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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到戏台的时候,戏已经开唱了。
老套的故事,郎才女貌、却有缘无分的悲情故事。这些个夫人估计已经听得耳熟能详的故事,却仍旧听地频频落泪。
正擦着眼角呢,余光处就见外头有人缓缓而来。
掉头一看,就见几个外男,俱是一愣,然后才看到谢绛,便有夫人笑呵呵地招招手,没说话,但眉目之间的熟络却是很明显。
初见外男时的尴尬瞬间荡然无存。妇女之友,可不是虚名。
容曦半起了身子对着时欢笑了笑,柔柔媚媚的,仿佛方才花园外面的不快并不存在似的。熟稔又热络。
谈均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见她这么笑着,竟是生生看出了几分挑衅来,顿时往时欢边上一站。
护犊子似的。
谢绛坐在夫人们边上,距离谈均瑶不远。见她如此,意外地挑了挑眉,没说话,就起身从兜里掏啊掏地,掏出个盒子来,一把拍谈均瑶脑门上,“给。贺礼。”
给的人漫不经心,接的那个人也不大在意。
盒子很轻,拿在手里没什么分量,谈均瑶摇了摇,也没见声响,嘟哝一句,“什么玩意儿?”
不甚认真的态度,一边嘟哝一边伸手就要打开,却被谢绛一把按住,“诶!等会儿再打开!”
“什么东西?”
谢绛面色微微一讪,顾左而言他,“等人散了再看,放心吧,反正不是什么敷衍的礼物。本公子敷衍谁也不能敷衍了你呀?是吧。”
既然都这么说了,谈均瑶也不在意。她本就不在意什么认亲宴,只是老爷子们规矩多,今日来的人大多也都带着贺礼,一开始陆老爷子让人直接送谈均瑶屋子里去了,谈均瑶见一个比一个贵重,到最后连盒子都价值连城的样子,又让小厮都给抬老爷子屋里了。
不过谢绛送的,她自然是自己收了。
谁知,等到客人散去,谈均瑶怀着好奇心打开一看,赫然发现竟然是……厚厚一沓银票……真的很厚的一沓。
随手翻了翻,赫然每张都是一百两的银票,整整一沓算下来,赫然就是好几万的银票。
……
倒的确一点都不敷衍。
谈均瑶眉头抽了抽,又抽了抽,盯着那叠银票,半晌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谢小公子格外不敷衍地找了个好看的匣子,然后将匣子里塞满了银票,一点空隙没留。
真够……敷衍的。
当然,这是后话。而此刻的谈均瑶根本不知道匣子里是什么,她晃了晃没声音,就随手递给了身后丫鬟,“拿着吧。”她的心思还在容曦身上,虎视眈眈盯着对方,就担心对方对时欢做什么不合宜的举动——说到底,如今她真的算是时欢的姐姐了,得保护好她。
时欢却没看容曦。
管家形色匆匆,从花园外头进来。
时欢悄悄从众位夫人身后离开,除了顾辞谁也没惊动,走过去低声问道,“何事?”
管家弯腰,低声说道,“大小姐。三皇子殿下来了。”
“顾言耀?”时欢蹙眉,送走一个谈家的,怎么又来一个皇室的,这件事和他顾言耀又有什么关系?她问,“咱们也没邀请他,他进来作甚?”
“说是……探望太傅。”
嘚,很好的借口。他顾言耀偏偏这一天想到要探望太傅……偏偏撞到陆家收义女,当真是好巧。
时欢略一思索,今日谈家来闹事已经让人看了笑话,如今顾言耀既然借着这名头进来,那就只当这巧合是真的巧合吧。
她道,“既如此,随他吧。祖父若不喜,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别将他和谈家扯上什么关系了。”今日的认亲宴,实在不适合再生波折了。
管家领命,颔首,“是。”低头退下了。
时欢又在园中站了许久,不远处戏班子唱戏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热热闹闹地安静着。
日头高悬,明晃晃地灼人眼。
时欢闭着眼睛,仰面朝天,光线落在眼睑上,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那层晕染的光。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累。一波又一波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带着他们各自精打细算之后不与外人道的心思。
应付这些人,让人疲惫。她想要回到太和郡的时候,想要捧着一本书安安静静地晒太阳。
太和郡的时家,平日里没有人来人往,只有傅家老太太偶尔送些自家做的零嘴,或者老爷子吃的药过来,都是太过熟悉的人。
她喜欢那样的平和。
但她也知道,回不去了。
自从自己恢复了记忆之后,有些东西注定就回不去了。顾言晟一直想要做个闲散王爷,可舅舅前两日告诉她就是顾言晟写信叫舅舅来的。
顾言晟……也做不成闲散王爷了。
他们在这场时光的洪流里,朝着与自己自愿背道而驰的方向,奔涌前进。
此刻喧嚣远离之后的安静,便显得格外令人眷恋。
时欢就站在这里站了很久。
然后低头,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身往里走去,她步子不快,却走地很稳,每一步都带着深思熟虑之后的决绝和坚定。
顾辞无心戏剧,自打时欢离开,他就一直注意些出口的方向,等了许久才见时欢面色如常地进来,松了口气,悄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时欢摇了摇头,在顾辞身边坐下。
这个年轻的男人,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但凡他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无妨。”她道,“就……顾言耀来了。说是探望祖父。管家担心他另有所图,所以过来知会一声。”
“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他不用管这事了。他既寻了这借口,就别想再扯上别的什么事情,和和气气地看完祖父,老老实实地回他府上去。”
说话间,低了头,敛了眉眼,藏了眼底锋芒。
顾辞叹了口气。
这丫头出去了很久,久到绝对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
她不愿说,他便不问。