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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海伦本来还想乘机再多逗逗这年轻小伙子一下,然而一看见他的表情,俊美的脸上写满失落、茫然上帝!她自认是没什么母爱的女人,但她不得不承认,方谨的确榨出她仅存的一丁点母性光辉。
“你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被大人遗弃的孩子。”无视大庭广众的目光,乔海伦咚的一声坐上方谨大腿,一双玉臂勾搭上方谨宽阔的肩膀,凑上美艳的脸蛋,吐气如兰的说:“来来来,让姐姐安慰你。”
方谨脸色一沉“不劳费心。”
“你不喜欢女人?”
明知故问!方谨双眸微眯,冷冷地瞪着她“有时候女人装傻是很可爱,但挑错时机和对象,反而会惹人厌恶。你猜你现在是哪一种?”
想也知道不会是第一种。
“还不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
“比启骅重吗?”
“如果是他,我承受得心甘情愿。”被遗弃的孩子表情因为提及心上人,变得柔和“至于你起来!”
“差别待遇。”乔海伦嘟嘴道:“方谨,你应该清楚启骅不是同性恋。”
“是不是很重要吗?”方谨反问,口气之轻佻,显然完全不把这个问题放在眼里。
“可别告诉我什么爱上就是爱上,不管他是男是女,你就是爱他这种没营养的屁话。”乔海伦嗤了一声“那种话拿去骗三岁小孩吧,现实世界里,爱情没那么伟大。”
“如果他不是男人,再怎么出色也吸引不了我。”
乔海伦“哦”了好长一声,恍然大悟“你天生就是同性恋!”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受了什么创伤才变成同性恋吗?”神经!“原来西方女人的脑袋也不见得开放到哪儿去。”
乔海伦摸摸鼻子,庆幸他们全程用中文交谈,不必担心被偷听。
“你真的对女人没意思?”
“你坐在我身上这么久,还没发现我是张很称职的椅子吗?”
称职?乔海伦一愣,花了两分钟才想通,笑得花枝乱颤,上半身蜷曲成虾状,倒进他的怀里,
“上帝!呵呵呵真的,你真的是张很称职的椅子。”要是正常男人,有个女人坐在腿上磨蹭,再怎么不想,也难免会有生理上的反应。
而他果然称职,完全无动于衷!哈哈哈“方谨,你真有趣。”
“谢了。”方谨抿抿唇,懒懒地回答。即便与乔海伦交谈,他的眼睛依然紧盯着饭店大门,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出的人。
“喂,小子。”爱整人的乔海伦偏偏扳过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面对面“如果哪天改变性向、想找个异性伴侣,欢迎你来找我。”
等下辈子吧!方谨暗忖,后退离开她压在自己两颊上的手,转向饭店大门,继续监看。
打量他不以为然的表情,乔海伦也猜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小子很狂、很傲,却很真。
比他们这些长年在时尚界打滚,早沾染一身世故、自以为拥有高尚品味的人还要来得率直特别。
“嘿,不介意我送你一个欣赏的吻吧?”
“我介唔!”
话还没说完,也来不及说完,乔海伦已经送上香吻,堵住方谨的嘴。
这女人!方谨恶狠狠地瞪着眼前送吻的女人特写,倘若视线能杀人,恐怕乔海伦已经被他杀上百来刀了。
启骅!方谨气腾腾的眼角余光瞥见刚进饭店的人影。
他回来了!狂喜不足以形容等到人的方谨此刻有多高兴,看见孟齐与陈少白相偕跟在他身后,他才想起严启骅今日的行程有一项是接机。
他没有离开,只是去工作而已,一如预定的作息,是否表示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不会逃避?
这样的猜测让方谨觉得高兴。
然而,当他们四目交会时,不见严启骅有一丝动容。
方谨很确定严启骅看见他和乔海伦在做什么,然而严启骅的反应就像看见不认识的人不,比看见陌生人的反应还要冷淡。
没有惊讶,没有多看一会儿,什么都没有!
平淡扫过的视线,粉碎方谨上一秒见到他的狂喜。
看见自己和乔海伦接吻,他竟然无动于衷,仍然用看待陌生人的方式看他,完全不正视他的存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好,很好。严启骅,你够冷血,算你狠!
“怎么,不继续躲吗?”方谨酸溜溜地说“难得有人可以当你的挡箭牌,怎么不继续躲?”
早上醒来看不见严启骅,他像个笨蛋一样在饭店大厅苦等,中途还让乔海伦闹了一阵,才等到他的人。
结果呢?严启骅一下子接待刚到米兰的陈少白和孟齐两人,一下子跑去找盖文,根本就存心躲他。
憋了一整天的鸟气,直到夜晚关上门,得到两人独处的时间,方谨才有机会释放。
“躲?”严启骅关上衣柜门,转身,一脸无辜地俯视坐在床上的男人“我为什么要躲?”
“唷,这么强硬啊!跟昨晚在我下面喘息呻吟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亲爱的,昨天晚上在我怀里的那个人是你吧?”
“方谨!”露骨的言语,让人听得耳根发热“滚回”
“滚回我的房间?”方谨痞痞地摇晃食指“亲爱的,你别忘了,今天早上你已经要我把房间让给陈少白和孟齐,现在你跟我是室友。”
严启骅无言以对,早上他帮陈少白和孟齐两人办理checkin的手续时,才发现事先预订的房间因为饭店人员的行政疏失,已经让别的旅客checkin,再加上现在是旅游旺季,很难找到还有空房的饭店。
所幸,一开始严启骅便打定主意不与方谨同处一室,同睡一张床,所以为两人各订一间房。
但是现在,想不同处—室、同睡一张床是不可能了,
“老天是站在我这边的,你愈想躲我,老天就愈是把你跟我凑在一起。”
“我没有躲你的必要。”
“那么早上看见我跟乔接吻,你为什么躲开?”
“我没有躲。”
他为什么要躲?他严启骅从来没有闪躲任何人、任何事,就算是做错事,他也从来不躲,坦然面对。
况且白天做错事的人不是他,他躲什么?
慢着!做错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严启骅苦闷地皱眉,但嘴巴仍然倔强地说:“比起理你跟乔在做什么,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意思是他跟谁怎么样,对他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是吗?
“故意说这种让人发火的话,你就这么想惹我生气?”
“只有小鬼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乱吼乱叫。”
“我就是爱乱吼乱叫不行吗?”小鬼小鬼,他还要用两人的年龄差距压制他几次才会满意?
是,论年纪,他是怎么也比不上他,但是那又如何?
“不要以为多多活十二年就很了不起,这世上白活—大把年纪的人比比皆是,你就这么想听我喊你一声大叔吗?三不五时拿大我十二岁这件事当藉口搪塞我,倚老卖老的说教,你很痛快啊?”
果然是小鬼。严启骅摇头,抬手按揉左右泛疼的太阳穴,无理取闹的方谨让他很头痛。
严启骅冷静的反应,激得方谨火气更旺,这其中,有一半是因为被说中自己无理取闹的事实因而感到羞耻,偏偏又不肯低头承认,于是恼羞成怒,朝最近的人发泄。
“我不想跟你吵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冷冷丢下这句话,严启骅拿出换洗衣物准备沐浴。
才踏出一步,他整个人被一股猛烈的力道从后头勾住腰腹,往某处丢。
砰!严启骅几乎是被甩到床上的。来不及反应,将他抛丢上床的方谨迅速跨坐在他身上压制他,让他动弹不得。而跨坐在他身上的方谨一脸阴沉,活像死气沉沉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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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严启骅使劲推移两侧箝制他的大腿的男人,无奈怎么使劲推,他还是像座山一样,稳稳压住自己。
“很遗憾,我就是想跟你吵这种没营养的架。”
凭什么他气得快吐血,而严启骅却还想悠哉游哉的进浴室哼歌洗澡?
想都别想!他方谨不爽,全世界就得跟着一起不快乐,更何况是近在眼前的他!
他不好过,严启骅也别想自得其乐!
“讲理一点,方谨。”虽然严启骅严重怀疑方谨的字典里有没有“讲理”这个词。
“那两个字怎么写,老子不知道!”
突然间,严启骅有股想笑的冲动。
离婚以后,他的生活重心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倒不是说失败的婚姻让他心灰意冷,所以将全副心力放在工作上;而是工作带给他的快乐与成就感,远远高出感情这档事。
他以为离婚后的人生会因不停的工作、连番的挑战而充实,没想到会遇上方谨,甚至演变成如今这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莫名其炒的关系。
他必须承认,也无法逃避——眼前压在自己身上的小鬼根本不容许他逃避。
方谨的确颠覆他的人生,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不说话?你以为保持沉默就叫作成熟稳重?”
“要我说什么?”小鬼就是小鬼,要不到糖吃就讨,讨不到就闹,非要闹到有糖吃不可。
面对这样毫无理性的方谨,他要说什么?
该死!严启骅的冷淡让方谨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给我说话!说啊!”“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就是不准你嘴巴闭得像蚌壳!”什么话都不说是怎样?以为他会读心术,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啊!
要是有,他今天会像个疯子一样鬼吼鬼叫,不断逼问严骅心里在想什么吗?
“我拒绝跟失去理智的人说话。”
“你以为我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方谨弯腰,双手撑在严启骅身体两侧,凑近脸怒吼:“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逼疯了?你认为多我十二岁就什么都比我强是吗?你以为什么都闷在心里、死都不说就叫见鬼的成熟是吗?屁!对我来说那些都是屁,都是笑话!”
“嘴巴放干净一点。”
“咬字嚼字就叫作成熟吗?去他的!”他偏要故意说脏话,怎么样?咬他啊!
“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就算我有话想说,也懒得跟你说。”
“你以为说这种话就能哄我、叫我安静、让我乖乖听话吗?”当他是笨蛋看不出来吗?“行!不说是吧?那大家就什么都别说——男人嘛,话那么多干嘛?做就是了!”
他就“做”给他看!“做”到严启骅眼里除了他方谨之外,谁也看不入眼!“做”到他全身上下都记得他,只记得他。
“方唔!”严启骅被唇舌填满的嘴无法再说话。
这个混帐小子专门以强吻别人为乐吗?
吻严启骅的脑海突然闪过早上方谨与乔海伦拥吻的画面。
随后,鼻翼轻掀,严启骅嗅到一股不属于方谨的香味——奔流,乔钟爱的香水之一。
在方谨身上有她的味道!
“shit!”方谨暴吼,缩回在严启骅口中疯狂舔吮的舌,怒目而视“你想咬死我吗?”
“不要碰我。”他身上有乔的味道——这个讯息在严启骅的胸门隐隐凝结成一团难解的郁闷。
“不要碰你?”他会听话才有鬼!“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太迟?你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我没碰过呜!”
该死!脸颊承受身下人挥来的拳头,方谨猛地退后,立刻又挺直上身。
他竟然打他!
好!很好!方谨脸色一沉,伸舌舔去溢出唇角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