花香,水果香。
这里气候温和,四季如春;没有冬天的肃杀。你如果是一个喜欢鲜花的朋友,到了冬天的时候,这里就是你最佳的旅游胜地。每当到处都还沉睡在严寒地冻的冬天,这里早已花香满地。你看那湖边上满山遍野的枇杷花雪白雪白的,好象刚下了一场瑞雪。更加迷人的是还有四面八方的蜂农运来采蜜的蜜蜂忙个不停地在花间穿梭, 嗡嗡地酝酿着最香甜的蜂蜜。还有来这里过冬的候鸟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在湖光山色的照映下,构成了一幅绝妙的瑞雪蜂鸟图。
这里肥沃的土地盛产着枇杷、龙眼、荔枝、橄榄、香蕉、蜜柚等多种名贵水果。到了春天,当百花盛开的时候,金黄黄的枇杷早已挂满枝头。它与龙眼花、荔枝花、橄榄花等,还有山上的杜鹃花和各种知名不知名的野花;与百鸟的唱和声交织出一幅最绚丽、最灿烂的春天画卷。
每当果实收获的时候,贤惠的妻子总把最浓香的水果送一蓝给我品尝。这酸中带甜的枇杷就是生活的象征;因为劳作是辛酸的,收获是甘甜的。这苦中带甜的橄榄是爱情的象征;因为分离的时候是痛苦的,相聚的时候是甜蜜的。
有空的时候,回家走一走,到山上看一看;摸一摸那枇杷树,摸一摸这橄榄树。那挂满枝头金橙橙的枇杷就是妻子美丽的笑容,这橄榄树高大的浓荫就是妻子温柔的怀抱。
清清木兰水,碧碧东圳湖。湖中生长着丰富的鱼虾;小时候,每逢学校放假的时候,我就经常与小伙伴们提着鱼杆,拿着鱼网到湖边捕鱼。
捕鱼的方法很多,也可以因季节的不同而异。春天的时候,由于鱼儿要到上游产卵的原故;我们经常在水流较急的旁边挖掘几条小沟,在沟的源头作成落差式的象个小瀑布式的流水沟;这样中小的鱼儿由于在激流中爬坡比较吃力,它就会从小沟里爬上去。但是鱼儿爬到小瀑布处由于落差的阻碍,鱼儿就会在这里越聚越多。待我们在岸边玩耍一会儿(一般都要半个小时或一小时),就拿手抄网到沟的下游断去鱼儿的去路,一个小伙伴到水沟的上头把鱼儿吓一吓,鱼儿就都跑到抄网里面去了。一个上午下来就有了丰盛的收获。
最有趣的事还是拿着一条小竹子,竹子的一头扎着一条线,线的一头绑几条蚯蚓,到湖边去钓那誉满兴化的东圳虾子;这虾子是很憨的,它不怕人。见到蚯蚓它就咬住不放,你要慢慢的移动,让更多的虾子咬住蚯蚓;再把抄网放到水面,然后把虾子拉进抄网, 快速地提起来。你如果是个有耐心的人,一个早上钓一、二斤也是可能的。
这虾子皮薄肉嫩,你可以在锅里面放点水,再放几片生姜,加一点盐,作清煮虾子;颜色红艳艳的,好吃极了;大的去皮,小的连皮带肉一起吃下去,这样既营养又补钙。你也可以在锅里放一些花生油,再把虾子放进去煎炸成香酥酥的虾米,然后再醮一些酱油、醋、辣椒酱等佐料;用来做下酒菜,香美可口。这湖里的虾子虽小,但味道绝不亚于那最名贵的龙虾;而且是真正纯天然无污染的健康食品。
如果你是一个雅致的人,你也可以把钓上来(马上放到有水的盆子里)的虾子带回家,放进玻璃缸中,和你的小朋友跟你一起钓虾玩耍;这虾子的生命力比市场上买来的龙虾要顽强的多了,如果有供氧设备那就更好了。
夏天来了,是孩子们戏水的良机,也是母亲最操心的季节。由于水库大量储水,原来的小溪早已被淹没了,岸边的良田也被淹没了;水涨得满满的,波光粼粼,蓝蓝碧碧。
小时候,每逢暑假,小伙伴们都会背着母亲偷偷地跑到湖边去游泳。我本来是一个很怕水的人,但也耐不住诱惑;看到小朋友玩得开心,我也偷偷地背着母亲跑到湖边,把衣服脱得光光的,下水去游泳。有时候让母亲知道了,那是要挨打的。
刚开始的时候不会游,只敢在最浅的水面上半站着游来游去;伙伴们把水戽到我的身上,让我沧了几口水;又把我推来推去,推到水深一点的地方去;由于求生的欲望,两手不断地象青蛙一样划拨,不久居然也会游泳了。
秋天来临的季节,山里的天空是格外的碧蓝,湖水清亮透彻;真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湖中的鱼儿与鹅卵石清晰可见,与倒映在湖底的云霞一起飞翔。山上的鸣蝉是我们最喜欢捕捉的小昆虫;先拿一根细铁线打个圆圈,插在一根竹子的尾巴,再采集一些蜘蛛网,就可以捕蝉了。捕蝉的时候,你要慢慢的在树下找寻;看到秋蝉时,把满是蛛网的铁线圈对准鸣蝉压下去,这样就可以捕到蝉儿了。
还有那湖边腑拾皆是的青草药,这里的人民很早以前就知道用中药、青草药来治病养生,积累了很多实用的治疗技术。这里生长着著名的如枇杷叶、龙眼肉、荔枝核、淡竹叶等多种地道的名贵中药,还有各种没有列入中药书籍的青草药。这此浓厚的药香味,它们都是常太人民健康的保证。
这是一个奉献的湖,这里的人民是一个勤劳勇敢,善于自我牺牲的群体。由于这里优越的地理环境,四面环山包围着中间大片的良田,自然形成的一个小盆地,适于储水的功能。政府为了解决下游更多的土地用水和人民饮水的困难;还有四季雨水不均匀造成的干旱问题;自从1958年建起了东圳水库,我们祖辈们辛勤开发的大片良田就被淹没在湖水之中。乘下的一小部分土地已不能养活以前的那么多的人民了。大部分父老乡亲为了顾全大局,响应政府的号召,分批移民到全省各地土地较多的地方去。
我家也响应党的号召,迁移到建欧一个偏避的小山村;由于母亲不适应那里的山高水冷,还有故土难忘;不到三年,我们又举家迁回了故乡常太。
到了改革开放以后,由于工业用水的大量增加,1958年建成的那个水库,早已不能满足快速增长的用水需求;1992年市政府又对原来的水库进行加固加高,增加储水量。现在,这里的良田已完全被湖水淹没了。除了一小部分的人留在家乡开发山地种植水果以外,大部分的年轻人都漂泊四海谋生。只有年终岁未才能回家朋友、同学欢聚一堂。
故乡的小溪,故乡的湖;生我养我的摇篮。你留给我的是无尽的依恋,那怕我走遍天涯海角,那怕我历尽天下的名湖;在我的心中,你依然是最美丽的小溪,最美丽的湖。
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花草;我儿时的乐园。无论我走到那里,睡里梦里我要去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我不知道地球的中心在那里,我只知道我是从地球的中心走天涯。
2006。11。28写于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